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聖古一夜無聲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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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在以往被自家姐姐冷嘲熱諷都不想聲張惹事的精靈女孩兒，一尊是足以與青龍大帝在血脈之力上平齊的太古龍狐。饒是種種身份都與擁有無上力量的青龍大帝有關，可這逆轉而上的驚變又有誰能想到？
僅是五年、恍惚之間。
可嘆那素來喜歡將聖古二公子當馬兒騎在脖子上的狐襲千金縱身一躍，躍盡了母親符萸的心疼憔悴，躍盡了聖古萬族的死寂無聲，更躍盡了青龍大帝這位聖古主宰的神緒蕭條。
這位一統妖族萬族的遮天大能壓下了這場最讓他無法預料的聖古變故。可似乎、他已經無法看透掌上千金會對偌大聖古產生何種翻天覆地的影響。
…
三日過罷、所有訓練弟子盡數進入，親自關閉了血煉戰場的青龍大帝沉默不語坐上那聖古中域的紫金王座。
紫金王座高庭之下，除青龍族長龍皇與朱雀族長九火由族中大長老代替外，白狐族長裂天與玄武族長青玄以及應龍族、螣蛇族、九尾天狐族、鯤鵬族、麒麟族等數十位聖古超級神獸的主宰齊是安靜而立。
當然，青龍大帝除了符殤兒之外的八位子女亦是靜默無聲站在人群邊緣。
人數算不得多，可隨便派出一人都是足以將源域一處超級王朝碾壓成粉碎的存在。
王座上，將眾人召集而來的青龍大帝眉頭微皺，手指正無聲輕揉着一鬢，不怒而威的氣勢將偌大聖古域悄然席捲。
青龍大帝神色平靜卻不容直視，這些超級神獸的種族主宰心有疑惑可也不敢出言打破這份兒肅穆氣氛。
「站了這麼久就沒有想說的？」
日落黃昏時這尊大能召眾而來，此刻夜穹皎月愈圓卻仍不見有人開口，只見這位聖古大帝緩緩起身，負手於身後隨即踱步在紫玉高庭上。
「父親就不擔心小妹尋回天道者的記憶？」
無人開口，作為大公子的安皇淺咳一聲后深吸口氣，手指彎曲攏於嘴角，輕聲問道。
三日之前他們的小妹以太古龍狐無上之姿直衝妖皇窟，按說以父親的能耐想要接出符殤兒並不困難。可臨了不管符姨怎麼哀求，父親龍稚都沒有答應符姨的要求，於三日之中主持完血煉戰場開啟大會後便任由符殤兒在妖皇窟修鍊。
這般反常舉動已經在他們心中積壓三日，想來此刻開口無妨。
「擔心、不過天道者的秉性與韌性不比聖古一位天才差，這也包括天兒。」
高庭上青龍大帝的身影並未停下，只是轉頭在青龍族大長老和安天身上掃去一眼。然則這意思表達出來卻是讓眾人中央的符萸臉色瞬間冰寒。
「依你青龍大帝的意思，若是那位天道者還活着，便是真要來聖古搶我符萸的女兒當寵物也是可行？」
我符萸？
三日之前青龍大帝轉變心意任由符殤兒去妖皇窟修鍊的舉動也是讓這位九尾天狐嬌妻頗生離隙嘞。
「娘親、」
「符妹、」
見符萸第一次在如此場合下對青龍大帝不留情面，一旁的符月兒以及安無心則是不留痕迹拉扯著符萸的襲袖，至於安無心更是不滿瞪了大兒子安皇一眼。
這個混小子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有些事情於今夜還是說明白為好，畢竟太古龍狐出世已經算不得我龍稚的家事。」
「當然，除了殤兒的太古龍狐身份外，亦可暢談其它。」
掃過妻子符萸，青龍大帝的視線又是轉在安天身上。
「你仍然打算給殤兒一半四象軍？」青龍大帝突然問道。
「這…是、」
面對父親與數十位神獸族長的注視，安天微微彎身，沉吟片刻後點頭。
符殤兒是九尾天狐也好，是那同父親血脈同等級別的太古龍狐也罷，可在他安天眼裏永遠都是個只會騎在他脖子上撒嬌的傻丫頭罷了。
他不喜歡福符殤兒會為一個人類天道者而向正道執劍天下，可真要是有那麼一天，他大抵也不會懷疑符殤兒看人的眼光。
至於其他流言蜚語，只要不是炎天之主與幽府之主，想來他還能承擔的下。
「只是單純為了那丫頭？」青龍大帝又是反問，意有所指。
「父親、天兒還有一半四象軍。」
嘴角呡起，對視着青龍大帝的目光，安天輕聲開口。
安天話落，青龍大帝神色不知意，父子二人似乎一言半句便已經約定了什麼。
「青玄、你呢？」
視線從安天身上撤回，青龍大帝又問向那位在聖古存活最是古老的玄武族長。
「小公主從妖皇窟出來之前，吾帝需警惕一獸。」
青玄彎下佝僂腰身。
「太陰幽熒、」
