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誅滅邪神,巍峨太行(終)

第二百八十六章:誅滅邪神,巍峨太行(終)

「若有違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敕!」隨着劍尖舉起,卻沒有絲毫反應,半空中也沒有絲毫雷鳴的跡象,陳可欣心頭嘀咕了一句之後,再次念動咒語,隨着令字音落,桃木劍劍身倒是雷鳴陣陣,卻依舊沒有像第一次一樣喚出天雷。

「不用試了,看來對方早有防備!」鶴雲飛一個分神,肩上被那邪神抓了一下,衣服立刻爛開,裏面的血肉露了出來,但他卻趁著這個機會,將一枚棺材釘釘在了那邪神的手臂之上,同時以含光劍橫掃一下。

隨着棺材釘刺入骨手半截,滋滋的黑煙之中,那邪神立刻縮回了手,似乎也受了些創傷,但它卻避開了含光劍的一斬,當他看到陳可欣還在試神劍引雷,而空中卻有一團黑影飄忽不定,立刻明白過來,陰沉着臉沖陳可欣說了一句。

「是了,當時對方應該知道我神劍引雷訣的厲害,而天雷又是他們的剋星,想必不會不防!」其實不用鶴雲飛說,陳可欣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當下也不再浪費時間,再次挺劍,加入了戰團,腦中卻快速的思量著對策,甚至在想要不要再用張如俊的身體請一次神。

那邪神骨手之上雖然插著棺材釘,但隨着一層黑霧從手上升騰起來,棺材釘立刻被牽引了出來,而那邪神的速度,卻更快了一些,電光般的將陳陽和張如俊打出去后,又躲過了破邪的啃咬,再次撲向了陳可欣那邊,一雙探出的骨手之上,骨節暴漲,猶如尖刺,就朝陳可欣的脖子刺了過去。

陳可欣朝後一躲,那邪神卻如影隨行,再次跟了上去,速度比起初更快了幾分,那雖然沒有幾兩肉的臉上卻露出猙獰的笑容,而它那身上,冒起幾團烏光,攔向了後面想要阻攔的鶴雲飛和白寶兒、破邪,似乎準備趁這機會,將陳可欣立斃當場。

陳可欣拿桃木劍橫擋了過去,卻不料那邪神似乎早就等着她以桃木劍橫擋,竟然劈刺為抓,接着骨手之上,濃郁的煞氣充盈起來,狠狠的一折,在那骨手冒起滋滋雷光,疼痛難忍的情況下,竟然一下子將那桃木劍給折斷了。

這一下,立刻出乎了陳可欣的預料,整個人出現了片刻的失神,怔怔的望着斷成兩截,雷意消散的桃木劍,一時間似乎不敢接受這個結果,而那邪神,卻再次怪笑一聲,速度驟然加快,竟然再次抓向了陳可欣的喉嚨,似乎非殺她不可。

「陳可欣,接着!電母雷公,速降神通,隨我除邪,轟轟轟轟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看到陳可欣情況危急,鶴雲飛也顧不得再多想,奮力的撲了過去,將含光劍遞給陳可欣后,將她往後一帶,看着電光般掠來的邪神,足尖一挑,將那斷了半截的桃木劍尖取在了手中,同時雙手連結雷印,竟是施展了五雷天心正訣。

隨着令字音落,四周的空氣立刻變得濃稠了起來,而被鶴雲飛夾在手中的那截桃木劍尖,瞬間化為了齏粉,只是強大的力道,讓先前就受到創傷的鶴雲飛再次吐出了一口血水,可他卻是不管不顧,硬生生將五雷天心正法念完,接着,就見一條閃爍著的雷網,由鶴雲飛為中心,朝着那邪神覆蓋了過去。

隨着轟的一聲巨響,那邪神被雷網籠罩其中,立刻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接着怪叫一聲,淹沒在了雷海之中,而施法的鶴雲飛,在這一刻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口鼻之中同時流出血水,腦袋也變得昏沉起來。

但鶴雲飛卻不敢昏睡過去,因為他也知道,現在雖然靠着五雷天心正法傷了這邪神,但若自己一昏迷,雷網失去了控制,這邪神肯定會再出來,到時候陳可欣她們就危險了,想到這裏,鶴雲飛強提起精神,猛地一咬舌尖,隨着舌苔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鶴雲飛頓時感覺腦袋瞬間恢復了清明。

鶴雲飛清醒之後,立刻掐指成訣,控制着雷雲覆蓋了整個邪神,交織密集的雷網之中,那邪神左沖右圈,卻終究無法逃脫出來,不由的氣的暴跳如雷,跟着周身一道又一道黑點落下,爆裂開來,硬生生將雷網轟開了一個缺口,而正在控制雷網的鶴雲飛經過這麼一撞,立刻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那邊陳陽護著同樣受到不小創傷,連殺生刀都握不住的張如俊,離那邪神遠了一些,不過等他們看到鶴雲飛昏死過去,對視一眼,同時朝着那邊行進起來,而破邪再次躍起,不顧身上的疼痛,也往那邊趕去。

