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瑣事煩心

「肖大哥，我要成親了……嗚……」

「成親？？這是好事呀！」

「不要，除了肖大哥，我誰也不嫁！！」

「……」

肖正齊有種不好的預感，八成明天魏天嵐又要追過來找他算賬了。

「肖大哥，我可以不要名分，就跟着你後邊兒還不成嗎？」

「這……」

他要怎麼說呢？

這沒法說呀！

「你嫌棄我？」

「啊呀，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先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不好？」

「……好吧……」

肖正齊替她掖好被子，等她睡着之後才退了出來，這些個破碎的小事可要他心煩的很。

……

「怎麼了，一個人在這對着月亮發愁？」

上官黎不知何時出現在院子裏，悄無聲息。

「什麼時候來的？」

她笑道:「來了挺久了，沒打擾你春宵一刻吧？」

「……」

「肖大人為何不開心，美人送入懷還不樂意？」

「本君怎會是貪戀男女情愛之人，只是覺得瑣事太多，處理起來心煩罷了。」

上官黎遞給他一杯酒，「有了慾望，就會有煩惱，若是無欲無求，無悲無喜，呀哪來的煩惱？」

「你來這，有事嗎？」

「或許有些事。」她說道，「小南樓的事我聽說了，是你做的嗎？」

「還不是你哥逼的，不過應該沒那麼明顯吧？」他笑道。

「你這麼直接就承認了，難道不怕他嗎？」

肖正齊:「怕？哈哈哈，你彷彿說了一個笑話。」

「朝廷的事牽扯太多，如果不是必要的話，還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肖正齊:「什麼意思？」

她看向屋裏的人，「西海之域在江湖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江湖和廟堂從來都不是各自獨立的。」

「沒了她爹，她就是個普通的姑娘。」

「她的身份，註定了她的不普通，如果可以的話，遠離這塊是非之地才是良策。」

肖正齊點點頭，又搖搖頭，「屋鳩山莊的事，我不會罷休的。」

「為何？」

肖正齊輕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應該裝聾作啞，默不作聲嗎？」

「……我只是不太明白。」

「屋鳩山莊的莊主待我有恩，我不會讓它就這樣消失地不明不白。」

「我幫你。」

「什麼？」

「我幫你。」她重複道，「即便那個人是北國最尊貴的人，我也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你這邊。」

……

求恩寺是江南最有名的寺廟，一年伊始至年關歲末，香客源源不斷，不少外來者甚至聞名而至，早早預定上廂房。

「這地方真有那麼靈驗？」

「心誠則靈。」

「……」

肖正齊站在門口等了許久，終究是有些乏了。

「你剛才求的什麼？」

「你真想知道？」

「算了，也不是很想知道。不過說真的，她真的會來嗎？」

上官黎看着廣場上的人群，「她是這麼說的，或許會來吧。」

「或——」

「來了來了！」

在稍遠處，有一位衣着華麗的少女，眉眼含笑，身邊隨着一位年紀稍大些的女子，半紗遮面，後面仨仨倆倆的跟着幾個僕人。

「嚯！真是！」

兩人特意避開，看着她們住進了西院的廂房。

「現在怎麼辦？」

「突然上去打招呼會有點唐突，我們還是等她一個人的時候吧。」

兩人守在門口，等了好久也不見人出來，到了晚間的時候，終於有小師太端著飯菜準備送餐。

「小師太！」

小師太轉過身，看到上官黎:「施主有何事？」

「呃……嘿嘿……」

肖正齊換了衣裝，拿上飯菜，偷偷摸摸地進了西院。

西院有三四間屋子，他也不清楚那個姑娘進了哪間，只能一間一間去查探。

「師太！」

「……嗯？」

肖正齊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低着頭不敢轉身。

「小姐的房間在這邊，隨我來吧。」

他這才轉過身來，把頭含在胸前，跟着丫鬟到了廂房門口。

「小姐，飯菜來了。」

「送進來吧。」

……

「師太瞧着眼生，可是新入門的？」

「嗯……」

肖正齊把飯菜擺好，微微抬起頭，看見一個可愛的姑娘正坐在窗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穿這身挺嬌俏的。」

「呵……實屬無奈，請見諒。」

她笑了笑，「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是。」

「先吃飯吧，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

他笑了笑，陪她坐在旁邊。

「好吃嗎？」

「求恩寺的素齋可是有名的，當然好吃。」

「原來是這樣，你們來這兒是有什麼事嗎？」他問道。

「對啊，求恩寺最靈的就是姻緣，我們此行正是為此而來。」

「姻緣？」

她點點頭。

「你呢，你來求恩寺是想求什麼？」

「本君從不求人。」

「好吧，說說你們的意圖吧，跟我到這。」

肖正齊一愣，就看到上官黎從窗戶里跳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進來嗎？」她說道。

旁邊的人倒是不見怪，看起來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拜見長公主。」

???

上官黎看了她一眼，「你認識我？」

「有緣得見，只是長公主不記得罷了。」

上官黎不由砸了咂嘴，這女孩心思好生細膩，怕是初次見面就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

「長公主莫怪，那日殿下沒有挑明身份，便也沒有多說。」

上官黎笑了笑，「你是尚書大人家的二小姐？」

她笑着行了個禮，「長公主殿下聰慧。不知殿下如此大費周章所為何事？」

「他。」她指了指旁邊的人，「他想見見你。」

「呃……」肖正齊有些尷尬，硬撐著點了點頭，「在下國學院監院，肖正齊。」

「原來是監院大人，失禮了。」

「呵呵……」

上官黎踢了他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

「哦，對對，這個，咱們下次見！」

顧詩茗做事說話都很懂分寸，沒有絲毫失禮逾矩之處，但是卻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

「你剛才說她是尚書大人家的？」

上官黎點點頭，「早聽聞顧維的二女兒天資聰穎，洞察世事，今日一見，沒有誇大。」

「我之前聽陸朝元說，陸侯爺為他訂了一門親事，好像就是和這位尚書大人？」

「不錯，而且很不巧的是就是這位二小姐。」

肖正齊心裏突然被什麼頂了一下，「也是……」

上官黎看着他有些落寞的樣子，笑了一下，「事情還沒定，你若有意我替你向皇兄說說。」

「不用了，我只是覺得她是個很特別的人，起碼是我在這個地方遇到的讓我眼前一亮的人，但是也不至於到那種地步。」

上官黎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是口是心非還是自欺欺人，不管怎麼樣，顧維那老傢伙估計是不願的。

「魏姑娘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魏……魏瑾辰，我已經給魏天嵐寫信，西海之域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

「當真如此絕情？」

「是無情，我與她無意，怎麼能留她……」

話正說着，便到瞭望江樓。

陸朝元的馬車在門口停著，似乎已等候多時。

「肖兄，你可算是回來了。」陸朝元跑下來說道，「長公主。」

上官黎擺擺手，免了禮節。

「這麼慌張，出什麼事了？」

「唉～進去再說吧。」

肖正齊倒了一杯熱茶給他，「慢慢說。」

「我之前說的尚書家的親事，你還記得嗎？」

肖正齊和上官黎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父親已經定下婚期，就在下月。」

「那你想如何？」

「肖兄該明白我的意思。」

肖正齊笑了一下，「魏天嵐已經到了，要不要去和他說。」

「他怎麼在這？」

肖正齊把前後的事與他說明了一番，這才明白。

「魏姑娘與我也算是同病相憐，都是為家庭所累。」

「你去見她一面吧，說不定一切都會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