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超出常理的第五鍛

第二百章 超出常理的第五鍛

臨近山頂,遠遠便可看見一片依山而建的木屋。

山頂上,眾人成崗,嚴陣以待,一座超過正常房間數倍的巨大會議室中,一陣陣激烈的爭吵聲,隱隱傳了出來。

聽到爭吵聲,張橫笑道:「看來眾匪首們已經到了。」

他這一句話若有所指,主要說給孟離聽。

孟離聽后,心領神會,看向會議室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光彩。

蘇阿不知其中緣由,還以為張橫是在說給自己聽,應了一聲,指著會議室旁邊的一座木屋道:「那裏是我住的地方,你們先進去休息一下,等到匪首會議結束,我再帶你們去見姜苗老大。」

「蘇兄,你先放我下來,這點路,我能自己走過去。」

蘇阿將張橫放下,卻沒有任其獨自行走,而是攙扶著一同前進。

木屋就在眼前,臨進屋之前,旁邊的會議室再度傳來爭吵聲。

張橫聽到聲響,忽然停下腳步,神色猶豫。

「張兄,你怎麼停下來了?」

「額,這……」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張橫更犯愁了。

蘇阿不悅道:「張兄,你我是兄弟,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何必吞吞吐吐。」

這一次,就連孟離也露出疑惑之色。

這傢伙,怎麼突然給自己加戲了?

張橫遲疑片刻,像是終於做出決定,輕嘆道:「蘇兄,我現在就想見一見姜苗老大?」

恩?

蘇阿疑惑地看着他,提醒道:「山上的規矩,莫非張兄也忘了?」

匪首集會,其他人不得參與,違者山規處置。

什麼是山規?

三刀六洞即為山規!

張橫苦笑道:「山上的規矩我自然知道,實不相瞞,我現在要見姜苗老大,也是為了咱們匪團好!」

「哦?」蘇阿眼前一亮,對張橫接下來要說的內容生出一分好奇。

張橫湊到蘇阿身前,指著一旁神情迷茫的孟離,低聲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這位小兄弟,是郭泗老大的私生子。」

噗……

孟離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忍住噴出來。這傢伙不僅給自己加戲,還強行給他上劇本!

「你竟然是郭泗的兒子?」

蘇阿低頭看着稍矮他一頭的孟離,無比驚訝。

早就聽說郭泗好色成性,想不到,還真搞出一個私生子。

不對啊!郭泗老光棍一個,也沒有原配啊!

私生子這個稱呼可不合適。

能夠活到匪團二把交椅的位子,蘇阿的頭腦自然不差,聽張橫這麼一說,頓時明白過來。

郭泗的遺產分配,他的兒子,自然更有話語權。

這個世道弱肉強食,最是現實不過,郭泗既然已經死了,那他留下的東西自然就該分一分。據蘇阿所知,這一次的集會,主要就是為了商討郭泗地盤的分割權。

對姜苗匪團來說,能夠將郭泗的地盤全部納入掌中,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而他們也有這個實力。

唯一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吃相難不難看的問題。

現在,張橫卻將他們最需要的「餐具」送了上來。

「你們等著,我進去通稟一下。」

沒有任何猶豫,蘇阿鬆開張橫后,立刻向會議室走去。

孟離看着他的背影遠去,直至消失在門的另一側,忽然輕嘆一聲,感慨道:「你要比你他幸運多了。」

他這話顯然是對張橫說的,但這個身形猶如鐵塔的男子卻沒有聽懂話中的深意。疑惑地「恩」了一聲,還不等他詢問,蘇阿便已從會議室內走出。

「姜苗老大讓你們進去。」

此時的蘇阿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臉上透著一抹難言的光彩。

張兄不愧是他的福星,此事若成,他也是大功一件!

張橫看了孟離一眼,眼中充滿擔憂,事已至此,他們已無回頭之路,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孟離知道,真正考驗他的時刻要來了,以一己之力,挑戰九大匪首以及姜苗匪團近百人,他的刀法就算再強,也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人生在世,又有誰能一帆風順?更沒有人能夠只做永遠都有把握的事情。

