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7. 我滴龜龜啊

章17. 我滴龜龜啊

九龍鄉下的路邊快餐店門口,梨型身材的老闆娘扒著門沿往外四處張望,扯著嗓子大喊道:「李楠!別跟那丫頭玩了,快去上班!」

馬路對面的一扇不起眼的破木門開了一條縫,從裏面傳出嘈雜的聲響,一名留着寸頭的中年男人從裏面鑽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個棕色短髮的小姑娘。

「今天不玩了,叔叔要去上班,你在店裏聽老闆娘的話。」

中年男人寵溺的笑着,伸出手要摸小姑娘的頭,卻不料對方抄起身邊的棒球棍就砸了過來,幸好他眼疾手快,五指順勢握住了少女的手腕,否則被砸一下誰都受不了。

「啊,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嘿嘿嘿。」

小姑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以後多麼危險,她將棒球棍收在身後,不好意思的乾笑着。

李楠的眼角跳了跳,這小姑娘是快餐店老闆娘在門口撿到的,只知道有一個古怪的名字叫蛇屠箱,至於家住哪裏,父母是誰,還有什麼親人,一問三不知,老闆娘口上也沒說什麼,乾脆就讓小姑娘住了下來。

「叔叔,我能跟你一起去上班嗎?」

「不行,你就在店裏,哪兒都不要去,等叔叔過幾天去市區幫你問問,讓你去教會學校上學。」

李楠斷然拒絕了她的請求,他的車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至少今天不行。

天色向晚,李楠安置好蛇屠箱后,獨自走向了停靠在路邊的13路公交車,按下擋風玻璃前的空車標識,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別問為什麼公交車有空車標識,李楠自己都不知道。

他坐在車上點起一根煙,今天有一個特殊的客人,外環的頭號人物鼠王點名讓他開車來送,說是去市區,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不多等幾天,近衛局最近封鎖了外環到市區的主要幹道,但不可能一直這麼封著,最多兩三天就要重新恢復通行。

不多時,一輛三蹦子從遠處開了過來,穩穩的停靠在路邊,從上面下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鼠王,那樣的人物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這就是今天要送的人?」

李楠的目光落在最後下車的青年男人身上,長相還算說得過去,有條件可以去片場試試,說不定能被導演看中當個龍套,以後就靠臉吃飯

他在片場認識一個女打,打的一手好六合拳,劇組裏地位也不低,屬於那種在龍門真正憑本事吃飯的人。

周金儒暈乎乎的從三蹦子上下來,雙腳踩在堅實的地面,心裏這才踏實下來。

槐琥根本就不是在開車,她只是飛的太低了,能把三蹦子開出驚心動魄的感覺,前後兩輩子他就見過一個!

她的手太穩了,反應速度也快的嚇人,總之幸虧在這地方沒什麼交警,否則這一車人都要被扣下來。

周金儒一看旁邊的鼠王,不禁有些泄氣,估計交警不敢扣鼠王。

「你跟這車走,別的不用擔心,他會把你送到目的地,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至於你去找近衛局大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鼠王拍了拍周金儒的肩膀,眨了眨眼睛:「你的確會講故事,故事我聽的也算心潮澎湃,有機會來老董這裏做客,還有你跟孑說的事情,我覺得可行,有點門路可以幫他,還有,你把那個故事剩下的內容寫下來寄到老董那裏,我等著看。」

穿越到明日方舟世界當文抄公,被鼠王盯上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周金儒哪裏管得了那麼多,滿口答應下來,等他回了羅德島,寫不寫就兩說了,反正鼠王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突然感覺有一道目光注視着自己,抬頭一看,一個短髮小姑娘的腦袋從車頂上探出來,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臉型怪熟悉的,但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博士?」

小姑娘清脆的叫道,開心的從車頂上跳了起來。

車裏面的李楠被車頂的動靜嚇了一大跳,趕忙從車座上衝下來,一眼就看到蛇屠箱站在車頂,一幅要跳下來的架勢。

「危險!」

來不及了。

蛇屠箱從車頂一躍而下,撲向周金儒,他哪反應的過來,根本接不住,兩人瞬間撲倒在地。

周金儒被這一下撞的頭暈目眩,險些岔過氣去,但身體卻沒有接觸到堅硬的地面,身下鋪着一層軟軟的細沙,也是幸虧這些沙子,要是後腦勺磕在水泥地上,估計當場就一命歸西了。

「博士?」

鼠王眼神一變,依然不動神色的用源石技藝將周金儒托住,他想起了一個許久以前的傳聞,在切城事變後到汐斯塔毀滅前的那段時間裏,羅德島突然出現了一個戰術鬼才,姓名不知,長相不知,具體信息不知,卻帶領着已經衰敗的羅德島打贏了一場又一場無法獲勝的戰鬥,引得各方勢力都派人入駐探查情報,連魏大人都用指導作戰的名義將陳和星熊借了過去。

