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上古十大神器·盤古斧

此刻鐘離皇身軀因為呼吸不穩之故都在劇烈顫抖，而那對面九彩出塵的弱冠女子一如三千多年前那般，容顏上沒有絲毫變化，永遠是一副噙滿笑意的溫顰模樣。

「真、真的是你？」

很難想像作為源域正道巔峰大族名副其實的鐘離家族族長，無人看見的鐘離皇也會出現喜極而泣的神緒波動。只見那雙佈滿老繭的手掌緩緩抬起，似乎想要觸摸面前的人兒是否就是他日夜思想的離家小妹。

「那還能有假啊！」

柔順一笑，感受着臉龐搭上的那股熟悉的粗糙觸感，鍾離靈隨後抬頭朝着天穹望去。似乎發現並無異動后，鍾離靈方才伸手將鍾離皇的手掌握住。

「三千年過去，大哥蒼老了許多。」

「是、是啊，小妹還是那般模樣，可大哥已經半老不老了。」

難以遏制的激動摻雜着一絲手足無措，待得鍾離靈話落，鍾離皇確定果然是那神花所化的妹妹后縮回手掌來回在身上擦了擦，低頭看見衣袍上沾滿了松屑，似乎覺得此時的自己極不得體，鍾離皇的臉上湧上興奮而又尷尬的窘狀。

「義父還在世的時候大哥便是這種性格，沒想到掌管鍾離家族三千年依舊如此。」

將鍾離皇的細末神情看在眼裏，鍾離靈嘴角勾起莞爾笑意。

當年幻化成人形后她的靈智便已經成熟，可是對這個新生的世界卻一無所知。鍾離皇對待別人倒也能保持鍾離家族長子的風範，可每次給自己講解源域上的事情、武學上的等級劃分、如何修鍊、如何鍛造神兵神器時卻總是一副憨實的笑臉。

「我們兄妹聊會兒天吧、」

如三千年前一般，鍾離靈在扯了扯鍾離皇的額前長發后淺聲笑道，話落時二人腳下竟然生出兩朵九瓣色澤不一的彩色蓮花台，對鍾離皇努了努粉嫩小嘴后鍾離靈款身而坐，一旁鍾離皇見之也是緊忙點頭坐下。

「就、就是覺得今兒個這前後落差有點兒大、沒想到你這丫頭真的會出現。」

手掌慌亂的搓動着，鍾離皇話罷轉頭望着身旁小妹：「這三千年你究竟幹什麼去了？」

「說來話長了，簡單來說是去尋找一個深埋在記憶里的傢伙。」

那雙不含絲毫雜質的眸子打量著這片真實的天地，見那山下平原的城市已經升起萬家燈火，鍾離靈的臉龐又看不透是何神色。

「當年靈妹也只是猜測他應該還活着，卻沒想到找了好久，直到精疲力盡的時候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才出現。」

這話響起，鍾離靈又是抬頭望向金粉色的天穹。

「記憶里的傢伙？之前大哥與宗政玄聊了一會兒，你…」

凝睇著鍾靈的側臉，鍾離皇似乎想要表達什麼，卻不料話落時鐘離靈自顧自一笑，笑容滿是複雜。

「你們猜的沒錯，按照世俗的規矩來說，我與那個傢伙的確成婚了。而且…道兒便是我們的孩子。」

時至今日，鍾離靈倒也沒有隱瞞，那位已經被炎天之主打入太古世界的天道者一直並不在意的母親恰是秉天地之靈氣所化的她。

「不過我這個母親當得太過失敗，當年除了一部陰陽印、一把斷罪刀以及破天弩和滅蒼鋒外，卻連一天都沒有陪伴過他。」

鍾離靈輕許嘆了口氣。

「那…那一載之前發生在一劍王朝的事情？」

鍾離靈神色黯淡，鍾離皇也是一臉落寞。

當初炎天之主抹除冷道，乃是因為冷道為了帶走符殤兒而引動的天道之力差些顛覆源域陰陽氣運的過失。如若按這個層面來看待此事，他們真要是恨那炎天之主卻也沒有理由。

「當時就知道了。」

鍾離靈嘴角呡起，臉上並沒有因為兒子被炎天之主抹殺的滔天殺意，瞳孔深處只有一縷若有若無的疲憊。

「關於那件事…目前源域之眾只要相信所看到的就夠了，真真假假都交由日後再說吧。」

似乎不願在炎天之主抹殺冷道的事情上多談，鍾離靈眼中又有一絲晦色閃過。

「這樣么~」

見鍾離靈選擇沉默，鍾離皇則是識相的的選擇閉嘴。

他雖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可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蠢貨。此刻他根本無法探測自己這位義妹的實力，況且鍾離靈容貌沒有變化，可那雙眸中俯視蒼生的風輕雲淡卻是濃郁到極致。

似乎…在鍾離家族流露着可愛氣息的義妹只是在隱藏、在適應，而現在才是鍾離靈骨子裏的性格。

鍾離靈如是說，他便如是遵守便可。

三千年、從心底而言鍾離皇仍是認為自己只是鍾離家族的代族長。

「那源域冷家的事情你可知曉？」

「知曉、」

宛若早已洞知鍾離皇的疑惑，鍾離靈淡然點頭。

「之前大哥不是與那宗政家族的族長認為小妹嫁給了源域冷家的哪位高層么。」

呡唇一笑，鍾離靈話罷后又是詭然搖頭。

「有陰陽地那面陰陽鏡的彌補，冷家的事情就到這一步吧。畢竟今日除了陰陽無雙外，源域正魔兩道那些傢伙在意聖古可比子虛烏有的冷家更加強烈。」

「要不是我這傻大哥發了瘋，今日靈妹或許也不會出現了。」

轉頭掃了鍾離皇一眼，鍾離靈言語的無奈里又帶着一絲溫暖。

聽聞此言，鍾離皇則是撓了撓頭，直呼自己還不如早點兒發瘋才好。

只是細細咀嚼鍾離靈所言，鍾離皇的眼眶又倏爾眯起。

「子虛烏有的冷家？靈妹的意思是…」

「字面意思、其實大哥大可不必在這上面深究，畢竟靈妹現在不是活的挺好嗎？至於以後就更是無需擔心了。」

鍾離靈似在安慰，又似在提點鐘離皇什麼。

「對了、」

壓下鍾離皇的猜測心思，鍾離靈身後空間劃開，自其中竟然閃出一把約莫半個人身大小的青銅斧器。

此斧被鍾離靈包裹在能量之中，外溢不出絲毫氣息。可就是這面斧刃為粼光銀色的古樸斧頭卻是將鍾離皇的心臟瞬間吊起。

所謂大道至簡，源域中的江湖遊俠兒手裏的神兵神劍在他們這些存在眼中大都是些華而不實的破銅爛鐵，可像如那冷道手中的斷罪刀，誰人又敢小覷那會是簡單之物？

此刻擺在他面前的這把簡單斧頭便是有鍾離靈的能量包裹，可仍然在無形中不斷吸收天地中的武源力量。

搜尋着腦中的繁多記憶，臨了鍾離皇幾乎連呼吸都凝滯了去。

「這…這是盤古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