這一次他必須要拼一把。

蘇阿還以為孟離是在緊張,鼓勵道:「不要怕,等進去之後,姜苗老大問你什麼,你如實回答就是。」

「如實回答?好,我明白了!」

「那好,你們跟我來吧!」

就在蘇阿要帶着他們進入會議室時,張橫突然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

「張兄,你怎麼了。」

面色已然扭曲的張橫,彎著腰,有氣無力道:「我肚子實在太疼了!不行了,我要找個地方解決一下。」

蘇阿無語道:「關鍵時刻,你怎麼能肚子疼呢?眾匪首可都等着你呢!」

張橫苦笑道:「人有三急,我這也是沒辦法。要不你先帶小兄弟先進去,等我解決完了,再來找你們!」

開玩笑,接下來的事情有多危險,除了孟離,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若不找理由開溜,搞不好就要小命不保。

「那你抓緊時間,這件事,你在更有說服力。」

「放心,我去去就回!」

說完,給了孟離一個便宜行事的眼神,跛着腳向遠處一片無人的草叢走去。

「唉,我這位兄弟,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蘇阿搖頭嘆息,看張橫這一瘸一拐,就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

孟離催促道:「蘇老大,我們快點進去吧,耽誤了各位匪首的時間可就不好了。」

「言之有理。」

會議室內,九位匪首圍坐一圈。

孟離走進室內,看着臉上皆有戾氣的九人,心中不禁暗暗感慨。

被界水城舉全城之力,都無法找到的匪首們,想不到會以這種形式與他見面。

目光在一張張臉上掃過,孟離以極快的速度將這些人對號入座。

鑒鏡府的懸賞欄上,常年掛着考蘭匪首們的畫像,任務室中也有很對關於匪團的任務。

對於這幾位的資料,官府一直都是不遺餘力。

嗯,很好,都在!

快速確認之後,孟離暗暗點頭。而後向姜苗看去,略帶拘謹道:「拜見姜苗老大,拜見各位匪首。」

「你就是郭泗的私生子?」

眾人中,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匪首,一臉兇悍地瞪着孟離。

孟離聞聲看去,有關此人的信息在腦海中快速閃過。

杜五羊,五羊匪團的匪首,聽說此人食慾不錯,一頓能吃五隻羊。

看着這個企圖以眼神恐嚇他的杜五羊,孟離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砰!

感到被無視的杜五羊拍案而起,怒視孟離道:「小子,你太狂妄了!」

「我狂妄了嗎?」孟離哭笑不得,他就單純只是笑笑而已,真沒別的意思。

「五羊兄,何必大動干戈呢?你看看他的年紀,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坐在主位的姜苗輕輕開口,算是幫孟離解圍。

孟離抬起頭,向這個被稱為考蘭第一人的男子看去。

只見此人身形消瘦,面容普通。

這個普通絕對是普通到走在人群中就會認不出的那種。

但他的氣質卻很冷厲,被看上一眼,便會感到不寒而慄。

「多謝姜苗老大!」孟離趁機上前兩步。

姜苗察覺到孟離的舉動,但只是皺了皺眉,並未阻止。

「我的意思,諸位想必已經很清楚,這位小兄弟是郭泗的子嗣,郭泗那條線怎麼分,他最有話語權。」

杜五羊道:「姜老大這句話就不對了,如今郭泗已死,匪團也跟着解散,郭泗匪團的那條線,理應成為無主之物。況且,我們怎麼知道他真是郭泗之子。」

蘇阿冷哼道:「杜老大這是在懷疑我們的信譽?」

杜五羊肥肉一顫,冷笑道:「我只是怕姜老大被鳥兒啄了眼,他說是難道就是了嗎?郭泗已死,現如今是死無對證。我還說自己是郭泗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你們信嗎?」

