第一百四十六章 先道歉再打人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看着錙銖必較的李家小姐,孟離搖頭苦笑。難怪師父曾經告誡過他,讓他沒事不要招惹女人。
這不,眼前這個傢伙就是教訓!
「既然李小姐都這樣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孟離決定做一回君子。
見孟離同意,李妍頓時眉開眼笑,欠身一拜道:「有勞公子了。」
擺了擺手,少年略有些無奈地向對面走去。
看着迎面走過來的孟離,自詡為風流倜儻的劉風流,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他見孟離臉上掛着苦笑,還以為對方是怕了他的家世背景,腰桿一挺,洋洋自得道:「怎麼了土包子?是不是怕了?如果你現在給本少爺道個歉,興許本少爺還能饒過你。」
孟離看着一手叉腰,一手指向自己的劉風流,臉上的苦笑漸漸收了起來。
「我想了想,覺得你的意見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決定先跟你道個歉。」
「哈哈哈,我說什麼來着,你果然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聽到對方服軟,劉風流甚是得意,以至於忽略了這個「先」字中的言外之意。
有先就要有后,這是一個亘古不變的道理,就算一個傻子,只要用心聽,也能聽得出來。
果然,不等劉風流笑完,就聽孟離話鋒一轉,道:「畢竟我接下來要狠狠揍你一頓,所以真的非常抱歉。」
說完,他還深深鞠了一躬。
劉風流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毛骨悚然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揍自己一頓,所以才道歉,這是什麼騷操作?
孟離笑了笑,伸手拔刀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只會讓你受些皮肉之苦,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慮。」
「我去你大爺,你耍我是吧!」劉風流氣得破口大罵,伸手一揮,對護衛大喊道:「你們都給我上,給我狠狠教訓這個小子。」
兩名大漢相視一眼,雖然對這個剛剛攔住他們的少年有些忌憚,但還是硬著頭皮沖了上去。
他們家這位少爺,雖然嘴上不饒人,腦子還總是犯抽,但對他們卻真心不錯,且不說每日雞鴨魚肉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只是那每月近百兩的銀錢,就不知讓多少同行眼紅。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這個災,就算你消不了,也得消。硬消!
舉起大刀,兩名鍛體已有四鍛的武者向孟離沖了上去。
界水城不比靠水鎮,武者眾人,其中不乏有成名已久的一流武者,而這也成了一把考量武者的標桿,不到一流幾乎不可能在界水城混出名頭。
此時向孟離撲來的二人,就是這種混不出名頭的二流武者,為了生存販賣武者自尊,甘心當起為劉家看門護院的下等人。
劉家是界水城中的一流世家,財力雄厚,出手也大方,不僅給的待遇極好,對他們也足夠尊敬。別看他們家的少爺總是出口成臟,但那也不過是自家老爺慣出來的壞毛病。本心並不壞。
心裏想着得人恩惠千年報。即便看出對方不簡單,他們二人仍是義無反顧地沖了過來。
孟離看着誓死上前的兩名大漢,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敬意,像這種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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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奮不顧身的舉動,怎麼也能稱得上是一番壯舉。
只可惜跟錯了人!
眼中突然寒光一閃,緊接着便是刀光一閃,一記簡簡單單的平刀,便將二人揮來的大刀破掉。
叮叮!
兩把大刀從中折段,刀身斷裂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兩名大漢定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斷刀,無論如何也無法向前一步。
「少,少爺,不行啊,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其中一名壯漢扭頭看向站正準備搖旗吶喊的劉風流,神情驚駭。
料想到不敵對方,卻也沒想到會如此之快。
這個皮膚黝黑的少年,一刀便將他們兩人的兵刃斬斷,這得是什麼實力?
當實力差距過大時,他們即便再忠心,再有勇氣,也是無能為力的。
自詡為風流倜儻,辦事也要以風流倜儻為標桿的劉風流,看到自家花重金聘來的護衛認慫,氣得差點噴出血來。
「你們這兩個廢物,怎麼一招就敗了,本少爺還養你們何用,等回府之後,你們等著給我掏馬糞去吧!」
兩壯漢苦笑,退回劉風流身前,仍是將其保護在身後,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別說去掏馬糞,今天他們能平平安安的從這條船上走下去就已經不錯。
「放心,我不傷你們性命。」
將木刀歸入鞘中的孟離,將刀帶鞘一起舉起,一步向前,分別拍向兩名壯漢的面門。
兩大漢大驚,連忙舉刀抵擋,舉刀一半時,才發現手裏握著的是一把斷刀。
孟離出刀如電,手掌寬的藍鯊刀鞘頓時拍在二人面門,只一下,便將二人拍暈在地。
兩名護衛瞬間倒地,劉風流頓時嚇了一跳,伸出一隻手,情不自禁地向自己面門摸了一把。
這裏被拍一下一定很痛吧!
