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恩怨

第一章 恩怨

出馬又稱為搬杆子、頂香火頭、領兵帶隊的。是指一些修鍊有成的精怪,如狐狸,蛇,黃鼠狼等,為早日修的正果,而附於人身查事看病,積累功德。

而被這些動物精靈們附身的人類則稱為出馬弟子,也就是所謂的弟馬!

出馬弟子命犯五弊三缺,大多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在農村,雖然一遇到事情,大家都喜歡去找出馬仙解決,但是卻很少有人願意主動來當出馬弟子的。

我叫林木,因為祖上得罪了胡家仙,所以不得已成了一名出馬弟子,而這一切都要從我大一那年總做的怪夢說起……

夢裏我坐在一頂轎子裏面,一動不能動,而身邊坐着一個身穿紅嫁衣頭頂蓋頭的女人。

那女人雙手時不時的在我身上遊盪著,順着我的臉頰不斷往下,脖子,胸口,小腹,甚至連那個地方都被她碰到了。

如果換做常人肯定會以為這是一個春夢,願意好好享受其中。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的,可怕人的地方就在於這個紅衣女人摸便我全身後,就將頭靠在我的耳邊嘰嘰的怪笑的兩聲。

那聲音不似人類發出的,更像是某種動物……

而透過那蓋頭,我清楚的發現這女人居然長者一張狐狸面。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從夢中驚醒。

宿舍的幾個哥們被我吵醒,在聽完我敘述剛才那個詭異噩夢后。他們都嘲笑說我肯定是最近壓力大,長時間沒釋放,所以憋得火氣沒出發,他們勸我早點說服女友蘇敏去賓館解相思,省著天天晚上鬼喊鬼叫的折磨他們。

我覺著這幾個混球說的也挺有道理的,於是第二天我就以研究人體生物學和兩性知識為由邀請女友蘇敏去學校外的賓館討論人生。

結果不出意外的,蘇敏狠狠的給了我一耳光,還大罵我變態。

因為被拒絕了,晚上又害怕再做那個怪夢,索性我就拉着宿舍幾個傢伙去包宿。

可等到後半夜的時候,這幾個混球的都耐不住寂寞的去約會周公了。

我也是困的很,可卻不敢睡覺,這時發現qq上女友的頭像還亮着,於是我發送了視頻邀請。

過了好一會,蘇敏才接受邀請,而視頻中的她似乎是剛從床上起來,衣衫有些不整。

「幹嘛啊,煩不煩,大半夜的視什麼頻啊!」

那頭的蘇敏語氣不善,我緊忙賤兮兮的賠禮道歉說自己想她了。

蘇敏白了我一眼,本想說些什麼,可當他看向屏幕的時候,忽地尖叫一聲,立馬關了攝像頭。

我不知道發生啥了,當下緊忙打字問道「敏敏,你怎麼了?喂?」

見聊天窗口上沒回復,我遲疑了會,撥通了蘇敏的手機。

幾分鐘后,手機那頭通了,蘇敏有些憤怒的聲音傳來。

「林木,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這麼嚇唬我好玩嗎?」

「嚇唬你?我怎麼嚇唬你了?」

我一臉懵逼,結果蘇敏給我一頓臭罵后,便喊道「你就裝吧,怎麼嚇唬我?你自己看!」

說完,我就看到電腦聊天窗口上,蘇敏那頭傳來一張圖片。

那是我剛才和他視頻時候的截圖,當我看到圖片的時候,瞬間四肢百骸全都冰冷起來。

此刻我清楚的看到,那圖片上一臉賤兮兮表情的我旁邊站着一個紅衣女人,而那女人的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注視着我!

讓我最為恐懼的是,這個女人居然長著一張狐狸面,和我夢裏見到的一模一樣!

「喂,林木,你怎麼了?說話啊!」

手機那頭的蘇敏還在發着脾氣,可我卻已經什麼都說不出口,直接掛斷了電話!

顫抖的回過頭,身後空蕩蕩的,並沒有圖片上的狐狸面女人,但我有種感覺,她可能就在我附近。

當下,我不敢在繼續呆在座位上,整個人站起身,跑出了網吧。

結果出了網吧,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迷迷糊糊的時候,居然走到一條陌生的街道。

前方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然後一隊好似古代送親的隊伍慢慢出現。

我嚇傻了,整個人站在原地不敢動。

當那對送親隊伍靠近我的時候,身後忽地吹來一陣陰風,緊接着,我整個人被吹入了轎子裏面。

狐狸面的紅衣女人就坐在我旁邊,她笑嘻嘻的看着我,聲音魅惑的說道「相公,時候不早了,奴家伺候你就寢吧。」

說着,這女人就開始解我的衣服,而她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脖頸的時候,瞬間滑破了我的皮膚,一絲鮮血流出。

女人伸出舌頭舔了舔我脖子上的血,臉上露出一副沉醉模樣,而後她開始解開我的衣服。

眼見着我就要被扒光了,這個時候,脖子上忽的傳來一絲溫熱,隨即一道白光亮起。

那狐狸面女人痛叫一聲整個人被白光擊飛了出去。

而此時,我感覺自己全身力氣好像都用光了一樣,整個人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掙開眼睛,發現是室友王凱,趙懷谷還有韓明三個人正圍着我。

而此刻我已經躺在宿舍的床上。

「我這是……怎麼了?」

我頭很暈,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我們才要問你咋了,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就從網吧跑出去了,還暈倒在馬路上,我們可是廢了老半天的力才把你背回來的。」

