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這彩頭、就不迎接了

第六十九章:這彩頭、就不迎接了

只聞其聲,冷道抬頭見萬旬嘴角湧上柔和笑意后,心底忍不住一沉。

院門推開,身着一襲金粉色長裙的佳人望着庭院二人,掃過冷道時俏人兒微聲輕哼:「父親,你這是閑的無聊嗎?非要來這兒被這個傢伙灌迷魂湯?」

萬悅子話落,冷道臉龐一黑,萬旬則是溫呵呵一笑。

「這麼晚還不休息,來這裏做什麼?」萬旬揉過女兒長發,寵溺道。

「這些天悅子總是心神不寧,畢竟與程華哥哥大婚將近。除了李軒大哥外,有些傢伙可也不待見程華哥哥呢。」萬悅子嬌氣說道,餘光狠狠刮過冷道。

「這話恐怕是程華給小宗主提醒的吧。」

沒想到近些時間萬悅子會將萬旬纏的如此之緊,冷道當即嗤鼻。以這女人胸大無腦的性子怎麼會有這麼多心眼?此事除了程華慫恿還能有誰?

「喏,程華哥哥果然料事如神呢,這麼說你是承認剛才有迷惑我父親的意思咯?」萬悅子武學能耐稀鬆平常,可這伶牙俐齒的勁兒倒是遠超萬旬。

「父親,雖然悅子不知道這傢伙剛才給你說了什麼?可是對程華哥哥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這麼長時間,程華哥哥對悅子始終言舉止於禮,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說這傢伙來花月宗僅是半年,詭異消失三個月不說,即便在宗內也惹了大小是非無數,你不是真的老糊塗了吧?」

搖晃着父親萬旬的手臂,萬悅子聲音越來越嗲。

聞之,青年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至於肩頭的白狐更是啊嗚不斷,顯然是受不了萬悅子這股嬌氣勁兒。

「這個老傢伙不會這麼沒有原則吧?」

不遠處,看到在萬悅子的溫柔攻勢下這位在花月宗一言九鼎的兩儀高手愈發平和,冷道嘴角一抽,腹誹不已。

「小丫頭倒是越來越精明了。」

勾了勾萬悅子小翹鼻,萬旬目光沉吟許久,最終流轉在青年身上。

「溫道,之前你所言本宗主已經記在心上,可我也清楚你的性子,事無絕對的情況下你還是收斂一下殺心吧,有些事情可在悅子與程華大婚之後再談。」

萬旬一揮袖袍,聲音落下后冷道連眸子都湧上荒誕之色。

李軒以前說過,宗主之妻在分娩萬悅子時難產而亡。此後萬旬將萬悅子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口中怕化咯,就算是萬悅子想要天上的星星,萬旬都會動用自身武源凝聚千百繁星供這丫頭觀賞。

「宗主明斷宗中事務,事無巨細,拿捏分明。可要是有悅子那丫頭吹耳邊風,宗主就是一個糊塗蛋。」之前李軒曾如是告訴他。

本來冷道還不太相信,可今晚一見,李軒還真是沒冤枉萬旬。

儘管他已經表態自己會在日後抹殺宗中長老和程華,可這等大事都不及萬悅子三言兩語。

接下來多說無益啊!

「既然如此,謹遵宗主之令。」袖袍下的拳頭死死攥住,冷道微微彎身。

「父親,我們走吧,日後就不要來這裏了嘛。」見冷道彎身,萬悅子嘴角湧上得意弧度,話罷就是拉扯著萬旬朝外走去。

「父親,我要你背我回去。」

「好好好、背回去,上背!」

萬旬二女就這樣離去,聽見院外萬悅子的嬌音,冷道錯愕張嘴:背你娘的背啊!

感知萬旬氣息徹底消失,望着石桌上還冒着熱氣兒的茶水,冷道袖袍一揮直接將茶杯甩在院落青石上。青年劇烈喘息,肩頭白狐忙是發出啊嗚聲安慰。

「蠢貨、」

今夜他言至如此,卻沒想到萬悅子輕飄飄出現,他的想法便全盤皆輸。冷道低聲啐罵萬旬后,那雙嗜血雙眸陰沉盯着月峰方向。

既然如此,年底這個大婚彩頭你花月宗也就不用迎接了。

……

酉時即來,天色略顯昏暗,

花月宗交戰台上,一身白袍的冷道站於觀眾位高席,遙望着月峰廣場上搭建起足有五米之高,百米之長的紅毯高台。枱面靠近一主二輔三座花月大殿位置束著鮮紅高柱,每根柱子上都掛滿了象徵喜氣的紅燈籠。

月峰廣場邊緣,僅是通往山下的石階便三步一喜聯,五步一紮花,數米寬的紅毯自山巔直通山底。廣場中央,擺置的婚宴桌椅更是不下百千。

身後交戰台今日空無一人,所有內宗男弟子齊是在月峰上忙活,女弟子則在距離月峰不遠處的另一座偌大山巒之巔佈置著萬悅子與程華的婚房。

忽而千掛燈籠同時亮起,偌大月峰宛若白晝,數百內宗弟子齊齊歡呼,花月山脈好不歡騰!

