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8. 收藏家之死
「推進之王遭遇襲擊是一次必然事件，但出現在現場的幾名刺客卻是另有目標，因為推進之王的身後就是收藏家的車。」
呼。
暗索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是一條重要線索，需要驗證，但至少有了方向。
「另外……」
卡特斯女孩抬起頭，面前空空如也，亡靈不知何時離開了，正如他的代號那樣，幽靈般若隱若現。
暗索急速返回臨時居住地，將這條線索傳達給周金儒，做完一切后，獨自坐在床邊發獃。
她來到聖馬丁后在格拉斯哥幫駐地附近的一棟公寓找到了住處，與她一起的還有名為安比爾的天使，從出租屋的窗戶向外看，可以俯瞰整個幫派駐地，正好適合安比爾這樣的狙擊手。
「你今天比平時回來的都要早。」
安比爾坐在窗戶邊，時刻關注著下方的動靜，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只是簡單的偵查而已。
暗索搖搖頭，插在衣袋裏的手捏著那張字條，小聲道：「好不容易有點線索，我可能還要出去一段時間。」
「現在外面的路上全是人，注意安全，人越多越容易出現意外。」
安比爾的話沒有給暗索帶來任何正面影響，卡特斯少女沉默著，如果沒有人率先挑起話題，沉默會一直持續下去，兩個姑娘都是那種算珠的類型，撥一下動一下，不撥就只會在原地自我封閉。
「安比爾。」
暗索想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了，她的聲音引起安比爾的關注。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人，他明明說過會幫你，陪你一直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然後他忽然消失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你肯定會認為他拋棄你了對吧？」
安比爾歪著頭：「我先想想他有沒有什麼苦衷吧，有時候離別比在一起更好，但是我對他有好感的話，被拋棄的感覺會很難受，心酸難受哭一場，情況更嚴重一點的話，我生病了，他不在我的身邊跑到別的地方去浪，我會直接打死他，不，打死他犯法，打個半死吧。」
暗索沒有說話，坐在那裏發獃，但安比爾不打算放棄話題，繼續道：「但是有一天他有突然回來了，就像我們的博士那樣，啊，抱歉，我來羅德島的時間還很短，對之前的事情只是有所耳聞，但是我覺得像博士這樣的，他也很難吧，一方面是難以取捨，另一方面是背負的責任太沉重了，無數人的目光注視着他，性命交託給他，要用什麼樣的力量才能扛起雙肩的重擔呢。」
暗索抬起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安比爾：「沒想到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在拉特蘭有很多這樣的人么，感覺你們天使都很豁達的樣子。」
「哎呀哎呀，錯覺，你感覺到的都是錯覺，天使們有一個單純的心，僅此而已，而且我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能天使學姐說的，她在龍門跟我說了很多的話，希望她不在的時候，有人能分擔一下博士身上的重擔，於是我就來羅德島任職了。」
暗索的內心稍微有些安定下來，博士離開那麼久，雖然嘴上說原諒他，但心裏有芥蒂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尤其是他被一眾女性幹員眾星捧月般擁戴的樣子，光彩黯淡的螢火蟲也會有心酸感覺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暗索感覺自己好多了，她重新戴好圍脖和耳套，卡特斯種族的長耳朵在冬天時會很冷，一副耳套可以很好的解決問題。
「我出門了，可能今晚都不會回來，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再見，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隨着身後的防盜門傳來閉合的聲音，安比爾伸了一個懶腰，眉眼低垂，喃喃道：「傻女孩，你不去爭取，他怎麼知道你的心意呢。」
……
周金儒看着暗索傳回來的情報，豁然開朗，他之前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特意在半路襲擊他們，原來是替他人擋槍了，難怪當初隱藏在暗處的那個槍手在發現目標不對后立即選擇撤退，沒有死磕到底。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他讓微風右轉那句話，他們應該在繼續前進一段距離后發生汽車爆炸，而恰好走在後面的收藏家右轉，被槍手狙擊。
但收藏家最後還是死掉了，在自家被幹掉，說來滑稽，區區德維特幫怎麼可能攻破收藏家的莊園呢，而且還是在內城區那種高度發達的地區，警員趕到的速度只快不慢，能得手只能說是奇迹。
「林先生圖謀不小啊，他創造這樣人為的奇迹，究竟是為什麼？」
「微風你們在聖馬丁的一年多里，有沒有發現林先生跟收藏家有什麼明顯的矛盾，深仇大恨那種。」
微風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有什麼內情，他們一個是富可敵國的超級富翁，另一個是收集奇珍異寶的收藏愛好者，基本不會存在交集，產生矛盾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這感覺就很不好了，同行才是冤家，打鐵的不會去找賣菜的麻煩，做家用電器的也不會針對教書先生，林先生為什麼要大張旗鼓的找收藏家麻煩？」
阿米婭捧著一本小說認真的看着，頭也不抬道：「我看言情小說里有很多男人都為了爭奪一個女人大打出手，有沒有可能林先生和收藏家為了什麼東西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這怎麼可能……」
周金儒前半句才出口，陡然間想起了一件事，他的目光看向了維娜，對方也投來詢問式的眼神。
收藏家在不久之前舉辦過一次小型展覽會，邀請的都是聖馬丁的名流人物，維娜恰好也在其中，她就是在那之後才有了臆想症的癥狀。
關鍵是，這件事維娜沒有提起過，周金儒還是從銀狐的口中得知的！
「維娜，那場小型展覽會裏，收藏家有沒有邀請林先生？」
維娜慵懶的起身，右手扶著額頭，仔細回憶了片刻：「好像有，博士你懷疑是林先生對收藏家下了黑手么？沒理由啊，收藏家的寶貝再多，總歸是有價的，他花大價錢買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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