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第二人格
魅和韓初晴想的一樣，也的確沒有照顧人的經歷。
身為一個精英殺手，她照顧的只有死人。
「哦，好的，拐杖。。拐杖。」
魅轉了在配藥室沒看見有什麼拐杖。
「能支撐身體就行，不一定是真的拐杖。」韓初晴說着。
說起拐杖，魅還是知道是什麼東西，用來輔助走路的工具，可這裏是配藥室，哪裏有什麼拐杖。去找的話，應該去存放醫療器材的屋子裏找。
可現在時間太緊了，他們擅闖配藥室，一會要是有人進來看見，就說不清楚了。
「支撐身體的話。。有了！這個應該沒問題」魅看見了一個東西，她走過去拿了起來，然後貼到了自己的嘴上。
她用力吹着，越吹越大，最後像是一個棒槌一樣。
沒錯，魅拿的是氣球，將氣球吹大了之後，的確是一個長條棍狀。
「來，給你。」
韓初晴的嘴唇在顫抖，她不敢去接。
就算她單純如花，跟蕭錚紅舞相處久了也變得知道一些了，所以她明白這哪裏是什麼氣球。
這不是做那種夫妻間事情時用到的東西嗎，而魅把它放在了嘴裏，還吹的這麼大。
「果然是東營的特色，這小東西，質量真好，這麼大都沒破。。」韓初晴越看臉色越是紅彤彤的。
「你，發燒了？」魅走過去要摸韓初晴的額頭。
韓初晴趕忙打掉了她要摸自己額頭的手，那種速度連魅都反應不過來，快如閃電，都帶有殘影。
韓初晴打了個寒蟬，魅的手剛吹過那個『氣球』還有些油，心裏想一想拿東西就有些抵觸。
她注視着魅，之前還聽蕭錚說過，魅很會撩人，說一些挑逗的話語，甚至蠻開放的，可是這看着不像啊。那茫然的樣子絕對不是裝的。
的確，韓初晴發現一些不對稱的地方，分享情報的時候，葉天和蕭錚都說那天晚上和他們對戰的魅性格詭異，總是笑着說一些詭異的話語。
可是，她所看見的魅和這個完全不一樣。並且，她能夠從心底和她有一種共鳴，他們都是社會知識欠缺的人，所以，她一直在想，魅是不是有兩個人，一個是那天晚上葉天蕭錚遇上的那個人，而自己面前的這個是另一個。
想的太多了，韓初晴搖了搖頭，當下最重要的是能夠站起來，捂著腦袋說道：「我說大姐，你是不是想讓我真的變殘疾，這東西先不說我想不想拿，就算我用了，恐怕走到外面一定會引發圍觀，當然這也可能克服，可是我一用力恐怕會直接爆掉，或者有個小石子之類尖銳的物體在地上，『氣球』一破，那我直接就倒地起不來了。以前大哥哥說我是傻白甜，不諳世事不懂得和人交流，不懂得如何相處。。不過現在。。我發現你是不是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不具備吧。」
魅有些尷尬，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氣球，覺得沒什麼問題，只要控制好力道氣球就不會破，只要仔細看好地面有沒有會刺破的物體，然後避開就沒事了。這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
對她很簡單，但是對韓初晴很難，她要是有這本事，早就晉陞為怪盜團的主力戰鬥成員了。
「唔，身後這把刀太短了。。窗帘桿。。太長了，砍斷一半的話。。會引發騷動，引來附近的人員，那，要不，我扶着你吧。」魅扔掉氣球在韓初晴身邊伸出了一隻手。
讓她扶著，真的。。不會有危險么。。韓初晴有些猶豫，最後也沒別的辦法只好點了點頭。
韓初晴對魅的手還是有些抵觸，有些潔癖的她，讓魅洗過了手之後，抓住了她的手臂。
最後魅攙扶著韓初晴一步一步緩慢行走着。
魅的動作太僵硬了。。韓初晴抓着她的手臂感覺像是抱着大樹一樣。
韓初晴想要收回讓魅給她按摩的話了，這種力大無窮的手臂，讓她給自己捏腳，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回到病房的時候，小野綠還在睡着，小野雄已經醒來了，並盯着旁邊的電視看着。
同一個夜晚，先是小野家大火，又是三光會大火的消息正在被晨間新聞報道著。
主持人在裏面一再的強調最近天乾物燥注意物品使用規範，並請了權威的消防專家，講述著防火的相關知識講座。
看見三光會奈良分佈被燒成灰燼的時候，小野雄就知道是誰做的了，他看到了艱難走進來的韓初晴和魅，急忙的喊著，「你們，受傷了！！好像很嚴重！醫生，快叫醫生。」
「停停，大叔，雖然我沒帶翻譯機，但也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千萬別叫醫生，不然我們不就暴露了么！」韓初晴及時的制止了，「我這個休息幾天就能好，至於她，對身經百戰的她而言，這種傷勢自己處理就已經得心應手了。」
「你們。。真的去。。那可是。。還有那個小哥呢。」小野雄說話時，手有些顫抖。他沒有看見葉天的身影，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錯了，不是你們，莽夫只有一個人。」韓初晴拍了拍魅的肩膀，繼續說道：「至於葉天，他去尋找預定旅店去了，等一下離開醫院，這裏休息不好。」
