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失憶

()夜色如漆，清風徐徐，漫天星光的這條蒼瀾江死氣沉沉，滔滔江水嘩嘩直響，由西向東流去。離方天成跌落青山已有了數十分鐘了，方天成的「屍體」在跋山涉水數十里后，終於在一處淺水灘停了下來。雖然他的身體停留在了岸邊，但怎麼看都像是一具已無氣息的「屍體」，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覺這具明顯顯得有些發白的「屍體」的雙眼處眼皮還有微小的顫動，這說明方天成還活着，不過看其那五官還在向外滲透絲絲血跡的模樣，雖不至身亡，但離死也不遠了。如果在短時間內不經救治的話，怕是離死不遠了。但在這漆黑的夜裏，在這個時段，這個環境，方圓數里荒無人煙，陣陣狼嚎在不遠之地的大山深處響起，怕是沒等人來，就被野狼吞入腹中了，看來方天成這次大難怕是人生最後的終結了，除非有奇迹出現。滋，滋........在這黑暗但群星閃耀的夜裏，隨着這重重的腳步聲的靠近，「纖纖小酌」迎來了一個裝扮儒雅，但氣勢逼人的中年人。「先生，裏面請。」孫林很快將心中的驚疑埋在了眼底深處，快步向前來到了中年人的身前，躬身叫道，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讓人一眼明白此人就是此酒店的店小二。「嗯」！中年人隨口應道，目光卻是未曾注視過孫林半分，腳步不徐不緩的向內進入，只是他的一身裝扮不免惹人注意，特別是他緊緊提着的那個華麗的皮箱彷彿告訴別人此中必有重要的物品。中年人雙眼之上架著的那雙眼鏡雖讓他看起來甚是儒雅，但偶爾從他雙眼透射而出的銳利目光讓旁人一探可知其並非常人，自有一股奪人的氣勢。中年人微微向內移動的數步，在行了一段距離后卻忽然停了下來，轉頭向孫林問道：「你們這裏的老闆是蘇纖纖嗎？」中年人的忽然動作，讓跟在後面的孫林差點撞在了中年人的身上，這讓孫林的心裏瞬間生起了一股子氣，但此種表情只是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很快他被中年人的問話給問愣了，愣愣的回答道：「是，先生，請問找我們的老闆娘有什麼事。」「哦，是有事，你去叫你們老闆娘，就說是來自上海一故人來看她了，自然她會出來見我。」中年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明顯的不悅，很顯然這人一向身處上位，不喜別人這種質問的口氣，因此他的眼神變得銳利之極，回答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善，聲音有些大聲，讓此時店中的其他的顧客投來了關注的目光。「不用了，讓他上來，小林子。」正在孫林猶豫的時候，從上二傳來一道悅耳的女子聲音，隨着聲音的結束，從梯的拐角處裊裊漫步而出一位膚若凝脂，眉目如畫的絕世佳人，佳人不露半點表情，但其一舉一動卻向外透露出一種別緻的風情，特別是不知她今天是否經過了特別的裝扮，一襲雪白的長裙將她裝扮得像是童話中的小公主，外露出的一雙圓潤修長的雪白大腿格外惹人注目，瞬間吸引了幾乎一所有男人的目光。中年男人怕是所有男人中最不受誘惑的人了，他用滿是欣賞的目光看着緩緩踏步而下的蘇纖纖，心中暗贊，不愧為當年紅透上海一邊天的交際花，不虧他花大價錢將她贖了出來，如果連她也不能迷惑住齊家的男人，他也只能認輸了。雖然天上星輝耀眼，但此時蒼瀾江邊的光線仍是有些模糊，在這樣的夜裏，視力可及之處不過數十米之遠。也許是方天成命不該絕，在方天成渾渾噩噩，生死一息的時候，離方天成不足百步之遠的山林中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隱隱傳來絲絲談話聲，在這安靜的夜裏，卻格外的引人注意。在淡淡的星光中，遠處山林中緩緩而來的是一男一女，都作軍裝打扮。男的大約三十來歲，雖普通但魁梧異常，滿臉的正氣凜然，一雙大手滿布厚厚的干繭，有種強大的力量感，足有一米八的個子，寬闊的肩膀，讓他就像是一座高大的雄峻之峰，聳天立地，足以扛起世間一切。女子看起來甚是年輕美貌，一襲軍裝着於其身讓她英氣逼人，一雙秀目卻是平靜異常，彷彿世間一切都不過如此，沒有什麼能讓她注意。男子手著一把寒光四射的有四尺六寸長的厚背砍刀，手中砍刀連連揮動，男子前方的小樹丫就「啪啪」的倒了一地，女子不緊不松的跟在其後，只是越接近江邊，她的表情就變得靈動起來，雙目中喜悅漸增。