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22. 膽小鬼
銀狐強壓着不滿，捂著鼻子，她受不了那濃重的血腥味，悶聲道：「你到底是怎麼查到這裏來的？」
凱爾希沒理她，只看了兩眼，轉身就走。
「我知道了，聖馬丁有你的眼線？！」
銀狐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追在凱爾希身後喊道：「一定是這樣，你搜集的情報竟然沒有告訴他，說明你還不信任他！」
「你說夠了？」
凱爾希停下腳步，冷冷的盯着銀狐：「你我都見過真正的深海，我問你，深海真正能力是什麼？」
「精神衝擊，精神污染，召喚……」
銀狐臉色微變：「你是說他們是在召喚……」
「我見過幾個阿戈爾人，他們原本就少的可憐的人數已經在長久的戰爭中消耗殆盡，然而瀕臨滅絕的他們還在用最原始的方式與那些東西對抗，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巨大，可怕，不可捉摸的怪物，在極不穩定的遠日期里召喚出來，天啊，快阻止他們！」
銀狐快瘋了，這種事情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她卻一無所知，而那些機動作戰部隊卻拋下她沖着林曉熙去了。
「凱爾希，我們合作吧。」
事到臨頭，她也不得不低下頭向凱爾希求助。
凱爾希淡淡道：「我站在這裏，說明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你需要做的就是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如果做不到，我們還是分道揚鑣的好，我不管你和他有什麼交易，從現在開始你只能聽我的。」
銀狐捏緊了拳頭，艱難道：「……好，我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聽你的。」
這話剛一說出口，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片煞白。
「銀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可以為了事業奉獻出一切，你覺得真的和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了么？」
……
我是誰……
我在哪兒……
疼，全身都很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想起來了，我的名字叫維娜，推進之王維娜。
躺倒在一片貨架廢墟里的女人睜開雙眼，只是輕微動了一下，雙臂鑽心的疼痛，額頭上沁出一絲冷汗。
「至少也是骨裂。」
維娜立即對自己的狀態做出評價，她強忍着劇痛，掙扎著坐起來，腦海里回憶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去面對林曉熙，結果發現他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身體結構居然是機械，就跟曾經在維多利亞皇家藏書室里看到的那些怪物一樣，它們管這叫『光榮的進化』？」
她的回憶彷彿在用另一個人的視角來進行的，這時，腦海里多出一段聲音來，那是屬於阿斯蘭守護者的聲音。
「維娜，你醒來後會聽見這段留言，我將我的記憶移植給你，這是一種秘術，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無法再陪伴你，但守護者不會消失，只要你還活着，我就可以重新回來。」
「我發現了你生病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你的實力太強了，在你施展碎顱擊時，我感應到你的精神和那個林曉熙之間產生了共鳴，我想這也是你一直被困在夢境裏的原因，我移植的記憶本身也是精神的轉移，可以遮蓋住你的精神，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能再施展碎顱擊，直到你可以完全掌握這種過於強大的力量。」
「去羅德島吧，那裏是一個合適的避難所，他們會保護你的，阿光會保護你的。」
阿斯蘭守護者的聲音消失，維娜獃滯了幾秒，最終還是清醒過來，難怪她在蘇醒后一直感覺看什麼都像矇著一層紗，感知也不如以前敏銳，但這不是一件壞事，實力雖然下降了，但她依然是推進之王，她的鎚子依然無堅不摧。
「左手不能動了，但右手勉強還可以，這樣一來，我還有戰鬥的能力。」
維娜在貨架堆里找到了一瓶清水，咬開瓶蓋，淋在自己頭上，水流浸透了蓬亂的頭髮，順着脖子流進衣服里，冷水帶來的寒意讓她更加清醒。
她發現自己甚至不知道這是哪裏。
「慢慢來吧，這個消息必須告訴博士，誰會想得到美麗新世界的實際控制人其實是機械人呢。」
……
鬱金香街區，格拉斯哥幫駐地外。
唐文站在馬路邊，手裏握著一柄明晃晃的長劍，他的身邊聚集了一批幫派成員。
而和他對峙的則是從別的街區滲透進來的外地幫派，成分非常混雜，什麼人都有，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刀槍棍棒草叉鏟子甚至是磚塊。
雙方的對峙維持了有十分鐘，哪一方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格拉斯哥幫的兄弟們，我們飛鷹幫是想和各位合作的，並不想佔領兄弟幫派領地。」
唐文的左手握成拳頭，用小拇指優哉游哉的掏著耳朵，臨了，還吹了吹，聽着對面說的話，大聲回應道：「飛鷹幫的好意心領了，但是很不好意思，我們維娜大姐頭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兒個請趕早！」
「兄弟這是不打算合作了？！」
唐文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道：「哪裏的話，我們格拉斯哥幫沒有不關照兄弟的意思，大姐頭沒發話，我這做馬仔的怎麼敢替當家的答應呢？」
「當真不行？！」
對方立即緊逼一步。
在來之前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格拉斯哥幫的領袖推進之王維娜身患重病，每天睡眠時間超過十四個小時，副手因陀羅已經因為通緝的緣故逃離聖馬丁，剩下的也就是個不足為慮的小白臉，以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
而這個叫唐文的，更是個軟腳蝦，平日裏膽小怕事，別人吼他一嗓子，他能跑出去半里路，別看現在這麼挺著，也就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合作的事情，雙贏，倘若唐文兄弟今天不給面子，那我黑老虎今天說什麼也要硬闖，大不了向維娜首領賠不是！」
那自稱黑老虎的黑矮男人目光凌厲，死死的盯着唐文不放，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踏風猛虎張開爪牙！
果然不出所料，唐文的氣勢立即矮了三分：「要見維娜大姐頭也不是不可以，我們有事好商量，麻煩飛鷹幫的黑老虎兄弟先把欠的賬單給清了，那自然一切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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