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洪荒妖龍

第十章 洪荒妖龍

六鬼招魂陣內,馬元尊王佛魂飛魄散。袁洪落在離魂老祖身邊,倒提鑌鐵長棍,舔了舔棍端淋漓的鮮血,嘎嘎一笑,就與離魂老祖一同轉身就回到了巫支祁的身後。

巫支祁全然沒去注意門下叛徒馬元的下場,他那一雙暴突的眼珠子狠狠盯着青蓮台上的准提教主。離魂老祖和袁洪剛剛走到他身後,就見巫支祁大步踏出,站定虛空,遙遙指著准提道人,喝道:「准提,你三番兩次欺我不周山,今遭定要做個了斷才罷!」

准提道人也不推託,他從青蓮台上起身,提了七寶妙樹,向九品蓮台之上的阿彌陀佛雙手合十,道:「師兄,師弟需得與諸天峰不周山教主做上一場了斷!」阿彌陀佛也不言語,只是略一點頭。

准提道人合十一禮,閑然踏入虛空,到了巫支祁身前十丈,道:「吾那菩提林內布有一陣,你可敢一試?」巫支祁喝道:「自無不可,走!」

「你隨我來!」准提道人向巫支祁含十一禮,繼而當空跨出一步,就落在了八寶功德池畔的菩提林外,回身一掃,轉身入了菩提林。

巫支祁緊隨其後,雙目暴突,怒火鑽天,絲毫不加猶豫,就入了菩提林內。夸父諸人的目光也隨着准提道人和不周山巫支祁的身影轉動,在菩提林上一掃而過。

就在燭九陰的眼神掃過菩提林后,他目光陡然一定,落在菩提林外的一處廟宇上。

燭九陰雙目幻化日月,額頭天靈上的十點火光和十二點水光也著雙目的日月神光一轉,化作了十顆太陽妖星和十二顆太陰妖星,懸在燭九陰的頭頂虛空。只需以教主法眼一掃。就能看到,燭九陰頭頂的每一顆妖星都有無窮大,穿梭於大小千世界之間地無間虛空,大千世界之中那二十二顆光點不過是妖星映射在大千世界的倒影罷了。

在那二十二顆妖星的映照星罡之下,燭九陰的雙眼射出兩道水桶粗細的日月神光,照向了菩提林外的一座普通寺廟。

經兩道粗大的日月神光一照,那小寺廟中忽然傳出了一聲怒吼:「燭九陰,還我妻兒性命來!」

隨着寺廟中那聲驚雷炸響,一道青光鑽出了寺廟頂棚,繼而青光化了一輪熠熠生輝的碧青圓月。直向著八寶功德池而來,碧青明月之內。懸了洪荒璽,洪荒璽上,妖神句芒張牙舞爪,似乎隨時都要脫離璽印而出,洪荒璽后,隨了一條九爪青龍。

燭九陰日月法眼一轉。就已看得清楚,那九爪青龍乃是東皇太一變幻而生,他嘎嘎一聲怪笑,也不躲閃,身子一動,就到了碧青明月之畔,繞開洪荒璽,抬手向明月青光中的九爪青龍打去。

九爪青龍騰挪翻轉,身形一變,化出了東皇太一的本體。怒目圓睜,清秀地臉面上全是猙獰,毫不退避得與燭九陰斗在一處。

原來這東皇太一早在北方黑水、成都載天兩教合攻東山之後,就逃到了西方凈土佛國,打算與西方教聯手。不過他顧忌於顓頊漁婦的凶威,不敢輕易露面,只是隱藏在無間虛空之中,那無間虛空地通口就在菩提林外的寺廟之內。

只不過,當東皇太一看到燭九陰天靈之上的二十二點靈光妖星,當下就是五內俱焚。三屍神暴跳。因為那二十二顆妖星是燭九陰用他東皇太一的兩個妻子和二十二個子女的本源靈光煉製而成。這妖神燭九陰的日月教主之位完全是以他東皇一脈地血肉鑄就而成,如此這般。東皇太一怎能忍受?所以他也顧不得什麼顓頊漁婦,從無間虛空中鑽飛而出,想要撕裂了燭九陰這個新晉教主。

