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漁夫的本領

第一百九十一章 漁夫的本領

「我明白了!」

王二苟很快想通,臉上有點興奮。

「明白什麼?」劉風流一副你們快給我解釋解釋的表情。

但孟離和王二苟卻沒有理他。

王二苟看向孟離,從頭到腳,沉吟道:「雖然我們不怕惹麻煩,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偽裝一下。」

「放心,我早有準備。」

孟離從懷裏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黑布,戳了兩個洞,而後套在臉上,那兩個洞剛好露出他的雙眼。

「這就是你的準備?」

看着只露出一對眼睛的孟離,王二苟無語至極。

孟離嘿嘿一笑道:「簡單方便,打家劫舍必備之選!」

劉風流湊過來道:「孟老大,給我也整一個!」

「滾蛋,沒你出場的機會。」

「怎麼可以這樣!」

獃獃望着孟離那極為兜風的面罩,劉風流遺憾至極。

活動了一下筋骨,孟離各方面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除了面罩悶了一些,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察覺到呼吸阻塞的孟離,又在鼻孔處戳了兩個洞。

而後從王二苟手裏接過一把劍,向龍王茶館走了過去。

「袁老弟,這次我也沒有想到,白也竟然會出現,讓那孟離逃過一劫。」

「無妨,等閆兄再找機會出手便是。」

「還要出手?恕我直言,這個孟離牽扯極深,不好對付啊!」

「閆兄不是很喜歡我在西城新開的那家店鋪嗎?我跟家父打過招呼了,決定將店鋪送給你。」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袁老弟放心,那個孟離,我一定不會輕饒他。」

「閆兄切記,這件事和我袁家沒有半點關係。」

「自該如此,自該如此。」

茶館內,袁玉庭與閆地龍低聲交談。就在這時,忽有一人沖窗而入。

黑布蒙面,一面四洞,這是什麼妝容?

見到蒙面人,眾人大驚!

「有刺客!」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孟離暗道「喊得好」,抽出一把事前準備好的鐵劍,大喝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受死!」

閆地龍雙眼一瞪,暗道找錯人了吧!

下一刻,見蒙面人直奔袁玉庭,心中鬆了一口氣。

果然找錯人了!

可是……不對啊……

「保護袁公子!」

猛然反應過來的閆地龍一聲大吼,可是為時已晚。

孟離以劍代刀,一劍拍下,直接拍在袁玉庭臉上。

可憐的袁玉庭,只有五鍛修為,根本抵不住孟離真氣流轉的一劍,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拍暈在地。

暈倒之前,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這是什麼情況?

一刻鐘后,在留下一片哀嚎后,黑布蒙面的孟離神清氣爽地從茶館里走了出來。

「小樣兒,敢招惹我,這次算是一個教訓,再有下次看我繞不饒你!」

見孟離走出茶館,王二苟和劉風流捂著臉跑了過來,異口同聲道:「怎麼樣?」

孟離冷笑道:「就這麼一幫地痞,不堪一擊,我還沒用力,他們就已經倒下了。」

「不愧是孟老大,牛氣!」劉風流伸出一對大拇指,一臉敬佩。

王二苟順着門縫,往茶館內看了一眼,見到哀嚎遍地,打了一個寒顫。

閆地龍趴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

在他腦海中,全是黑衣人大發神威的畫面,方才短短一刻鐘,他就像走進了地獄,整個人都已絕望。

瘦若枯柴的宋書,手腳並用,艱難地從一旁爬了過來,喘著粗氣低聲道:「閆老大,咱們這是得罪什麼人了,這也太狠了吧,兄弟們就沒一個能站起來的。」

宋書欲哭無淚,就剛才那麼一會兒,他竟挨了三次揍,直至對方見他倒下,才將他放過。

早知道就直接裝死了!

閆地龍怒道:「少廢話,快扶我起來,我要看看袁公子。」

不等宋書有所行動,袁玉庭虛弱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閆兄不用擔心,我沒事。」

謝天謝地!

閆地龍暗呼僥倖,如果袁玉庭真在這裏出了事,他就算搭上性命,也交代不起。

忍着劇痛爬到袁玉庭身邊,這對難兄難弟,相互扶持着站起。

閆地龍道:「袁老弟,你見識廣博,可看出那人的路數。」

袁玉庭暗罵一聲我能看出才怪,他剛剛可是第一個暈過去的,屁都沒看到。

「會不會是孟離?」

袁玉庭只能靠猜。

「孟離?」閆地龍忽然生出一股寒意。

他剛從孟離那裏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人打上門來,如果真是孟離,那這個人的報復心也太強了。

怎麼惹?

