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踢館
虛假的實力就像氣泡,一戳就會被破掉。
蘇炳章看向孟離,神色極其不屑。
今天,他就要戳破對方以五破七的虛偽謊言,還這世道一個朗朗乾坤!
在界水城,蘇炳章也算是天才般的人物,自去年突破到第六鍛,便着重磨礪自身技藝,尋求越境而戰的道路。
正是因為切身經歷過,他才知道這條路有多困難。
以六鍛挑戰七鍛。
一年時間下來,不論他多麼努力,都沒有實現這個目標。
但現在,卻突然有人告訴他,有人能以五鍛戰敗七鍛。這種事情,他說什麼都不會信!
孟離面無表情道:「多說無益,你出手吧!」
武館大門外,人頭攢動的人群中。見到這一幕的閆地龍和袁玉庭,露出狂喜的表情。
「終於要開始了,這一次看這個孟離怎麼死!」
蘇炳章沒有給孟離反悔的機會,在對方話音出口之際,他便已經出手,而且還是自己最拿手的飛龍擒拿手。
身若飛龍,雙掌若龍掌,探掌而出。
畢竟是自己的家傳絕學,蘇炳章對這一掌還是極有信心,此時掌力透發,十成真氣灌入其中,還真有那麼一點恨人不死的感覺。
「給我跪下!」
蘇炳章大吼一聲,竟然企圖在這一掌之下壓倒孟離。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出乎他的預料。
他一掌拍出,本以為勝券在握,怎料對方隨手一揮,便將他動用全部力量施展的招式攔了下來。
這,這怎麼可能?
見對方輕鬆寫意,蘇炳章瞪大雙眼,心裏的震驚才剛生起,對方便一腳踢來,直接將他踢飛出去。
蘇炳章躺在地上,仰頭望天,露出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
他的真氣怎麼可能這麼強?
「唉!太弱了!」
孟離搖搖頭,不再理會蘇炳章,而是看向其他人,淡漠道:「接下來誰上,別浪費時間,解決完你們,我好開業。」
狂妄!
眾館主中,有一腰間佩刀的館主怒喝道:「孟離,你不要太囂張!」
孟離笑道:「我的下一個對手就是你嗎?」
說着伸手向腰間木刀摸去,一邊摸一邊喃喃道:「以刀對刀,應該很有趣,只是這手中的分寸要掌握好,免得出了人命。」
聽到這喃喃細語,佩刀館主頓時色變,瑟里內斂道:「哼,想跟我打,你先勝了沈館主再說。」
佩刀館主也是六鍛,實力不比蘇炳章強多少,若真讓他出手,怕是要和小蘇館主一個下場。
沒有人喜歡自取其辱,佩刀館主也一樣。
沈松鶴瞪了佩刀館主一眼,看向孟離。此時,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孟離擊敗蘇炳章的畫面,越想越覺得恐怖。
以五鍛真氣,輕鬆擋住六鍛武者的全力一擊,他是怎麼做到的?
要知道,武者間的境界差距涇渭分明,孟離能夠以弱破強,要說他的真氣沒有問題,沈松鶴絕對不信?
難道傳武考核上的傳聞是真的?
不可能!
即便他真氣再強,也不可能跨越兩鍛境界。
想到五鍛和七鍛的差距,沈松鶴心中的震驚漸漸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強大的自信。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收斂一些,太過鋒芒畢露,對你沒有好處。」
七鍛武者?
察覺到沈松鶴身上的氣血濃度,孟離面色一沉。
「閣下是天華武館的人?」
剛才孟離看了一眼,來到這裏的人群中,就只有這沈松鶴是七鍛武者。
天華武館的館主雖是八鍛,但在這件事情上,未必會親自出手,派出一個七鍛,很正常。
沈松鶴搖頭道:「天華武館的人還沒有來,我是松鶴武館的沈松鶴。」
「哦,沈館主,久仰久仰!」
眾人表情一變,看向孟離的眼神無不怪異起來。
久仰?那你還能認錯人?
沈松鶴道:「北城新建武館,事關重大,按照規矩,必須要接受三次挑戰。這些年來,想在北城開武館的人有不少,但無一例外都被我們壓了下去。你能打敗蘇小館主,說明你實力不錯。但這規矩卻不能破。」
孟離一手握刀,另一隻手向前伸出。
「江湖上的規矩我懂,沈館主不用解釋,直接出手便是。」
江湖上的規矩是什麼?
弱肉強食!
沈松鶴暗道一聲好,雙手握拳,如猛虎一般,沖向孟離。
這一拳,不用切身感受,只看拳風烈烈,便知其威。
沈松鶴,又稱鐵拳無雙,是界水城有名的拳法大師。
就說這一式最簡單的虎沖,由他施展出來,便不知強過蘇炳章多少倍。
呼!