東皇太一雖然暴怒,恨不得把燭九陰撕成碎片,不過他心神卻依舊保留了一絲冷靜,一直不曾驅動洪荒璽、召喚句芒,只因為他還沒見到顓頊漁婦,那上代東皇一刻不現身,太一就一刻不敢把這最後的手段施展出來。

沒有洪荒璽上那妖神句芒的幫助,東皇太一也奈何不了日月教主燭九陰,只跟燭九陰拼了個旗鼓相當。

燭九陰與東皇太一鬥了片刻,不免有些焦躁,他猛然把身子一擺,腦後躥升起一道神光,神光躥升萬丈,凝化做一條人面龍身的巨怪,正是燭龍本體。

這燭龍本體剛現身時還緊閉了雙目,此刻在燭九陰頭頂騰挪躥飛一番之後,猛然就睜開了雙眼,剎那間,恍若九天之上又多出了一日一月,日月當空,照得這大千世界光彩迷離。

東皇太一周遭的萬丈虛空都被燭龍本體的雙目神光籠罩,剎那間,虛空崩裂,那萬丈虛空連帶其中的東皇太一都被燭龍的玄陰赤炎大法倒轉進了玄陰赤炎禁空之內,自燭九陰得了日月教主之位起,他這玄陰赤炎禁空就挪進了教主才能涉足的無間虛空。

東皇太一被挪移至玄陰赤炎禁空,顏面無存,大是震怒,喝道:「你本是一頭洪荒妖龍,不過仗了夸父那斯才得晉教主之位,也有資格與我爭鬥?」

說話間,東皇太一將洪荒璽一拋,洪荒璽上的妖神靈體就躥飛而出,化作了妖神句芒,向著玄陰赤炎禁空內蒼穹之上懸掛地日月撲了上去。

再說再燭九陰把東皇太一攝入玄陰赤炎禁空之時,東方天際的虛空間忽然生出一道漆黑門戶,從中走出玄穹高上帝、西王母和窫窳三人。

西王母與窫窳都有教主果位,而那玄穹高上帝雖未恢復命魂教主的修行,然而他乃西王公轉世而生,一身威嚴氣象猶在西王母之上。

這三人聯袂而來,氣度森然,直落在功德池上。

玄穹高上帝與凈土大教主阿彌陀佛行過一禮,道:「阿彌陀佛,你我兩教雖因窫窳與那兩頭洪荒神鳥之事略有紛爭,卻無甚大因果。此番本王前來與你一同了結因果,可好?」

阿彌陀佛合十一禮,道:「大善!」

至此,玄穹高上帝轉身遙遙對着夸父,兩人目光虛空對撞,激生電光火花,那耀目的火光之中,閃爍著西王公與夸父之間的不共戴天之仇,即便倒盡三江九水,也難以稀釋這段仇怨。

玄穹高上帝掃過夸父身後地相柳。冷笑一聲,道:「夸父。你我兩脈因果糾纏,至今已有無窮歲月,今日本王便與你作個了斷!」

說話間,玄穹高上帝就向夸父而去。

雖然夸父有若神木杖相助,玄穹高上帝卻知道,此時乃是滅殺夸父的唯一時機。日月教主燭九陰正與東皇太一爭鬥,而與夸父交好的北方黑水一脈的諸教主也都被西方教纏了住。玄穹高上帝深信,合他、西王母和窫窳三人之力,定能轟殺夸父和相柳兩人。

玄穹高上帝剛剛踏出一步,就有一聲清朗地道號響徹八寶功德池。

「無量壽!」清音回蕩,震懾雲霄,卻是仙土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領了幾個弟子前來。