魅撇過了頭，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輕聲說道：「這不重要，小綠的狀態如何了？」
小野雄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沒事了，一切指標都很正常，應該快醒來了。」
「是嗎。。」魅走到了小野綠的身邊，看着他的睡顏。
「唔。」魅感覺心口一痛，一種莫名的情愫傳了過來。那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感情，也是一種不屬於自己的感情。
「姐姐。。」一聲輕聲的呼喚，魅的痛苦消失了，她發現小野綠已經醒過來了。大概是剛才自己動作有些重了。
「抱歉，吵醒你了。」魅微笑着，她此時的笑很溫柔。
「沒，我已經睡飽了。」小野綠視線看到了魅腹部的血跡。
魅也意識到了，連忙把衣服下擺摺疊了起來。
小野綠很聰明，他也有可能猜到了發生什麼，也有可能沒猜到，便沒有再提，只是說道：「姐姐，我的家沒了，沒地方去了。」
「有的，家一直都在，房子塌了可以重建的。」魅開解着他，不知怎的，看着少年那心碎的模樣，魅的心裏也像是在一同感傷著。
忽然，魅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穩住了險些倒下的身體，深吸了一口氣，在朝着小野綠看去的時候，眼睛睜得很大，因為小野綠不見了。
她朝着附近看去，發現不見的不只是小野綠，韓初晴，小野雄都不見了，甚至連病房外的喧囂都不見了。
整個世界就好似只有她一人一樣，不對，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有一個人站在窗邊，看着窗外，她認識，是她的夢魘，清水折桂。
「你！這是怎麼回事！」魅想要拔出劍，可忽然想起來這還是病房，她只是自己的精神可能出了問題，但如果隨意拔劍的話，那很有可能傷到別人。
『清水折桂』從窗邊轉了個身子，看着魅，她不像之前那樣露著詭異的笑容，而是平靜，很平靜。
「快消失，從我的意識之中。」魅捂著自己的腦袋，很想立即清醒過來，可好像不能，一切還都是安靜的。
從很久以前，從她刺殺完清水折桂之後，回到殺手灰翼組織開始，就開始經常看到另一個自己，從最初的鏡子裏，夢中，到最後已經擾亂了現實和想像，甚至她有一種感覺，會不會有一天，她會完全取代自己。
身體里有另一個人？這是不可能的，她自信與再度創造『灰燼』組織的『舞』不一樣，她的身體是正常的，她的實力能夠跟得上自己的身體素質，不僅如此，她還特意去檢查過自己的細胞序列。他的身體一切正常，沒有注射過導致幻覺的藥物，也沒有被更改的痕迹。
那麼。。魅看向了『清水折桂』為什麼她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周圍像是混沌一般的消失了。
「不用擔心，你還是你。」『清水折桂』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回答著，「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所以其實你自己現在也明白我是什麼存在了吧。」
魅低下了頭，她確實心裏想到了，可不太想承認，找著各種借口去否認自己差不多已經肯定了的結論。
眼前的『清水折桂』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也可以說，是她的第二人格。
「從那一天開始，那個櫻花樹下，你燒毀了清水家的宅院，燒毀了一切，立下了誓言，同時，你也從一個木頭人，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變得有了一種嚮往，這種嚮往便催生出了另一個人格。所以，現在我解釋給你，而實際上，是你自己解釋給你自己。」『清水折桂』平淡的解釋給她聽。
「那個時候，我許下了什麼誓言？」魅問著清水折桂。
「我只是被創造出來的人格，你忘記的事情，我也不記得。」『清水折桂』攤了攤手。
「不對，你在說謊！」魅憤怒的朝着『清水折桂』伸出了手指。她的臉頰留下了淚水。
「我的記憶殘缺且模糊，並且『魅』，我的殺手代號是『魅』，如果我一直這個冷冰冰的樣子，誰會用『魅』來做代號。」魅凄涼的笑着，「其實，我才是被創造出來的人格吧，是你看到清水折桂之後，以她為模板創造出來的另一個人格，然後用來逃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