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眉老祖
莊語雷厲風行,在從地上撿起一把箭矢,飛身向水車衝去。
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水流加劇,水車急轉,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向莊語射去。
「哼!」
面對這極具危險的一幕,莊語只不過冷冷一笑,身法施展,頓時化作一道殘影,躲過了箭如雨下的矢陣。
水車已在眼前。
就在莊語即將接觸到水車時,水車正前方,一個黑呦呦的洞口突然打開,緊接着,一根嬰兒手臂般粗大的鐵箭直奔莊語面門而來。
「小心!」
韓非等人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出聲。
如此之近的距離,突然出現的鐵箭,可以想像,這一箭會有多麼致命。
這是水車最後的機關,同時也是它的殺手鐧。
尋常武者,很難在這一箭下逃脫性命。
但莊語畢竟不是尋常武者!
在機關發生變化的瞬間,他就已察覺到水車帶給他的威脅。鐵箭飛射的同時,飛速拔刀,一刀便將鐵箭劈成兩半。
七星刀,碎星斬!
銀色的刀,閃耀着銀色的光華。
光華落盡,莊語已然落在水車前方,手中成把的箭矢猛然插下,頓時將木質的齒輪死死卡住。
咔……咯咯……
齒輪卡住,任那水流如何衝擊,水輪都不再轉動。箭矢自然也不再射出。
「呵呵,雕蟲小技!」
莊語拍了拍手,露出一張輕鬆的笑臉。
算是「得救」的梁敬誠跑過來,雙手將拳一抱,恭維道:「庄師兄功夫了得,讓師弟我好生敬佩。」
莊語道:「梁師弟不必謙虛,以你七鍛的實力,只要摸清了這座機關的規律,想要將其停掉,其實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梁敬誠苦笑道:「師兄謬讚了,我的身法莫說是師兄,就連韓兄都有所不及,想要毫髮無傷地躲過箭矢,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倒也是。」莊語點了點頭,看向韓非,見後者面無表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奇怪道:「韓師弟這是怎麼了?有心事?」
韓非苦笑道:「在想一件事情,讓師兄見笑了。」
「哦,什麼事情,不妨說來聽聽。」莊語神色一變,露出極感興趣的表情。
糟糕,我怎麼將庄師兄喜歡刨根問底的毛病給忘了!
見莊語雙目放光,韓非的笑容更加苦澀。
就在這時,梁敬誠輕輕一笑道:「韓兄可是在想孟離?」
「孟離?此人又是什麼來路?」
韓非咬牙切齒道:「孟離與我有血海深仇,我若不殺他誓不為人。」
莊語恍然道:「既然有血海深仇,那便不能放過他。」
韓非道:「這個孟離,本身只是五鍛境界,不足為慮,但他的運氣卻非常不錯,先是得到齊恆的幫助,現在更是和杜木幾人攪在一起。想要殺他難度不小。」
「無妨!」莊語擺擺手道:「等一會兒遇到他,你找個機會向他出手便是,齊恆那邊,我會幫你攔著,至於杜木一眾,有梁師弟和戚師妹雙劍合璧,相信也不足為慮。」
梁敬誠與戚明玉相識一眼,笑道:「我二人願助師兄一臂之力。」
莊語哈哈一笑道:「那好,我們進入主殿吧!」
木行殿,已是第三天通道中最後一座宮殿。
四人由此宮殿走出,很快便來到主殿。
偌大的主殿,空曠無人,由於常年無人的緣故,地上鋪着厚厚一層土。只需走過,便可留下一道十分明顯的腳印。
四人來到主殿大廳,看着地面上平整的塵土,不禁在心裏生出疑惑。
杜木他們竟然還沒有到?
要知道,莊語幾人可是在進入地宮后又等了很長時間才進入通道的。
「奇怪,怎麼連齊恆都沒有進來?」
莊語看着塵土堆積的地面,臉色漸漸疑惑起來。
杜木等人未到也就算了,實力更勝一籌的齊恆為什麼也會沒有到?
就在莊語等人進入主殿大廳時,主殿外側的一個房間中,齊恆正震驚的望着眼前的一頭龐然大物。
那是一頭狼,一頭十分巨大的白狼!
想不到傳言竟然是真的,老祖當年在進入地宮后,竟真的遇到一頭白狼!
齊恆望着白狼,心思不禁飄了出去。
既然傳言是真,那被老祖遺失的劍經是否也在這裏呢?
