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忘了本兒咯

第四百六十章:忘了本兒咯

太古界、荒古中域、

化天城、靠近化天山脈最大的一座城市,日近黃昏、一位身着雪白長袍的男子與一位面遮黑紗的女子正站在城牌處。

來者正是自東域出發,奔赴近兩日的冷道與離傾影。

「用不到明日,我們的消息就要被無罪天那個傢伙得知了。」

體量龐大的城市往往會脫離森冷高牆的束縛,再者這化天城在化天門眼皮子底下建立,對於源域正道宗首所扶持的城市,平日裏莫說有人敢在城市高空飛行,便是小打小鬧的事兒都得遠離城市去解決。

二人跨過象徵城門的青石城牌,感知到四周行人投過來的視線,冷道低聲笑道。

身在太古界,他二人十萬里方圓的空間已經被炎天之主種下了禁制,且不要說他們,只要在十萬里直徑範圍,其他武學者想要撕裂空間都做不到。

這種詭事兒別人或許不知,可無罪天還能不曉得?

「隨便、大不了等會兒就將那化天山脈毀了。」

黑紗之下、離傾影撇嘴道。

此次他二人過來本就是找無罪天麻煩的,大可不必在乎這些瑣事兒。

「能不能淑女點兒?我們過來只是為了揭開無罪天的真實面目,順便將那化天門的鑒美官令破除,又不是來打打殺殺的。」

見離傾影對外人總是一副冰冷無常的性子,冷道輕笑提點道。

「淑女?」

人兒轉頭錯愕打量著這個讓她淑女一些的傢伙。

「有能耐冷公子就在我二人獨處時保持點兒君子之風啊,到時候冷公子不就知曉本小姐是不是淑女咯。」離傾影嬌嗔輕語道。

但凡他二人獨處,這傢伙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指望他不動如山毫無可能,上下其手反倒是信手拈來,那個時候她便是想要淑女都不得。

現在說淑女,早幹嘛去了?

再者對一個想要得到自己又想抹殺她心愛男人的無罪天,她還需要淑女嗎?倘若那無罪天俯首認罪,保不齊她還有個好心情放其一條生路。

若是稍有反抗,她定要讓他有死無生。

「咳咳、這話說的。」

被離傾影一語戳中,冷道當是眼觀鼻、鼻觀心、緘默不語。

「對了,我們好像都沒有銀兩哎。」

臨近傍晚的城市街道並不算擁擠,與冷道執手相牽,安靜踏着青石路的美人兒似是想到什麼,俯唇在冷道耳邊低聲道。

對於他們這種武學存在,金銀反倒成了最無用的東西,可來到城市后那玩意兒顯然是個硬通貨。今夜想要打尖住店總不能使些霸王手段吧。

「喏、」

孰料離傾影話落後冷道得意一笑,自袖袍中取出十數張金票,看這數量怎麼也有十來萬數目。

「嗯?偷來的?」

見此、離傾影忍不住錯愕道。

且看他二人現在衣着與常人無異,可他們從頭到腳也沒有幾件實物。冷道身上除了破天弩與滅蒼鋒和斷罪刀外,白袍以及背後的黑色包袱皆是由陰陽武源所凝,她的黑暗勁裝同樣為帝魔氣所凝,唯有脖頸處的倒影項鏈為真。

這金票又無法憑空變出,冷道除了偷之外,還如何能獲得?