拳風如罡!
「好拳法!」
孟離低喝一聲,身體一顫,木刀隨之出鞘。
出刀見血!
面對沈松鶴,孟離不敢大意,一出手,幾乎就是自己最強的刀法。
一刀出鞘,寒光乍現。
沈松鶴瞧見這一刀,瞳孔猛縮。雙拳向上一翻,變為雙掌,一掌架向木刀,一掌直劈孟離胸口。
孟離眉頭一皺,本已出盡的刀勢,驟然一變,刀鋒由砍為挑,點向沈松鶴手腕。
此時,沈松鶴終知孟離刀法不非,不敢再貪險冒進。
雙手由掌再握拳,猛地收回雙肋。
身形急停,重心下沉,刀鋒從他身前劃過。
沈松鶴躲過挑刀之後,再度前沖,將鐵拳無雙的威猛發揮得淋漓盡致。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叫一聲好,緊接着便是雷鳴般的掌聲。
沈松鶴得此聲威,力量又猛了三分,一身七鍛修為,幾乎已爆發到極致。
孟離神色一沉,暗道一聲可惜。
木刀收回身前,下一刻,身上的氣質已發生截然不同的變化。
他要認真了!
一記平刀使出。
平平淡淡的刀法,平平淡淡的一刀,
由右往左,真氣四轉。
「哼!這種刀法,也想勝我?」
沈松鶴見到這平淡無奇的一刀,驟然冷笑。
可當他鐵拳與木刀相碰時,臉上的表情卻忽然一變。
這個威力,不對!
孟離不給沈松鶴驚訝的機會,再出一刀。
依舊是平平淡淡的一刀,由左往右,真氣三轉。
先是由右往左,真氣四轉。
再是由左往右,真氣三轉。
刀法相連,毫無間隙,赫然是他自創的三連刀法。
沈松鶴先是感受到等同七鍛武者的真氣威力,接下來便又降到六鍛。
真氣一緊一松,頓時被引動起來。
然而,孟離的攻勢還未結束。
既然是三連刀法,自然還有第三刀。
刀鋒再轉,於剎那間來至右側,自右往左,真氣四轉。
第三刀,同第一刀一模一樣。
但這一刀所引發的結果,卻與第一刀截然不同。
沈松鶴擋下第三刀的瞬間,體內真氣頓時被這變化不定三刀攪亂,本應流暢無礙的真氣,忽然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氣機變化的一瞬間,孟離手中木刀再次出手。
這第四刀,雖然相比之前連綿不斷的三連刀要慢上一拍。可體內氣機被攪亂的沈松鶴卻無力應對,只能看着這一刀拍在自己身上。
輕巧的木刀上,力道並不大,但卻足以將他拍退。
沈松鶴倒退數步,穩住身形后立刻瞪向孟離,不憤道:「你使詐!」
「我哪裏使詐了?」孟離看着沈松鶴,似笑非笑。
「你……你……」
沈松鶴指著孟離,你了半天,但卻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誠然,孟離的真氣錯亂之法,有着投機取巧的成分,但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又如何能夠讓他中招?
「我輸了!」
想及此處,沈松鶴重重嘆息。轉眼又道:「但再比一局,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孟離微微一笑。
贏了就是贏了,多說什麼都沒用。
聽到沈松鶴認輸,眾人紛紛一驚,尤其是那結伴而來的幾位館主,更是面面相覷。
要知道,沈松鶴可是他們之中的最強者,如今連他都已認輸,接下來的一場還怎麼比?
難不成,今日之後,北城又要多一間武館?
「各位,下一場誰來?」孟離呼吸略有急促。
「我來!」
之前禍水東引的佩刀館主,見孟離消耗嚴重,一聲大吼,自信滿滿地走出人群。
這家木刀武館,最終還是要終結在他手中。
就在佩刀館主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對面的年輕人,忽然拿出一枚丹丸,默默放入口中。
行氣丹入口即化,之前消耗的真氣,眨眼便恢復如初。
「你來是嗎?」
孟離淡漠的目光凝視佩刀館主,再看右手,已經握住木刀。
佩刀館主連忙後退,尷尬道:「我來……講個道理。」
講道理?
眾人看向佩刀館主,表情紛紛變得怪異起來,尤其是跟他一起來的諸位館主,面色臊紅。
真是太丟臉了!
孟離眉頭一皺道:「講什麼道理?」
佩刀館主道:「姓孟的小子,不要以為打敗了沈館主,你就已經勝券在握,我們北城最強的武館如今還未到來,等到天華武館的人來了,我看你怎麼應付?」
對啊!還有天華武館!
