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圍

重圍

()那隻妖獸用披荊斬棘的氣勢沖了過來,所到之處,身周百丈之內寸草不留,雨水澆在它身上,滋滋的冒着白煙,遠遠看過去,雲遮霧繞,隱約現出那隻妖獸龐大的身軀。

那隻妖獸全力施展開來的速度很驚人,眨眼間就已經快要到我們近前,一隻放大版的「鱷魚」,大概是來找我們報仇的,因為我們前一陣把他的一隻子孫給殺了,身上覆蓋着黑色鱗片,尾巴上豎着尖刀一樣的脊刺,巨大的嘴滴答滴答的淌著誕液,外形頗為猙獰。

我佈下的那些防禦像蜘蛛網一樣的被抹掉,砸向它的靈符爆著五顏六色的光芒,看到被「萬冰符」凍住的妖獸,我心裏一喜,這用了大把靈石買來,據說關鍵時候能救我一命的高階靈符,還是有些用的,還沒等我高興完,就聽到那邊響起「喀嚓、喀嚓」的聲音,那隻妖獸的尾巴已經破冰而出,向著我們橫掃過來。

妖獸仰首怒吼,聲波振動着周圍的空氣,讓我體內的靈力也跟着騷動起來,我趕緊壓制□內快要暴走的靈力,捂著胸口,喉嚨里有些腥甜,雲環化成了白絲環繞着我,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這個高階法寶,在我手裏,最多能發揮一半的威力,有些浪費了。

我在數息間飛到了妖獸的頭上,仗着自己比較靈活的身體與妖獸纏鬥着,不過實力差距擺在那兒,不是靠些小伎倆就能填平的,過不多久,我就支撐不下去了。

咒罵一聲,我倒退著飛掠了回空地,這片空地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我退回去了之後,那隻妖獸的攻勢就暫時緩了下來,它在旁邊低低地咆哮著,看來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讓它有些退卻,它焦躁地走來走去,暴虐的殺意與本能的恐懼正在它腦子裏進行激烈的心理鬥爭,也許下一刻,這妖獸就會不管不顧的衝進來。

我拎着旁邊那個原住民就往後一丟,當我要如法炮製,把鄒也扔開的時候,他拚命掙扎著不肯合作,雖然我和鄒已經成了朋友,還曾經一起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但是鄒連我的衣角都沒碰過一回,他謹慎的與我和木憶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種像野生動物一樣尖刺似的戒備心,我很能理解,所以當他冰冷濕滑的手抓住我的手臂的時候,我有些吃驚的看了他一眼。

鄒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低下頭狠狠的咬了我的手一口,我對他毫無防備,被咬了個正著,痛得打了個哆嗦,手一抖,就把鄒甩了出去,啪地一聲,他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滿身泥濘,吐了幾口血,鄒的血是暗紅色的,我看他這樣子,有些內疚,剛剛我下意識的出手,結果讓鄒受了重傷。

鄒向我爬過來,眼睛執拗的盯着我,我無奈,走過去,把他扶起來,他一隻手抓住我,一隻手拿起隨身帶着的那根木杖,往我手臂上的傷口一戳,我傷口滲出來的血流了一點在這木杖上。

這個時候,那隻妖獸終於下定了決心,邊咆哮著邊試探著,往空地這兒爬了過來,在踏過那個邊界的時候,它渾身一震,好像受到了某種衝擊,當這種衝擊還不足以使它受到致命的打擊,所以它甩了甩尾巴,又繼續前進了。

我有雲環護體,還能暫時保命,當鄒和他的族人就沒這麼幸運了,那個族人被妖獸的尾巴一掃,飛到了半空中變成了碎片,慘不忍睹,而鄒還不管不顧的抓着手裏的木杖,念念有詞,像把這木杖當成了某種神物一樣,祈求得到救助。

也許他的祈求真起了作用,那放在樹林中就會被當成一根枯樹枝的木杖泛出了一圈青色光芒,越來越大,冉冉上升,把整個空地就籠罩其中,那隻妖獸被青光一照,發出一聲悲鳴,融化在了這道青光里,連血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根木杖,沒想到,這麼不起眼的東西,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一般的法寶不都是寶光閃耀、光華璀璨嗎?

