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嬉鬧(中)

第七百零九章 嬉鬧(中)

連着幾天,謹哥兒都往外跑。英娘閑着無事,又沒了伴,倍感無卿,瞅了個功夫問謹哥兒:「快過年了,街上到處都是置辦年貨的,肩擦著肩,人挨着人,有什麼好玩的?你不是說這幾天要好好練練蹴鞠的嗎?怎麼又不練了?是不是初四不進宮了?」

「誰說初四不進宮?」謹哥兒道,「我這兩天有事,你就別管了。」

「什麼事?比進宮還重要。」英娘聽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好奇的模樣。

「你別管了。」謹哥兒笑嘻嘻地跑了。

自從有宮裏的人來找他以後,他就變得不一樣了!

英娘思忖著,有些好奇。

宮裏的人找他幹什麼?有什麼事不找公公,要找謹哥兒的?而且看這樣子,還瞞着婆婆。

她怎麼也猜不著,把這件事告訴徐嗣誡:「……就是要向謹哥兒借銀子使,謹哥兒也不用天天往外跑啊!」

「你別luàn猜了。」徐嗣誡笑道,「他這麼大的人了,做事自有分寸!你要實在擔心,我去問問馬房的,看看他這幾天都幹了些什麼?」

英娘直點頭:「但願只是出去玩玩。」

徐嗣誡笑起來:「我看,你是閑着沒事了!」

「你才閑着沒事了呢!」英娘嗔道,問起他外院的事來,「……有那麼多的帖子要寫嗎?不是有回事處的嗎?」

「我告訴你,你可別對外說!」徐嗣誡笑道,「有些帖子是父親jiāo待了讓四哥寫的,那兩天事又多又急,四哥把我叫去,是仿着他的筆跡幫他寫幾份帖子。jiāo給別人,怕說漏嘴。兩天就寫完了。是我看着四哥那麼忙,我們又閑着,就又幫他辦了些瑣事。」

英娘從前也跟着羅大nǎinǎi學過管家,羅大nǎinǎi有時候忙不過來,還找她幫着寫帖子。

「這種事,的確不好找別人。」她笑道,「要是讓那些管事臨了四伯的筆跡,就怕就到時候狐假虎威,陽奉yīn違,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來。家裏這麼忙,我懷着身孕還好說,你要是也袖手旁觀就不好了。」

「我也這麼想!」夫妻倆說了幾句閑話,話題就轉移到了沒出世的孩子身上,「你說,叫『慶』字怎麼樣?慶,喜也。或者,叫『庄』字。臨之以庄,則敬!」

全是男孩子的名字。

「說不定是nv兒呢?」英娘嘟了嘴。

「nv兒更好。」徐嗣誡笑,「母親就喜歡nv兒。」又道,「如果是nv兒,那就叫『芸』。陽華而芸,芳菜也。」

「那我叫什麼好?」英娘抿了嘴笑。

英娘和妹妹都是「草」字頭。

徐嗣誡之前還真沒有注意到。

他不由摸頭:「還真不好辦?總不能撇開了瑩瑩別外取名字吧?」

英娘不理她,轉身去了外間,吩咐xiǎo丫鬟帖窗花,留下徐嗣誡一個人在那裏傷腦筋。

第二天,徐嗣誡特別差了貼身的xiǎo廝來回英娘:「六少爺這幾天都在茶館里喝茶、聽戲。」

說悶,要出去玩,出去了,又只在茶館里喝茶。

英娘有些不相信:「難道就沒有去別的什麼地方?」

「沒有!」xiǎo廝道,「馬房的人說,哪裏也沒有去!」

英娘才不相信,晚上去給十一娘問安,她見謹哥兒一個箭步就走到了他們的前面,立刻追了出去,喊住他問:「你搗什麼鬼?竟然連馬房的也串通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實話,我就告訴母親去!」

「真的沒什麼?」謹哥兒嬉皮笑臉,「你把我五哥看好就行了,天天盯着我幹什麼啊?xiǎo心我五哥背着你收個丫鬟在身邊。」

沒有否字他串通了馬房的人。

「你五哥才不是那樣的人。」英娘雖然臉色緋紅,卻不放過謹哥兒,「你少在那裏聲東擊西。」

「沒想到五嫂連聲東擊西都知道。」謹哥兒和她胡說八道,「難怪五哥到今天屋裏也沒有一個人。」

英娘剛嫁進來的時候也覺得奇怪。悄悄問琥珀,琥珀掩了嘴笑:「夫人問過五少爺了,五少爺說用不着。」

當時她臉漲得通紅。

後來懷孕了身孕,想給徐嗣誡身邊安排個人,也被徐嗣誡給拒絕了,還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她:「我們倆個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英娘心裏更是念著十一娘的好,覺得十一娘給她挑了個好丈夫。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英娘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擰了謹哥兒的耳朵,「怎麼變得這麼痞?什麼話都敢說!」

「哎呀!」謹哥兒就是不搭她的話,捂著耳朵大叫,「五哥,快來救命啊,五嫂她打我。」想轉移視線。

徐嗣誡正和徐嗣諄說着外院的事,步子自然很慢,而姜氏跟在徐嗣諄的身後,徐嗣諄再慢,也不會越過他。三人還沒有出廳堂。聽到謹哥兒的呼叫,三個人都嚇了一大跳,特別是徐嗣誡,他知道英娘和謹哥兒一向沒大沒xiǎo的,英娘xìng子又爽朗……不會是玩笑開過了吧!