「小娃娃,直覺告訴我,你在打壞主意。」
碩大的白狼,幾乎快要達到屋頂的高度,一雙狼眼睜開,竟比成人拳頭還要大。它低頭看着怔怔出神的齊恆,忽然咧嘴一笑。
一頭白狼,竟然也能口吐人言?
這一幕若是被人見到,立刻要嚇得魂飛天外。但知道這頭白狼底細的齊恆,卻沒有太過驚訝。
只見青衫男子雙手抱拳,對白狼行了一禮,道:「晚輩齊恆,拜見白眉老祖。」
「小娃娃好眼力,竟然認出了我。」白狼咧著嘴,咯咯冷笑,而後雙目一瞪,神情猙獰道:「你既然認出了本尊,便應該知道我與你那老祖,乃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被白狼雙目一瞪,齊恆頓時有種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皺眉道:「前輩怎知我是青山派弟子?」
白狼笑道:「只因你和青冥那傢伙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青山劍典,我沒聞錯吧!」
它這話說的,竟然有幾分炫耀的味道。
齊恆苦笑道:「前輩好嗅覺!」
「這不是嗅覺,是天賦!」白狼面色一沉,惱怒道:「小娃娃,你似乎並不怕我,信不信,老祖我現在就一口把你吞了!」
齊恆嘆道:「前輩也許不知,當初,青冥祖師在進入地宮之前,曾修書一封,讓人送往青山派,信中提到他與前輩之事,並強調你們雖是對手,但卻更勝知己,祖師為使前輩向善,願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青冥那傢伙真是這麼說的?」白狼眼中神采閃動,似有感動。
齊恆道:「千真萬確!」
白狼道:「好你個青冥,就憑這知己二字,便不枉你困了我二十年。」
想起當年之事,白狼忽又一聲長嘆。
好一個亦敵亦友!原來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你啊!
白狼看向齊恆,感慨道:「界水城的二流宗門本是十座,二十年前我初到界水,看不慣宗門中的苟且做派,一怒之下滅了三座,後來青冥出手,一路與我廝殺至此,他本能與我同歸於盡,但最後卻改了主意,只是以生命為代價,將我困在此處。小娃娃,我欠你們青山派一份人情,你今日來此,可有所求?若是有,便說出來,也許老祖我能幫到你。」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便是靈獸的準則,相比那些虛偽的人類,這種隨性而為的獸類,似乎要更加可愛。
聽到白眉老祖所言,齊恆目中神采一閃,激動道:「晚輩剛的確有事相求。」
「說吧!」
齊恆一拜道:「前輩的天賦既然能通功法,便應該知道,我們青山派最強的武學不是青山劍典,而是青山御劍經。只可惜這部功法已在祖師出事後成為絕響!」
白狼恍然道:「本尊明白了,你是想讓本尊幫你找到青山御劍經。」
齊恆道:「青山御劍經是掌門貼身之物,祖師當年身葬此地,青山御劍經必然也在此地。」
「有關青山御劍經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
白眉老祖晃着碩大的狼頭,忽然說出驚人之語。
齊恆眼皮一跳,連忙追問道:「前輩知道經書在哪?」
「如今看來,青冥那傢伙,在進入此地之前,的確已心生死志!」似是想起之前的事情,白狼輕輕一嘆:「很遺憾,青山御劍經的正版經文並不在地宮之中?」
「不在這裏?」齊恆有些無法接受。
白狼冷笑道:「青山御劍經既是你門中至寶,青冥在死志已生的情況下,又怎麼會將經文帶來此處?青冥也曾說過,青山御劍經早在他進入此地前,便已命人送回青山派,如今經文不見,想來是其中出了什麼變故。」
所謂變故,無非就是兩種。
第一種,經書丟了。
第二種,監守自盜。
齊恆問道:「前輩可知道祖師所託之人為何人?」
白眉老祖狼眼一瞪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真當青冥那傢伙什麼都會跟我說?」
齊恆嘴角抽搐道:「是晚輩孟浪了!」
呵呵!被一頭狼給鄙視了。
「不過你也不用氣餒!」
就在齊恆忍不住失落的時候,就聽白狼又道:「青冥臨死之前,也怕青山御劍經發生意外,因而又將劍經默寫了一份!」
「還有一份?」
齊恆看着白眉老祖臉上戲謔的表情,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這頭狼給調戲了。
白狼道:「的確還有一份,不過不在本尊手中。而是被青冥臨死前代入青葉秘境。」
「既然如此,晚輩立刻前往青葉秘境!」
齊恆起身欲走,但卻被白狼攔了下來。
「你着什麼急嘛,來!再陪老祖坐一會兒。」
白眉老祖咯咯一笑,自己在宮殿中困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說話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
齊恆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我那就先讓本尊了解一些外面的事情吧!」
第五通道,石亭殿。
周威與明軒面面相覷,震驚地看着石亭內發生的一切。
「現在已經過去多長時間了?」
「不,不知道,反正已經超過一個時辰了!」
明軒看了看一旁早就退敗而回的杜木,想起自己之前撐不過一刻鐘的言論,苦笑道:「孟離兄,非常人也!」
周威看着石亭中央汗出如漿的孟離,感慨道:「以五鍛之軀,在凝壓石的壓力下,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實在無法想像。」
