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蠱王之喪

第36章 蠱王之喪

花田和聖女跑到殿門口往外一看,愣著不動了。

花田反應過來,喘勻了氣說:「我偷偷溜進聖女殿,看到過一尊青銅鼎上的記載……」

白溫暖直接往外走,「管他什麼記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回來!」

聖女一聲驚呼,白溫暖已經走進了棺材林。

我們連忙跟上。

一張張大棺材,秩序井然的放在斜坡上,像是在朝聖一般。

走了幾十米,聖女瞪着前方一尊棺材,捂住了嘴巴。

花田睜大了眼睛說:「那是前任聖姑的棺材。」

趙大叔打量著周圍的棺材,不解的嘀咕:「這些棺材是怎麼進聖墳的?」

周圍除了棺材,還是棺材,腳下是硬邦邦的石頭。

我四處打量著,發現一尊棺材後面有個什麼東西。

小心翼翼的慢慢走過去。

白溫暖緊跟着過來問:「怎麼了?」

走到跟前,棺材後面伸出來的是一個白骨森森的腳掌。

看到人骨腳掌,我們都緊憋起了呼吸。

白溫暖拿着刀走過去說:「是兩尊骨頭。」

我連着幾步跟過去,兩具骨架,白骨森森,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白溫暖拿着刀,小心的去碰骨頭,我趕緊說:「別碰!」

但是遲了,刀已經碰到了骨頭。

就那麼輕輕一碰,密密麻麻的泥鰍,像稀泥巴一樣從一具屍骨下面滑了出來。

我受驚的立刻後退。

嘩啦啦的泥鰍,朝四面鋪開,鋪了一米多遠,沒完沒了的還在往四周流。

趕過來的花田看到泥鰍和屍骨,愣在原地不動了。

趙大叔拉着我飛退:「這是泥鰍蠱,沒人指使的蠱,見到毛孔就鑽。花田和聖女有本命蠱護體,我們可不行。」

我跑了十幾米,身後的泥鰍還是像泥漿一樣,追着我們蔓延。

只聽到聖女拉着花田着急的說:「花田快走,蟻多咬死象。」

我回頭緊急的大喊,「花田。」

一動不動的花田這才肯動,讓聖女拉着,幾步一回頭的朝我們跑了過來。

跑回大殿,翻滾而來的泥鰍不再蔓延。

放眼望去,方圓幾百米的地上,像鋪了一層淤泥的沼澤,全是泥鰍。

聖女倒吸着涼氣說:「花田,這該不會是你阿姆的本命泥鰍蠱吧?這……這……」

忽然,地面的泥鰍開始收縮,一陣狂風從外面吹進來,我們被吹的不斷後退。

原本從外面照進來的幽光,一下全黑了。

大殿裏伸手不見五指。

風還是很大,慢慢有了微光,我們頂着風,小心翼翼的走到大殿門口,朝外看去。

一條不知道多大的泥鰍,盤旋在外面的空洞上空,巨大的身軀,遮擋住了光,只有身軀遊動的縫隙,才有光照進來。

因為看不清全貌,所以不知道有多大。

聖女牙齒打顫的說:「花田,你阿姆進聖墳,該不會放泥鰍蠱吞了歷代所有的蠱吧?」

大殿突然又黑了,原始蠻荒的氣息衝進來,一隻眼睛抵住了大門。

就一隻眼睛,就有三米多高的門那麼大。

我兩腿發軟的坐到地上。

不單是我,他們也都摔在了地上,耳邊全是牙齒打架的聲音。

那隻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我們看了良久。花田一個激靈,緊張的問:「你是小黑嗎?」

大眼睛連着眨巴了幾下。

花田緊張的放出一條小眼鏡蛇,小眼鏡蛇仰著舌頭,警惕的盯着大眼睛。

聖女和大叔緊憋著呼吸。

我和白溫暖一動不動的僵著。

就這樣過了五六秒,門大的眼珠子走了,大殿再次有了幽光。

外面的風也停了,像下雨一樣,下起了泥鰍。

花田收了眼鏡蛇,情緒低落的說:「小黑說它餓了很久,醒來就要死了,讓我們吞了它。」

大家一陣沉默,花田爬起來說:「聖女,你的金蠶損失不小,讓金蠶吞一些泥鰍蠱吧!」

「你呢?」

聖女愣了一下。花田說:「小紅如果再長大,等它出去,易水山脈里的毒蟲就不夠小紅吃了。你也注意,別讓金蠶成年,一旦成年,我和你必須有一個人離開易水,不然……」

「蠱族十九寨,我想挨個去看看。我會離開易水,易水留給你了。」

聖女望着外面的泥鰍雨,冰冷高傲的氣質慢慢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我闖聖墳的目的,就是讓金蠶成年。你也讓小紅成年吧。」