見此一幕,冷道神色悵然,獨自朝交戰台外走去。

……

碧血王朝正統八年臘月除夕、

晨曦、已經完成日常肉體修鍊的冷道洗過澡後身着乾淨白袍,出現在堂兄冷朝院落外。

見冷朝開口,青年咧嘴一笑:「今兒個正午就是小宗主與程華大婚,在婚宴上喝酒難免不過癮,不妨我兄弟二人喝上一場,先暖一暖胃。」

青年手中提着酒壺。

冷朝見冷道有此想法更是無所謂,冷家兒郎還沒有誰喝不了一兩斤黃湯的。

「今兒個宗主邀請的人可是不少?」晨院裏,冷道輕聲開口。

「不少,除了內外宗千於弟子,宗門執事、高層自家人手外,枯木派與悟天宗兩宗的高層也來了。而且與宗主關係不錯的十數個城市之主以及各個城市有所交集的家族族長都來了,估計辰時就會從花月城趕來至此,想來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加起來也有六七十號。」冷朝聞言答道。

「喏呵,這等能量的確不弱,皇室的人沒有來?」點了點頭,冷道又問。

「這個應該沒有,碧血皇室在王朝南域,花月宗位居北域,況且之前有皇室皇子向宗主提親,宗主並未答應。這個節骨眼來了也是自找沒趣兒。」知道冷道作何想,冷朝咧了咧嘴。

「沒來倒是稱心。」

聞言,已經喝了大半罈子酒的冷道若有所思,隨後又為冷朝倒了一碗。

噗通、

冷道酒剛倒下,對面略感暈乎的冷朝甩了甩頭。可盯着還晃着重影的酒罈子,銀袍男子話音未落,腦袋便杵在石桌上。

白袍青年見狀,自顧自咽下碗中烈酒,隨後起身將冷朝抗上卧室床榻。

「好好休息一天。」

望着床中堂兄,青年哆了口氣,走出院落後整了整略顯凌亂的衣袍。

「小笨蛋、今天可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現在還不離去?」

朝自己院落走去,小徑上冷道抱着懷中青年,撇嘴自嘲。

啊嗚、

小白狐低鳴一聲后搖頭,想來已是對青年曾經親吻她的事情免疫了,小白狐鳴罷又在冷道的臉龐上蹭了蹭。

「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吶!」

青年爽朗大笑。

……

巳時、在院中等待許久的冷道望着出現在院門外的眾人,灑脫一笑。見幽嫻望向冷朝院落方向微簇著眉頭,冷道不在意擺手。

「不用等堂兄了,今兒大早與堂兄已經喝了一罈子,估計得下午才能醒來。」冷道一擺手,打斷了幽嫻念想。

「你們就不會在宴會上再喝嗎?」沒想到小宗主與程華大婚之日,作為內宗第一人的冷朝竟然醉死在院子裏,幽嫻溫婉臉龐立時耷拉下來。

這不是讓內宗弟子恥笑?

是啊,會恥笑,可也好過死在宴會上。

他冷朝只能為冷家復仇之戰而死,卻不能死在這裏!

「先前我還想着先暖暖腸子,沒想到堂兄不勝酒力吶。我們先行過去,堂兄醒來也知道過來。」

擔心幽嫻會去冷朝院落,冷道忙是轉過話題。又見幽嫻身邊已經十天沒有理會過自己的幽心丫頭,青年眼眸轉過時,幽心丫頭噘著小嘴,並沒有開口。

沒有開口好啊,無風無浪,乾乾淨淨。

「就是沒想到你這傢伙也會前去婚宴?」扭頭望着一旁依舊是簡單藍袍的李軒,冷道一勾嘴。

這傢伙心這麼大?

「爺爺說今日參加悅子師妹大婚之宴也算斷了念想,我覺得也是。」神情落寞的李軒聳了聳肩。

「命里有時終須有。」冷道拍了拍李軒肩膀。

「可命里無時,我又何須強求?」李軒苦澀一笑。

「不見得啊!」

聞言,青年心頭一笑。

「走吧,今兒個倒要見一見這小宗主與程華狗東西的婚宴何等氣派?」青年大手一揮,邁步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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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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