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封魔葬·父子戰約

第七百三十五章:封魔葬·父子戰約

日近落幕、南荒十萬大山好像一處被鮮血染紅的寂寥世界,在冷道的全力推進下,天行舟猶如空間中的一片霜葉,風馳電掣之下,不到數十息、冷道便攜妻子離傾影與兒子冷不離來到一片充斥着高溫的荒山天地。

鳥瞰而下、那裏乃是一片足有十萬丈龐大的盆地,盆地四周以密集火山圍成,人兒俯視而下時,猶見有不少火山口還噴涌著濃郁的火山岩霧。

再細看火山圍攏的盆地內部,其中又有數以百座足有萬丈之高的荒山林立,這些荒山或陡峭或平緩,人兒環顧許久,目光最後凝睇在一處極為怪異的荒山上。

嚴格來說,哪裏算不得一處聳立荒山,荒山崖壁倒是極為陡峭,可山巔卻平整如鏡,人兒微轉角度再次感知,竟見這約是千丈大小的平整山巔又有四道模糊的荒石台階,台階自四方聚向中央,可中央除了高台又光禿禿一片。

「怪事、」

離傾影低聲念叨一句,再次轉換角度感應,可這一次任由人兒如何感知,這片荒山台再無變化,甚至人兒先前感知的四條石階與高台都消失而去。

「離大千金現在能感應到斑駁氣息嗎?」轉眸望向妻子,冷道眉頭越皺越深。

「不能,不過那座荒山的確有些古怪。」指著先前她覺察出古怪的荒山,離傾影認真道。

「那座?」

順着人兒的手指望去,冷道嘴角微呡。

「小爺下去轉悠一圈,你看好小冷先生。」

說話的功夫,冷道身影浮起緊接着俯衝而下,望着離開的丈夫,離傾影黛眉忍不住簇起,為何她除了此地的高溫,其餘什麼都無法覺察,可冷道偏說這裏有一股斑駁氣息呢?

斑駁?

這種說法也太籠統了吧。

身處荒山台中,身着白袍的天道者眉頭此時幾乎凝成了川字,冷道閉眸細緻感知,這裏好似一片空間扭曲的世界,而空間扭曲的邊緣恰是遙遠處的火山圍合之地。

再細細感知身下荒石聳山,冷道亦能模糊覺察到自四方聚向荒山台中央的石階。

石階並不陡峭,確切的說、每兩層石階的高度連十公分都不到,陷入冥想的冷道自顧自沿着正南方的石階一步步朝中央走去,他甚至能覺察到這種肉眼無法看見的石階是一條真實的存在。

可真實之上、冷道又毫無覺察。

「當真是怪事吶!」

荒石台中央,一步步走來的冷道站在四條石階匯聚的高台上,冷道喃喃一聲,下一刻冷道雙眸睜開,兩道精光驀地直射這座荒山台對面的荒山之巔。

冷道嘴角勾動起一抹莫名弧度,緊接着咫尺天涯神通運轉,殘影停留原地時,冷道本尊已經出現在對面山巔上。

與這座荒山台對應的荒山之巔不過百丈大小,山巔並不平整,細細觀之、這座山巔三面都呈現極不規則的凹凸狀,唯有冷道腳踏的這一面相對平整些。

唯一平整的莫過於冷道腳下所站的這處不過米長直徑的石面。

石面、似是蒲團、

冷道背對着離傾影先前覺察出詭異的那座山台,來到這處並不奇特的山巔后,冷道淺舒一口濁氣,緊接着腦袋仰起、宛若望天。

「嗯?」

炎天之城、先前看冷道來到那座詭異荒山台時炎天之主與離傾影的反應倒沒有什麼,可就在冷道轉移身軀來到對面山巔后,鍾離靈臉色瞬時驚變,驀地轉頭望向丈夫炎天之主。

「這個小東西、」

九彩人兒身側,炎天之主的眼神這一刻變得無比深邃。

在他的感應世界中,這座百丈大小的不規則山巔上,那是一顆樹枝延展足有千丈大小的青松,青松四周瀰漫着縷縷錯亂的灰暗氣流,這些灰暗氣流看似向外蔓延,可最後又融入青松的每一根針葉與每一條樹枝之中。