在一旁安靜躺着的宋書弱弱道:「那個人使得好像是一把鐵劍?」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后閆地龍竟鬆了一口氣。

他扭頭看向袁玉庭。

「袁老弟,我記得那個孟離使的是一把木刀。」

「沒錯,是我疏忽了。」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禁又一陣疑惑。

如果不是孟離,那這個蒙面人又會是誰?

教訓地龍幫,只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三人打道回府,臨出西靜坊的時候,王二苟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王二苟啪的在頭上一拍,一臉懊惱。

孟離疑惑道:「怎麼了?」

王二苟道:「還記不記得你給我的那張單子。」

「你是說行氣丹的那些配料,你都找到了?」

王二苟苦笑道:「北城區一共有三家靈物市場,我昨天跑了一個遍,那些配料基本都已找到,唯獨缺了一味靈魚草。」

靈魚草是行氣丹中極為重要的一種靈草,無可代替。

不過這靈魚草也是極為常見之物,不應該買不到才是。

「難不成是有人囤積?」

王二苟搖頭道:「你想多了,炒靈物雖然是一樁十分賺錢的買賣,但靈魚草這種常見的靈物,卻沒人會動心思,前段時間,界水城附近的淮川流域發生一場魚災,一群不知從何而來魚類靈獸,將附近的靈魚草啃食一空。」

「還有這樣的事情?」孟離也聽傻了眼。

他這運氣,實屬不行啊!

「你們要買靈物,為什麼不去覓寶閣?」劉風流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插嘴道。

「覓寶閣?」孟離看向劉風流。後者解釋道:「覓寶閣專做武者的生意,也是界水城最全的靈物店鋪,比那些靈物市場可強多了。」

孟離看向王二苟,後者點頭道:「這正是我要說的,而覓寶閣就在西靜坊。」

孟離當機立斷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覓寶閣。」

界水城人盡皆知的店鋪一共有三家,東明坊的袁氏鐵鋪,南京坊的百食堂,以及西靜坊的覓寶閣。

西靜坊的覓寶閣百物奇雜,經營各類商品,但最主要的還是靈物和百石。

覓寶閣位於西靜坊正中央,看上去並不大,但卻曲徑通幽。

當孟離走進這家全城聞名的店面時,頓時被店面裏面的情況驚呆。

讓他震驚的並非店面中的物,而是裏面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裏?

孟離看着在櫃枱另一側整理貨物的蛇公子,久久無語。

蛇正凝放下手裏的玉石擺件,笑呵呵道:「孟公子,這才幾日不見,就不記得蛇某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

孟離雖然知道這個問題可笑,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了。

因為他實在太好奇。

蛇正凝攤開雙手道:「這是我的店,我為什麼不能來?」

「你的店?」

「準確的說,覓寶閣是蛇窩的產業之一。」

蛇窩!

聽到這個意義非凡的名字,孟離眉頭皺了起來。

蛇正凝優哉游哉道:「孟公子到我這覓寶閣來,想必是有什麼東西需要購買,上一次你我合作愉快,這一次必然也能如願以償。」

孟離苦笑道:「蛇公子不愧是做生意的高手!」

視財如命蛇正凝,如果連他都不會做生意,這個世上又還有何人會做生意?

蛇正凝知道他在擔憂什麼,笑道:「孟公子不必憂慮,我這個人雖然喜歡坐地起價,但我這個店裏的東西卻是明碼標價。」說着伸手在貨架一指,「不信你看。」

孟離順抬眼看去,每一件物品上,都寫着一串數字,果然是明碼標價。

蛇正凝得意道:「怎麼樣,我蛇正凝做生意,從來都是童叟無欺。」

孟離開門見山道:「你這裏有靈魚草嗎?」

「這你可來對地方了。」蛇正凝得意道:「淮川河靈魚泛濫,新一批靈魚草,要三個月後才能長出,現在這界水城,只有我這裏有一批。」

「什麼價格?」

蛇正凝伸出兩根手指。

「二兩銀子一株?」孟離問。

蛇正凝搖搖頭:「二十兩!」

王二苟兩眼一瞪,大喊道:「二十兩銀子一株?你這是搶錢!」

靈魚草雖然是靈物,但卻屬於那種一抓一大把的靈物,價格並不貴,最貴的時候,也不過一兩銀子。

蛇正凝淡然道:「現在靈魚草緊缺,有價無市。你可以去打聽一下,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孟離面色難看。