「鶴雲飛!」陳可欣看到鶴雲飛昏死過去,知道不妙,連忙搶身上前,在鶴雲飛倒下之際扶住了他,等她轉眼看到那雷網變得黯淡,似乎即將消失,而裏面的邪神正準備從那缺口裏逃脫,立刻將鶴雲飛交給了到了跟前的張如俊和陳陽手中,跟着不顧他們的阻攔,提着含光劍就朝那邊縱身躍去。

「去死吧!」到了跟前,看着即將脫困,恐怖面上各種妝容不住變幻的邪神,心中恨意頓生,單指點出,以劍指限制了那邪神的動作,跟着手裏的含光劍猛的往後一收,再往前如一遞,拼盡了最大的力氣,對準了邪神死命的一刺。

這一下,連丁點的聲音都沒有,在那邪神茫然和意外的目光中,陳可欣竟是將整柄含光劍刺入了那邪神的胸腔之中,在被扎中的腐肉之處,一道耀目至極的光華從傷口處綻放了出來,而那邪神,卻不再掙扎,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

「你還不死!」陳可欣也知道這邪神只是一縷分魂融合,索性也不再想着詢問什麼消息,只是將裏面的含光劍攪動,同時體內的法力不要錢似的灌入了合光劍的劍體之內,感覺身子一軟,失去了氣力,這才咬動舌尖,再次噴出一口血液,鬆了劍柄,在那邪神的臉上畫了一個詭異的圖案。

「轟!」死字音落,那邪神胸腔處的含光劍一下子如一個小太陽一般,發出了令人無法目視的極光和一陣震蕩四野的轟然巨響,而那圖案更是一下子將那邪神罩在其中,不容它從中逃脫,就隨着那含光劍的劍氣炸裂開來,剎那之間便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小輩,吾必讓爾等死於吾手,等著吧!」隨着那邪神被那強勁至極的勁氣炸裂身死,虛空之中,立刻傳出一陣刺耳的厲喝聲音,同時,一道烏光由爆炸中心疾射而出,射向了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陳可欣眉心之上。

只是不等那烏光臨近,陳可欣就被看到不妙,幾步趕到跟前的陳陽推倒在了一邊,隨着兩人滾落,那烏光擊在了空處的牆上,轟然的炸落了一面矮牆,威力竟是無比之大,但卻沒有傷到陳可欣分毫。

「你沒事吧,可欣!」陳陽在推倒了陳可欣后,感覺到她身上沒有了一絲力道,軟軟的連動彈都不能,連忙起身將她扶了起來,看着她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起喘息,微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詢問起來。

「我沒事了,張如俊,扶著鶴雲飛,我們先離開這!」緩了口氣后,陳可欣終於感覺氣力恢復了一點,聽到陳陽的詢問后,搖頭站了起來,接過陳陽撿回來的含光劍,粗略的一掃,見劍體並沒有受創,心裏鬆了口氣,不過看着四周因為打鬥亂成一團的環境,立刻對着張如俊說道。

當下,頗為狼狽的一行人,趁著沒人發現,離開了這是非之地,至於說等明天或者附近的居民發現這裏的情況會怎麼誤會,就是不陳可欣她們可以操心得了的了,今天這場爭鬥,可以說是近來最兇險的一仗,好在最終將那邪神給消滅了,也算提前掂量了那邪神的斤兩,只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罷了。

要知道現在還只是邪神的一縷分魂,就已經讓陳可欣她們手段盡出了,這麼些人毆它一個,還是慘勝的狀態,而這樣的分魂看陰陽鏡里顯示的還有不少,天知道要那個老妖物的本體出來會有多恐怖,不過不管前面危機多少,兩人師父被脅迫前去解封的他們,是註定沒有回頭路了的。

破邪這次受創也不輕,原本光滑的皮毛也耷拉在身上,還有不少黑色的毛髮上沾染著血跡,狀態倒是不錯,而白寶兒,也沒有受太大的傷害,除了陳可欣和鶴雲飛受創頗重外,陳陽和張如俊除了被掃出去撞擊摔了幾下,倒也沒有受太大的傷害。

等回到了茅山道館,已經到了後半夜了,陳可欣跟其他人輪流簡單洗涮收拾了下就回陳可欣安排的屋子睡覺起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桿,等醒來后,陳可欣一個人去了一趟王歡所在的地方,將他的魂魄送回了體內。

之後陳可欣又去看了一下王芷鑫,到了王芷鑫家,發現陰氣不但消失了,王芷鑫也恢復了原樣,知道那鬼王沒有說謊,陳可欣也就放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王芷鑫纏着陳可欣一直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都被否決了,只是在臨走之前,跟王芷鑫說了一句開學會再見。

走時,陳可欣背對着她揮了揮手,其實對自己的前路,陳可欣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更不知道還有沒有回來的一天,在這一刻,她的心頭有着一絲莫名的不安,不過她也知道,從小時候被白鶴道長救下的那天起,她就已經註定不可能像一個普通少女一樣生活,儘管她所經歷的要比普通人精彩得多,卻也危險得多,甚至可以說是在刀尖上跳舞。