玄穹高上帝面色一變,略一轉身,死死盯着從東方天際而來的三清天尊。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三清天尊到了!」玄穹高上帝地前世西王公是在繁弱古神手中殞落,而仙土三清乃是繁弱至聖地師侄,如此一來,高上帝自然與三清沒什麼好顏色。

此番。太上老君身着太極道袍,並無牽拉那頭通靈青牛,手拉扁拐,頭頂三花,周身清光流蕩。

太上老君看着玄穹高上帝,笑道:「貧道見過玄穹高上帝。今日這功德池乃諸教了斷因果之地。高上帝還是莫要插入其中,免得再沾因果!」

玄穹高上帝皮肉不動。嘴角一扯,笑道:「老君有所不知,我西王公一脈與成都載天一脈頗有淵源,今日正好藉機了斷!」

說話間,玄穹高上帝死死盯着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三人,等著這三清天尊的回應。

太上老君略搖了搖頭,笑道:「高上帝既然如此執著,貧道也不阻攔,只是你前世也是一方洪荒教主,自不能與凡俗小民那般群毆鬥狠,高上帝且上前與夸父大尊做上一場,了斷因果就是,貧道三人自不阻擋!」

玄穹高上帝與西王母兩人俱是面色一變,太上老君這無恥老道,言語間雖毫不阻擋,也不偏頗一方,不過他讓未曾恢復教主神通地玄穹高上帝去與夸父做上一場,這不是讓玄穹高上帝伸長了脖子讓夸父擰么?

這當兒,夸父大步走上前來,到了玄穹高上帝身前百丈,他指著玄穹高上帝,大笑道:「西王公,若在你遭劫之前,許還能擋我片刻,而今你這等修行,也配與我動手?」

夸父話聲一落,玄穹高上帝平天珠簾冠猛然劇烈抖動開來,珠簾鼓盪,雙目透出一股子猙獰之氣,他那存在於遙遠時空的無上尊嚴被夸父的大笑聲中徹底粉碎。

至此,玄穹高上帝再也無法算計忍耐,雙目被怒火灼燒得通紅,低喝一聲,探手向下一抓,就見虛空生出一道五彩眩目的金光,五彩金光纏繞在高上帝的手掌上,隨着高上帝地探手一抓,向夸父的頭顱罩落。

西王母見得高上帝這般動作神情,面色大變,連忙從頭頂摘落吸星簪,身形一動,就要上前去助其夫君做這場生死拚鬥。

太上老君同時也是腳下一動,正攔在西王母身前,揚手就拋出一個古色古香地捲軸。

那古色古香的捲軸飄飛到太上老君與西王母中央,就化作了一道虹光長橋,一半黑,一半白。

這虹光長橋將西王母和太上老君連在一起,也將二人的氣機命魂完全連在一處,周遭大小千世界、無間虛空莫不如此。

西王母臉面一沉,道:「太極圖!」她知道除非自己能跨過這道太極橋,否則將永遠被限制在太極圖所生化的太極無間虛空之中,無法對大千世界之事做出任何反應。

思索間,西王母連忙向橋上衝去,卻見太上老君早已攔在太極橋中央,手上倒提扁拐,頭頂三花搖曳,清光蕩漾,與太極圖所生化的世界完全融為一體。

西王母不敢拖延絲毫,手拿吸星簪就是一劃,她以吸星簪全力一劃,莫說大小千世界,即便無間虛空也被這一簪割做兩段,只是那太極橋依舊如故,絲毫沒有半點變化,老君頭頂三花轉動,透著一股難以力敵之勢。

就在這時,太極圖生化世界之外,玄穹高上帝那纏繞金光的巨手也終究落在夸父頭頂三尺,他這一爪全力以赴,調運了周遭地西方金精,將大小千世界完全抓爛,幾乎抓入了無間虛空。只是西王公當年喪生於繁弱的盤古斧下,雖然借了女媧娘娘之助而,卻依舊難以回復教主之位,只能無限接近這個境界罷了,卻始終無法重新進入教主專屬的無間虛空。