「偷?」

冷道眼眉挑起,隨後伸手在離傾影的光潔腦門兒上彈了一下,當是惹得人兒幽怨不已。

「昨天不是順路救下一隻商隊嘛,離大千金給那些商隊之人送還貨物時,本公子正好在那些山匪身上撬了點。」

扇了扇手中金票,冷道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娘嘞、果真是個紈絝公子哥。」

「可不是么,長得這麼俊俏,不在外面好生浪蕩一番,豈不是浪費了這副好皮囊。」

「再說這女子絕對是個人間絕色,嘖嘖,這身材就沒得說。」

「嘿嘿、看到那公子哥手裏頭大把的金票沒有,那玩意兒可是個好東西,要不然身材這麼火爆的小娘們兒能跟着他?」

「……」

街道上,正值人兒對冷道取出銀兩一事發笑時,周圍小攤麵館桌旁的食客當是悉悉索索出聲。聲音傳入二人耳旁后頓時令冷道二人錯愕不已。

好皮囊的紈絝公子哥?身材火爆的小娘們兒?

他二人咯?

「都想死?」

閑雜碎語傳來,離傾影神色獃滯過罷當是氣急。可就在人兒剛打算轉身教訓這些傢伙時,纖細腰肢已經被身旁冷道摟住。

「小老百姓飯後的家常閑談而已,以離大千金的身份何需和這些傢伙過不去?」

冷道輕笑聲落止倒也算不上生氣。

黎民眾生都有各自的活法,那些執筆的文人真想要著作等身,除了有些閑錢外出採風外免不了在書紙竹帛上添加些臆想之言。生活在城外村子裏的小老百姓日常農作歸來,三人五人坐在村口的老樹下聊天打屁一番也怡然自得。至於在城市裏的受苦人,閑暇時間望着街道上公子小姐評頭論足一番也是再尋常不過的常事兒。

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問題,這些閑言碎語就當聽個笑話,真要是拿着不放,源域豈不是早就亂了套?

「就屬你冷道可以看透人世間的是是非非。」

被冷道攔下,感受着腰間傳來的寬實手掌溫度,人兒臉色頓時緋紅滾燙起來。

無論是在現實源域還是進入太古界,她進入城市的次數都少的可憐,究其來說,以她清冷的性子也不願往人多的地方聚集。

現在倒好,他二人穿行於城市之中也就罷了,這個傢伙竟然當着睽睽眾目摟着她的腰身,出奇的是她又沒有絲毫的緊張不適,反倒由心頭覺得甜蜜。

這個混蛋是在對外人宣揚自己就是他的女人嗎?

