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6. 我也不是什麼魔鬼

「這可是一件稀奇事，娛樂明星竟然能給那位老人獻花。」

周金儒飲下清水，看着年事已高的老人只是露個面便離去了，而獻花的伊莎貝拉卻留在會場中央，他承認自己低估了這場宴會的規格。

「盟友，你是否在想為什麼我會邀請你來？」

「我既然站在這裏，就說明有人願意支持我。」

周金儒放下水杯，看着銀灰：「這是你的意思？」

「你認為呢，願意支持你的人會為你掃清障礙，有時候合理地借用力量才是正確的選擇。」

有趣。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銀灰雙眸宛若明星：「什麼都不需要」

真有趣。

周金儒猛地抬手勾住銀灰的脖子，語氣凝重道：「崖心是我的，初雪也是我的，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把人送過來，聽見了么？」

「盟友，你喝醉了。」

「是的我喝醉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他許願說如果能給他最強大的力量，最豐厚的財富，他就願意奉獻出一切，身體，靈魂。」

銀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後呢。」

「天使跟小男孩說，只要你願意，你的身體和靈魂都將屬於我，我也會贈予你一切，只要你說出是的，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屬於你。」

周金儒歪著頭，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單詞：「後來那個小男孩說是的，他就消失了，變成了擁有強大力量與無盡財富的天使，這就是故事的結局。」

銀灰挑起眉頭，看了看左右兩邊，輕鬆道：「是的，我說了『是的』，可是天使在哪裏？」

「在這裏。」

銀灰看着面前的男人將手伸向自己胸口，他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一層冰霜，並且還在沿着手腕向手臂延伸。

盤踞在胸口的寒冷變得躁動起來，銀灰臉色微變，手掌捉住對方的手腕，緩慢搖頭：「盟友，這是一個誤會，相信我。」

「信任是相互的。」

在外人眼中，兩個男人抓着對方的手，竊竊私語，半點也容不得他人接近。

「抱歉，也許我來得不是時候？」

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士站在他們面前，尷尬地看着這一幕，鼓足了勇氣，終於打斷他們之間的交流。

「伊莎貝拉小姐？」

銀灰鬆開手，和周金儒對視一眼，極其意外，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伊莎貝拉。

「我能借用你們一點點時間么，不會太久，也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

她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點點的意思，周金儒根本沒心情去糾結什麼，揉着手腕：「請隨意。」

寒意根本無法穿透剛性護盾，手背覆蓋的寒霜很快消解。

目送銀灰與伊莎貝拉離開，周金儒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銀灰顯然付出了某種代價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至於在維多利亞獲取了什麼支持，還很難說，要看他肯不肯將崖心送到羅德島。

「說『是的』就能得到強大的力量，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逃避就能解決問題？」

……

……

那個男人，玫蘭莎用來阻擋自己的男人。

艾蓮娜一個人喝着酒，雙眼就沒有離開過不遠處的男人。

「一邊和男人勾勾搭搭，一邊再和瑪佩爾那樣的交際花搞曖昧，我倒要揭開你的真面目！」

她確定心中的想法，假裝路過碰巧遇見，抬着白皙的下巴，哼了一聲：「周，你的男朋友呢？」

周金儒早就發現艾蓮娜的舉動，面對她故意刁難的問題，反問一句：「你的女朋友呢？」

「我一個人。」

「真巧，我也一個人。」

你糊弄誰，我親眼看見你和那個男人做出親密的動作了！

艾蓮娜故作笑容：「那我們一起？」

「有何不可？」

周金儒伸出右臂，艾蓮娜很自然地挽住，兩人貼在一起，宛若一對關係親密的朋友。

兩個人各有心事，沉默著，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我能請你跳一支舞么？」

來到舞池邊時，周金儒忽然問道。

艾蓮娜一驚，心想這個男人又要玩什麼花樣，不過見招拆招的她是不會退縮的。

「你別想耍花樣！」

周金儒笑了起來：「不會，當然不會，我的女士。」

他的腳步輕快，跟隨音樂，帶着艾蓮娜翩翩起舞，一支舞跳完時，少女暈乎乎的一頭撞在他的身上。

「看不出你還是個高手。」

艾蓮娜面色發白，捏緊了拳頭：「我不擅長跳舞，你別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讓你輸的明明白白！」

「你擅長什麼？」

「機車，賽馬，你會么？！」

難怪你會追求玫蘭莎，原來是個假小子，周金儒差點笑出聲，這點挑戰他當然不放在心上，可眼下並不是給他們獨自交流的好地方，跳這支舞的目的也是為了掩人耳目，製造一點花邊新聞總比讓別人一直關注他是什麼人強。

銀灰遲遲不歸，周金儒也沒去多問，便帶着艾蓮娜走到一邊休息，除了跳舞之外，王后公館也提供了演奏音樂的場地，讓願意展現自己的人施展才華，對這些都沒有興趣的客人，可以到處尋找適合自己的娛樂方式。

「你很少參加這種宴會吧？」

艾蓮娜吸著鼻子，雖然看他不爽，但也不能讓他出醜，畢竟……

少女心中嘆息一聲，奈何心上人一直躲著自己，這可如何是好。

「說起來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對玫蘭莎情有獨鍾。」

「你竟然不知道，她沒有告訴你，那我也不告訴你。」

周金儒右手重重捶在左手：「回去后一定好好盤問玫蘭莎，不說得明明白白，絕不放過她，對了，我就是簡單的詢問，不會用什麼手段，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

艾蓮娜一陣寒戰：「你、你這個惡魔！」

「因為我是她的老闆，你家也是貴族工廠主，你見過慈眉善目的老闆么？」

不知道為什麼，艾蓮娜忽然想起了情景劇里還在街頭遊行的那些平民，她扮演的角色的鋼琴教師因此沒有來上課。

鬼使神差地，她下意識道：「你看上去不像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