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3. 他在笑
「嚼嚼嚼，我說，你這樣是何苦呢？」
蹲在羅德島信號塔邊緣的大貓一邊吃煎餅果子一邊問道。
周金儒瞪着一雙紅眼睛：「在這麼高的地方吃東西，你也不怕嗆風？」
煌繼續吃，滿不在乎道：「我有不是第一次在這裏吃東西。」
沒錯，她還經常在這裏喝酒，這點高度算啥？
「能不能給我來一口？」
「不行，我要是給你吃了，凱爾希醫生說不定也要把我掛在這裏。」
旁邊一直沒吭聲的血魔不滿道：「喂，你們注意點，下面有人拍照錄像呢！」
「那你是怎麼回事？」
周金儒嘆了口氣：「她是來陪我的。」
「哈？」
掛艦橋這種事還有人陪着一起掛，又不是掛科……
煌一時間不能理解華法琳的行為邏輯。
大貓三口兩口吃完煎餅果子，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從龍門來的李師傅手藝真不錯，會做菜，還會做早餐，一級棒。」
「我也會做，要不要我做一頓飯給你吃？」
煌眼前一亮：「那就這麼說定了？」
周金儒要不是因為手被綁着，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又忘了為什麼被掛艦橋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答應了煌，那就要說到做到。
「好像快到時間了，我先下去，然後再放你們下來。」
煌知會一聲，縱身一躍，從信號塔筆直落下甲板，她的雙手猛烈拍擊，一聲巨響傳來，只見她滯空能有三四秒時間才繼續下墜，完好無損地落在甲板。
「精英幹員有精英幹員的本事。」
華法琳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周金儒沒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吊著兩人的鎖鏈緩慢下降，最後落在甲板。
圍觀的幹員們一鬨而散，一是怕華法琳，二是怕博士……
不怕他們的人正站在不遠處張望着，其中就包括阿米婭，以及她身邊的菲林少女。
「阿米婭，我還以為會發生意外。」
「華法琳醫生很熟悉流程，但博士就……」
阿米婭問了好幾個人，都沒人知道怎麼回事，只好暫時放棄探聽秘密。
……
周金儒蹲在甲板上，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要一個恐高症呆在高處這麼久，可真不容易。
「華法琳醫生，那麼我們就說好了，回頭我去找你。」
「安啦，只要博士不賴賬就行。」
目送華法琳離去，煌站在周金儒身邊，用肩膀頂了他一下，好奇道：「你們倆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都說是不可告人了，我是不會說的。」
「切，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你請華法琳來陪你一起掛着的。」
大貓你怎麼這麼聰明，一下子就猜到問題的答案？
一開始凱爾希提出這個辦法時，周金儒是拒絕的，他不能說被掛艦橋就被掛艦橋，後來大猞猁開出另一個條件，讓華法琳陪同一起掛，就能解決問題。
周金儒一邊想華法琳怎麼招惹凱爾希，導致被針對，一邊就答應下來，隨後就是一段漫長的討價還價，最終，達成協議。
「至少結果是好的，我先回去休息，下午訓練場見，今天日程表別忘了。」
周金儒與煌分別，拖着疲憊的身軀往回走，路過阿米婭時，卡特斯少女正瞪着眼睛。
阿米婭拉着迷迭香，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周金儒決計不肯說，幾名當事人肯定也不會泄露，總之，不能擴散秘密。
阿米婭望着博士遠去的背影，嘟囔著嘴：「一定有秘密！」
迷迭香忽然說道：「阿米婭，博士的心裏一直在笑。」
「一直在笑？」
「是的，」菲林少女點頭，「他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
終於，又一次站在這裏了。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早就忘了。
薩卡茲姑娘站直了身體，她的對面是羅德島的博士，還有幾名負責記錄數據的幹員，不遠處，一道目光注視着自己，沉靜的雙眸沒有一絲波動。
「博士，可以開始了么？」
如果說之前不肯暴露，那是因為沒有能夠信任的人，但現在不一樣了，在這訓練場上，有兩個她可以信任的人。
周金儒神情嚴肅，認真道：「現在簡單的力量測試，之後你要加大力量輸出，不用擔心，我會在你身邊。」
伊芙利特，準確的說是成年版伊芙利特站在訓練場中間，舒展四肢，聽了周金儒的話，點點頭，她的視線又不自覺的看向不遠處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邊緣地帶的瓦伊凡。
本來，塞雷婭不可能參與羅德島高度機密的力量測試，但在周金儒強烈要求下，得到凱爾希的首肯，瓦伊凡女士出現在這裏。
塞雷婭淡淡道：「不用在意我。」
周金儒舉起右手，煌跑到他的身後，一副嚴陣以待的表情。
伊芙利特閉上雙眼，呼出一口熱氣，揮舞幾下拳頭，又從武器架摘下長刀揮舞幾下，她終止動作后，提高音量道：「我剛剛展示的是一個正常人類能做到的事情，通過訓練變成精銳戰士，被稱之為第一階段。」
羅德島的作戰幹員差不多都有這樣的素質，在這片大地上的各大雇傭軍也都是如此，甚至貧瘠之地的戰士更在這之上。
緊接着，伊芙利特轉身向著空地，伸手抹過刀刃，狹長的刀身瞬間四分五裂，向遠處飛射過去，她抬起拳頭砸在戰術假人身上，大片火焰從身後的噴火器中噴出，假人變成了火人。
「精銳戰士可以通過不斷學習，不斷訓練，一點一點進步，掌握自身的源石技藝，或者通過裝備進一步提升，從一流到達超一流水平，這種提升是有極限的，被稱之為第二階段。」
羅德島有一些精英幹員，譬如煌，他們是骨幹力量，支撐起羅德島作戰體系的重要成員。
陳，推進之王，銀灰，這些最多只能算合作關係。
伊芙利特伸出右手，握成拳頭，周圍的溫度開始攀升，灼燒感撲面而來。
「接下來，解放力量，自身的源石技藝會得到大幅提升，同時，所能掌握的力量也隨之增強，這是，第三階段。」
一滴流淌的火焰，從她的拳頭中滴落，瞬間，薩卡茲人化作一團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