「那是、真要是沒看透,現在有那麼多嬌美丫頭都在暗中打量本公子,本公子豈不得順着杆子邀請她們好吃好喝一頓?」

冷道得意輕笑,反觀離傾影則是無語至極。

「皮囊好看點兒就了不起啊,要不然本小姐將面紗摘下來比一比?」

瞧著冷道的得意勁兒,離傾影一時間也是玩心大起。

這個世界男人若是俊朗,大多數女子見到后即便心生喜歡,可那點兒矜持的薄臉

皮兒也至於讓她們主動到什麼地步。可要是女子容貌傾城、男人的心眼兒就不一樣了,指不定能想到千八百種搭話的方式。

冷道現在得意的歡暢,她不介意讓這個傢伙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得意。

「嗯?離大千金現在揭紗,恐怕待會兒就得和無罪天碰面了。」

先前他二人站在城牌處便感應到城市中有三位無極之境和一位無始玄品武學大能存在,且再感應那傢伙不陰不陽的氣息與他們之前所見的鑒美官無異,顯然也是化天門的一隻走狗。

離傾影沒有揭下面紗,那老東西只是在猜忌這傻女人的容貌,可要是揭下,那傢伙定會出現在他二人面前。

真要是出現也不是不行,總得等到他先打個牙祭吧。

「碰面就碰面嘛,撐死也就是一兩天的事兒。」離傾影不依不饒的道。

「咳咳、剛才本公子不就是、不就是隨口說句閑話嘛,怎麼離大千金就像追查在外面尋歡作樂的丈夫的小妻子一樣。」

抬頭望着不遠處頂是豪華的酒樓,冷道隨後垂目好笑道。

「是就是咯、總好過我的男人去邀請別的小丫頭好吃好喝吧。」

離傾影沒好氣的擰著冷道的腰身,當又是惹得冷道齜牙咧嘴。

斜陽光芒將一對人兒的影子拖得老長,相互打鬧中二人笑着朝酒樓走去。

酉時即落、化天門、望天樓、

黃昏的餘韻將那綿綿化天山脈上浮蕩的氤氳照耀成了金粉色的雲海,百米之高的青石望天樓巔,一位穿着紅色修身衣袍的男子正負手站立於此。

男子火瞳虎目,身影壯碩筆挺,嘴角始終是不變的微笑弧度。

能站在化天門最高位置的男人,除了名聲響徹在中域的中域戰王朱由天外還能有誰。

喏、或許稱呼這個傢伙為無罪天更合適些。

此刻無罪天面前有一面能量鏡安穩懸浮,能量鏡的畫面赫然是那即將跨入酒樓中的冷道二人。待得二人徹底進入酒樓,無罪天手臂輕揮打散能量鏡后、那張充滿微笑的臉龐此時一寸寸陰翳了下來。

他並不在乎離傾影會與冷道過來中域找他,事實上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他無法忍受自己所傾慕的女人正被別的男人摟在懷中。

「都來吧、此事過後,本尊不僅要你離小姐成為我的女人,這化天門也要徹底落入我手。」

望天樓巔、無罪天的身軀挺得越發筆直,臉龐上的森冷陰翳再度轉為似是待人親和的微笑,紅袍身影已經悄然隱於金粉色的溫陽之中。

「那個傢伙好像對我們的到來並不着急。」

化天酒樓頂級客房中,站在窗戶位置的美人兒凝睇著遙遠處的化天山脈,嘴角淺勾起一抹冷笑。

「再怎麼說那傢伙也是超越無始天品巔峰的強者,這點兒心氣兒肯定有。」

客房柔軟大床上,大咧咧躺下的冷道伸了個舒服懶腰笑道。可手掌搭在軟床之被褥時,曾經他與符殤兒所發生的一幕幕驀地湧上腦海。

他二人遊歷時符殤兒頂喜歡做的事兒就是幻化成尺長白狐在他懷中休息,其次便是來到城市后躺在酒樓大床上懶得動彈。那個時候他簡直是可憐至極,所有的費用都是他來付,可偏就不敢與符殤兒同床而睡。

穿着衣服同床共寢的膽量他還是有的,可面對符殤兒的妖媚挑逗和兇狠踹腰,他能有那能耐佔得半床都是怪事兒。

「嗯?冷公子現在的表現似乎很危險吶!」

折身憑欄倚望、見冷道雙眸迷離斑駁,離傾影美眸眯起后冷不丁出聲。

輕聲談不上怒氣,可離傾影分外的平靜還是讓冷道心神一顫。

「咳咳、就是想着身旁該有一個美人兒該多好。」冷道回神后立時拍了拍身邊空床笑道。

「城市之外,小女子倒是有幸服侍冷公子,可這城市之內嘛,給冷公子一些空間去想想別的女人豈不更好。」

離傾影話落後轉身望向窗外街道,似是看到了什麼,人兒轉身吸來一張先前在櫃枱換來的銀票,隨後探出玉指自街上吸上一物,又將銀票傳了下去。

「飯菜上來可還需要點兒時間呢,冷公子不妨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呃~」

看到離傾影輕放在屋中桌上的食物,冷道嗅出其味后神色頓時變得古怪。

桂花糕?

