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道出真相
牛氏回道：那秀才與我兒是好友，他家是哪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叫西……
剛說到這，忽然有人喊道：大娘，妹妹，你們怎麼來了？
牛氏聽有人叫大娘，感覺聲音很像西門二郎，忙一回頭，果然
是西門二郎。不過今天這西門二郎可不是秀才的穿着，竟然是一身道士打扮。
牛氏以為是看差人了，可又一細看，這就是西門二郎呀！牛氏有點兒驚訝，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西門二郎！
噢？西門二郎，你怎麼又成老道了？
旁邊的那個老道一聽，西門二郎與這個女人認識，竟然跟這女人叫大娘，跟那個姑娘叫妹妹，知道這裏一定有故事，怕知道的多了，不小心說出去惹禍上身，於是趕緊走開了！
西門二郎聽牛氏這麼一問，沒有回答。其實也沒法回答，自己的身份是秀才，可這一下子成了老道，一兩句話是解釋不清的，而且這裏還有許多老道，讓別人聽道還不知怎麼說呢？於是趕忙說：大娘我帶你去我師傅那裏吧！
翠兒一見西門二郎，臉頰一紅，自然喜出望外，心裏莫名的喜歡，恨不得與其相攜相牽。
牛氏有點莫名其妙，愣愣地帶着翠兒，跟着西門二郎向朝陽宮的後面走去。
牛氏也曾經來過朝陽宮，那是在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朝陽宮經常有人跌落山谷，常常出事兒，漸漸地來的人越來越少了，牛氏也就沒再來過。
張翠是第一次來朝陽宮，可越向後面來越覺得好像挺熟悉，看着那奇石古樹，突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昨天夜裏在夢中見到的嗎？一想到夢，張翠仍然有些恐懼，那一劍真真的刺進眉心，自己不能躲也不能動，實在太過恐怖了！幸好有西門二郎在跟前，要不然真的不敢再往前走了。張翠一看西門二郎，這膽子就大了，心有些亂跳，臉也有些發燙了。
牛氏帶着女兒，跟着西門二郎來到了後山下，幾塊巨石后的一座小廟前，西門二郎歡喜地敲了敲門道：師傅，我的大娘和妹妹來了！
魏起麗剛剛與西門落雪商量好，已經決定把實話告訴二郎，然後離開朝陽宮，前去玄武山修行。
聽二郎敲門，說他的大娘和妹妹來了，就知道是二郎自認為的親生母親牛氏帶着女兒來了，魏起麗趕忙開門迎接，玉面帶笑。牛氏一看，這女人二十歲的樣子，也是少有的美人，心裏就犯合計了！這位道姑小小年紀，怎麼就成了西門二郎的師傅了？
道姑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噢，妹妹裏邊請！
牛氏以為在跟女兒打招呼，可看了看道姑，分明是在跟自己說請呢，牛氏懵了，心說，我比你少說也要大二十幾歲的樣子，你怎麼就跟我叫妹妹呢？滿臉狐疑，愣愣呵呵地進了屋。
張翠進屋來，一看西門落雪做在椅子上，醜臉上掛着笑，當時就嚇得一聲尖叫，一轉身撲向西門二郎，捂著臉緊緊貼在西門二郎的懷裏瑟瑟發抖，看樣子是真的嚇得不輕。
二郎一見，臉色一白，趕忙抱緊張翠道：妹妹不怕，妹妹不怕！怎麼了？有哥哥在，不怕不怕！
張翠，在西門二郎的懷裏低低的飲泣。西門二郎，本着是哥哥的心裏，抱着張翠安慰著。女孩一縷淡淡的體香，鑽進了二郎的鼻子，直抵心脾，二郎忽覺一陣心旌搖曳，有些意亂神迷。趕忙提醒自己，這個女孩不論多美，她都是我的妹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牛氏一看，猜想到，這是女兒想起那個惡夢了！一見到夢裏的人就更害怕了！走過去把女兒拉到自己的懷中急急地說：翠兒不怕不怕，娘也在！
魏起麗看了一眼西門落雪，意思是說，這就是你說的讓張翠給二郎投懷送抱嗎？這分明是被你給嚇的！轉過身來到張翠母女身旁，用手在張翠的頭頂上輕輕拍了幾下道：不哭，不哭，你就是張翠吧？
說也奇怪，張翠真的就不哭了！心中頓生喜悅，不想笑都不行了，轉過頭看向道姑。
魏起麗這一看，這個張翠美的出奇，只見眼角掛淚，面含欣笑，這一悲一喜之間，正如梨花帶雨初晴，十分嬌媚百分俏，惹人歡喜惹人憐！嘿嘿，難怪西門落雪拼了老命也要救回這張翠啊！
