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8. 八方圍觀
博士要和弒君者做熱身運動的消息不脛而走，手頭沒有工作的幹員大多都跑來圍觀，訓練場里雖然空間不小，但人一多，就顯得格外擁擠。
「你們都沒有工作么？」
周金儒無奈地看着幹員們，他沒法阻止八方圍觀，也無法拒絕他們的好意。
實際情況是幹員們擔心弒君者對博士做出什麼危險舉動，因此這麼多人在，至少也能精神層面給她壓力。
「所以能不能給我多一點信心，好歹我也是上過戰場的人。」
想歸想，周金儒還是隨手解開大衣扔在休息區的長椅上，赤手空拳地站在柳德米拉的對面，看得出此刻的逛街者滿頭火氣，都過去這麼久了，對她還是半點信任都沒有。
但是少女，信任是相互的，你之前是敵人，如果不是我強力要求，羅德島根本不會接納你。
作為臨時裁判的塞雷婭舉起右手，聲音蓋過訓練場里眾人的喧嘩聲：「同事之間訓練以友誼為主，切勿下狠手，注意幹員手冊的條例。」
她正說着話，醫療組裏多事者推著擔架車就進來了，華法琳指揮他們搭建臨時急救設備，呼吸機，一排醫療箱啪啪啪地打開，露出裏面珍貴的治療針。
周金儒歪著頭，心說你們真的太過分，再這樣下去，乾脆通知裝備部弄一台冷凍艙來好了。
他還沒想完，就聽見一名裝備部幹員匆匆趕來，在華法琳耳邊說道：「華法琳醫生，冷凍醫療艙體積太大，無法通過走廊，除非把基建的走廊拆掉，但這樣一來，上層的穩固度就無法保證了。」
「停！你們都給我停下！」
周金儒大吼一聲，憤怒道：「你們都在幹嘛？！難道柳德米拉能當場打死我？！」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但是沒有任何人想離去。
「你！冷凍艙不用了，把我的基建拆了，我把你們都塞進炮里打出去！」
裝備部成員點頭道：「放心吧博士，我們不會拆基建的，修叄負責人已經準備好了，綜合生物處理室空着，如果……」
「叉出去！」
冷凍艙沒法用，所以就可以直接送火葬場？
兩名近衛幹員熟練地將裝備部幹員架出去了。
勾肩搭背的賈維用手肘頂着布洛卡，小聲道：「你們這個博士還挺有意思的，脾氣也不錯，要換我，早就翻臉了。」
布洛卡左右看了一眼，附耳道：「他以前不這樣！」
「真的假的？炎國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變化再大，連本性都能改變？」
賈維揉着臉，當初博士打他的那一拳，回想起來還有些疼呢。
解決掉裝備部幹員，周金儒轉過身，臉色有些掛不住：「我們繼續。」
柳德米拉沒有說話，雙手捂住嘴，眼中儘是怒氣，忽然間，一絲煙霧從她的指縫間流淌出來。
周金儒後退兩步，因為弒君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煙霧裏了，情緒源變得明滅不定，應該是她的源石技藝掩護的結果。
「這就是你多次從圍剿中逃脫的手段？」
退到旁邊的塞雷婭抱着胳膊，換做是她的話，要破解這些煙霧倒不難，但這樣一來就會對場地造成非常嚴重的破壞。
另外一邊，身處迷霧當中的柳德米拉仔細地觀察著對面一動不動的博士，弄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以不變應萬變？
「你就一定有把握肯定我無法擊破你的防禦？」
柳德米拉記得領袖說過，只有在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才能后發制人，可是在失去視野的煙霧裏，他真有十足的把握？
煙霧徹底將周金儒的身影淹沒，這一幕同樣落在觀戰台上的煌眼中，傷勢初愈的大貓輕笑道：「小看他的人最後都會大吃一驚，小燕子，你說對吧？」
坐在她身邊的灰喉彷彿沒有聽見，銳利的目光盯着場地中間。
柳德米拉心想現在不能繼續拖下去了，源石技藝生效后，煙霧裏是她的主場，拿下一個博士還是沒問題的。
悄悄摸到周金儒的身後，手腕一翻，短刀從短袖裏滑出來，伸向他的後背。
原來這麼簡單，還以為他有多厲害，不過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他已經輸了。
柳德米拉的短刀刀尖輕輕抵著羅德島博士的後背，滿懷欣喜地想要喊出「你輸了」，她剛張開嘴，陡然間發現不對勁前面哪裏還有什麼博士，後頸更是汗毛直豎，彷彿碰見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立即閃現躲開，然而就在她落地的瞬間，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尾巴。
「哇呀！」
少女大喊一聲，尾巴根部一陣疼痛，然後衣服被抓住，雙腳懸空。
她輸了。
輸得不明不白。
竟然在她引以為傲的煙霧裏輸掉了。
柳德米拉的實力到底強不強，周金儒心中已經有了概念，就像一個刺客，現身之前絕對讓人提高警惕，一旦隱身被看破了，也就沒什麼可害怕的。
口腔內應激產生的煙霧依舊是她最大的依仗，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周金儒這樣用情緒感知精準鎖定，還有攻守兼備的閃現，這兩張底牌足以讓少女躋身資深幹員的行列。
煙霧逐漸散去，少女低着頭，恨恨道：「我輸了。」
服氣？
當然不服。
因為生擒和斬殺是兩種難度，前者遠遠難於後者，柳德米拉覺得自己輸在一心要生擒博士上，如果從一開始就下死手，她早就贏了。
觀戰台上。
許久沒有開口的灰喉忽然問道：「你看清了么？」
煌聳聳肩：「那麼大煙霧，我什麼都看不清。」
「魯莽的大貓。」
「哎呀你說吧，我知道你們黎博利都有銳利的眼睛，看穿煙霧不難吧，幹嘛要猜謎。」
煌的手臂搭在灰喉瘦小的肩膀上，她的身高和體魄對於灰喉來說無疑是龐然大物，小燕子一時間難以掙脫。
灰喉一邊掙扎一邊說道：「博士剛剛做了兩個動作，第一個動作非常快，我幾乎沒看清，他閃過弒君者的攻擊，第二個動作追上弒君者的閃現，抓住她，這兩個動作都快得離譜，以至於弒君者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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