「離大千金這不是誠心讓本公子心中有愧么?再者這糕點…」

床上半坐而起的冷道搓了搓麻木的臉龐,苦笑道。

「當初你打開道魂界天門將聖古妖族放出后,聽父親說,符殤兒回到聖古域除了吩咐人買了些桂花糕外,其他的東西一口都沒吃呢。」

對着桂花糕努了努嘴,離傾影隨後眸色含笑的望着冷道。

「這種食物應該是你們兩個頂喜歡吃的吧。」離傾影又是道了句。

話落、冷道如臨當頭一棒。

「離大千金可就別折騰本公子了。」

冷道從床上下來自身後環抱住人兒的嬌軀苦澀一笑:「我們不是來找無罪天和化天門算賬的么。」

「不都是順帶的事兒嘛!再者冷公子也不要扭捏半遮啊,她符殤兒喜歡的糕點無外乎手藝人做的,可小女子喜歡的是冷公子做的烤肉,說起來她符殤兒還真是沒有本小姐有福氣呢。」

「喏、今兒個倒也要嘗一嘗這桂花糕究竟是什麼味道。」

邊說着話,離傾影自顧自將糕點盒打開,反倒是背後冷道見之一臉無奈。

都說女人天性敏感,可先前他不過泛起些許異樣思緒都能被離傾影覺察,甚至給自己整出這樣一招來。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味道好像不錯、不過還是沒有冷公子的烤肉好吃嘛!」

咀嚼著桂花糕,離傾影評價道。聞言、身後冷道額頭當即皺起幾縷黑線。

他能說以往符殤兒就是將這玩意兒當成拌嘴的零食,其實最喜歡吃的也是自己做的烤肉嗎?

「咳、喜歡吃就多吃點兒。」

冷道忙是給人兒揉起香肩,一臉的僕人相。

「有時候小女子也在想,自己這算不算在走與符殤兒如出一轍的路

。」冷道表現的殷勤,離傾影則緩緩放下咬了半口的糕點,嫩唇微呡。

「不容許…」

「可後來再一想,不管冷公子與她符殤兒以往做了什麼,想來也都是淺嘗輒止。雖說在一劍王朝那裏過分了點兒,可那也是你二人離別時候的事兒,小女子也不會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而將冷公子拱手讓給她符殤兒。」

客房中、離傾影剛是出聲,身後冷道就欲插嘴將其打斷,可人兒搖頭過後又是接着笑道。

「畢竟、她符殤兒與冷公子做過的事情,小女子同樣做過,她沒有體會過的…」

人兒緩緩起身望着杵在原地的冷道,纖細玉指輕撫著冷道的臉龐。

「本小姐可也有幸做過。」

話罷、離傾影踮起腳尖、嫩唇輕輕啄在冷道的薄唇上。

「離大千金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面對離傾影如此舉動,冷道的呼吸聲頓時急促起來,手臂抻出摟着人兒就是向床榻走去。

「沒有暗示、就是偶爾想給某個心裏搖擺不定的混蛋提個醒兒啊。」

看到冷道迫不及待,連手掌都不規矩起來,先前佯裝平靜的離傾影這才負氣輕捶著冷道肩頭。

人兒話落於此,冷道當是面露尷尬,甚至連已經移向美人兒翹臀的手掌都停滯了去。

「離大千金分明想讓本公子心中有愧啊!」

聽見離傾影說了實話,冷道嘖嘴過後側躺在美人兒身邊,此次手臂倒是極為規矩,只是環繞在離傾影的腰肢上未有興風作浪的趨勢。

「小女子有時候希望冷公子心中有愧,可有時候又不希望這樣。」

人兒偎依在冷道懷中,玉指輕觸在冷道的胸膛上,似乎感知著心愛男子的心跳聲。

「嗯?」

聞言后冷道一怔、這又該怎麼解釋?