男子張開了口想要說什麼，卻又止了口，一連數次，終於男子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他一直想要問的問題。「小姐，屬下一直有個問題不明白，想向小姐請教？」「，有什麼不能問的？」女子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口而出，她想不到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哥跟她還這樣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他的性格。「哦，好，小姐，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這樣喜歡到江邊，而且不管不顧，天都這麼黑了。」男子回答道，腳步卻是有些放緩，因為此時他們到了一個斜坡，邁下這個斜坡，再走上數十米，就到了江邊了。卻不想就在男子的腳步就要向斜坡踏去，等待着女子回答的時候，卻聞身後傳來一聲驚叫。「峰哥，你看，那兒有個人。」男子應聲向下掃視而去，一雙銳利的目光在眨眼工夫之後，停在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之上。「小姐，我先走一步。」男子說話的同時，又從身後某處抽出了一把近有一尺的鋒利小刀，左右各持一把，向斜坡踏去，兩刀在斜坡上互換，男子敏捷的向下跨去，只是眨眼工夫，已下到了斜坡之下，男子飛快的收起了兩把刀，急步向不遠處仰躺的身影跑去，很快就來到了那不知死活之人的身邊。這人性別為男，二十五歲左右，五竊出血，入水時間很短！只是一眼，一些簡單的迅息就出現在了男子的心頭，他微微俯下了身子，伸手向身下的男子鼻間探去。（有氣，但極其微弱，傷勢不輕。）得到如此結果的男子，眉間開始皺了起來，他沉思的半許，伸手又向身下男子的脈博探去，得到的結果讓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脈博似有似無，看來生命垂危，就算得到救治，也是生死難測。）這時，身後的急速腳步聲讓男子從中清醒過來，他輕輕的站起了身子，轉過了身子，對小跑而來的女子說道：「小姐，此人傷得不輕，氣息微弱，生死一線。」「怎麼，還能救嗎？」跑到跟前來的女子喘了喘氣，開口問道，但很快她便被身下的這男子給驚住了，一瞬間她的心跳由70赫整整翻了個倍，一雙秀目滿是不信。身下之人，雖然滿臉的血跡，但仍能觀其英俊非凡，活活是童話中才會有白馬王子，在看到這男子之時，她才發現這個世間真的有那種既強壯又英俊的男子，男子那雙大手間的厚厚干繭，不正是如同她的大哥哥一樣嗎，在這時，她才發現，在這個世間，還真有比她的大哥哥峰哥更加完美之人。「能救，但生死難測，看其好像傷了頭腦。」男子回答道。「能救就好，快將他帶回去，讓軍醫救治。」女子強忍住有些激動的心情，催促道，卻沒發現她的驚慌之色給男子看得是一清二楚，讓男子心生感嘆。男子聽到后，飛快的動作起來，扶起了那重傷的男子，背在了背上，向軍帳的方向行去，身後跟着女子的身影。.........嗯！方天成痛苦的呻吟的一聲，雙眼睜了開來，卻發現眼前數人立於身前，雙眼閃過絲絲驚慌。這時，他的頭傳來陣陣痛意，他發覺腦袋裏一片混亂，斷斷續續的片斷讓他不知所措，他好像記得他曾經在一所高山上，抱住一個絕美的女人，但卻被那女子推下了山崖，然後就掉進了江中，然後卻是什麼也沒有了。「啊，啊.......」方天成痛苦的嚎叫着，腦海中的片斷告訴他他好像記不起什麼了。「喂，少年，你叫什麼，來自哪兒。」「啊」眼前這身着華麗軍裝的中年人的問話，讓方天成緩過神來，頭痛好像消失了一般，只是他的雙眼開始有些迷惘，他開始回憶自己的名字，.......但，他的腦海卻是一片空白，有限的記憶也不過有關那個女人的支語片斷而已，他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忘了，他只能矇矓的回答著。「我不知道。」方天成的回答既出乎眼前數人的意料，又好像在他們的意料之中，身着華麗軍裝的中年男子愣了半許朝其他幾人說道：「看來，他失憶了，那先讓他休息，我們先出去。」隨着話語結束，中年男子和其他數人先後隨之離開，只剩下方天成一人在這空空的帳蓬中，思索的什麼，回憶着什麼，但任他怎麼回憶，卻仍是記不起哪怕一丁點，就算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