夸父早知如此,自然毫不在意,嗤然一笑,任由玄穹高上帝的金爪抓落,當那五彩金光到了夸父身周一尺,就陷入了遍佈夸父周身的無間虛空旋渦之內,絲絲五彩金光恍若江河入海一般,流入到無間虛空。

玄穹高上帝的一隻手掌也被無間虛空的漩渦卡了進去,恍若憑空沒了半隻手臂,直到這時,高上帝那幾乎被怒火淹沒的頭腦才猛然清醒了過來:「不好!」

只是,當玄穹高上帝雙目中的通紅漸漸淡去后,一根黝黑無光的木杖在他的眼神之中越來越清晰,那漆黑木杖終究成了整個世界。

砰然一聲輕響,夸父面色不變,收回了若神木杖,看着玄穹高上帝的身軀直勾勾得倒了下去。

不過寥寥一個回合罷了,昔日縱橫西荒的西王公就如此輕易得殞落於若神木杖之下,命乎,運乎,抑或道乎?

西王母夫妻同心,雖然陷入太極圖內,卻依舊察覺到了西王公的殞落,當下尖鳴一聲,就披散了頭髮,向著太極橋中央站定的老君撲了上去。

太上老君自然清曉外間變化,曉得西王公已殞落,他面色不變,提起扁拐迎上狀若瘋狂地西王母,合了太極圖所生世界,舉重若輕得化解著西王母的瘋狂擊打。

而那窫窳也通紅了眼睛,大吼一聲:吾王莫走!

隨之,窫窳把身子一擺,腦袋已變化成了一個巨大的鳥頭,上面插了五根神羽,而他脖頸之下則成了巨蟒之體。

窫窳變化而生的鳥頭巨蟒凌空而起,向著夸父撲下,鳥嘴大張,凄厲的鳴叫聲刺破大小千世界,直接從無間虛空向夸父涌盪而去。

這當兒,一根碧幽幽的九頭蛇杖在無間虛空一攪,鳥頭巨蟒發出地鳴叫音波就都被九頭蛇杖上盤地那九頭蟒張口吸去,繼而九頭蛇杖從無間虛空探出,沖着撲向夸父的鳥頭巨蟒當頭一杖打去。

窫窳得了教主果位,他雖然不知這九頭蛇杖是混元寶物,卻也察覺得出九頭蛇杖地厲害,不敢橫衝直撞,身子一盤,化做了先前的大漢模樣,身着五綵衣衫,手上抓了五色神羽,凌空向攔了去路的相柳掃去。窫窳滅盡五色洪荒神鳥得道,身上這五色神羽比先前貳負孔宣的五彩神羽更具威力,能將至聖之下的一切事物都刷入其中,困入五色神光囚籠。

相柳不敢大意,身形遊走,恍若蟒蛇一般,靈動非常,躲開五彩神羽的一刷,繼而又以九頭蛇杖向窫窳打去。兩人各有顧忌,一時間倒也斗得不分勝負,有來有往。

這時候,一直冰冷淡漠的通天教主忽然回身,向跟在他身後的幾個道人吩咐,道:「爾等各了因緣去吧!」

通天教主話音剛落,就有兩個道人從他身後飛出,其中一個青色道人手上提了一雙漆黑的彎角,正是在碎星凡俗被道行天尊收入門下的道末道人,道末道人飛落到功德池上,直勾勾得盯着一朵金蓮,也不言語。

那金蓮之上端坐了一個高胖僧人,正是阿彌陀佛座下的伐那婆斯尊者,他默默地與道末道人對視片刻,終究道:「冰蠶子,應劫之人已至,速速現身,了爾因果!」

說到此處,一道七彩佛光從金蓮芯中飛出,落在道末道人身前,顯出一個帶發頭陀,這頭陀雙目內各有三個瞳孔,雙目一動,就見那六瞳轉動,讓人目眩神迷。

道末道人一看到這六瞳冰蠶子,心神一動,心神深處鑽出一些遙遠卻清晰靈魂印記,只見一頭漆黑巨龍肋生雙翅,在四海八荒之間遨遊縱橫,威蓋八荒。

隨着那心神變動,道末道人手中的一雙漆黑彎角內鑽出兩道黑煙,黑煙會合一處,就鑽進了道末道人天靈之內,那黑煙瞬息之間就遍佈道末道人的周身筋骨筋肉,甚至是充斥着他的命竅,強烈的痛苦隨之席捲而來,將道末道人的心神徹底淹沒了去。

