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6. 她願意
既然博士這邊還有別人，白金自然不會多停留，深深看了周金儒一眼后，匆匆離去，但那個眼神卻留在了他的心中。
白金在無聲地宣告，她不會放棄的！
直到庫蘭塔小姐離去，墮天使才真正現身。
她沖着周金儒眨眨眼睛：「博士，我是不是打擾了你的好事？」
「是的，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白金人美聲甜，又有幾分主動，郎情妾意，若不是莫斯提馬忽然出現，恐怕今天事情就成了。
周金儒將手指插進頭髮里，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轉身走向書桌，從柜子裏掏出一個布包拋給身後的墮天使。
「這是什麼？」
「聖亞拉爾的一點特產。」
深藍色的墮天使坐在白金先前坐過的地方，略帶歉意道：「真是抱歉，我打擾了博士的好事，還能得到禮物，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了。」
周金儒看了她兩眼，揮揮手：「算了，這些特產本來就是準備給你的。」
他重新坐好，目光裏帶着詢問的意味：「你先來見我，是不是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聽故事的話，最好先有一杯茶……」
然後，一杯熱茶由周金儒遞給墮天使，她才緩緩道：「我發現博士好像變強了。」
「我再強也比不上你們術師。」
周金儒喝了一口茶，緩解口乾舌燥，問道：「我聽說阿能把近衛局大樓給炸了？」
莫斯提馬點點頭：「的確有這回事。」
「噗！」
周金儒差點將口中的茶水噴出來，連忙伸手捂住嘴，但還是有液體從指縫間流淌出來，狼狽地從書桌上連抽幾張抽紙擦乾。
原本以為陳sir的描述帶着幾分藝術加工后的誇張，沒曾想竟然是真的，可是阿能是怎麼做到的，他百思不得其解，畢竟近衛局大樓也不是個輕易就能混進去的地方，更別說炸樓了。
「到底怎麼回事？」
他很好奇，企鵝物流到底幹了什麼。
莫斯提馬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足尖輕輕晃動着：「博士，我在上次告別時就說過，企鵝物流碰到麻煩了，真正等我趕到時，他們正在和一群怪物作戰，雖然不怎麼危險，但那些怪物也着實難纏。」
「怪物？龍門怎麼會有怪物？」
墮天使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別的意味：「我也是這麼想的，龍門怎麼會有怪物呢？近衛局查不出原因，只好在各處加派人手，應對那些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怪物，最後一次出現就在近衛局大樓里，阿能不知道怎麼就衝進去了，然後用源石炸彈炸塌了三層樓，幸虧當時大樓里已經疏散了，才沒有造成傷亡。」
竟然是能天使扮演了一次孤狼！
炸塌近衛局大樓只是一個意外，可莫斯提馬話里意思是從那之後，龍門再也沒有出現過莫名的怪物。
問題的關鍵在阿能身上。
「阿能什麼都沒說？」
莫斯提馬搖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進入歷史縫隙里都沒能找到原因是什麼，也許博士會有辦法。」
周金儒攤開手：「你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博士你可是阿能的義人啊，她為了你能跟同族翻臉，這還不夠么？」
這句話里，調侃要大於其他意思，對此，周金儒只能報以苦笑。
看來莫斯提馬也不是易與之輩，拿剛才差點和白金擦槍走火的事情擠兌他呢。
話雖然這樣說，他的確有一件事情要向莫斯提馬諮詢。
「莫斯提馬，你知道怎麼在現實里定位自己么？」
「嗯？」
仔細聽周金儒描述過一遍后，墮天使沉思道：「博士因為願望太過強烈，導致自己分不清現實？」
她抬起右手，一柄法杖憑空出現，解開纏繞在頂端的黑色布條，顯現出一支插在法杖頂端的鋼筆。
這支鋼筆在衛星城救了他一次，周金儒仍然記得當初那璀璨的銀光，救贖之光讓時間倒退回一分鐘之前的畫面，令人嘆為觀止的神跡。
「你還記得它？」
「我忘不了它。」
周金儒的目光柔和下來，伸手接過莫斯提馬遞過來的鋼筆，這一次，他眼前的透明面板彈出了相關信息。
一支鋼筆。
類型：裝飾。
品質：一般。
生產地：1893年英國約克郡史密斯鋼筆廠。
說明：它的確是一支普通的鋼筆，它一共經歷過三代主人，分別是亞瑟·摩根、約翰·馬斯頓，傑克·馬斯頓，1926年，已經成為一名私人偵探的傑克·馬斯頓與伊莉莎·道森聯手驅逐墨菲斯托的化身，為此，它的第三任主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評價：切勿與魔鬼，以及一切超自然存在做交易，原則上，我們反對一切靈魂交易。
租賃協議：伊莉莎·道森將這支筆租借給一名迷失方向的天使，現在她可以使用這支筆穿越任意已知的歷史，但必須遵守約定成俗的規則，不得違反。
周金儒眼睛都直了，上次什麼都沒看出來，結果現在卻跳出了一堆說明，信息量巨大！
他現在確認了一件事，那位一直只聽其聲，不見其人的伊莉莎·道森能往來於別的世界，尤其是記錄里的時間！
周金儒穿越時是2020年8月，而那位道森女士在1926年就已經非常活躍了，她不可能一出生就到處亂跑，所以極有可能在他穿越時，對方的實際年齡就已經超過百歲。
「莫斯提馬，你真的給了我極大的意外。」
周金儒感覺自己的嘴唇都在顫抖，因為道森女士極有可能知道他穿越的真正原因。
「冷靜點。」
溫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背，墮天使明亮的目光在傳遞著希望，讓他的內心變得堅定起來。
「我很冷靜，你告訴我，它該怎麼用。」
租賃協議的簽署人是莫斯提馬，也就是說這支筆，也就是靈魂救贖，周金儒沒有使用的權力。
莫斯提馬認真道：「用這支筆寫下你的名字，交給我，我會幫你定位現實。」
你想成為我的錨？
看莫斯提馬的眼神，她在說她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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