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僥倖逃命

「燈塔手上有1。2億休眠狀態的人類，這些人將成為她繼續抵抗的本錢。燈塔正在研究的新技術，不再需要他們的意識，就可以操縱人體作為一次性兵器。我看不出人類有機會可以在趕在此種技術成功前，實施一次釜底抽薪的攻勢，他們總是慢吞吞。」

————威廉姆斯

趙青開始排水上浮，同時通過外部攝像機搜索目標，但是海底太暗看不了太遠，倒是張尋寧通過耳力，可以聽到頭上一艘潛艇正在遠離。

深潛器開始緩慢上浮，張尋寧將耳朵貼到艙壁上傾聽上方，沒有發現除那艘貨運潛艇外其餘的敵人深海載具。那艘潛艇正在加速遠離向著東方。他再仔細辨別，沒有發現更多的目標。剛才還在頭上的那些小型艦艇全都不在了。

「聽到什麼？我們能上去嗎？」趙青問。他知道這艘小潛艇幾乎沒有行駛能力，只能筆直上去，在氧氣耗盡前，只能上去。

「那些小船都不在了，但是有爆炸聲。」

「爆炸聲？」趙青緊張起來。

「不是它們的魚雷，聽着像美軍炮彈。」

「就是說，島上反攻已經勝利了？」

「嗯，我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也不一定，因為……」

「就是說，你沒把握？」

「也可以這麼說。」

趙青轉向林慕白：「林醫生，你怎麼看？」

「還能怎麼辦？我們的氧氣，維持浮到水面都緊巴巴的，只能相信張尋寧的第一種判斷了。」

趙青聳了聳肩，確實也沒得選。他增加了排水速度，同時調整了一下平衡，然後深潛器里的三個人，就開始漫長的等待。

張尋寧獃獃看着鉛會色的艙壁，還有些擔心小啞巴是不是跑出來了，如果她逃脫，應該只有一條路，就是魯比尼奧乘坐逃走的那艘潛艇，好像別無他法了，至少張尋寧想不到了。

深潛器緩慢地上升。趙青和林慕白全都有氣無力地坐在位置上看着深度數字慢慢變小。張尋寧則是不是監聽，海面變得異常平靜，但是遠處有船正在靠近。這一帶正是雙方在南太平洋對峙的前沿，很難說是哪方面的船。當然燈塔的船通常靠東人類的反之，但是張尋寧的聽力無法分辨東西。

面板上的潛水數字越來越接近0，頭頂附近的引擎聲非常近了，由於燈塔與美海軍在很多載具上的淵源，張尋寧無法分辨出到底是哪方面的。這艘小艇甚至沒有潛望鏡可以伸出去看一眼。

小潛艇終於浮出水面，開始劇烈搖晃，開起來外面海況不太好。趙青握着手槍第一個出去，想要看一眼然後決定對策，可惜內部氧氣也差不多歸零了，並不存在周旋的任何餘地。

他推開厚重艙蓋，把頭伸出去，發現一艘飄着星條旗的小艇正在靠近。他趕緊握住電台呼叫對方，很快與那艘美軍戰艦取得了聯繫，很顯然島上的戰鬥已經結束，燈塔已經敗北。

趙青與艇長聊了幾句，把頭伸回來，向張尋寧和林慕白眨了眨眼：「好消息是碰上友軍了。」

「快說壞消息！」林慕白面無表情道。

「壞消息是，他們發現我們沒有通報的深潛行動。412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待會兒……」

「行了，這些事情我們知道的。」林慕白說。

這裏三個里沒有糊塗蟲，很清楚所謂的盟友已經要打引號了，不該說的自然不會說。

三個人爬出潛艇，張尋寧和趙青坐到狹小的甲板上林慕白則站在艙口。海風吹過，帶來清新的涼風，能從污濁空氣里擺脫出來，確實讓人心曠神怡。

他們看着不遠處美軍巡邏艇上水手正在整理纜繩，看起來要進行拖拽作業。這艘巡邏艇不大，可以看到艇長一直在駕駛台握著通話器和上級溝通，不知道說什麼，不過趙青估計應該是談論自己。

