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1. 凱爾希的留言

「抱歉，」周金儒坐在地板上，盤起雙腿，「我什麼都做不了，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

「請說。」

他拍著身邊的金屬球體：「這個大傢伙，我要找一個地方扔掉，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它快炸了，只要我解除時間鎖定，它就會炸開，把周圍所有東西都炸上天。」

「它有能源嗎？」

「我想應該有，你想做什麼？」

屏幕上快速跳動出一行字：「也許我有一個好辦法。」

周金儒眼前一亮：「真的嗎？」

「真的，倖存者基地能承受非常誇張的爆炸當量，而且在過去，我們也利用微型爆炸來提供能源，我還有一間能用的能源室，把這個大傢伙放進去，應該可以汲取相當可觀的能源。」

突然之間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周金儒感覺自己在做夢，他眨了眨眼睛，發現一切都不是假的。

「能源室在哪裏？」

「在……很抱歉啊，我現在不能動，門好久都沒有打開，它卡住了，我再試試……」

不算出的金屬門發出難聽的吱吖聲，終於慢慢打開一道縫隙，相比較金屬球體，實在是太小了。

周金儒站起身：「不要緊，只要有路徑就行了。」

他再次變成光，光像流淌的水，連同金屬圓球，向外面飄去。

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放着一些雜物，很多年都沒有人動過，由於空間封閉，也沒有落多少灰塵。

周金儒的速度很慢，他看見沿途的牆上掛着一些畫，有風景畫，也有塗鴉，還有幾幅小孩子的有彩筆畫。

他對現在的時間沒有概念，因此也無法分辨出這些畫都是什麼時候的。

不過聽醫療小車的意思，倖存者基地建成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這裏早就沒有活人。

「走這邊。」

喇叭里傳來合成音，電子標誌亮了起來。

周金儒順着對方指引的方向飛去，很快來到一間相當空曠的房間，將金屬球體放下，在解除時間封鎖的瞬間出去，厚重的大門封閉，他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反正在幾秒鐘后，整個走廊都在顫動，持續了半分鐘才停下來。

「醫療小車？」

「……博士，你到底帶來一個什麼東西啊？能源相當充足，應該能多支撐一段時間。」

一道道燈光打開，整條走廊都被照亮，一道幻影投射下來，是一名卡特斯姑娘，穿着黑色大衣，靜靜的看着他。

「這是……」

「這是我給自己製造的身份。」

周金儒看的眼熟，卡特斯姑娘的容貌與阿米婭有幾分相似，但大致上是不一樣的。

「讓我帶您走一段路吧。」

卡特斯投影走在前面，兩個人一前一後走着，他們走到了檔案室前，姑娘轉過來：「您想看一看嗎？」

周金儒的手輕輕撫摸著門，嘴角微微上揚，卻搖頭道：「還是不了，我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經過就不必看了，如果這就是我們的結局，我想再加把勁，也許未來可以改變呢，既然我出現在這裏，說明一切都有了改變的轉機。」

「那就真的太好了，如果是您的話，我想一定能做到。」

「順便問一下，未來的我最後是什麼結局？」

卡特斯姑娘沉默了，過了許久，她才開口道：「您是一個堅強的人，即便被迫棄艦后，仍然帶領反抗者對抗那些怪物，但在黑暗中對抗扭曲的怪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只知道您最後在尋找一樣東西，帶着人離開基地，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什麼東西？」

「一台打字機，您說，那台打字機能拯救這個世界。」

周金儒抿著雙唇，眼神複雜，如果醫療小車說的打字機就是列剋星敦打字機，那麼這件東西已經回到他的手裏。

他苦笑道：「即便是我，也有無法對抗的敵人。」

他想起周芙，想起鑽石女王，想起很多很多，抗爭命運的人向來不肯低頭，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我發現您已經擁有光形態了，這是一件好事，因為在這裏，您從未變成光。」

「是嗎？」

「我所知道的光形態也只有一個人做到了，您現在是第二個。」

周金儒下意識問道：「上一個人是誰？」

「伊芙利特，她得到了捍衛者傳承，在她離開之前，倖存者基地由她來守護。」

周芙……

原來周芙就是從這裏出發的？

周金儒忽然想起什麼，從大衣內襯的口袋裏拿出一塊銘牌：「這是她的銘牌，如果我們所知道的是同一個人，那麼她已經出現在我的時代了。」

傷痕纍纍的銘牌刻畫着一些痕迹，周金儒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周芙也不肯說，到了這裏，卡特斯投影盯着他手裏的銘牌。

「原來是這樣……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什麼？」

「……博士，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博士，有一句話，是凱爾希醫生讓我帶給您的。」

周金儒看着卡特斯投影，一言不發。

「凱爾希醫生說，如果太陽熄滅，那麼就不會再誕生新的捍衛者，除非有光之種的傳承，否則沒有人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變成光，而燈塔熄滅后，扭曲將無法避免。」

「媽的，怎麼這個時候還在謎語人？」

周金儒惱怒的抬起拳頭，想砸牆，但一想自己的力量可能會將年久失修的牆砸個對穿，只好放棄發泄的舉動。

凱爾希的話是在向他闡述兩個事實：

第一，太陽會熄滅，太陽和捍衛者密切相關，沒有太陽就無法出現捍衛者。

第二，燈塔的存在就是為了對抗扭曲，燈塔是可以被熄滅，也曾經被熄滅過。

難怪地下城市的鑽石女王擁有捍衛者的實力，卻無法變成光，因為那個時候太陽已經熄滅了，她再也無法變成光形態。

而燈塔……

有很多人都曾明裏暗裏向他表述過，他就是燈塔，以及燈塔存在的意義。

「凱爾希醫生是在什麼情況下說出這些話的？」

「在您外出尋找打字機之後，說完后，她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