就在這時,一道被埋藏已久的靈光猛然爆發出來,道末道人因痛苦而痙攣得身軀忽然挺直,雙眼射出兩道睥睨天下的神光,直勾勾得盯着冰蠶子,冷聲道:「你我同源本體,輾轉凡俗數千載,終究要返本歸元!」

說到此處,他將雙手中的龍角一拋,龍角就聚合一處,生出了一頭由烏光凝化的黑龍,黑龍肋生雙翅。當空盤旋一轉,就向著心神振顫的冰蠶子撲擊下去。

冰蠶子這才察覺到危險,連轉六瞳神目,周身泛了七彩佛光,將自己完全包裹在一顆七彩繭子裏面。

卻不想,雙翅黑龍只是輕輕一撞,就把那七彩佛光盡化碎片,而後黑龍大口一張,將冰蠶子整個吞入腹中,繼而黑龍身軀一轉。飛回到道末道人頭頂,分開化作兩道烏光。鑽入到了道末道人的天靈之內。

道末道人周身都被黑光環繞,再也沒有傳出半分生息。

再說與道末道人一同飛出的另外一人,白衣神俊,雙眉間生了豎目,正是楊戩。

楊戩剛剛飛到空出,就有一聲暴喝從天而降。繼而呼呼風聲傳來,撲面生寒。

他抬頭一看,只見一根粗大的鑌鐵棍當頭打來,持棍之人正是袁洪。

「你這猴精,今日必定讓你來得去不得!」楊戩劍眉一挑,全力運轉了八九玄功,化作千多丈高下,神目一開,射出一道粗大的清光向著袁洪打去,繼而他神眼照徹虛空。算出袁洪的唯一的躲避途徑,手段不停,抓出一柄三叉兩刃刀,在袁洪唯一的躲避途徑上凌空劈下,封死了袁洪所有的機會。

楊戩這兩擊都是全力以赴。卻是因着他心頭憤恨之極,集中全力,要一舉擊殺這頭妖猴。

只是袁洪修行還要強過楊戩,當日楊戩拿了二十四定海珠,都未曾擊殺袁洪,更何況今日?

袁洪一陣怪笑。身子一搖。化作了一團血光向外飄開,正躲開楊戩的神目一擊。不過卻正被三叉兩刃刀攔腰劈中。

血光一散,繼而恍若雲朵一般,又迅速地聚集在一處,凝化作了一頭千多丈的血色巨猿,嘎嘎怪笑之中,探爪向楊戩撲去。

楊戩沒料到袁洪有這等手段,被三叉兩刃刀劈過卻絲毫沒有損傷,他心頭一愣之際,已經被袁洪抓住了身子。袁洪一抓上楊戩的身子,就貼身而上,將楊戩完全抱住,周身釋放着狂烈的血光,齒爪恍若蛟龍一般,把楊戩死死的圈在中央。

楊戩連忙運轉了八九玄功,只不過他在袁洪周身血光地籠罩下,竟然無法變化。

楊戩哪裏知道,那血光乃是袁洪采不周山的血煞煉製而成,本就是為了對付他的八九玄功,在這血煞神光之下,任何變幻之術都無法施展。

就這一瞬,楊戩周身上下堅如金剛的血肉筋骨已經被血煞神光分解化去,好像積雪遇驕陽一般,連他的氣管喉嚨都頃刻間就被血光淹沒。

幾個呼吸之間,就見楊戩的身軀完全淹在血海之中,連一絲皮肉都未曾剩下,只有那隻神目在血海中上下沉浮。

袁洪心情大快,哈哈大笑,探開巨爪,隨手向著那孤零零的神目抓去。

只是,袁紅卻不知道,楊戩生性聰敏,在血光罩體的剎那間,曉得不能抵抗血煞神光,就把命魂靈光都鑽入了神目之內,借天生神目抵抗血煞神光地侵蝕。所以楊戩雖然只剩下一隻神目,卻是將所有的生命精華都集中在神目之中,法力也完全積聚在神目之中,不可小看。

