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虛空幻境
張靈意識到不對勁，一把攥住大黑牛的胳膊打算攔下他。
不料大黑牛的雙腳已經踏空，一股巨大的引力瞬間把二人吸了進去。
張靈感到眼前一黑，身體迅速向無盡虛空中墜落。
也不知墜了多久？
反正根本沒有觸及到地面。
兩人的身子就在這無盡的虛無中停了下來。
四周上下什麼都沒有，皆是無盡的黑暗。
然後兩人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上下漂浮着，完全感受不到速度和方向，更沒有任何聲音。
大黑牛早已嚇傻。
過了許久方才哇的一下叫出聲來。
「哇……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地獄嗎……大師兄是你嗎？我好害怕，你千萬不要放手……」
「你放心，我不會放手……」張靈心中清楚，自己一旦鬆開大黑牛的胳膊，兩人就可能會在虛空中徹底分開。
他雖然比大黑牛冷靜許多，不過，當他的意識徹底清醒過來之後，整個人也瞬間陷入了絕望。
「難道我們進入了傳說中的虛空幻境中？」
手裏的胳膊開始瑟瑟發抖：「大師兄……你……不要嚇我……」
在這種情形下，張靈可沒心思開玩笑，「沒錯，就是虛空幻境，傳說中的虛空無限，任何人無法逃離。」
大黑牛意志力瞬間崩潰：「大師兄，完蛋了，老牛此生怕是再也見不到玉兒了。」
說話間，已是老淚縱橫：「嗚嗚嗚……大師兄你乾脆殺了我吧……反正我再也出不去了……」
張靈真想一巴掌把他甩得遠遠的。
「你一大爺們哭什麼？」
「煩不煩？」
「你又不會死。」
「你難道沒聽師傅說過，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再說了，只要有入口就一定有出口。」
「換而言之，入口就是出口。只要不放棄，我就不信找不到出口。」
「關鍵在這裏，我們根本無法辨別方向，彷彿連時間都不存在。我們怎麼可能知道出口在哪裏？」
「你說的對，就是一個時間問題。」
「現在閉上嘴，跟我一起屏息打坐，我們用靈念來傾聽時間的聲音。」
……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
大黑牛終於忍不住道：「大師兄，你聽到什麼了嗎？我什麼都聽不到。」
「噓……」
「你難道沒有感受到一個有規律的聲音，大概每隔幾秒，就會在某個方向突然響起。」
大黑牛搖搖頭，「我只聽到我倆的心跳聲。」
張靈冷笑一聲道：「那是你沒仔細聽，因為那聲音很短暫，幾乎就是嘀的一下，不過每次的頻率都是相同的。」
大黑牛道：「那你能確定那個聲音傳來的方位嗎？」
張靈道：「大概能。」
「這就好辦，只要下次聲音響起，我們朝那個方向飛。」
「好，等下我指哪你往哪飛。」
……
「聲音有了，望你的左上方飛！」
大黑牛當即施法往左上方猛飛。
「繼續，往左……」
就這樣，兩人每隔幾秒便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飛上一段，然後再全神貫注的傾聽，漸漸聲音傳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由原來的嘀一下，變成了嘀……
兩人繼續追着聲音前進。
漸漸，那聲音連貫起來：「大……師……兄……」
張靈開心的差點笑出聲來，「黑牛，你聽到了嗎？好像是小師妹的聲音。」
大黑牛應該是聽到了，突然間開心的手舞足蹈像個孩子：「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出路了……」
「是啊，誰說一旦進入虛空幻境就永世無法離開……小師妹，你繼續喊，我們就要出來啦……」
張靈大聲回應着，依稀看到正前方有一道朦朧的光線。
一定是出口！
「大黑牛，我們再加把勁！」
光線越來越亮，漸漸呈現出橢圓形的洞口。
「大黑牛，洞內引力很大，我們需要盡全力往外沖，希望能擺脫力障衝出去。」
「嗯，大師兄，我準備好了。」
「好，開始。」
說話間，兩人的身體都開始綻放出紅色的光芒。
大黑牛是耀眼的火紅色。
張靈則是紅到發紫。
大黑牛心中不由得暗驚：「想不到一別九年，大師兄的修為……」
「黑牛，不要分神，成敗在此一舉……」
張靈的聲音響了一半，兩人的身體已經衝進了通往出口的光影內。
時間突然就像是停住了腳步，強大的引力像巨人的手臂死死拖拽著二人的身體。
掙扎。
舉步維艱。
像一場噩夢。
不，這遠比噩夢可怕。
……
有時候，你不逼自己一把，就永遠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強大。
強大的引力和可怕的噩夢終於激發了潛藏在張靈體內的潛力。
只見張靈突然虎軀一震，咆哮而起：「黑牛沖啊，我先送你出去……」
接下來大黑牛感到自己就像只球一樣，被硬生生的拋了出去。
「轟……」
「撲通……」
「啊……哎喲……我停不下來……」
張靈求生心切，剛才自然是用了全力，他根本沒想到這一下竟把大黑牛丟出了幾百丈遠，令他一路跌跌撞撞滾到了山腳下。
不過，少了大黑牛這個累贅，他在擺脫引力的時候已經輕鬆多了。
終於可以邁開堅定的步子緩緩向前。
一步，兩步，三步……
「嗡……」
隨着眼前突然被刺眼的明亮代替，身體也隨之一輕，就連呼吸也變得自由起來。
終於擺脫了！
張靈閉上眼睛大口呼吸著這完美的空氣。
啊，簡直令人沉醉的芳香……
撲面而來……
咦？
「大師兄……你真的出來了……你終於出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呀……嚶嚶……」
突如其來的緊抱。
喜極而泣的聲音。
滴在肩頭的濕熱。
令人心悸的壓迫。
張靈愣了許久，直到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這才猛地一掙，推開了前面的女子。
光線仍然有些刺眼，不過已經漸漸適應。
沒錯，前面站着的是一個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絕色美女。
她穿着一件鵝黃色的連衣裙子，身材修長，十指纖纖，關鍵是她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張靈卻完全認不出。
「實在不應該。」
「像這麼一個貌似嫦娥的女子我竟然沒印象？」
「而她剛才叫我大師兄，莫非她也是玄陽子的徒弟？可是印象里除了李紅鳶已經成人，其它弟子都是一些小屁孩兒呀。」
再說這位美女看起來可比李紅鳶漂亮多了，身材也更勝一籌。
一想到剛才曾被她緊緊抱住，張靈的心跳再次加速。
「姑娘，請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