囂張的氣焰,戛然而止。
孟離看着劉風流,笑道:「接下來該你了。」
他這話說的異常溫柔,就像是慰問親愛的朋友,但在劉風流看來,卻像是惡魔的低吟。
風流大少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惶恐道:「你,你別過來。」
他四肢並用,慌亂地向後爬。
四周漸漸圍過來看的人群,害怕被無故波及,頓時又向外退出一圈。
人群中只有一人未動,那是一名頭戴斗笠,正抱腿坐在甲板上仰頭飲酒的粗狂男子。
男子似乎已經喝醉,搖搖晃晃,並未理會此處的爭鬥。
沒有人注意到男子的異常,因為圍觀的人群都已被孟離手中的刀所吸引。
孟離再次舉起帶鞘的木刀,誠懇道:「對不起了。」
呼!
一刀落下,孟離以刀作尺,猛地向劉風流大腿上的腱子肉拍去,就像嚴厲的老師在教導不聽話的學生。
這一刀拍下去,雖然不會流血,但也是很痛的。
李妍以白紗遮面,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但從她此時緊握的雙拳來看,心裏還是很激動的,心裏的一口惡氣總算要隨着這一刀出盡了。
咻!
一物飛至。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一顆帶着淡淡酒香的木塞子,突然從飲酒男子手中飛出,咚的一聲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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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刀上。
被這木塞一樁,木刀頓時偏向一旁。
孟離收回木刀,看着一身酒氣,身形搖搖欲墜的男子,臉色凝重道:「閣下這是何意?」
「沒什麼,只是喝得有些多,手抖。」
粗狂男子吸進酒壺中的最後一滴酒,隨手扔到一旁,身形向上一拔,從甲板上長身而起。
他的身上似有一種山嶽般的氣勢,隨他站起,無限攀升,讓人感覺異常高大。
手抖了一下?
孟離凝視對方,神情愈發凝重。
對於這個理由,他是萬萬不會信的。
少年沉聲道:「閣下若要阻我,大可說出,何必這般遮遮掩掩?」
男子深深看了孟離一眼,因酒氣而渾濁的雙眼忽然綻放出一道冷光,渾身的酒氣也隨之一掃而盡。
「我本想你知難而退,未曾想現在的年輕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難道真要讓我給你一些教訓才肯罷休?」
感受到對方身上忽然散發出的濃厚氣血,孟離臉色微變。
這個人的氣血竟然比李老大、郭泗還要強橫!
七鍛武者?
孟離看着對方,眼神漸漸忌憚。
須知,他現在不過煉體五鍛,即便刀法超常,也不過是六鍛的戰力,相比七鍛還要差上一些。
武者之間,每一鍛,真氣差距都十分巨大。
七鍛和五鍛,更如天塹一般。就算他再妖孽,也無法逾越。
身上酒氣盡被真氣沖消的男子,摘下頭頂上的斗笠,露出一張左臉帶有疤痕的冷酷面容,他的目光同他的面容一樣冷酷,凝視孟離道:「年輕人,你要好自為之啊!」
劉風流見到摘下斗笠的男子,臉上頓時湧出狂喜。
「胡叔,你來救我了!」
男子哈哈一笑道:「小少爺不用怕,有胡某在此,今天誰都傷不到你。」
說着抖了抖肩,眾人這才發現,他的後背上竟還背着一把厚重的古樸鐵劍。
胡姓男子將鐵劍取下,杵在地上,眯著雙眼凝視孟離,道:「年輕人,說出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不是很明顯嗎?
武者,當一往無前。
自始至終便沒有生出第二個想法的孟離緊握手中刀,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作為一名武者,遇到困難不可怕。怕就怕,遇到困難后輕易低頭。
孟離向武之心堅定,早就磨礪出一副不畏艱辛的鐵膽,再大的困難都打不垮他。
當初還未涉足江湖時,燕行觀就曾經不止一次說過:出了家門少惹事,可一旦惹了事,就不能怕事。
身為一名武者,更不能被心中恐懼打敗,也只有在面對任何困難都能迎難而上時,才會找到那前程坦途的武道之路。
路,要慎走。
單說這武道之路,就不知有多少本可前程坦途的武者,在心中畏懼下越走越窄,以至於寸步難進。
孟離的目標不只是見一見這江湖的風采,不論是為了續命,還是為了報仇,他都要在前程崎嶇,堪比陡崖峭壁的山路上走一走,直到最終,會當凌絕頂,領略那最亮的一道風景。
面對胡姓男子的威脅,他沒有退縮,木刀再起,對着劉風流又是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