兩人看向卜玉,不約而同道:「這位孟離兄,究竟經歷過什麼,竟會有如此韌性?」
「哼,早就跟你們說過,這傢伙就是一個武瘋子!」
卜大小姐冷哼一聲,嘴上雖然透著不滿,但在她臉上卻能看出幾分得意。
畢竟同出靠水鎮,說出去,臉上也能多一些光彩。
要說孟離,這個傢伙的確有些不可思議,尤其這一次,即便她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事情發生時,她還是吃驚了。
之前早已試過凝壓石的卜玉,自然知道,這些石頭對他們的身體壓力有多大。而那時她走的不過是鋪着凝壓石的道路。
可現在,孟離站在完全由凝壓石建立的石亭下,其中的差距難以想像。
想到這一點,卜玉看向半個時辰前就已敗退而回的杜木,問道:「他怎麼樣了?」
明軒笑道:「這次磨礪對錶弟幫助很大,現在他正突破第七鍛,相信很快便會成功。」
「連這木頭人都要晉陞第七鍛了?」
卜大小姐撇了撇嘴,神情透著一絲落寞和不甘。
就在這時,杜木的氣息突然爆發,變得更加渾厚。
「看來他已經完成突破!」
明軒哈哈一笑,走到杜木身旁,問道:「表弟,你現在感覺可好?」
杜木睜開雙眼,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看向明軒,淡淡道:「表哥,此次突破非常順利,我的感覺非常好。」
杜木的真氣修鍊早已練至頂點,再將體魄提升上去,突破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明軒點點頭,叮囑道:「表弟,你現在雖然已是七鍛,倒七鍛的力量你還要適應之後才能發揮出來,這段時間切莫大意。
「好的,我知道了!」
杜木看向石亭,詫異道:「怎麼?孟離還沒出來嗎?」
周威苦笑道:「是的,他已經堅持至少一個時辰,到現在仍然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我現在都有些怕他再堅持一個時辰。」
明軒同樣苦笑,經過這段時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孟離身上,什麼事情似乎都有可能發生。
就在明軒話音方落之際,卜玉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伸出一隻手,指向孟離。
石亭下,早在運轉勤奮功時,就已將雙眼閉上的孟離,終於再次睜開雙眼,活動筋骨之後,從石亭里走了出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這是他走出石亭后的第一句話,而後便露出一抹苦笑:「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耗費這麼長的時間。」
卜玉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孟離苦笑道:「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不過石亭中所產生的壓力,已經不會再使我的身體得到提升。」
「凝壓石無效,那就是七鍛的體魄嘍!」
周威一聲驚呼,再看明軒,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七鍛體魄。
換而言之,孟離現在的軀體力量已經和他們相差無幾,只需將真氣練上來,便可直接突破,沒有瓶頸的存在。
這個傢伙真的只是五鍛嗎?實在太變態了!
「七鍛體魄嗎?」孟離眨了眨眼。
也不知道現在的身體,能不能夠承受住真氣四轉?
孟離和杜木突破之後,眾人已經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短暫休息之後,開始向主殿進發。
高大古樸的宮殿,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孟離等人踏入主殿,便被這股氣息所感染。
腳下是青色掉盡的石磚,遠處是暗紅色的宮門。
此時,宮門大開。
宮殿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陣打鬥聲,從裏面傳了出來。
明軒聽到宮殿中的聲響,肅容道:「前面有打鬥聲,是不是其他七派的人?」
卜大小姐是個急脾氣,當即說道:「這有什麼好猜的,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眾人苦笑一聲,對這種大智若愚的態度無不佩服。
過去看看就知道,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而後,一行四人在卜玉的帶領下向宮殿靠近。
卜大小姐脾氣雖然又急又直又硬,但她人卻不笨,知道隱藏於暗的好處,只是將眾人帶到門旁,沿着門縫偷偷往裏看。
大殿中光線有些昏暗,隱隱能夠看到有三人在相互纏鬥。
昏暗的光線以及不斷變換的身形,讓眾人一時之間無法分辨出三人的身份,直到其中一人突然射出一道寸長暗器,將其餘二人逼退。他們才看清那三個人樣貌。
殿中兩男一女,除了那頸纏毒蛇的陰柔男子,剩下的兩人皆是七派中人。
孟離之前在地宮外面,曾了解過七派傳人的身份,看到那一男一女的一瞬間,便將二人的身份認了出來。
「是採蓮劍派的曹靜和黃沙幫的朱潛。」
卜玉則是看向另外一人,驚呼道:「與他們對峙的是那個玩蛇的人?」
玩蛇的人?