念頭閃過,他三步並做兩步撩簾而出,正好看見英娘擰著謹哥兒的耳朵。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徐嗣誡上前就勸英娘,「你可是做嫂嫂的!他年紀還xiǎo,有什麼不對,你好好跟他說就是了,這樣擰着他的耳朵算什麼一回事啊!」

英娘望着比她還高的謹哥兒,有哭笑不得:「你少寵着他了!他就是被你們給寵壞的!」一面說,一面還是放了手。

謹哥兒立刻跳到了一旁,捂了耳朵,不僅佯作出一副齜牙咧嘴很疼的模樣,還做出一模膽xiǎo的模樣躲在徐嗣誡的身後:「五哥,你可要好好管管五嫂。我耳朵被她擰得好疼啊!」

英娘聽了,又去擰他的耳朵。

徐嗣誡忙去攔英娘。

謹哥兒趁機往外跑:「難怪孔聖人說,唯nv子與xiǎo人難養也!」

跟着出來的姜氏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眼睛一黯。

畢竟是表姐弟,謹哥兒待英娘比待她和項氏都要親昵得多!

姜氏不由朝英娘望去。

英娘扶著腰,忍不住大笑。

並不十分漂亮的面孔如陽光般燦爛,讓人看了也感著明快起來。

徐嗣誡笑着攬了英娘的肩膀:「你懷着身孕,xiǎo心點。」語氣非常的溫柔。

******

謹哥兒越是這樣,英娘就越覺得謹哥兒肯定有很重要的事瞞着家裏,幾次要想再問問謹哥兒,謹哥兒看見她的身影就躲。英娘不由暗暗擔心起來。她好幾次借口要花樣子去了清yín居,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又讓貼身的丫鬟悄悄去漿洗房打聽,回來說謹哥兒的衣裳、鞋襪都即沒有破損也沒有比平常臟,沒有任何異樣。

這樣過了幾天,徐嗣諄夫妻帶着瑩瑩從樂安回來過年。

徐嗣諄進mén就問謹哥兒:「怎麼沒有看見人?不是說授了都指揮使,他應該在家吧?」

徐令宜和十一娘都不在。徐嗣諄和徐嗣誡都迎了出來。

「說是家裏悶,這幾天凈往外跑!」徐嗣諄笑着,問徐嗣諭,「二哥回來,怎麼也不差人報個信,家裏也好派人去接!」

「臨時決定回來的!」徐嗣諭有些不自在,問徐令宜和十一娘來,知道都出去給別人送年節禮了,他又問起徐嗣誡的功課來:「……院試沒考好,準備明年再考!」

他一口氣過了縣試和府試,卻沒能過最後一道院試。

「也別急!」徐嗣諭安慰徐嗣誡,「好事多磨。一次就過的人也不多。」

兩人說着話,徐嗣諄見站在一旁的項氏臉色黃黃的,十分憔悴,瑩瑩也趴在rǔ娘的肩頭睡著了,笑着打斷了兩人:「二哥一路車馬勞頓,二嫂和瑩瑩也疲憊不堪了。不如先回去梳洗一番,待給祖母問了安,我們兄弟再好好說說話也不遲。」

「看我,只顧著說話了!」徐嗣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徐嗣諄叫了青帷xiǎo油車來,送他們回了屋,又差人跟姜氏說:「二嫂他們回來了,你等會過去看看!」

姜氏笑着應了,算著徐嗣諭那邊應該收拾好了,往徐嗣諭那裏去。路上碰到了英娘,兩人說說笑笑進了mén。

妯娌見面,自有一番闊契,給太夫人問安,又有一番熱鬧。

大家這才知道,項氏懷孕了!

「說想在府里侍產,」徐嗣諭臉色微紅,「所以就從樂安趕了回來的!」

「回來好,回來好!」太夫人不住地點頭,「家裏什麼都有。樂安畢竟是xiǎo地方。」然後吩咐二夫人,「你去跟十一娘說,讓她安排幾個有經驗的在柔訥身邊服侍。」

樂安是姜氏的娘家。

姜氏聽着垂下了眼瞼。

徐嗣誡等人都有些不自在。

太夫人已自顧自地和徐嗣諄說起來話來:「你爹爹和你母親怎麼還沒有回來?快派個人去催催?我們等着他們吃飯!」

這才剛吃過午飯。

大家不由抬頭望了望窗外。

項娘發現有個謹哥兒身邊的一個xiǎo廝在樹下和一個xiǎo丫鬟說着話。一邊說,還一邊朝着正屋張望,顯得有些焦灼。

英娘心中一動。

見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她找了個機會,輕手輕腳地出了mén。那xiǎo廝已經不見了,她招了那xiǎo丫鬟問:「剛才六少爺的xiǎo廝和你說什麼呢?」

「回五少nǎinǎi的話,六少爺的xiǎo廝問四夫人在不在太夫人這裏。」

英娘想了想,急步追了出去,正好看見那xiǎo廝的背影。

她鬆了一口氣,讓身邊的丫鬟叫了那xiǎo廝過來:「是不是六少爺出了什麼事?」

那xiǎo廝一聽,立刻哭了起來:「六少爺和人打架,我,我是回來報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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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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