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5. 試探
身後傳來一陣的衝擊，周金儒險些撞在電子屏幕上，他緊緊抓着座椅，腦海中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直響，僅僅幾秒過去，他的腦海里已經反應過來。
整合運動的炮兵運氣也太好了吧，差點就能摸個大獎出來。
他握著對講機喊道：「不要慌！這只是試探性攻擊，他們絕不知道指揮車在這裏，擋住他們！」
他所在的位置與前線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只有一枚榴彈落了下來，說明敵人也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所以並不是暴露了位置，龍門的無人機不能升空，那整合運動肯定也不敢將無人機派出來，他們憑什麼偵察到敵後？
「阿光閣下抽煙么？」
其中一名參謀扶正了頭盔，遞來一支香煙道：「小場面，這次運氣差了，差點被整合運動一發灌頂，很久以前維多利亞跟拉特蘭發生過一次移動城市間的戰鬥，維多利亞小看了拉特蘭的種族天賦，靠的過近，還沒有升起防空的武裝力量，結果讓拉特蘭人的城市大炮抓住機會，一炮擊毀了一座移動城市的指揮中樞，不得已，整座城市都失去了動力，只好向拉特蘭人投降。」
還有這種新聞？
周金儒一下子來了精神，全然沒有剛才的緊張感，追問道：「維多利亞損失慘重，不會輕易放過拉特蘭吧？」
那位參謀吸著煙，笑眯眯的說道：「當然不會了，後來維多利亞仗着移動城市數量上的優勢，他們不但出動了移動城市，還有茫茫多的護衛艦，包圍了拉特蘭的那座移動城市，最終擊毀了它的動力爐，引擎熄火，拉特蘭人也只能舉手投降了。」
周金儒拒絕了對方的香煙，緊張的神情平復了下來，看着電子屏幕上，一輪炮擊之後，整合運動的人圍攏上來，卻站在兩百米之外遙遙相望，彷彿在等待什麼，既沒有直接進攻，也沒有讓工程兵出來排雷。
「我們側面怎麼樣？」
周金儒問道，他懷疑是不是另有一支整合運動繞到了側面，結果得到了一個模糊的回答，據守在這裏的部隊也不知道側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電子設備似乎遭到了干擾，無法正常發揮功效。
「不行！我們必須要保證側面的安全，如果整合運動發起突襲，後果不堪設想！」
周金儒戴上頭盔，沖着對講機喊道：「機動能力卓越的先鋒幹員偵查右側街區，發現整合運動后立即展開突擊，千萬不能讓他們佔住高台！」
紅豆的聲音回蕩在了指揮車裏：「是！」
周金儒還不放心：「紅也一起去！」
「是不是小題大做了，我們的身側就是龍門的大部隊，他們如果第一時間發現整合運動，定然會提醒我們注意。」
周金儒搖頭道：「整合運動那幫人不能用常理去判斷，他們極有可能出現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我們承受不住壓力時會主動向大部隊靠攏，將我們當做是預警裝置的，但預警裝置也會有失效的時候。」
他說着話，注視着電子屏幕上仍舊一片亂碼的大地圖。
一支由二十人組成的作戰小隊匆匆離開營地，他們向著陌生的街區進發，消失在廢墟之中。
……
龍門推進部隊指揮室。
「與羅德島支援小隊取得聯繫了么？」
「目前還沒有，工程部隊正在努力。」
詩懷雅皺着眉頭，從廢棄城市的無人機群飄蕩過來后，他們就失去了與羅德島的聯繫，至今未能恢復，整合運動的進攻十分奇怪，他們似乎並不打算向先前那樣拚命阻止龍門的前進，而是採取了一沾即離的戰鬥方式，換言之，他們變得更狡猾了。
「我有種直覺。」
詩懷雅突然說了一句，她提議道：「讓公園地區的部隊炸毀工事，放棄那裏，兩側的先鋒部隊佔據前方兩百米以內的所有高台，重裝部隊堵住主要幹道，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整合運動。」
一名指揮質疑道：「這麼做毫無意義，我們付出了慘痛代價才佔領的公園不能輕易放棄。」
詩懷雅指着地圖說道：「看地圖的戰略點，我們之所以之前不肯放棄公園區，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的兩側都是商務樓，稍作加固就能成為高台位，再加上地勢狹窄，不易展開隊形，只要讓重裝部隊堵住口子，59區廢墟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如果僅僅是公園地區，就算他們把重裝送過來，佔據了高台術士也能輕易碾碎！」
「理由不夠充分，一個59區廢墟還不足以讓龍門付出這麼多。」
突然，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說道，他的話壓過諸多還在討論的人聲，一時間，偌大的指揮室里寂靜無聲。
詩懷雅一看老人，硬著頭皮道：「犧牲是在所難免的，如果整合運動還和之前一樣，在公園區與我們寸土必爭，那就證明他們的戰略目的沒有發生變更，可是如果他們放棄了這塊區域，就相當於將整個59區廢墟拱手相讓，儘管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但能吃下這塊重要地帶也很不錯了。」
這位老人在龍門有着顯赫的地位，不論是財富還是聲望都達到了頂峰，就連最高執政官魏彥吾也非常重視，沒有誰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最頂級的產業就矗立在老城區金牡丹大街，各國的政要人物來到龍門時都會在那裏小住幾日以表敬意。
他在此時擔任了龍門推進部隊最高指揮官的身份，儘管大多數時候都不在前線，可一旦出現在指揮中心，所有人不論什麼身份都要自動的矮一寸。
他就是香榭麗大飯店的實際控制人杜明月！
杜明月儘管已經是高齡老人，他的精神頭依舊堪比年輕人，而就在一年半以前，他在龍門人的眼中還是一個種花養鳥的和藹老者，卻不曾想在魏大人強勢整頓龍門下層勢力后，杜明月強勢復出，一時間壓得各方勢力喘不過氣。
虎威在外，詩懷雅也只能低頭認慫。
「不夠，你至少得說服我這個糟老頭子。」
可沒人敢把你當糟老頭子！
詩懷雅腹誹一句，仰起臉，咬牙道：「我要確認一件事，整合運動的指揮官到底有沒有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