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6. 第一聲啼鳴
愛麗絲驚道：「這是什麼玩意？」
「看起來像一個大號的沙地獸。」
周金儒嘀咕一句，見過畸形體后，他對個頭比較大的東西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其他人沒見過啊。
出現在他們面前沙地獸遠比一般的同類要大，也更加兇殘，鋒利的口器間流淌著粘稠的液體。
「幹掉它！」
炎客沖在最前面，薩卡茲人骨子裏就有一股瘋狂，他大步向前，右手握著長刀，每一刀落下時都帶着火光，劈砍在沙地獸身上，在堅固的外殼上留下一道道印記，依稀可見X字型。
黑舉起大弩，架上一支刺刀，移動緩慢的沙地獸是最佳的靶子，被炎客削弱過的X字標記就是紅心。
嗖！
刺刀劃開空氣，筆直的飛向沙地獸，一聲悶響，直接扎入標記點，渾濁的粘稠液體順着刺刀邊緣流淌出來。
彩虹小隊不受周金儒的指揮，在羅德島幹員擋住巨型沙地獸時，他們撲向道路的盡頭，因為那裏連通著瘋狂科學家的個人實驗室。
「艾雅法拉！」
「是！」
地質學者舉起法杖，一團大號火球噴射出去，正好打的刺刀命中的位置，火光四溢，狹窄空間里的爆炸威力奇大無比，炸的怪物後退一大步，口中發出悲慘的私密嘶鳴，再堅固的護甲也被炸開。
然而這個時候，愛麗絲已經準備好了，高高舉起的法杖頂端凝聚出三枚蔚藍色法術飛彈，在艾雅法拉發起攻擊時，她就控制着飛彈連成一條線，飛向巨型沙地獸。
只是一分鐘時間，巨型沙地獸就被兩名術師打的奄奄一息。
伊桑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低聲道：「博士回去後記得提醒我一聲，千萬不能得罪這些術師。」
周金儒嘆息道：「你不會已經忘了整合運動的薩卡茲術師部隊有多離譜了吧？」
不管什麼版本，法師永遠是天花板職業。
「那是什麼？」
堅固的外殼也被轟開一道豁口的沙地獸掙扎著，有什麼東西從它的身體里鑽出來，眼尖的拉普蘭德提醒了一聲，旁邊的棘刺甩著迅捷劍，一枚溶液飛彈打過去，沾在一個小東西上，瞬間傳來凄慘的叫聲。
棘刺嚴肅道：「活的，疑似寄生蟲一類的生物，相當脆弱，但數量可觀。」
周金儒再次看向艾雅法拉，後者一言不發，又是一個大火球飛過去，將一片寄生蟲都炸成飛灰，但沙地獸的身體也因為餘波變得更加破碎，更多的蟲子爬了出來。
「交給我來。」
艾利奧特身後的機械臂扔出一架無人機，只聽見噼里啪啦一陣響，強光覆蓋了巨型沙地獸的屍體，無數電芒亂舞，蜿蜒的銀蛇摧毀了一隻又一隻寄生蟲，甚至在長達六秒的時間裏，雷電殺死了一切能動的生物。
……
個人實驗室內，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對身後的動靜充耳不聞，他的眼中只有面前的容器，滿眼都是喜悅，以及瘋狂。
「事實證明只有我才是對的，源石，被你們這些野蠻人稱作詛咒物的源石，才是上天的賞賜，近乎無限的能源，完全可以忽視的污染，不知道比什麼化石能源高到哪裏去了。
愚蠢的人才會拒絕這麼完美的東西，你們根本不懂，一點都不懂！看着吧，這是我的傑作，最完美的生物。」
轟！
他身後的實驗室外牆被炸開一道大口子，一名舉著突擊步槍的女性衝進來，強力手電筒照在列維博士的後背，她厲聲道：「列維博士！你做了一件錯事！」
列維猛然轉過身，大吼道：「不！錯的是你們！」
這個男人的情緒幾乎失控，他神色癲狂，語氣里卻又帶着一絲虔誠：「這是我們的未來！只有完美的生物才能安然抵達的未來！你們和你們背後的那些人，根本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他剛說完，只見一個拳頭狠狠落在臉上，打的鮮血橫流，麗薩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呼……呼……」
「你這個瘋子！你自私讓無辜的人死於非命！你的良知被腦子裏的科學吃了！你的人性已經不復存在！列維，你讓我感到噁心！」
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瘋狂科學家背靠着容器，嘴角卻在上演：「你們，將有幸和我一同見證完美生物的降臨！」
他的右手捏成拳頭，用力的捶在容器上。
從後面趕過來的亞歷山大舉起機槍，槍口對準列維，扣動扳機，一梭子子彈打的過去，大口徑槍械瞬間殺死了他，滾燙的血液流滿地板。
一切都結束了？
瘋狂的科學家死了，帶着他的願望共赴黃泉，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亞歷山大寬厚的手掌按在麗薩的肩頭：「我們應該毀了這裏，再和新朋友好好聊一聊，也許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知道。」
麗薩看着列維的屍體，悵然若失的轉過身，正好看見那位羅德島的博士帶着他的幹員觀察自己炸開的破洞。
周金儒撫摸著牆體斷口：「據我所知，彩虹小隊很擅長做這些，我們的工程部需要向他們學習。」
「這明顯是暴力破拆吧，可是我們是一家醫藥公司，學習這些真的好嗎？」
「醫藥公司也能拓展業務啊，掙錢嘛，不寒磣，你看那些薩爾貢人還專門幫忙砍樹和加固圍牆呢。」
周金儒抬起頭，看見彩虹小隊的四個人向自己走來，輕聲道：「都解決了？」
「嗯。」
「你們有什麼打算？」
麗薩是一名業務嫻熟的雇傭兵，對周金儒的言外之意早已心知肚明，雖然雙方之前有些矛盾，但也是不打不相識，雙方完全可以展開合作。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我也有很多問題，等離開這裏再說吧，」周金儒指了指外面，「我們還有敵人需要解決。」
他剛一開口，頭皮一陣刺痛，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了。
相應的，地面開始晃動，一聲清脆的啼鳴回蕩在眾人耳畔，像嬰兒的啼哭，又像雛鳥破殼時的第一聲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