「暈倒了,我?」

我有些迷糊的,記不起發生什麼了,可手碰到脖子上,忽然發現了結紮的傷口,頓時清醒了過來。

看着脖子上戴着的白色玉珏出現一道裂痕。

我思緒萬千,這玉珏自我出生就一直帶着,是我爺爺生前從一位高人那裏求來的,說是能保平安。

聯想到之前將狐狸面女人擊退的白光,我想可能就是這玉珏保護了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家裏打了電話,把我最近遇到的怪事和家裏說了。

我爸媽聽完,就讓我趕緊回家去。

和輔導員請了假,我坐車急忙的回了家。

結果一到家,發現家裏除了我爸媽,就連鄉下的奶奶也來了,而和奶奶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穿着一身奇怪衣服的中年女人。

我奶奶介紹說中年女人是老家的徐三姑,是一位出馬弟子。

所謂出馬弟子就是能和仙家溝通,請仙上身給人「看事治病」的存在,原本我一直以為那是封建迷信,可連夜的夢魘和昨晚的遭遇卻讓我不得不信神鬼的存在。

我把自己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徐三姑,末了就追問他為啥那狐狸面女人要糾纏我,我也沒得罪她啊?

聽了我的話,徐三姑嘆了口氣,而我奶奶卻是一臉的懊悔。

過了好一會,奶奶拉着我的手,小聲說道「小木啊,這一切不怪你,怪奶奶和你死去的爺爺,纏着你的東西是因為我和你爺爺的原因才來招惹你的。」

奶奶一邊摸着眼淚,一面和我講了一段塵封的故事。

我們老家是東北的一個偏僻山村,大約四十多年前,村子裏鬧旱災,一整年地里都是顆粒無收的。

村裏人迫於無奈,只能拿起槍杆子上山卻打獵,而我爺爺運氣好,居然在山裏獵到一隻肥大的白狐狸。

那年頭,狐狸皮可是很值錢的。

爺爺把那狐狸皮剝了,拿到城裏去買,換了好些油麵回來。

本來這是件好事,可沒多久,怪事發生了。

最開始,是在屋外洗衣服的奶奶忽然看到一個身穿黑棉襖的白髮老太太出現在身後,還一個勁瞪着她看。當奶奶訊問那老太太有什麼事的時候?對方卻用一股尖銳的聲音怒喊道「你們殺了我的孫女,我要你們全家用命來抵債!」

說這話時,那黑襖老太面目忽地變的凶神惡煞,奶奶嚇得趕緊跑回了屋子。

等到下午,爺爺回來后,奶奶就把這事和他說了,當下爺爺也沒當回事。

可當天晚上,院子裏的大黃狗突然狂吠不止,爺爺覺著奇怪,起身趴在窗戶往外看,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嚇得差點暈過去。

整個院子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十來只一米多長的大狐狸,那為首的是一隻黑色的大狐狸。

爺爺透過窗戶和那黑狐狸對視的時候,居然發現它沖着爺爺在笑,是那種陰森的笑容。

整整一晚上,爺爺都不敢合眼,而天快亮的時候,那群狐狸才走。

爺爺知道自己是得罪不得了的東西了,緊忙穿上衣服去找了鄰村的徐半仙,這徐半仙是徐三姑的父親,也是出馬弟子。

聽了爺爺的敘述后,徐半仙就罵爺爺糊塗,說他獵殺的那隻白狐不是普通狐狸,而是東北的地仙。

傳說,東北有七十二路仙家,而為首的五位分別是胡黃白柳灰,這胡就是狐狸,黃是黃皮子,白是刺蝟,柳是蛇,而灰就是老鼠。

徐半仙說我爺爺殺死的是排在仙家之首的胡仙,雖然那白狐狸沒啥本事,但他奶奶,也就是那黑狐狸可厲害的很,那是足有數百年修為的老狐狸精。

狐狸是出了名的記仇,現在爺爺害死了黑狐狸的孫女,徐半仙也沒法幫忙了。

聽完徐半仙的解釋,我爺爺慌了,趕忙哀求徐半仙幫幫忙,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就這樣被胡仙害死啊?

徐半仙這個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好面子和貪杯,因為喝了我爺爺帶去的高粱酒,所以也不好不幫忙,當下他嘆了口氣,就說試着讓自家老仙去當說客,看看那黑狐狸能不能放棄報仇。

當晚,等著黑狐狸又帶領着狐子狐孫出現在了爺爺家的院子裏,徐半仙囑咐爺爺和奶奶呆在屋子裏別動,而他自己則請仙上身出了屋,開始和黑狐狸談判。

奶奶不知道徐半仙都說了什麼,只是最後黑狐狸好似被說服一般,對着徐半仙點了點頭,帶着狐群離開了。

等到黑狐狸離開,徐半仙整個人跌坐在院子裏好半天才站起身返回屋子。

看到徐半仙回來,爺爺趕忙上前問情況如何?

徐半仙吸了口氣,對着我爺爺奶奶回答道「成了,那隻黑狐狸同意不找你們兩口子麻煩,只是……」

「只是什麼?」

我奶奶心裏總覺著不安生。徐半仙這時嘆氣說道「只是那黑狐狸說你們殺死了他孫女,所以以後你們如果有孫子的話,他便要來取走你孫子的命做償還,這叫一報還一報!」

聽到這裏,爺爺奶奶都愣住了,反應過來后趕忙哀求徐半仙想想辦法,說不能禍害子孫啊,如果黑狐狸要報仇,那就來找他們好了。

可徐半仙卻搖頭說剛才和那黑狐狸談判了好久,如果現在反悔,別說是爺爺奶奶了,就連他乃至整個方圓百里的村民都要遭殃。

最後,爺爺奶奶只能嘆氣不再言語。

原本指望着隨着時間推移,黑狐狸會忘了這件事,但看來並仙家的記性要比人好的多。

很顯然,夢裏經常來找我的那個狐狸面女人就是之前被爺爺剝了皮的白狐狸,她是來找我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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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蛇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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