千丈青松、灰暗氣流、如血殷紅的荒山、這一幕看起來是那麼詭異。

可最詭異的莫過於青松之下,冷道正負手而立站在似是蒲團的石面上,如一位站定的老僧安靜打量著這一切。

詭山不詭、不詭處天為詭、

此山之巔、赫然是源域僅剩五秘之一的封魔葬。

年輕天道者凝睇這一幕足有百息,最後挑眉環顧著四周,那張堅毅俊朗的臉龐上像是有些恍惚,又像是在疑惑什麼。

「雙眼如佛、看眾生皆如佛,人心如魔、待天地皆如魔。」

能量鏡中、冷道苦笑搖頭,此言一出、炎天之城之中的炎天之主與鍾離靈齊是一皺眉,緊接着夫妻二人又見冷道遽然抬頭,目光直視天地。

天地空無一物、然而盯着這一幕,炎天之主的手掌都若有所意的緊攥成拳。

透過能量鏡,冷道正隔着兩個世界與他搖搖對視。

「今兒個…老混蛋不打算出來與本公子對質一番?」太古界中,冷道戲謔之聲遙遙傳開。

「夫君、這…」

猜測不出冷道究竟有沒有覺察到他們在窺探他,可看到兒子陡生異狀,作為母親的鐘離靈頓時沒了主意,轉眸緊聲問道丈夫。

「已經如此明目張膽了么。」

身側,炎天之主緊握的拳頭突然鬆開。

「靈兒、你也清楚封魔葬是何邪地,今日且不說這小東西是否看見封魔葬,可這小東西的異狀靈兒也看清了。」

「今日就算讓小東西受點兒皮肉之苦,若是能盤問出點兒東西,也算是好事吧。」

面對突現異狀的兒子,炎天之主就算想忍下這份兒怒氣,可也沒了那份兒的心氣,畢竟這種貓膩不查清楚,冷道今日的明目張膽在日後可就要變成得寸進尺咯。

「夫君出手?瘋了?」

鍾離靈秀眉當即豎起。

「放心,為夫自有分寸,再者有影兒丫頭在場,為夫也不會真的讓那個小東西下不來台。」炎天之主再度向妻子請示道。

「這…」

炎天之主話罷、鍾離靈望向依舊直視着他們的兒子,最終輕輕點頭。

「若是重傷了道兒,回來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得嘞、」

人兒話音剛落,炎天之主的身軀當即碎化而去。

……

太古界、南域、十萬荒山深處、

冷道仰起的腦袋緩緩放下時,先前躍來的對面詭山之中,那道熟悉的白霞人影正遙遙站立。

「嗯?」

天際天行舟上,先是感應着冷道極為古怪一幕,此刻再感應炎天之主出現,本能性覺得今日之事有些異常的離傾影當是抱着兒子自天穹落下。

「炎叔、你怎麼來了?」

來到炎天之主身側,離傾影疑惑問道。

「呵哈、就在在炎天之城閑着沒事兒,看到這小東西在這裏停留,倒要看看小東西先前有什麼發現。」

轉頭笑望着離傾影,見冷不離一臉不善的打量着他,炎天之主又忍不住苦笑搖頭。

這小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認生吶!

「這樣啊、那炎叔有沒有發現什麼古怪啊,先前冷公子說這裏有種斑駁氣息。」

聞言,離傾影點了點頭也沒有生疑,環顧著身下平整荒山台後問道。

「斑駁氣息、炎叔怎麼毫無覺察?」

看到冷道一臉玩味兒的自封魔葬之巔過來,炎天之主佯裝不知的打了個啞謎。

「小東西、聽影兒說,先前你在這裏感應到了斑駁氣息?」炎天之主隨即反問冷道。

「老混蛋倒是真能裝,如若沒有覺察本公子感應到此地的怪異,你會出來?」

初聽他這便宜父親這麼一說,冷道反倒愣了去,心知肚明的事兒,這是裝給誰看呢?

「先前你在那座山頭上的怪狀莫說為父,就算影兒丫頭也看的一清二楚,你明知為父一直在炎天之主探測你,卻還要將為父感召而來。」

「為父出現你卻還要倒打一耙,天底下的好理歪理總不能都被你佔去吧。」炎天之主攤了攤手,顯得頗為無辜。

「冷公子,先前你感應到什麼了嗎?」

一側,覺得炎天之主所言有理,離傾影轉眸望向丈夫。

「這個…除了覺察到此地的斑駁之氣,小爺當真什麼都沒有感應出來。」冷道聳肩無奈道。

「嘖嘖、到了現在還要和為父打啞謎?如果你什麼都沒有覺察,剛才又怎麼可能是那種反應?」

炎天之主撇了撇嘴。

「今日為父已經出現,所以…小東西還是實話實說為好。」炎天之主彈了彈玉骨左手,言語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嗯?」

炎天之主話落、冷道當是挑起眉頭。

「就憑一句感慨,你這老混蛋就又斷定本公子對你有所隱藏?而且剛才…你好像有點兒想要教訓本公子的意思?」

咀嚼出炎天之主的威脅意味兒,冷道眉頭一挑,而一側離傾影亦是錯愕凝眉。

她就算再笨也清楚炎天之主那句話的怪味兒,可冷道知便是知、不知便是不知,這事兒怎麼也上升不到動手的層次吧。

而且炎天之主還要親自動手?

「炎叔、今天冷公子又沒有招惹你,動手就有些過分了吧。」人兒嫩唇嘟的老高,顯然有些不滿意炎天之主的說法。

「哈哈、炎叔就是這麼一說,丫頭不要當真。不過這小東西懂得隱忍的事兒丫頭也是知道的,若是不嚇唬一番,小東西日後可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炎天之主擺了擺手解釋道。

「那…今日為父與你做筆交易如何?」話落、炎天之主沉吟三五息又補充一句。

「做筆交易?」

炎天之主話罷、手指摩挲下巴的冷道一愣。

「願聞其詳、」

「很簡單、為父也知道你這小東西的怒氣,如若實力釋然,你巴不得在第一時間將為父踩在腳下。」

「所以為父今日將實力壓制在與你同一層次上,你我約定三招,若你有一招佔據上風,為父權當先前你什麼都沒有感應。」

「可要是一招都沒有勝出,你需要告訴為父,先前你究竟感應到了什麼,或是…看到了什麼。」

說及『看到』二字,炎天之主的語氣忍不住加重一分。

而這尊無上大能話落,離傾影當即瞠目結舌。

與冷道約定三招?

誠然炎天之主已經擺明會將自身實力壓制到與冷道同一層次上,可說句不好聽的,炎天之主吃過的飯比冷道吞噬過的天地武源都多。連她父親以往都說面對炎天之主,他根本無法找尋到絲毫破綻。

現在這尊強者擺出這等約定,這不明擺着欺負人么?

「炎叔、此地雖說怪異、可源域天地本就神秘,有些地域讓人思緒神乎也說得過去,冷公子說沒有感應到,那大抵也差不了。」

「現在你偏要以你的戰鬥經驗來對冷公子下此約定,這不明擺着看冷公子不順眼嘛!」

「好、」

荒山台上,離傾影話音剛落,身側雙眸爆發出炯炯神光的冷道驀地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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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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