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4. 吃糖吧
薩卡茲百夫長見首領並沒有責備的意思，膽子稍大了一些，訴苦道：「我們勉強升空了無人機，幾十發微型導彈都沒能命中他們的車，總是差了一點點。」
W呢喃道：「還真是幸運啊……」
百夫長跟着附和道：「他的運氣太好了，要是再給我一點時間，肯定能把這群羅德島的人全部都留下！」
他突然發覺周圍得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抬起頭，只見W目光幽幽，死死的盯着他，百夫長頓時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冷汗從額頭滑下臉頰滴落進衣領里。
W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輕輕拍打着百夫長的側臉，冷冷道：「你以為我在說那個人運氣很好？慶幸吧，你能活着回來是因為斯托雷殺傷了他手上絕大部分有生力量，倘若他手上還有可戰之人，絕不會輕易退場！」
「我倒忘了，當年卡茲戴爾內戰時你還是學生，沒有在戰場上親眼見到他的真正實力，那是個可以輕易動搖戰爭天平的人，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願意為他赴死？！」
W恨恨道：「我要是知道他就在這裏，早就把全部兵力壓上來，他那樣的人三重包圍都不管用！只要能幹掉他，我就是把術士部隊全搭進去也值了！你還想用這點人幹掉他？以後不要說那種蠢話，走出去丟人！」
百夫長的呼吸都險些凍結，他竟然忘了面前這個女人的蛇蠍心腸，將頭埋的更低了，他還不想死。
W惋惜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人都跑了，下次就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她轉念又道：「這倒是一個好機會，他離開的一年半里羅德島內部四分五裂，他的幹員們大多都四散天涯，現在重新回來，第一要務當然是重新收攏那些百戰之人，將這個消息告訴領袖，可以在那些還不知情的人身上做做文章。」
「是，首領。」
……
周金儒此時正忙着跟莫斯提馬聊天，也沒有別的原因，因為墮天使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后唯一一個有機會撈起來的六星幹員，其實他也清楚幾率並不是很大。
當初他在夏活前就已經棄坑了，只看過開發商發出來的PV，對於莫斯提馬的了解僅限於視頻，更沒有從卡池裏抽出來過，換句話說，雙方的直接交流是零，一點信賴值都沒有。
「你的手裏的熱可可到底是怎麼回事？幻象，還是一種什麼東西？」
周金儒倒是很好奇莫斯提馬給他的一杯熱飲，明明在嘴裏還有味道，喉嚨里咽下去后卻什麼都沒有。
莫斯提馬滋溜一口，將紙杯又遞給了周金儒，說道：「你看杯子裏的液體，從味道，觸感以及視覺上判斷，它在你手裏時是真實不虛的東西對吧。」
周金儒湊近了鼻子，嗅到了熱可可的香醇與甜味，目光更加好奇了。
莫斯提馬很大方的笑道：「你再試試，我不介意。」
周金儒當然不客氣了，他又喝了一口，香濃的液體在口中時保持着應有的特性，但幾秒之後就從他的齒縫間消失了，就跟從未存在過一樣。
「我不明白，源石技藝真的很神奇，我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
莫斯提馬也沒有賣關子：「我可以給你分享它的原理，你要拿一些東西來交換，可以使好聽的故事或者一些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周金儒一愣，將紙杯還給了墮天使，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我有一個好故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好故事，不如讓我們吃點東西慢慢說。」
「哈哈哈，博士你是個有趣的人，並不像那些人一樣無趣。」
莫斯提馬一揮手，兩根法杖凌空飛起，插在地上，一道蔚藍色的波紋震蕩開，從泥土裏飛出了一隻蟲子，落在周金儒的腳邊。
「不要用手去摸，有些東西是不能直接接觸的。」
莫斯提馬提醒了一句，她轉身往營地方向走去，法杖則留在了原地。
二十多個人很快就搭建好了簡易營地，並且留下了足夠的警戒人員，剩下的鑽進帳篷里，微弱的吊頂燈光下，一口大鍋里冒着騰騰熱氣，周金儒一進來就聞到了濃濃的香味。
「蔬菜濃湯，壓縮餅乾，還有一些水果乾，我們現在只有這些東西，條件差一些。」
莫斯提馬一點都不介意：「這種地方能有一口熱的就很不錯了。」
握著紙杯的手輕輕一扣，紙杯竟然憑空消失了，緊接着，她的右手向前探了探，抓出了一桶還散發着熱氣的炸雞，擱在眾人的面前。
墮天使坦誠道：「一點欺詐感知的小手段，平時用來欺騙自己。」
她繼續說道：「這是我的源石技藝，我可以從經歷的過去里抓取一些小物件，讓它們短暫的出現在現實中，也可以讓自己短暫出現在某個地點，當然，都不是真實的，畢竟源石技藝只是源石技藝。」
風輕雲淡的表述出自己的能力，莫斯提馬的語氣中透露著十足的自信，她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好奇，他們都看向了周金儒，希望得到一個正確示範。
周金儒之前已經見識過了，他率先拿起一塊炸雞塞進嘴裏，咬開金黃色香脆的糠衣，舌頭觸碰到多汁嫩滑的雞肉，他來不及多咀嚼便吞下一口，正如莫斯提馬所說的那樣，食物在抵達胃的前一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胃根本沒有得到滿足。
「這的確是一種感知欺詐，我比以前更餓了，但是滿足感還是有一些的。」
莫斯提馬變魔術一樣的拿出了許多東西，有口香糖、茶葉、蘇打餅乾、蜜汁叉燒甚至是一整隻鹵鴨，她還不滿足於此，當着眾人的面摸出了一副紙牌，旋即又扔了回去，引得不少人一陣惋惜。
「過去的東西都是虛幻，它存在與你的記憶中，也僅存在與你的記憶中。」
周金儒最後忍不住嘆了口氣，就在他準備拿起飯盒盛蔬菜湯時，墮天使從旁邊遞來了一顆糖。
莫斯提馬依舊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博士，這顆糖是真實的，吃糖吧。」
周金儒撕開糖紙，將一顆圓潤的糖丸放進嘴裏，蓓蕾卻沒有感受到想像中的甜蜜，一絲酸辣的怪味悄然在口腔里彌散開了，不知為何他的眼角竟然有一滴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