眾人看着他這一身肥肉,又聯想到郭泗精瘦的身材,忍俊不禁。

蘇阿面色陰沉道:「小兄弟的身份,可是張橫親口所說。他的話,你們總應該相信吧!」

專修橫練功夫的張橫,好歹也是郭泗的左膀右臂,極為匪首又怎會不知。

杜五羊沉聲道:「張橫呢?讓他出來當面對質。」

「對對對,讓他出來。」

其餘幾位匪首心有不甘,紛紛附和。

他們乾的都是抽骨吸髓的買賣,姜苗心裏那點花花腸子,又怎會不知道。

而在此次集會上,利益分配又是重中之重,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們也不會放棄。

姜苗看向蘇阿。

「張橫呢?怎麼不見他過來?」

「他,他肚子疼!」蘇阿臉色發綠,透著一絲尷尬。

哈哈哈哈……

聽到這個回答,會議室內頓時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這個借口,也太低劣了吧。

都說人有三急。

急之一字妙不可言,但在這種情況下,可就有些牽強了。

這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姜苗陰著臉道:「去給我把他找過來!」

孟離忽然出聲道:「不必了!」

眾人看向他,眼神中露出嘲諷和好奇。

他們都想知道,這個年輕人接下來將會如何為自己辯解。

姜苗沉聲道:「你可以為自己正名?」

「當然!」

孟離微微一笑,笑容透著自信。

姜苗見到這自信笑容,也跟着笑了起來。

「很好!」他滿意點頭,示意孟離繼續。

孟離道:「各位爭論的焦點,無非是我的身份,其實大可不必,因為不論我和郭泗有沒有關係,對於你們都不會產生影響。」

他的這番話,超出所有人意外,尤其是蘇阿。

由得意到驚愕,表情的變化堪稱經典。

「小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阿臉色發青,有種錯把苦瓜當成甜瓜吃的感覺。

這小兄弟,之前不說話,還覺得他挺有前途,這一開口算是完了。

也太不會說話了吧!

什麼叫不會產生影響,這不擺明說他們是一言堂嗎?雖然是這麼一個事實,但你也不能說出來啊!

孟離撓撓頭:「我有說錯什麼嗎?」

「行了,你別說了?」蘇阿差點被氣昏過去。

姜苗冷冷道:「讓他說,我倒是想知道,什麼叫沒有影響。」

「你小心點說!」

蘇阿瞪了孟離一眼,一副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宰了你的兇狠表情。

孟離笑了笑,不以為意。他今天來,就是來搞事情,要想讓他老老實實,自然不可能。

「唉!」孟離忽然嘆息一聲,將眾人的好奇心全都提了起來。

杜五羊問道:「好端端的嘆什麼氣!」

孟離痛惜道:「我這是在為各位老大感到可惜啊!今天不論你們商量出什麼結果,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考蘭山脈,很快就要完蛋了。」

「混賬,你說什麼?」

眾人聽他這樣說,頓時動了真火,一個個瞪着孟離,恨不得一掌拍死。

敢咒他們,真是不知死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孟離抬起雙手,連忙安撫眾人。

他剛才也沒想到,這些人的反應會如此激動。

一群玻璃心,說都不讓說。

人群復又坐下。

孟離搖頭一嘆道:「唉,看來各位老大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見眾人的憤怒再度被好奇取代,孟離繼續他的表演。

「之前郭泗匪團解散,我和張橫在外面流落時,曾聽到官府要剿匪的消息。聽說這一次,為了成功剿滅咱們考蘭山脈,官府花了大力氣,朝廷甚至都有軍隊調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姜苗的表情也有了變化。

官府剿匪,非同小可,最近的便是兩年前那一次,傷筋動骨啊!

杜五羊冷哼一聲道:「要我看也沒什麼,官府上一次圍剿,我們事先沒有得到消息,不是照樣逃了過去?這一次我們多準備一下,讓官府連我們的屁股都摸不到。」

「杜老大威武!」孟離挑起兩根大拇指,由衷敬佩道:「都說杜老大膽氣包天,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

「那是當然!」杜五羊扭了扭肥胖的身軀,志得意滿,連帶看向孟離的目光,都與之前不太一樣,大加讚賞。

這個小子,還是很有眼光的嘛!

「只是……」

可是,還不等杜五羊來得及高興,孟離又說道:「只是上一次圍剿,官府那邊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高手。這才讓你們逃過一劫,我聽說這一次為了對付你們,官府那邊也派出一個高手,你們若是遇到他,必死無疑。」

「什麼高手?有機會我倒是要見識一下。」

姜苗發出一聲冷笑,他這輩子殺了不少人,殺人越多,對自己的性命就越是看重。最恨的事情,就是被人以性命威脅。

孟離雙目微微眯起。

「這個人名叫孟離,現在是木刀武館的館主,煉體五鍛境?」

「煉體五鍛?」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一個五鍛武者就是高手了?什麼時候高手變得和大白菜一樣了?

笑聲響起時,一道寒光,伴隨着笑聲同時閃現。

一刀寒光閃,刀斬流螢!

咕嚕嚕……

一個大好人頭,掉落在地上,滾了出去。

哈哈,額……

笑聲戛然而止,眾人看着地上的頭顱,無不瞪大雙眼,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考蘭山脈第一人,竟然就這麼死了?

他們不是在做夢吧?

「但是這個五鍛武者能殺人。能殺七鍛,更能殺六鍛!」孟離的聲音再度傳出,像一隻魔手,在眾人心頭狠狠揪了一把。

鮮血噴灑,姜苗的無頭屍體足足定了四五秒,這才向後倒去。

噗通!

嘶!!

