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寧死不降
「我看你們誰敢!」
劉閔冷哼一聲,真元運轉周身,一掌轟飛人群,同時大喊道:「孟離,皇上遇害,你還不前來救駕?」
躲在匪軍後面孟離見時機已到,立刻指揮聚義寨的眾人反水殺敵,與此同時,三百道白衣身影在齊恆的率領下,從山上衝殺下來,加入戰場。
隨着聚義寨和白衣營的加入,戰場的局勢瞬間發生改變。
尤其是白衣營,全部由武道高手組成,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撕開一道防線。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匪軍全面潰敗,直到這時各大匪團的首領才意識到他們遇到的是一個怎樣的對手,驚慌之餘,各自逃散而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魏章便知大勢已去,正當他準備偷偷溜走時,一個手持木刀的少年將他攔住。
魏章眉頭一皺,冷喝道:「滾開!」
「今日你休想從這裏離開。」孟離面無表情地看着魏章,神情冷漠。
「哼,找死!」
魏章一刀砍下,猛烈的刀勢帶出一道惡風。
「雕蟲小技。」
孟離目中放出一道寒光,雙手握刀側身迎了上去。
羚羊掛角,刀尖綻鋒芒。
只見他手腕一抖,銳利的刀尖便劃出一道弧線,從魏章兩隻手腕上一挑而過。
「啊!」
魏章一聲痛吼,手裏的大刀跌落在地,再看他的雙手已是鮮血淋漓。
「混蛋,你敢挑斷我的手筋,我跟你拼了!」
魏章見到自己雙手的慘狀,頓時化身猙獰的惡鬼,向孟離撲了過去。
不過,手筋被挑斷之後,他便只剩下一身蠻力,更加無法威脅到孟離,被孟離一腳踢中,跌飛到劉閔面前。
劉閔見此,輕喝一聲「踢得好」,而後大手一揮,便以天地之力將魏章拘拿。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魏章此時已心如死灰,在一個塑命境面前,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前輩,我啊……」
還不等魏章求饒,劉閔便曲指一彈,點破了他的氣海。
疼痛猶如潮水,肆虐着他的身體,彷彿要將他吞噬。
魏章恨極,惡狠狠地瞪着劉閔。
「你竟然還敢瞪雜家,信不信雜家把你的眼珠子扣出來當魚泡踩!」
魏章獰笑道:「事到如今,你以為我還會在乎嗎?今天敗在你們手裏,是魏某技不如人,可這並不代表事情會這樣結束,你們南唐的皇帝,註定要命喪於此!」
「你就這麼想讓朕死嗎?」
易斌分開人群,來到魏章面前,「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此次刺殺朕是受了誰的指使?」
「我是不會說的。」
魏章的嘴很硬。
但易斌認為,這是對方基於絕望所作出的本能,也就是俗稱的兩敗俱傷,如果給對方一個希望,對方又會作何反應?
「朕知道你只是一個幫凶,如果你將幕後黑手告訴朕,朕不僅會放你一條生路,還會保你榮華富貴。」
魏章的眼神明顯發生一些變化,不再像之前那麼瘋狂,他在猶豫,但也只猶豫了一瞬間,下一刻他便發出冷笑。
「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
易斌面色一沉。「你說朕會死?」
一個死人又有什麼權利保證另一個人的生命?
魏章以為易斌會惱羞成怒,但在下一刻,這位南唐帝王卻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實在太好笑了!」易斌銳利的目光凝視魏章,「你憑什麼認為朕已經在劫難逃?就憑蘇景行那三萬雜兵?」
「你,你怎麼會知道?」
魏章看着易斌,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最重要的底牌會被對方知道?
難道蘇景行叛變了?不,這絕不可能!
「老實講,當朕知道蘇景行要謀反時,朕也有些意外。他這個中天府尹雖然只是一個四品官,權力卻不小,中州城及其周邊大大小小的城鎮全部由他管理,即便這樣他還不滿足?」
易斌見但魏章表情驚悚,揮了揮手笑道:「不用緊張,有時候朕的手段雖然毒辣了些,卻也不像傳聞中那樣殘暴,所以你要不要跟朕配合?」
魏章問道:「現在蘇景行怎麼樣了?」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已經全軍覆滅了吧!」
大涼山外五里處,一座開闊的平原上,蘇景行率領着他的三萬私兵趕赴大涼山。
就在這時,一支足足五萬人的黑甲鐵騎,猶如洪流一般,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蘇府尹,本王恭候你多時了!」
一身白衣的易無心一馬當先,來到蘇景行面前。
蘇景行見到易無心,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
「平安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本王為什麼在這裏?」易無心冷笑道:「你應該問問你自己?」
蘇景行心頭一震。
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圖謀不軌的事情已經泄露了?
這不應該啊!