眾館主聞聽此言,頓時又生出希望。
天華武館,才是北城第一武館,雖然老館主已經退居幕後,但由他教導出的幾位弟子,無一不是七鍛武者中的強者。隨便出來一個,都能打敗孟離。
恰巧此時,門外傳來一聲驚呼。
「天華武館的人來了!」
救星來了!
聽到門外的驚呼聲,眾多真氣六鍛的館主眼前一亮,而後便是整齊劃一的扭頭動作,同時向門外看去。
只見人群通道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濃眉壯漢,被著一個灰色布包,向著此處緩緩走來。
不久前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蘇炳章,見到魁梧壯漢,臉上湧出狂喜神情。
「是范大俠,老館主的大弟子!」
其他八位館主見此,也是驚喜無比。
范大俠從小跟着老館主長大,深得老館主真傳,也是三位真傳弟子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同境界交手,從無敗績,堪比齊莊之流。
既然范大俠都來了,那這一次,穩了!
范國強身材高大,步幅也大,走起路來自然就快。
不出片刻,便走入武館大門。
蘇炳章主動迎了上去,憤恨道:「范大俠你可來了,這個孟離囂張至極,你可要好好治治他!」
身材高大的范國強瞥了蘇炳章一眼,沒有回應,越過二十齣頭的蘇小館主,徑直向孟離走去。
蘇炳章被如此無視,表情先是一僵硬,而後卻又轉為激動。
范大俠,這是生氣了啊!
生氣更好,狠狠教訓這個孟離。
孟離看着逐漸走來的范國強,表情有些疑惑。
這個人總感覺在哪見過,有些熟悉!
同樣的感覺,也在范國強心裏浮現,但只停頓一下。
下一刻,他已來到孟離面前。
直面這位身材高大的武者,孟離察覺到了問題。
這位姓范的大俠,身上所具備的氣勢,同他的魁梧身材一樣,都給人異乎尋常的壓力。
七鍛巔峰?
在眾多七鍛武者中,有着七鍛巔峰這麼一個境界。
這個境界,孟離只知道四個人,分別是齊恆、莊語、明軒、蕭自聰。
現如今,他又見到了第五個。
孟離很清楚,距離七鍛巔峰,他還差了一些境界。
少年看着對方,神情凝重。
「范大俠,請賜教!」
深深吸了一口氣,孟離擺開架勢,要與對方殊死一戰。
這一戰,他必須要拚命!
就在孟離準備拚命的時候,范國強卻笑了起來。
只見他伸手將取下布包,雙手遞到孟離面前。
「木刀武館開業,這是家師送來的賀禮,還望孟館主不要嫌棄。」
此言一出,人群震驚。
聽到范國強的祝賀,孟離也愣住了。
什麼意思?不是來踢館的?
就在孟離遲疑之際,范國強已解開布包,取出其中之物。
被布包包住的是一對樣式古樸的刀劍。
刀劍之上,各刻着「北武」二字。
北地之武館,是為北武。這是對北城武館的認可。
「范大俠,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炳章見到這一幕,不幹了。
北城的任務就那麼多,多一家武館,便少一份收入。近幾年來,眾武館之所以對新開武館大力抵制,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既得利益。
北城的傳武市場,早就被他們劃分乾淨了。
「范大俠,三思啊!」
佩刀館主也不幹了。
天華武館家大業大,也許不在乎,但他們卻都是勒緊褲帶過日子,考慮的不得不多一些。
范國強環視眾人,目光冷厲道:「孟館主武藝超群,年紀輕輕就能以五鍛破七鍛,未來不可限量。我師父的意思,是讓他加入到你我之中,為咱們北城武館盡一份力。」
「這……」
眾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范國強道:「諸位,現在還有異議嗎?」
異議?
眾人苦笑,老館主都同意了,他們怎麼可能會有異議?
「好,既然沒有異議,各位就回去吧!」
范國強伸手一揮,竟然替孟離下起了逐客令。
孟離見到這一幕,哭笑不得。
分不清這裏到底是誰的地盤。
見眾人失落離去,孟離哈哈一笑道:「各位請慢!」
眾館主停下腳步,看向孟離。
蘇炳章神情悲憤,對孟離怒目而視道:「你已經成功開館,還要怎麼樣?」
「諸位誤會了。」孟離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北城武館的館主,孟離以後開辦武館,還要向幾位多多學習。」
沈松鶴道:「學習就不必了,孟館主的手段,未必就比我們差!」
孟離無視他的挖苦,反而拿出一個盒子,笑道:「正所謂遠來是客,今日我木刀武館開業,諸位既然來捧場,我便不能讓諸位空手而歸,些許贈禮,不成敬意,還請諸位館主收下。」
正準備抽身而去的眾館主,被這一手驚呆。
他們過來踢館,竟然還有禮物收?