感到腳下傳來的震動,眾人這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再看孟離時,目光已由震驚變為駭然。

好快的刀!

孟離單手握刀,面無表情。

剛才那一刀,的確很快,甚至已達到肉眼難見的地步。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自然是他全力以赴的成果。

姜苗畢竟是七鍛武者,與他差了兩個境界,他若要速戰速決,就只能出其不意,一招制敵。

當然,他這樣做,未免沒有偷襲的嫌疑。

不過,這些歹徒手上,又有哪個不是沾滿鮮血?

對付他們,談不上那些江湖道義。

最慘的還是姜苗,生前縱橫考蘭,生殺予奪,何等威風?臨到死,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甚至連死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蘇阿看到這一幕,勃然大怒,拔出長劍,一劍劈向孟離。

「逆賊,給我受死!」

姜苗作為匪團首領,能夠將匪團發展成考蘭第一匪團,手段自然不凡,就說這拉攏人心的手段,其他匪團無不要自慚形穢。

蘇阿跟着姜苗十餘年,受到不少照顧,對姜苗既敬畏又崇敬,比之親兄弟都不遑多讓?

如今姜苗被一刀斬首,蘇阿自然不會放過孟離這個罪魁禍首。

長劍舞動,由上往下劈來,六鍛武者的全部力量,都在這怒火中燒的一擊中爆發出來。

孟離身處敵營,時時刻刻都在留意四周的舉動,蘇阿一劍劈下,他便立刻催動身法,向後面退了出去。

轟!

劍鋒落在地上,龐大的力量,直接將地板貫穿,半支長劍沒入其中。

會議室空間有限,孟離全力施展身法,立刻掠至盡頭。雙腳在牆上一蹬,如燕般輕靈折返,一腳將蘇阿踢暈。

看你頗有義氣,先留你一命!

「這還是人嗎?」

人群中,不知誰驚呼一聲。

緊接着便是一陣倒吸冷氣聲。

嘶!

我的天,這人真是五鍛武者嗎?

如果說姜苗的死是個意外,那麼,蘇阿的失敗,則是不爭的事實。

以五鍛真氣,一腳踢暈六鍛,這種事情一百年都碰不到一次。

等等!

這小子真是五鍛?

他的境界,只不過是他自己自說自話,到底是個什麼境界,沒人知道。

眾人聚精會神,對孟離觀血望氣,這一看,又是大驚失色。

他的氣血,竟然比五鍛還要虛弱!這是二鍛還是三鍛?

對於孟離之前表現,他們很快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少年隱藏了實力。

「扮豬吃老虎?」

杜五羊望着一臉輕鬆的孟離,神情漸漸凝重。

他的實力,莫說姜苗,就連蘇阿都略差一些。屬於剛剛進入六鍛那一種,以前良因還未出事時,十一匪首之中,他也就比良因略勝一籌。

「怎麼辦?我會不會死在這裏?」

別看杜五羊之前說得大義凜然,實則怕得要死。遇到危險后,第一件想的事情就是如何保自己的命。

「大家不要怕,我們一起上,這個人不是我們的對手!」

人群中,不知哪位匪首喊了一聲。

緊接着,一群人便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有用刀的,有用劍的,也有施展拳法的。

「無知的人們!」

面對眾人圍攻,孟離只是冷冷一笑,身法施展的同時以平凡刀法應對。

他的平凡刀法,不愧是最適合以少勝多的刀法,面對眾多六鍛武者竟然遊刃有餘。

唯一的缺點,就是真氣消耗過快,不過有行氣丹打底,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什麼問題。

然而,孟離可不是會簡簡單單任人擺佈的人,在以一記刀斬流螢逼退眾人後,大聲說道:「我的實力你們應該已經感受到了,沒有七鍛的實力,你們不會是我的對手。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殺掉你們身邊的同伴,我就相信你們的誠意!」

「什麼?竟然妄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一個身形枯瘦的匪首面露不屑,冷冷一笑,但當一把冰冷的匕首刺進他胸口,他再也笑不出來。

「為,為什麼?」

枯瘦匪首看着將匕首刺進他身體的杜五羊,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考蘭山脈的眾多匪首中,平日裏和他關係最好的,就是這個杜胖子,兩人穿一條褲子都嫌肥。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捅他一刀竟也是這個人。

「老陸,對不住了,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其他幾位匪首,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看着雙手染滿鮮血的杜五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在聽到杜五羊的解釋后,他們又都釋然了。

沒錯,相比活下去,沒有什麼是值得留戀的,哪怕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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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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