怎麼回事，這張翠怎麼突然由悲轉喜？這自然是道姑魏起麗，給未來兒媳的見面禮了！
魏起麗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牛氏的女兒張翠。當看到張翠撲在二郎懷中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張翠太美了，被這西門落雪用法術迫使張翠喜歡兒子二郎，不覺有些愧疚感。於是她把修行了一甲子的功力給了張翠一半，張翠已經擁有了三十年的修為在身。周身上下真氣流轉。害怕、恐懼的心裏全消，自然心生喜悅。
張翠回身對道姑魏起麗笑道：師傅我叫張翠！
西門落雪也在椅子上起身站了起來，忙是笑道：無量佛！貴客登門，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快請坐，二郎上茶！
老道和藹慈祥地對張翠問道：是不是老道太過醜陋，嚇到了你啊？
張翠對着西門落雪福了一福道：師傅慈眉善目，沒有嚇到翠兒！只是昨夜做了一個惡夢，在夢中被師傅刺了一劍，故而，剛才一見不覺有些害怕……
呵呵呵，既然是夢，那麼醒來了，就不要害怕了！西門落雪一回手拿出一塊狗頭金，送給張翠，臉一紅道：張翠，請收下這塊金子，老道在夢中刺了你一劍，讓你受到了驚嚇，這，就算是老道賠罪了！
牛氏連忙搖手道：師傅使不得，使不得，夢，乃是心頭所想，夢裏刺了一劍，怎麼就有罪了呢？
張翠也說：師傅，在夢裏你就是刺了十劍也沒有罪過的，這麼重的大禮我們怎麼敢收啊？
魏起麗接過狗頭金，笑着說：誒？！既然嚇到翠兒，這個禮就應該給！說着就摁在張翠的手上。
張翠想要不接，可這金子就像粘到手上一樣，怎麼也扔不掉，張翠紅著臉驚愣愣地看着道姑。
魏起麗笑着說：你看看，這就是應該給你的，怎麼樣，都粘到手上了吧？孩子，收下吧！
這一聲孩子，又把牛氏和張翠母女二人給嚇了一跳。張翠心說，這明明才二十歲的人怎麼就跟我叫孩子呢？還跟我娘叫妹妹，這、這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啊？
魏起麗看出這母女二人的疑慮，忙又笑道：噢，是這樣的，我今年已經七十六歲了！看起來年齡很小，這是因我修鍊了駐顏術的緣故！
牛氏和女兒張翠一聽，心中豁然，不禁露出欣羨的笑容。牛氏笑道：嘿吆呵！這太不可思議了！我還以為您剛才是在故意佔我們便宜呢！呵呵呵……
牛氏聊著聊著突然面露悲容，心中頓生死意，死了就沒有痛苦了，就可以跟男人長相廝守了！
這一幕，老道西門落雪心中最清楚了。這就是自己拚卻受傷、甚至一死的危險撤回玄木劍，救回張翠的原因了。月光雷電，一旦傷了張翠，即使放了張翠，也註定在清醒與渾渾噩噩之間徘徊，一旦意志薄弱，不小心仍然會走上死亡之路。
西門落雪深感愧疚，對着牛氏眉心處吹出一口真氣，道了一聲無量佛！說也奇怪，牛氏立刻笑容滿面地說：既然您已七十六歲了，我要稱呼您老仙長了！
牛氏剛才已死為樂的心境一下子蕩然無存，自己一點感覺、一點意識都不存在，這段記憶被抹掉了。
老道西門落雪很清楚，月光雷電的傷害是無法修復的，只要自己這點兒真氣消失了，牛氏想死的癥狀會加重的，也就是說，那縷真氣消失之日就是牛氏死亡之時啊！
魏起麗嬌美的面頰一紅，笑了笑道：妹妹，你就叫我老姐姐吧！不要稱呼我仙長了，老姐姐更親切！
西門二郎端來香茶，放到桌子上，端起一杯送到牛氏面前，叫了一聲，大娘您喝茶！
牛氏接過茶盞，看着俊朗的西門二郎問道：西門二郎，你怎麼從秀才一下變成小老道了？你不是在朝陽宮遊玩，認識了我兒子，為我兒尋找親生父母的嗎？
西門二郎面色一紅道：我，就是那個送給老道的那個孩子啊！
張翠俏臉一白，驚道：你，你就是我的哥哥？
老道西門落雪一看張翠這種表情，生怕自己留在張翠腦海里的臆想被排斥、排除。於是趕忙說道：噢，不！西門二郎是我的兒子，是我親生兒子！
牛氏自從來到山上，就被一個個意外驚的愣愣的。西門二郎剛剛說完自己就是那個當年男人送給老道的孩子，突然這西門落雪又說西門二郎是他的兒子，是親生兒子！這都哪跟哪啊？和著自己的兒子沒了不嗎？
牛氏母女被驚的有些呆了。倒是張翠由驚轉喜，俏臉由白轉紅了！深情的看了一眼西門二郎，嬌羞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