蘇景行抱着僥倖的心理,強顏歡笑道:「王爺你在說什麼?下官聽不懂?」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易無心冷笑道:「你現在要去幹什麼?不用本王提醒你吧!」
前往尚方城調取援兵的易無心,為什麼沒有前往大涼山,而是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麼有對蘇景行的去向了如指掌?
這件事自然是易斌一手安排。
從小跟在治文志身邊,帝王之術已學了七七八八的易斌自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那日在寶願寺,得知有人要暗害自己的消息,易斌便暗中調查。最終查到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不是簡單貨色。一個是禁衛統領江禁,一個是中天府尹蘇景行。
而後他又順藤摸瓜,查出蘇景行這些年貪墨了不少銀子,並用這些銀子培養了三萬私兵。
得知蘇景行握有三萬私兵,易斌意識到問題嚴重,立刻向到尚方城搬兵的易無心傳信。
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其實,易無心在接到消息后,也不禁為當初的決定感到慶幸。
作為中天府尹,蘇景行對中州城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自己前往中州城搬兵,必然躲不過他的耳目。
所以,前往尚方城搬兵,也就成了他們對敵制勝的一招妙棋。
看到易無心臉上的冷笑,蘇景行便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但有一件事情他想不通。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你不需要知道。」易無心神情冷漠道:「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跟我去向陛下認罪,交代出你知道的一切。」
「哈哈哈哈……」
易無心的話,引來蘇景行一陣大笑。「事到如今,你覺得我會主動認輸嗎?」
易無心舉起長劍道:「你若不服,可以試一試。」
三萬對五萬,雜兵對鐵騎,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一場必輸的戰鬥,但蘇景行卻必須一試,因為他已無路可走。
「殺!」
隨着一聲令下,兩支軍隊猶如兩道洪流匯聚在一起,鮮血瞬間染紅了整座平原。
戰爭持續了半個時辰都不到。
最終,黑甲軍以犧牲三千人的代價,將蘇景行的雜軍全部殲滅。
易無心長劍壓住蘇景行,神情冷漠,一言不發。
蘇景行慘笑道:「這次是我輸了,但你易無心難道真的不想坐皇帝的寶座嗎?這位子本應是你的!」
易無心不屑道:「我若想當皇帝,還用等到今日,蘇景行,你太小瞧我了,事到如今竟然還想挑撥離間。」
蘇景行道:「我只是實事求是,此刻若你率兵攻打大涼山,皇帝的寶座唾手可得。」
「然後讓你漁翁得利?可笑!」易無心冷冷一笑,隨即大手一揮,命令麾下將蘇景行綁了起來。
「蘇景行,隨我去見皇上吧!你將得到南唐律法的制裁!」
「你們誰都不能審判我!」
蘇景行突然大吼一聲,緊接便將嘴巴閉合。
不好!
易無心察覺到蘇景行的異常之舉,立刻出手捏住他的兩鄂。
「吐出來!」
易無心低喝,然而為時已晚。
黑色的鮮血從蘇景行嘴角流出,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黑氣浸染,不足數息便中毒身亡。
大涼山一役並未影響到易斌打獵的雅興,難得出來一趟的年輕皇帝不甘寂寞,命眾人打掃戰場之後,在劉閔的陪同下前往深山狩獵,直到易無心率軍趕到時,已經收穫了不少獵物。
「皇上,臣救駕來遲!」
易無心見到易斌后,跳下馬匹,上前迎拜。
易斌扶住易無心,笑道:「此次若非皇叔事前察覺,朕恐危矣,還要多謝皇叔。對了,蘇景行呢?」
易無心面色一沉,嘆道:「蘇景行服毒自殺了!」
「服毒了?」易斌目光一寒,冷哼道:「這個蘇景行,寧願死也不給朕留下任何線索,實在可惡。」
易無心問道:「陛下打算怎麼辦?」
蘇景行的死,恰巧說明問題的存在,能夠讓他死得如此乾淨利落,說明在他背後還隱藏着更加恐怖的人物。
易斌沒有開口,而且揮了揮手,而後魏章便被帶了過來。
「魏章,現在蘇景行已經死了,朕也不想再跟你啰嗦,你若想活命就老實交代。」
魏章冷笑道:「你們知不知道,有時候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
易斌眉頭一皺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章道:「你們猜得沒錯,在蘇景行身後的確還有一個龐然大物。我等在他面前就如螻蟻一般,這也是為什麼蘇景行寧願死也什麼都不說的原因!」
「告訴朕,是什麼龐然大物讓爾等如此懼怕?」易斌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作為一代帝王,權威多次受到挑釁,這又讓他如何不怒?
「是北梁?還是左相?」
魏章看着暴怒的皇帝,冷冷一笑道:「你是永遠不會知道的!」
說完,便一頭撞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