難道這是最新的諷刺方式嗎?
而當他們看清盒子裏的東西時,心頭再震。
盒子裏裝的是十枚丹丸,與孟離剛才吃下的丹丸一模一樣。
這是靈食?
眾人看向孟離,眼神頓時變得不再一樣,從最初的敵意,漸漸變得和善起來。
如果用靈食來諷刺他們,那這諷刺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些。
看來這位孟館主,是真心要與他們和解。
既然如此,他們也不好不賣對方這個面子。
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見這院子裏,不復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憤,孟離微微一笑,示意叮噹姐妹將行氣丹分發下去。
眾人各得一枚行氣丹,心中甚喜,對孟離抱拳之後,正式告別。
范國強看着孟離,似笑非笑道:「孟館主野心不小啊!」
孟離尷尬道:「哪裏哪裏,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為此事傷了和氣。」
孟離送出行氣丹這份重禮,自然不是因為他人傻錢多,而是另有深意。
現如今,他要快速發展,北城的武館便不能得罪。
等到門外圍觀的人群全部散去,孟離將范國強請入會客室。
兩人剛一走入房間,孟離便掏出一個盒子,拿到范國強面前。
「范大俠,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同樣的盒子,同是十顆行氣丹。
范國強將盒子推了出去,搖頭道:「這份禮物太貴重了。」
孟離義正言辭道:「范大俠今日特意送來北武刀劍,為木刀武館正名,這份禮物更重百倍,我這十顆行氣丹,是我對老館主的一點心意,還望范大俠不要推辭。」
「這,好吧!那我就替師父收下了!」
聽說是送給自家師父的禮物,范國強不再拒絕,收下盒子后說道:「孟館主就不要一口一個范大俠了,若不嫌棄,喊我一聲范兄即可。」
「范兄哪裏的話!」孟離哈哈一笑,疑惑道:「范兄剛才說,讓我等為北城武館共同努力,這真是老館主的意思?」
范國強指著北武刀劍道:「東西我都帶來了,這還能有假?」
「可是……」
孟離撓了撓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范國強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你是想知道家師為什麼會幫你。」
孟離呵呵道:「就是這個意思。」
「孟館主的人脈非同小可啊!」
范國強目光玩味地看着孟離,而後就說了這麼一句。
孟離眨眨眼,滿臉疑惑。
范國強笑道:「是鑒鏡府的白也大人,他出面作保,我師父才決定幫你一把。」
「原來是這樣!」
孟離舉起茶杯,示意范國強飲茶。
范國強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今天是貴館開業的大喜日子,相信孟館主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范某就不打擾了。」
「我去送送范兄。」
送走范國強時,已經臨近午時,眾人簡單吃過午飯,回到武館開業的忙碌之中。
武館開業,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除了要應付踢館的武者,還有接待客人諮詢。
武館,就和街道上的店鋪一樣,除了負責傳武,乾的也是的開門迎客的買賣,賺取一些微薄的任務酬勞。
忙了一天,湊熱鬧的人不少,真正交託任務的卻一個也沒有。
傍晚,眾人圍坐一團。
卜玉面帶寒霜道:「這武館可真不是人乾的活,賠了一天笑臉,一個銅子兒的收入都沒有。從明天開始,武館這邊我就不管了,小叮和小當也要回來,跟我去麵館賺大錢!」
孟離和王二苟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就你那大小姐脾氣,也知道什麼叫賠笑?真正賠笑的人是他們好吧!
不過,她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武館還真不是那麼好開的。
孟離沉聲道:「難怪聽說我們要開業,其他幾家武館會嚇成那副樣子,看來百姓任務這碗飯,我們是吃不上了。從明天開始,改變策略!」
「怎麼改?」卜玉冷冷一笑道「人家不找你做任務,你還能硬逼不成?」
王二苟嘆道:「界水城人口數十萬,單獨一個北城區,少說也有十萬人,這麼多人,不可能一點需求都沒有。顯然,北城區的武館市場,存在着很大的缺陷。」
劉風流對這件事倒是了解一些,說道:「做為四大城區中最為弱勢的武館,北城區的武館,一直不被人們看好。北城區派發的任務,至少有一半落到其他三大城區手中,剩下的任務,基本也都掌握在天華武館手中。」
同樣的任務酬金,人們派發任務時,自然會考慮大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