告別了王芷鑫后,陳可欣又去了於老師家一趟,於老師看到她回來很是高興,非得拉着她讓陳可欣在她家吃飯,不過陳可欣告訴於老師自己馬上又要出門了,讓於老師很是挂念,當得知她要跟自己家供上的黃仙談上一談后,於老師爽快的答應就先出去了,將房間留給了陳可欣和那個黃仙。

黃仙對陳可欣還是十分尊敬,而且十分聰明的它在見到陳可欣的第一時間,就知道陳可欣比收服自己那會更厲害了,所以顯得十分溫順,對於陳可欣讓他除了護佑自己老師家裏外,對王芷鑫也儘可能的照顧一些的時候,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陳可欣見黃仙這麼上道,給了它一星半點的好處,也就是一滴白寶兒沒有吸收的槐木精髓,這讓那個黃仙感激涕零的,非要給陳可欣下跪,說是對它成為真正的仙家有大幫助,陳可欣拒絕了它,出來后,便和於老師道別了,於老師也知道陳可欣身上的種種神秘,只是默默的將她送到了屋外,看着她的身影漸漸遠去。

回到了茅山道館后,陳可欣和鶴雲飛又花了兩三天的時間準備東西和安置張夢雪,只是令陳可欣意外的是,在得知他們的去向後,張夢雪非要報恩不走,最後好說歹說才算將她送走了,並且到了市裏的那所大學替她出了口氣。

在這期間,鶴雲飛也教了張如俊龍虎山入門的一些功法,本來照他的想法,是這次的事情因為太過兇險,讓張如俊跟着陳陽就行,只是沒想到陳陽和張如俊都不同意,經過最初的磨合和共患難后,幾人也算建立了頗厚的感情,不要說陳陽,就是現在還什麼都不算的張如俊,想到師父他們要去面對那麼兇險的存在,就不忍心自己留下享福。

陳可欣和鶴雲飛見勸說無果,只得同意了下來,最後的最後,依舊是陳可欣和鶴雲飛,陳陽和張如俊,以及白寶兒和破邪四人一小鬼一靈寵一起上路了,不過走的時候,陳可欣答應陳陽,如果這次順利的回來,就幫他解決了他的問題,陳陽不置可否的笑了,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因為其他。

這次陳可欣和鶴雲飛他們已經休整到了最佳的狀態,帶着的東西也比先前準備的更為的充分,而且這次陳可欣將道館搜颳了一遍,將白鶴道長留的一些壓箱底的頂級符錄也帶上了,雖然不知道具體能管多少用,但一眾人的實力,卻是不容小視的了。

甚至陳可欣都有種感覺,如果再遇到先前那個實力邪神的話,眾人一擁而上,雖然不敢說一定能保證將它順利的滅殺,但最少不會像以前那樣狼狽了,當然,這只是猜測,具體如何,還要根據實際情況才能知道。

七天後,巍峨的太行山下的山間小道上,一條通體烏黑的小狗快速的奔行着,在小狗的身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小孩子正騎在上面,咯咯的笑着,令人驚奇的是,沿途那些山中野獸,看到小狗之後,紛紛嚇得躲了開來。

「這就是太行山脈了,還真是巍峨雄壯呢,你看那邊,便是師父他們過去的地方,離鬼王所說的時間還有幾天時間,我們得加快些了!」那黑狗正是破邪,陳可欣和鶴雲飛帶着陳陽、張如俊跟在白寶兒和破邪的身後,沿着小道往山裏行去,當看到面前的那座連綿起伏的山脈時,陳可欣情不自禁地說道。

這裏的山脈情形,和陳可欣她們在陰陽鏡中看到的沒有絲毫的區別,只是更加險峻罷了,雲叢之中,可以看到通向山頂的山路十分崎嶇,上面草木茂盛,山石林立,但是當陳可欣拿出羅盤,卻磁場混亂,根本找不到出路,如果不是那鬼王給他們留下了進入的方法,恐怕單是外面就要耽擱不少時間了。

跟着破邪又在山裏走了兩天時間,在幾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峽谷般的通道,兩側的崖壁上雕刻着幾個大字,太行天險,而在通道四周,遍插著各色的杏黃小旗,粗略的一掃,足足有上千面之多,再往遠處,隱約可見一個四方的高大祭台,只是因為太高,從下往上看也看不出是些什麼。

「走吧!」陳可欣掃了眼鶴雲飛和陳陽等人,見他們都對着自己點了點頭,也深吸口氣,喚回了白寶兒,將其收回了槐木牌中,而破邪,也被鶴雲飛叫到了跟前,然後,幾人交錯而行,緩步走入了通道內,下一刻,陣陣濃郁的霧氣突然從那些杏黃小旗上冒了出來,將幾人的身影,全都籠罩在了其中,隱約可以聽到陳可欣的一聲嬌喝:「都跟緊了,我來開路!」(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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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女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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