零食譜上的方子有很多,其中恢復靈氣的着實不少,他之所以選擇行氣丹,也不過是因為成本低廉。

如今靈魚草價格飆升,反倒不如換一張方子來得痛快。

正當孟離考慮要換一張方子的時候,蛇正凝忽然說道:「如果你接受不了這個價格,我這裏有一則消息,也許可以幫到你。」

「什麼消息?」孟離忙問。

行氣丹這張方子,他畢竟研究了一個晚上,若是就這樣放棄,實在不甘心。

蛇正凝笑道:「你應該知道,我們蛇窩做的就是買賣情報的生意。」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不多,一百兩足矣!」蛇正凝頓了頓道:「如果你運氣好的話,可以得到數百株靈魚草。」

孟離手指向後一勾,痛快道:「王兄,給錢!」

一百兩,不過就是五株靈魚草的銀子,但卻有可能換來一大批,這筆賬孟離還是會算的。

王二苟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拍在櫃枱上。

蛇正凝收起銀票,看向王二苟目光中露出疑惑之色。

「這位兄弟在哪裏高就?」

王二苟道:「我就是一個打雜的。」

打雜的?

蛇正凝疑惑更甚,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異常熟悉的氣息,那是同類的氣息。

孟離催促道:「蛇公子,銀票已經給你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好吧!」蛇正凝輕嘆一聲道:「在界水城東面五公裏外,有一條淮川支流,這條支流的河床上,生長著大量的靈魚草。當初靈魚過境時,將此處的靈魚草吞噬乾淨,唯有一處暗流下,因難以進入,還保存着一些靈魚草。」

孟離肅容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穿過暗流,就能找到靈魚草。」

蛇正凝點頭道:「是這樣的。不過這件事的困難程度,超乎想像。首先你要有過硬的潛水本領,其次你要有足夠的保命能力,因為暗流中,還殘存着不少靈魚。」

「多謝指點。」

蛇正凝敏銳的嗅覺,讓孟離感到了壓力,在得到靈魚草的消息后,立刻離去。

對孟離而言,這個消息的確是一個機會。

畢竟,他從小在孟家村長大,又跟隨魚王孟江西捕魚兩年,水下功夫遊刃有餘,更何況他還是一名七鍛武者,那些靈魚,想來是能夠應付的。

回到家后,孟離就開始着手計劃,想要從河中採到靈物草,首先他需要一條船。

得知孟離的需求,劉大少自告奮勇,揚言船的問題他可以幫忙解決。

劉家以商為本,涉及的行業五花八門,其中就有船渡的生意。

在家中休息一日,第二天一早,三人直接奔赴東城外的淮川支流。

浩浩蕩蕩的江河水,連綿不絕。

淮川的雄壯,孟離以不只一次見到,可每一次見到都忍不住心情激蕩。

三人縱馬狂奔,沿着河岸一路奔向上游,片刻之後,便看到界水城興建的渡口。

東城外的渡口不比北城,只是一座小渡口。

小船兩三隻,歪七扭八的排在岸邊。

劉風流帶着孟王二人來到一艘印有劉家標記的小船旁,沖船上大喊道:「老張頭,來生意了。」

一位骨架粗壯的魁梧老漢從船艙里低頭鑽了出來,見到劉大少后,哈哈一笑道:「是劉少爺啊,今天怎麼有閑心上我這裏來了,我這裏可既沒有姑娘,也沒有美酒啊!」

劉風流似乎與這老張頭關係極好,聽到對方的打趣后哈哈一笑道:「今天先不跟你這老傢伙拌嘴,我有急事要用用你的船。」

老張頭大手一揮,道:「那你們就上來吧,反正老頭我閑着也是閑着,乾脆就帶你們去轉轉。」

「得嘞!」

劉大少嘿嘿一笑,帶着孟離和王二苟登上小船。

踏在船上,感受到腳下的微微起伏,孟離心中懷念。

老張頭鬆開船繩,問道:「你們要去哪?」

劉風流道:「你把我我們送到前面暗流就行!」

「你們要去暗流?」老張頭看着三人,眉頭一皺。

他本以為,這三位公子哥,不過是乘船遊玩,哪裏想到竟是在玩命。

那條暗流也是他這條小破船能夠去的?

老漢板着臉道:「對不起三位,請你們下船吧!」

孟離和王二苟看向劉大少,一臉不解。

劉風流面色漲紅道:「老張頭你什麼意思,故意讓我丟臉是不是?」

「我這是在救你們的命!」老張頭眉毛一立,雖已是花甲之年,卻也不怒而威。

這股威嚴,來自他的遊船本領,是他常年在河上飄出來的信心。

「什麼意思?」

見老張頭動了真火,劉風流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這位老爺子,可是他劉家的一尊真神啊!