袁洪抓住神目,就向著巨口投了進去,一番咀嚼,要將神目絞碎。不過,那神目卻鑽進了他的肚腹之中。

就在這時,袁洪慘嚎一聲,大吼道:「師尊救我!」

繼而,袁洪腹中傳出一陣凄厲而瘋狂得大吼:「妖猴,我要與你同歸於盡,哈哈!」

轟然一聲巨響,袁洪腹中的神目炸裂開來,楊戩的大半法力和命魂都在袁洪腹中爆開,強烈的衝擊波震攝大小千虛空,瞬間就把袁洪的肉身和命魂都炸了開來。

這時,從虛空中鑽出一道血光,化出巫支祁的身影,他雙目圓睜,從懸浮頭顱之上的二十四座諸天峰中拉出了袁洪的本命妖峰梅山,施展大法,向被炸裂開的那一攤碎片中一指,硬生生得把袁洪已經散開的命魂重新凝聚進梅山,繼而玄光一轉,將袁洪命元在梅山之中復生。

就在巫支祁重新凝聚袁洪命元的剎那之時,從巫支祁身後的虛空中伸出一截竹杖,正是准提道人的七寶妙樹,狠狠敲打向巫支祁的頭顱。

袁洪是秉承了巫支祁的本命靈血而生,相當於巫支祁的子嗣一般,巫支祁復生袁洪地大法剛剛進行到一半,怎會停止?他狂吼一聲。卻不停法門,硬生生得受了准提道人的一記七寶妙樹。

繼而,袁洪命魂在梅山之中重新復生,巫支祁終究無法壓制七寶妙樹造成的傷害,頭顱猛然爆裂開來,在那一瞬間,他將梅山和二十四諸天峰拋飛出去,落在離魂老祖身側,命魂全力震蕩,發出通天怒吼:「走!」

離魂老祖雖痛哭出聲。卻依舊將二十四諸天峰和梅山中正在復生地袁洪帶離功德池,向著不周山回返了去。也無人敢於阻擋。

至此,巫支祁地身軀也化作齏粉,激憤之中湧出一條黑水,正是巫支祁喪生后產生的最本源地命元水光,這黑水一生出來,就衝進了虛空。呼吸間,黑光又從虛空中鑽了出來,還環繞了那准提道人。

准提雙目圓睜,枯瘦的身軀無法掙脫巫支祁的臨死一擊,漸漸被黑光將肉身腐蝕,終究,巫支祁的命元黑水爆炸了去,而准提道人地魂魄也徹底消散了。

只是,准提道人乃是起自地魂界,最為本源之物是地魂靈光。准提道人魂飛魄散之後。那一點殘留的地魂靈光向著阿彌陀佛而去。

「起!」隨着阿彌陀佛地巨喝,他身後的佛光之外猛然掀起了一條漆黑的巨大水光。

這水光通體漆黑,無窮無極,正是西方教的立教根基,也是北方黑水一脈與西方教的因果源頭。通天河。

通天河直通了地魂界,只要准提道人的地魂靈光鑽入通天河,就可以回返地魂界,而後,再有一段歲月地演化,准提道人就能完全恢復。這也是西方教最大的依仗。

就在准提道人的地魂靈光已經鑽入通天河的時候。玄冥帝尊揚手拋出一具漆黑色的石燈,石燈有黑蓮底座。正是可以引接地魂靈光的三魂燈。

「收!」玄冥帝尊大喝一聲,運轉了地魂靈光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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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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