青光堪堪停在了空地邊緣,逡巡了一會兒之後,地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讓人站都站不穩,我運起靈力想飛到半空中,卻發現自己體內空空蕩蕩,這個發現讓我臉色慘變,失去了靈力,可就意味着我要麼身死,要麼會變回一棵不能動的樹,這兩樣我都不想看到。

從地面下,一個巨大的圓形石陣破土而出,我們剛好站在這石陣中間,鄒滿臉興奮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咿咿呀呀的說着什麼,我居然聽懂了他的話,「這是祖先留下來的,當族人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就可以到這裏來祈求庇護。」他神情有些想望,更多的是迷惑,「但是為什麼老族長沒有用呢?為什麼他們都死了?」

這也是我的疑問。

這時候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我扯著還雙膝跪地膜拜神跡的鄒,想離開這個石陣,鄒被我強拉着起來,還沒走幾步,石陣突然就運轉起來。

已經不知道建了多久的石陣,運轉起來沒有任何滯礙,流暢自如,一圈圈的符文鐫刻在石陣上,隨着石陣的運行,那些符文閃著光,好像浮到了空中一樣。

隨着這陣法的運轉,我覺得我體內那些靈力又漸漸的回來了,當卻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自己在體內瘋了似的竄來竄去,很有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趨勢,沒想到逃過了妖獸那一劫,卻面臨了更可怕的處境。

靈力暴走讓我生不如死,身體好像不斷的在拆了重組一樣,那種全身血肉被碾磨成微塵之後又慢慢形成軀體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連神志都可能在這過程中崩毀,後來我受不了這種極度的痛苦,一咬牙,放開了對身體的控制,神識遊離,陷入蒙昧的昏暗中。

在一片混沌中,也不知道飄了多久,這沒有日月的地方,時間和空間的存在變得曖昧起來,當我被一個孜孜不倦的聲音喚醒的時候,眼前已經雨過天晴。

眼前還是那個石陣,木憶抱着我的身體坐在那兒,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是鄒。

我神志雖然清醒了,當身體卻還是動不了,連眼睛都睜不開,如果不是我確定自己清醒了,現在這狀態,大概可以說成是植物人或活死人,雖然是如此,但是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非常之好,甚至可以算得上從未有過的好,體內靈力充沛,隱隱的,居然已經突破了築基期的瓶頸,離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遙,這一夜之間,居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木憶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着我那頭並不太長的頭髮,他身上傳來隱隱的草木香氣,我聽到鄒偶爾會離開這座石陣,過了一會兒之後又回來,手裏拎着一些肉,遠遠的坐開,點起火,把肉烤熟了,大口吃起來,吃完了擦乾淨手腳,又跑回木憶身後守着。

雨已經停了下來,天空依舊陰霾,這時候,幾個修士從遠處飛了過來,落在了石陣上,領頭的那個是林睡。

他走上前,看了我一眼,「你真不打算和我們一起回去?」

木憶抬起頭,從來溫和寧靜的聲音里隱隱帶着些倦意,「他不醒,我是不會離開此處的。」

林睡有些急,「你怎麼這麼死心眼,我們都不知道此處空間在關閉的時候到底是什麼狀況,你留在這也沒用,回去了,反而可以四處打探,看有沒有人知道木念這情況該如何恢復。」

木憶撩起我的頭髮,「你不用勸我,我意已決,你走罷。」

林睡跺跺腳,「哎,我會和師父說的,五十年後,會再進來,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你到時候還活着。」說完,他領着那群萬靈宗弟子遠遁而去。

他們的談話我只聽了個開頭,之後就被腦海里的一個聲音給吸引過去了,那聲音在我的意識裏面喋喋不休,說個不停,起初覺得無聊了還想搭理他,後面我煩得不行,就有點愛理不理,他就那麼幾段話,不斷的重複著,似乎是遠古時候留下來的一段信息碎片。

因為他說得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后語,我仔細梳理、總結了一下,其實故事挺簡單的,大概就是他是遠古那個大神通修士飛升之前留下的一縷神識,用來守護這處空間和他留下的那群遺民,後來不知為什麼,天地巨變,這縷神識的威能就越來越差,到最後,連自由行動都做不到了,只能經由召喚出現,而這召喚必須是一個與那個木杖結成了「血契」的修士才可以做到,遠古之前,這群遺民中還能產生修士,隨着時間推移,這天地不再產生靈氣,修士也就不可能出現了,所以鄒的族人就算有個殺手鐧也不能使用,只能坐以待斃。

另外,這柄不起眼的木杖其實就是大神通修士手裏的那樣寶物,只不過這大神通修士被人不停的追殺,最後為了防止有人覬覦這寶物,他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就是先用無上神通建了一個介子空間,然後再把這寶物的一部分融了進去,自己再進入這空間中,從那之後,就再也無人打擾他,後來他覺得太過孤單,又從外界挪了一整座城池的平民進來,強迫他們定下了一種經由血脈流傳的契約,「子孫後代,永世不得離開此處空間,否則形神俱滅。」

我聽到這個的時候,就覺得那個大神通修士大概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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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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