界水城雖然靠水為生,但河上的生意,卻非人人可做,九成九都把持在戚家手中。

畢竟,背靠淮江閣的戚家,才是界水城真正的水上霸主。

想當初,戚家制霸水域,劉家能夠從中分得一杯羹,靠得就是老張頭的遊船本領。此人在水上的本事,在界水城那也是一等一的。

老張頭道:「淮川水流湍急,暗流之中更是如此,再加上不久前來到這裏的靈魚群,就我這條小破船,稍有不慎,便會葬身河中。」

對老漢極為推崇的劉風流面色沉重,看着孟離苦笑道:「沒辦法了,連老張頭都不行,這靈魚草咱們是采不了了。」

「真的去不了嗎?我看未必!」

王二苟看向孟離,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笑意。

在劉風流疑惑的眼神中,孟離開口道:「老人家,這次就不麻煩您了,這船我們自己開。」

「你們自己開?」

老張頭打量孟離,嚴肅道:「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你們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老人家,你看看我的手。」

少年攤開兩隻手,掌心向上,平放在老者面前。

「你的手有什麼好看?」

老張頭不以為意,低頭一看后,表情頓時凝固。

這是……

孟離收起疤痕交縱的雙手,淡淡笑道:「老人家,你現在明白了嗎?」

老張頭重重一嘆道:「淮川後浪推前浪,這船交給公子,我放心!」

「這是什麼情況?」

劉風流被這一幕看傻了眼,一項自視甚高的老張頭,竟然也有低頭的時候,真是活久見!

他扭頭看向王二苟,問道:「王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孟老大在手掌上施了邪術?」

怎麼都想不通的劉大少,左思右想,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

王二苟哈哈一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們這位孟公子,可是在水裏長大的,水下功法就不用說了,駕船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高啊!」

將老張頭送下船的孟離聞言一笑:「王兄言重了。」

王二苟道:「靠水鎮誰人不知,孟家村魚王孟江西,不用兩年就教出了一個小魚王,捉鱉補蝦,無人能及。」

要說這件事,還有一個小典故。

當初孟離隨孟江西捕魚,曾單槍匹馬捉到一隻比成年人還要大的巨鱉,轟動了靠水鎮。

不過,他當初捉鱉,靠得並非自己的水下功夫,還有自己的武者手段,要憑真功夫,萬萬沒有戲。

劉風流神情凝滯,看向孟離的眼神愈發敬佩。

他平日裏除了喝酒泡妞,最喜歡的就是出船獵魚。

孟離笑了笑,也不解釋,徑直來到舵前,搖動船槳。

他的手法嫻熟,動作更是流暢,給人一種難言的視覺體驗。

行家出手!

孟離重操舊業,頓時找到幾分在孟家村出水捕魚的感覺,片刻功夫便與船隻融為一體。

小小一艘木船,隨波逐流,緩緩向河心開去。

湍急的暗流就在前方,與平穩的水流涇渭分明,形成一條河中之河。

船,隨着水波,徑直向暗流開去。

劉風流凝視前方,雙手緊緊握住船舷。

老張頭的話,他可沒有忘記。這船若是開不好,可是會被暗流衝垮的!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震驚了!

船開入暗流,並未出現想像中的危急情況,反而像其他流域一樣,半點顛簸都感覺不到。

船隻起起伏伏,隨波逐流,藉著暗流中激蕩的流徑向內划行,彷彿與河流融為一體。

「我們這是進入暗流了?」

孟離淡淡回道:「要不然呢?」

「好,好厲害!」

劉風流咋舌,這樣精湛的駕船技巧,若非親眼得見,他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王二苟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們靠水鎮靠水為生,大部分村莊的人,每天都要與淮川打交道,若是沒有一手足夠過人的本領,早就被這湍流吞噬,還能發展到今天?」

孟離揮手打斷二人對話,沉聲道:「坐穩,我們要衝出暗流了。」

二人聞聽此言,立刻提起精神,向前方流域看去。

前方是一條波流更加複雜的區域,激流相衝,水花四濺。

孟離雙眼微眯,緊緊盯着前方的水域,片刻不敢鬆懈。

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進行沖船。

老張頭說得沒有錯,想要以這條小木船衝過暗流,的確有些勉強。

而沖船,則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一鼓作氣,不得有半點偏差,否則就是船毀人亡的下場。

對於大部分船夫而言,這或許是一場賭博,可對孟離而言,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冒險。

當初捕魚時,比這更兇險的河域他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那個時候,他甚至能與孟江西笑談風雲。

終於,相互交錯的激流發生改變,從中間分開一道界限。

孟離雙目凝視河面,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開動船隻,向著前方,猛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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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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