眾人哭笑不得。
蛇窩裏赫赫有名的蛇公子,怎麼到了這位大小姐的嘴裏,就多了一股玩物喪志的味道?
杜木道:「那是蛇正凝,人稱蛇公子,是蛇窩現在的管理者。」
蛇窩?
孟離疑惑道:「這個蛇窩是什麼來歷,聽上去好奇怪。」
明軒笑道:「我雖然久不在界水城,但蛇窩的名字還是聽說過一些的,這個蛇窩是一個很了不得的組織,類似於為人解決各種問題的幫派組織,在那裏你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的一切,比如聞名界水城的覓寶閣,就是蛇窩的產業。」
孟離看向大殿內的蛇公子,若有所思道:「看來這蛇窩,能量不小啊!」
卜玉見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他沒想好事。白眼一翻道:「你又在想什麼?」
孟離道:「這個蛇窩的發展模式,倒像是王二苟最為推崇的那個模式,以後若是遇到合則兩利的事情,未嘗沒有合作的可能。」
明軒撫掌輕笑道:「孟離兄此言大善,蛇窩的行事準則,便是一切以利益為主,只要有好處的事情,都會去做。」
卜玉撇著嘴道:「倒是一個實在的幫派。」
明軒笑了笑,提醒眾人道:「你們不要看蛇公子只是一介散修,但他的實力,比之七派傳人也不遑多讓,你們看,他以一人之力應對曹朱二人,竟也只是稍落下風。」
眾人聞言,再次向殿中看去。
大殿中,三人對峙。
蛇公子手持一枚青蛇鏢,似笑非笑道:「曹仙子,我不過是取了一枚百葉果,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況且,這百葉果本就是我先發現,你們只是看到就想據為己有,未免太過霸道了吧!」
曹靜眼角狹長,下巴微尖,本就生了一副冷酷面容,如今被蛇公子一激,面容卻是更加冷酷了。
「蛇正凝你我恩怨由來已久,此次遇到我自然不會放過你。」
「恩怨已久?」蛇公子疑惑道:「我們之前有什麼恩怨嗎?我怎麼不知道?」
曹靜面若寒霜道:「兩年前,我剛入一流境界,下山歷練,是你在城中散佈我的消息,害我被眾人圍攻。」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情!」蛇公子恍然道:「當年曹仙子入採蓮劍派修鍊,何等的意氣風發,更視天下男子如無物。當初是你口中無德,得罪了界水城的大量武者,他們發賞金懸賞你的消息,難道你要我有錢不賺嗎?」
見錢眼開蛇正凝,只要能夠賺錢的事,除了讓他去死,他什麼都會做。
事實上,蛇正凝不只透露過曹靜的行蹤,七派中其他精英弟子的行蹤,他也透露過。
可現在呢?他活得還不是好好的?
「無恥之徒!」
聽說當初的泄密之舉竟只不過是為了幾兩銀子,曹靜頓時勃然大怒,抬劍便要向蛇正凝刺去。
對於此,蛇公子卻只是冷冷一笑,雙手在蛇嘴上一捏,將毒蛇口中的毒液噴在青蛇鏢上。
「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除非你想試試我的青蛇劇毒。」
面對毒液威脅,曹靜果斷止步。
「蛇正凝,你不得好死!」
蛇公子道:「在下好死壞死,就不勞曹仙子費心了。」
曹靜看向朱潛,後者面色陰沉道:「蛇正凝,你這是要和我們拚命嗎?不要忘了我們有兩個人,若真拼起命來,最後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蛇公子不屑道:「你們真以為我就只有一個人嗎?小四,出來和兩位打個招呼。」
一根石柱后,腰懸六十二號木牌的年輕武者走了出來。
朱潛看向被稱為小四的年輕武者,冷笑道:「區區一個六鍛武者,你覺得能夠幫到你嗎?」
「若是在加上蕭某呢?」
另一根石柱后,蕭自聰闊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