泥鰍雨下了五六分鐘,泥鰍雨停了。

聖女放出密密麻麻的金蠶,金蠶飛出去,吞噬着地上的泥鰍蠱,開出了一條小路。

她沿着小路走出去,回頭說:「溫暖,我們去另一邊。」

「那個……待會見!」

白溫暖爬起來,跟着聖女走了出去。

聖女走了。

花田看着外面奄奄一息的一地泥鰍,遲疑不定的朝我看過來。

我說:「我們也去。」

「可是……小黑……」

花田遲疑不定。

趙大叔說:「金蠶要是走了,小紅又沒有成年,別地的蠱王如果來易水打秋風,易水如果沒有蠱王,會吃大虧。」

花田又朝我看了過來。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花田嗯了一聲,放出密密麻麻的眼鏡蛇,數不清的眼鏡蛇席捲出去,吞起了地上的泥鰍。

「走,我們去找瞌睡蠱。」

花田帶頭出去,我和趙大叔小心的跟上。趙大叔心事重重的說:「也不知道你姐的本命蠱在哪?」

「既然小黑在這,小白八九不離十,在地龍皿里沉睡。」

花田帶路來到屍骨旁邊。

兩具白骨上的衣服已經腐爛不堪,一個獸皮袋子緊緊被一具白骨抱在懷裏。

花田小心的拿出獸皮袋,里裝着一尊青銅器具,還有一個蓋子。

趙大叔看到小盒子,緊張的憋緊了呼吸。

花田小心翼翼的揭開蓋子,裏面縮著一條身上有青痕的小白蛇,又立刻合上了蓋子,「小白在沉睡,如果醒了,沒有毒物可以吃,估計會立刻死。等出去了,抓點小毒物放進去,它自然會醒。」

小紅?小胖?小黑?小白?

我對易水寨給蠱取名字的能力,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奇的問:「小白為什麼這麼小?」

「被拋棄的本命蠱,會自殘。如果小白沒有遇到我阿姆,可能已經自死了!」

花田不願意多講這事,趙大叔寶貝拿着地龍皿,小心翼翼的放到他背的木匣子最深處。

我們一起收斂好了兩具屍骨。

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這時,密密麻麻的眼鏡蛇,不再吞食地上的泥鰍,變成了一條將近二十米長的大蛇。

只聽到一聲嘶吼,蛇信吞吐,脖子下像魚鰓的東西,一個張合,伸出了一對翅膀。

翅膀一扇,大蛇衝天而起,在高空盤旋了起來。

呲!呲!呲!

像無數蜜蜂扇動翅膀的聲音,從聖女那個方向傳來。

一個金色的大圓球,像個巨型壓路機,在空中「滾」過來。

大蛇衝過去,兩個龐然大物,在空中鬥了起來。

颳起的風,吹得我連眼睛都難以睜開,「不會有事吧?」

「它兩從小打到大,不會有事的。」

地上的泥鰍還沒吃完,只被吞噬了兩個小區域,上空的風刮下來,地上的泥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淤泥。

淤泥開始長草,長蔓藤,泥巴里好像還有蟲子在動。

我一巴掌抽在臉上,疼痛告訴我,這不是幻覺,「這?」

花田虔誠的說:「蠱,是實物,又不是實物。蠱王死後,就會孕育出新的生機。」

我滿腔震撼的久久無語。

花草不再生張,趙大叔說:「有生之年,有幸見到這麼一次生命的奇迹……」

「睡夢花粉給你,你自己塗在身上,小心了。」

花田遞給我一個花粉包,她和趙大叔縮著脖子,連忙躲到了一旁。

我拿着小包疑惑的問:「怎麼了?」

「睡夢花又叫痒痒花,沾上了奇癢無比。」

兩人一起躲開,聖女和白溫暖走過來,跟他們匯合。

瞌睡蠱這個廢物,專克四大蠱,她們連忙把上空打架的小胖和小紅喊了回來。

我拿着花粉包,眼皮直跳的問:「沒別的辦法了嗎?」

「你先把睡夢粉撒在周圍,再把睡夢花粉塗在心窩,只要瞌睡蠱過來,鑽進你的心臟。瞌睡蠱就會成為你的本命蠱,你中的金蠶蠱,就會永遠沉睡。」

花田的喊話一落,聖女不屑的冷哼,「金蠶蠱沉睡怎麼了?他身上的情蠱也會沉眠,他碰別的女人,情蠱也不會有反應。情蠱就成了你單方面的制約。」

花田愣住了,牙一咬,「這也比被金蠶控制強!」又緊跟着補了一句:「他身上要是沾了別的女人的味道,讓小紅聞出來,不用我說,小紅也會咬死他。」

「瞌睡蠱專克四大蠱,小紅碰到瞌睡蠱就會睡着。」

「瞌睡蠱沒有抑制毒蟲的能力,我放普通毒蟲咬死她。」

「花田,你贏了。你這就想放毒蟲咬死你男人了?咯咯!」

兩個女人眼看要打起來了,白溫暖說:「我也想養瞌睡蠱。」

我不再管那邊的吵鬧,打開花粉包,灑在周圍的空氣中,又塗了一點在心窩上。

一陣鑽心的癢感襲來,我強忍着沒去抓。

他們也沒見過瞌睡蠱,只看過記載,停下打鬧一起緊張的注意起了我這邊。

我觀察著四周,等了十幾分鐘,什麼也沒等到。

癢得我恨不得給心窩來一刀,突然,中指一疼。

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濃濃的困意襲來,眼皮厚重的直接倒了下去,「花田,你騙我,痒痒粉根本不用往身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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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龍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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