再後來那個博士如煙火消失般了,羅德島從活躍回歸沉寂,入駐幹員也紛紛離去,一時的興盛只是曇花一現,很快就被人們所忘記。

「會不會是認錯人了?他的學歷是博士?或者是別的什麼稱呼……」

鼠王心中思緒萬千,旁邊的孑急忙將周金儒從地上拉了起來,槐琥想要將蛇屠箱拉到一邊,但小姑娘抱着周金儒的胳膊說什麼都不肯放。

「博士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這就是蛇屠箱啊,我滴龜龜,快給我表演一個變硬?

周金儒收起心裏不著調的想法,他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能遇到蛇屠箱,這算不算意外之喜?

羅德島最硬的重裝幹員,沒有之一。

但她是怎麼在這裏的?

周金儒點點頭:「我的確是來找你們的,你要跟我回去嗎?」

這時候已經沒法繼續偽裝了,蛇屠箱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他不得不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因為蛇屠箱並不知道此前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博士回來了,然後可以跟博士回去了。

「你就是阿屠說的那個羅德島博士?」

只是沒吭聲的李楠突然問道,他看着周金儒,眼神不善:「就是你拋下她一個人走了?」

周金儒:「……我有苦衷。」

李楠衝上前來,一把扯住了周金儒的衣領,將他推到車廂邊:「你有什麼苦衷能讓一個認知不全的小姑娘流落街頭?!」

「她口口聲聲念的都是你,一個肯陪她玩,陪她鬧的親人,說起你為什麼消失了,她總是說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忘了回來,說你是不是忘了回去的路,說不定是迷路了……」

李楠回憶起一年多以來的點點滴滴,若不是鼠王站在這裏,說什麼都要揍面前這個混蛋一頓。

「叔叔你別對博士那麼凶,博士很厲害的,他能帶着大家從任何危險的地方活下來,我們都相信他,他肯定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現在有我他就不會再走丟啦。」

蛇屠箱走到兩人面前,儘力的想要分開兩個人,卻怎麼都推不動李楠。

鼠王在一旁看得有些發愣,弄不好這個阿光真的就是羅德島的博士,這就太詭異了,這個愣頭青怎麼可能是雇傭兵頭子?

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偏差?

後背重重的撞在堅硬的車廂上,周金儒抓住李楠的手腕,卻發現對方的力量誇張的簡直不像話,他用上吃奶的力氣也挪不動分毫。

「大李,放手吧,我記得你不是去羅德島看過病么?不妨跟着他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憑你的人生經驗還不能看清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

鼠王咳嗽了一聲,在一旁勸解道,但是在周金儒看來這根本不是勸架,而是火上澆油。

槐琥湊到孑的近前,好奇的問道:「換你,你怎麼辦?」

孑直搖頭:「要換我,我也要揍阿光,但我更好奇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他一定要拋下一切逃跑,而現在為什麼又突然回來了。」

他的心底暗暗盤算著要寫怎樣一個故事。

李楠鬆開手,後退了一步,面上依然是掛着寒霜:「我原本打算送她去市區的教會學校,現在你回來了,她也認可你,我想聽聽你的解釋,在龍門,拋棄未成年人的家長會受到非常嚴厲的處罰,你說不出所以然,我就通知近衛局,讓他們來給你普法。」

周金儒:「……」

他轉頭看向鼠王,鼠王站着打瞌睡,一幅想跟着聽故事的姿態。

你們合夥演我?

周金儒無奈,只好照本宣科的將半真半假編給紅豆聽的說辭又說了一遍,也不管眾人到底信不信。

蛇屠箱抹着眼角,嗚咽道:「博士最好了,博士從來都不會騙我的。」

「我現在回來,以後也不會走了。」

我錯了,罪過罪過,箱箱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

周金儒的內心發出人渣一樣的聲音,他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全毀了。

他哪兒知道棄坑會出現眼下的局面?

他的心中隱約有一個異常可怕的想法,那些脫離羅德島后杳無音訊的幹員不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吧?

應該不會吧?

「我現在是阿屠的臨時監護人,我有權質疑你。」

李楠的神色依舊不善,但看着喜極而泣的蛇屠箱,只能無可奈何的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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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之重返羅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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