視線在這位老僕身上停留些許，青龍大帝的腳步逐漸停下，那雙三色眸子仰向夜穹圓月，隨即嗤聲一笑
「倒是將幽府之主那個傢伙給忘了。」
青龍大帝玄之又玄的念叨着什麼，高庭之下數十人中除了青玄之外，便是符萸和安無心這兩位妻子都一頭霧水。
符殤兒進化太古龍狐，與那太陰幽熒和幽府之主又有什麼關係？
「無妨、」
青龍大帝只是淡然點頭，依舊未曾過多解釋。
「還有呢？」青龍大帝再問。
「無論聖古這幾年如何準備，進軍正魔兩道都需等到十年之後小公主出來再行商議。」青玄又是說道。
「玄伯、龍稚和天兒糊塗也就罷了，您老也真的老眼昏花了嗎？」
孰料青玄話音剛落，不遠處剛平復下心情的符萸那雙妖媚眸子倏地眯起，臉色難看的望着這位玄武族長。
符殤兒也知偌大聖古只有青玄才是龍稚肚子裏的蛔蟲，可也用不着出這種餿主意吧。
面對符萸的不滿，青玄只是淡然輕笑，默不出言。
「可行、十年時間的確夠我聖古準備很多了。」
青龍大帝再是一笑，平靜應之。
「裂天、你呢？」
紫金王座之前的那道身影似乎在一個個詢問。
「回吾帝、裂天只可就聖古重回源域，如何整治萬族躁烈風氣有些淺薄認識。」白袍裂天恭敬彎身。
「……」
「無心呢？」
「……」
……
聖古域常年妖源遮障，尋常時間若不動用氣息將其波散，便是那日月光芒也顯得珍貴。
然而中域這處王座廣場上，所來數十人都未敢在青龍大帝面前釋放些許氣力，可暗空中的那面圓月卻於今夜拚命似的透著月光，好像要一窺除了青龍大帝之外，幾乎涵蓋了一般聖古頂尖力量的高層都在交流些什麼。
寅時落、卯時出、廣場微寒、
除了玄武青玄，一場氣氛緊繃的單方面會議隨着青龍大帝詢盡最後一位神獸種族主宰而宣佈結束。
半夜、青龍大帝鮮少停落下踱動的步伐。
可現在，原本對青龍大帝心生怒氣，恨不得再也不願理會這個傢伙的符萸見其再坐王座而目光幽索時，不知為何符萸的怒氣竟然弱了許多。
她符萸並沒有見過萬年前這個傢伙的偉岸霸氣，可現在越是盯着丈夫那雙熟悉的三色瞳孔，符萸便越能聽見耳旁有陣陣戰場的廝殺聲與無上大能的兵解嘆息聲響起。
斑駁刺耳、
符萸與安無心四目相對，二人神色相致。
「今夜除了殤兒的太古龍狐一事外，爾等都是將視線注意在聖古重返源域的規矩、防禦與軍隊規劃上。」
「不錯、」
青龍大帝垂下眼皮，嘴角勾起。
「青玄、三月之內按照爾等今夜說法羅列各項細要，三個月後昭告聖古。」
「遵吾帝之命。」
青火長袍青玄躬腰應是。
「爾等且須記住，重鑄聖古之輝煌，我青龍大帝一脈首當以力擔之。然興衰榮辱又與各位今夜所言共息相關，最終又絕非一尊一力可顛傾擔待，現在…知者退去。」
「萸兒留下。」
青龍大帝凝睇數十人百息、紫金流袖揮動，數十道聖古大能眼瞳緊縮，眉心微涼。
他們好像明白青龍大帝今夜之舉所為何意了。
…
「明白了嗎？」
中域廣場，待得數十流光散盡，只見青龍大帝走向符萸，望着這三日消瘦不少的妻子，龍稚幽聲一嘆。
「你龍稚非要上綱上線，我又有什麼辦法？」
符萸努著紅唇，言辭之中還有些許怒氣，但態度已緩和不少。
「萬年時間，聖古萬族對我已經恭從到骨子裏。三日之前殤兒進化太古龍狐…他們依舊如此。」
青龍大帝輕輕將符萸湧入懷中。
「絕對忠心便是好壞參半。」青龍大帝苦澀一笑。
「可若不能讓他們知曉這一場戰爭從殤兒進化龍狐時便已開啟。我又何嘗不擔心他們凝聚的希望越大，到頭來再要面對的失望也就越大。」
「如今的源域，已非萬年之前咯。」
萬年前萬妖地征戰源域正魔兩道，可並未出現天道者、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這些亘古未曾出世的存在啊！
「再者不出意料，殤兒掌控軍隊已經水到渠成。可究竟該讓聖古萬族如何看待殤兒的能耐，甚至他們會對此事作何感想。今日若不種下這因，日後可就要由殤兒來嘗這苦果了。
青龍大帝唏噓搖頭。
「你說過要護這些小傢伙一片天地的。」青龍大帝懷中，符萸跺著小腳生著悶氣，嗡聲說道。
「不料殤兒自願走了一條背道而馳的路吶！」
順過懷中氣息的銀色長發，生害怕黎明的晨冷寒氣涼了妻子的身子骨，青龍大帝將符萸擁抱的更緊了些。
「你這女人家或許以為冷道已死，殤兒此番進化歸來，日後便是帶領四象大軍攻向正魔兩道，也只是擔些莫須有的理由，到最後都當不得真。」
「難道不是？」符萸一怔，抬頭反問。
「殤兒進入妖皇窟之前，我也是如此想法。」
青龍大帝搖了搖頭。
「可要是天道者未死、殤兒與冷道又該是怎麼一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