「很簡單啊,冷公子若是心中無愧,不就說明陪在小女子身邊時早已將符殤兒忘了么?可是…小女子又能感覺到冷公子此生不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如果你會將符殤兒忘記,以後不也會將小女子忘了嗎?」

她擔心冷道多情,可又害怕冷道絕情,索性一想,冷道若真是偶爾想起符殤兒,她也會試着理解,大不了她時有時無的從旁提點一聲就好了。

「傻女人吶!」

離傾影作出解釋后冷道更是苦笑不已。

「以後不要去試着理解這件事情,更不要試着理解本公子好么。真要是生氣了,可不準離大千金將這些事兒壓在心裏,大不了就狠狠打本公子一頓出出氣。」

他並不擔心離傾影會真的生氣,可就是害怕這個女人會抱着學會釋懷、甚至是包容的態度去面對他和符殤兒的事情。

已經發生的事情註定無法更改,可冷道並不希望這種事情會成為他的孽業,更不希望這會成為壓在離傾影心上揮之不去的陰影。

「嘁、口是心非的混蛋,真要是想拿冷公子撒氣,你指不定會跑過快呢。」

離傾影眼眸轉動,隨後嘟囔道。

「這也分什麼事…」

嘭、

大床上,冷道話音還未落盡,只感覺胸膛一股巨力傳來,下一刻冷道當是狠狠砸在屋中門牆上,如此防備不及的一幕當是讓冷道神色獃滯了去。

打歸打、提前給他說一聲啊!

「混蛋、你真要想着符殤兒,一個人外出修鍊想一想就行了啊,幹嘛非要躺在床上想?」

看到冷道狼狽站起,人兒當是飛身過去又給冷道一拳。

「怎麼?是心裏還有遺憾?」

嘭、

人兒又是一拳砸在冷道肩膀上。

「沒有的事兒可別誣陷啊!」

咚、

「別打臉,明個兒還要去化天門呢。」

嘭、

「嘶~也別踹腰啊,以後離大千金是不打算要本公子這腰了?」

「不要了、反正也受不住,倒不如徹底斷了念想才好。」人兒憤憤道。

……

相同格局的酒樓、亦都是被心上的人兒一頓暴揍,可數年過去,陪伴在年輕天道者身邊的女子依舊是艷冠源域,卻不再是同一人。

略顯狼狽的客房中、青銅鏡前、冷道望着自己那張可以騙女無數的俊朗臉龐上的淤青,最終仰頂長嘆。

身後、峰巒起伏的美人兒安靜下來后這才極是舒心的品嘗著先前吃了半口的桂花糕。

發泄了心頭不滿,離傾影這才覺得原來這桂花糕卻有幾分可吃道之處。

「嘶~本公子的老腰啊,我看這今晚吶!」

自鏡前木椅上站起,雙手叉在腰身上的冷道叫苦連天道。

「哼、今晚你這混蛋就別想了,這裏又不是冷公子凝聚的軟床,小女子才不會在這裏…」

看到冷道可憐巴巴的坐在身邊,吃過一塊兒桂花糕的離傾影當是羞笑道。然而尚不及離傾影話音落盡,人兒黛眉微顰,隨後俏鼻微哆,似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

清楚了離傾影的潔癖,冷道自然也沒了在這裏對人兒一頓懲罰的心思,可離傾影的反應…

「說什麼來什麼。」

人兒以絲巾擦了擦嘴角,隨後對着客房門的方向努了努嘴。

噔噔、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人兒嘖唇過後手指彈動,房門打開時望着端著飯盤的男子,冷道眉頭亦是古怪挑起。

來者竟是那有着中域戰王臉龐的無罪天、

三人相望、離傾影瞥了一眼無罪天就是意興闌珊轉過頭,似乎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故作深沉的跳樑小丑。

冷道打量著身着金紅修身長袍,嘴角含笑的無罪天則是輕舒口氣。

即將撕破臉皮,這個沒安好心的黃鼠狼是要率先上門一探虛實嗎?

「有客遠來、本王未曾遠迎實屬失舉。」

說話的功夫,中域戰王已經端著飯盤踏步進來。見此、冷道手指彈動着桌面撇嘴一笑。

「這間客房本公子已經付過錢了,說白了就是本公子的私人空間,可是你中域戰王還會選擇一步踏進。」

「以往視規矩大於天的你,看來真的忘了本兒咯。」

冷道話落、房門驀地閉合,屋內冷若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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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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