「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張尋寧說。

「誰知道。」趙青無所謂道。

「你又在想什麼？」張尋寧注意到趙青有些走神。

「我在想，她會不會留在島上？」

「你是指……蘇玲玲？」

「是啊，既然她們是一夥兒的，而且她也很清楚自己暴露了……」

「我覺得她一定會離開。」張尋寧說。

「為什麼？你很懂女人？」

「這個……」張尋寧被趙青一言噎住，但是又心有不甘：「我和你打賭，她一定已經逃走了，我登機前與她交談過，她有這方面暗示。」

「我才不和你打賭。」趙青果斷避開這個賭約，顯然他也認為蘇玲玲會及時溜掉。

暮色中，這艘小艇被牽引著帶到一艘驅逐艦上。一名美方情報軍官將三人帶到艦上的一間休息室。

當然無需趙青再次提醒，其他兩個人也都知道，從現在起不能提及任何有關魯比尼奧以及海底遭遇的事情，當然那艘小深潛器就在那裏，如何解釋，基本就交給趙青去辦了。

大約等候了幾個小時，一直只有一名中校詢問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趙青只強調一件事，他出水時已經與中國進行了聯絡，希望美方立即將自己以及另兩人送回去。不過那名中校並沒有很直接的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一直追問海底下到底有什麼而需要出動一艘深潛器。無論如何，那艘可以深潛一萬米的深潛器已經被打撈上來，此刻就在這艘船的后甲板上，明眼人都看明白了，這可不是一般的戰術武器。不過趙青資格挺老，根本不理睬這位，只告訴他只會與他的上級交換意見，同時有意無意提醒他，這裏做的那位女士是重要將領的女兒。

雙方交談中，趙青得知，幾個小時前，燈塔的海軍突然從整個展現後撤。失去了這裏一系列島嶼的支撐，燈塔等同失去了太平洋半壁，接下來只能退守更東面的斐濟。

等到凌晨，那名情報軍官也不再多問有關深潛任務的部分，他也知道趙青這種老狐狸不該說的不會說，倒是離開了幾次大概指揮手下人去檢查深潛器的紀錄設備。不過，記憶卡此時就在趙青口袋裏。

終於，在上艦十小時后，情報軍官終於帶來了他的上級。讓趙青大吃一驚，竟然是中情局老大奧爾森科克。緊跟着奧爾森進來的更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是蘇玲玲少將。

趙青轉向張尋寧：「你輸了。」

「我……」張尋寧一時無語，蘇玲玲出現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但是趙青好像並沒敢和自己打這個賭。

「你們好像很吃驚？」蘇玲玲板着臉說。看上去哪兒不對勁？

「少將，你沒戴眼鏡？」趙青問。

「從現在起，我不需要那副眼鏡了。」

張尋寧想要由衷稱讚幾句，因為少將沒了那副眼鏡，看上去漂亮了很多，但是場合似乎不對，於是忍住了。

奧爾森對其他人的開場白沒有興趣，他直接坐到了桌子對面。

「趙青，還有那個中尉，我們沒時間浪費了。」奧爾森科克手敲著桌子說道，「你們放心，這是一艘普通戰艦，來不及安裝竊聽裝置。」

張尋寧和趙青都有些無措，不知道這位美國情報頭子這麼一番話算是什麼意思。他們確實有很多秘密，但是跟誰說也不能跟他說。

「局長的意思，我們可以有限交流情報。」蘇玲玲說道，她沒戴眼鏡同時披散下頭髮的樣子，讓張尋寧的眼睛多停留了半秒鐘。

「你在開玩笑？或者有什麼事情，我還是不知道？」趙青說。

「科克局長知道所有的事情，他是……我們這邊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蘇玲玲一字一句道。

「我們這邊，還是你們這邊？」趙青小心說道，他希望奧爾森在場的情況下，用不太直白的話，讓蘇玲玲意識到這裏可不止中美兩部分，還有「她」所在的那個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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