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等你醒了,我帶你去放紙鳶

第228章 等你醒了,我帶你去放紙鳶

這句話就彷彿晴天霹靂一般,直接打在了北時傾的身上。

「怎麼可能?」

北時傾幾乎有些站不住腳了,好在身邊的內侍監扶了他一把,才叫北時傾穩住了身形。

「那……那顧清問呢?」

獨孤凰因為是南晉長公主,所以以身殉國了,那麼顧清問呢?北挽箏這才剛剛分娩完,這顧清問可千萬不能出事。

「顧清問在南晉國破的前一日便……便死了。」

北時傾幾乎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這個消息先瞞着箏兒,誰若是敢走漏風聲,小心腦袋。」

皇帝這話一出,在場的宮女太監紛紛跪地,表示自己明白了。

安撫好了自己的情緒,北時傾這才敢走進寢宮去看望北挽箏。

剛進寢宮,嬤嬤們便上前對着北時傾行禮,開口恭喜道:「陛下,公主生了一位小公子。」

北時傾只是輕輕的睨了一眼嬤嬤懷中的嬰兒,一邊朝着北挽箏的方向走去,一邊對着嬤嬤們開口詢問:「公主身體如何?」

「公主身體有些虛弱,不過加以調理,很快便能夠回復元氣了。」

聽見這話,北時傾便對着嬤嬤們揮了揮手,「下去領賞吧。」

說罷,這寢宮之內很快的便剩下北時傾與北挽箏兄妹二人了。

一見北時傾來了,北挽箏便想要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起床行禮,但是卻還是被北時傾攔下來了。

「你與朕之間,不必這般多的虛禮,你好好休息。」北時傾溫聲道。

北挽箏點了點頭,淚眼汪汪的注視着自家皇兄,伸手緊緊的握著北時傾的手,開口說道:「清問他回我信了嗎?」

北時傾一時有些語塞,短愣片刻之後,笑着開口說道:「你分娩之時,朕一直外寢殿外焦急的等待,未曾給他寫信。」

聽見這話,北挽箏眉間的摺痕便更深了,她本就一副病態,這般看來,可叫北時傾心疼不已。

「皇兄,我以前給他寫的信,他也是半封都未曾回復嗎?」

北時傾俊眉一蹙,往日北挽箏給顧清問寫的信,全部都被顧清問原封不動的退回來了,只是為了避免被北挽箏看見,沒來由的傷心難過,所以被北時傾給攔下來了。

「現在南晉正在打仗,他或許只是沒有時間去看而已,你放心,皇兄這便去給他寫信,告訴他,你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好不好?」

北時傾少有對人有這般溫柔的時候,一個是北挽箏,一個便是獨孤凰了。

可是如今,獨孤凰已經不在了,當真是物是人非。

「好。」北挽箏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便放開了緊握著北時傾的手,讓北時傾了寢宮。

回到御書房之後,北時傾掃著那一箱子北挽箏給顧清問寫的,被顧清問退回來的信,不由得開始心煩意亂。

這信中的內容幾乎都是北挽箏在一遍一遍的詢問顧清問是否安好,以及北挽箏與顧清問說的一些日常瑣事。

看着這些信,北時傾尋思了良久,最終還是吩咐內侍監上前磨墨。

是夜。

聽說北挽箏無故血崩了,北時傾急忙前去看望,來到北挽箏的寢宮外面時,她的血已經止住了,北時傾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信,舉步踏進了北挽箏的寢宮。

「箏兒,顧清問給你回信了。」

此話一出,北挽箏喜上眉梢,幾乎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急忙伸手講北時傾手中的信接了過去。

「一切安好,已入嚴寒,莫忘添衣,勿念。」

看見這封信,北挽箏當真是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北時傾站在一旁看見這場景,倒覺得一切都是值得了。

「顧清問並非心冷之人,你到底是他結髮妻子,他自然是會記掛你的。你現在可好好休息了。」說罷,北時傾便離開了。

這才剛一離開,便有人前來通傳,說是有一個自稱是驍達的人要求見北時傾。

北時傾自然是知道驍達就是顧清問身邊的那個護衛,所以想都沒想便接見了。

「北臨皇。」驍達對着坐在上首的北時傾施了一禮,隨即說道:「奉主上遺命,務必將這一封休書親手交到挽箏公主的手中。」

一聽見這句話,北時傾的面色立即就變了。

這個顧清問,還真的是死了都不想讓箏兒安生。

北時傾龍袍下的手緊握成拳,開口說道:「顧清問想要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想都別想。他虧欠箏兒的已經夠多了,一封休書就想要敷衍了事,這豈不是太便宜他了?箏兒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替他生了一個兒子,他就是這般過河拆橋的?」

驍達其實也不想這麼做的,但是自家主上吩咐的,他也不敢不聽啊,只是一想到自家主子還有一個兒子存活於世,他原本心底的悲涼也散了不少。

「顧清問想要休妻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便是死了,他還依舊是北挽箏的夫君,他想要與獨孤凰雙宿雙棲,想都別想!至於你……你若是願意,便留在那孩子的身邊吧,只是箏兒還不知道顧清問命喪黃泉的事情,這件事情朕也不想讓她知道,你可別在箏兒的面前說漏了嘴!」

驍達聞言,皺了皺眉,還是應下了。

主上的孩子如若是讓旁人來照料,他還真的是有些不太放心。

「顧清問是怎麼死的?」北時傾終究是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詢問了。

驍達撇了撇嘴,「獨孤凰中毒了,只有百里曜才有解藥,西丘舊部在東越發起動亂,為了阻止動亂百里曜覺得除掉主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主上用自己的性命去百里曜那裏換了解藥。」

北時傾聞言,不言不語,說起獨孤凰,那終究是他無法言喻出來的痛。

……

三個月後。

東越四百七十三年,春。

東越皇百里曜離奇暴斃於宮中,群臣惶恐,幼子百里琮承襲父位,登基為皇。其皇叔公百里無崢為輔政大臣,輔佐幼帝。

……

東越,行宮內。

苦寒終於過去,終於是迎來了春天。就好似是災難過去了,留下的都是美好。

一隻喜鵲飛到了窗台上,對着屋內床榻上緊閉雙眸的女子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床延邊上坐着一個身着月白色錦衣的男子,他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熱毛巾一遍一遍的擦拭著女子的臉頰。

這三個月以來,一直如此。

蒼梧止放下手中的毛巾,緊握著女子的纖纖玉手,顫顫開口。

「百里曜已經死了,我已經替你的南晉報仇了,你是不是也該醒過來了……春天了,冰雪融化了,我做了紙鳶,等你醒了,便帶你去放紙鳶可好?」

一邊說着,連蒼梧止自己都不曾發現,原來他已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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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我只會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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