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瀟湘館三朵嬌花
調查官鹽一案時，鳳硯卿和楚鳶歌將白素送回榮安城，派了人日夜盯着，掌握她的一舉一動。
白素在蘇揚城那會兒就在紅鸞樓里討生活，到了皇城，她重操舊業，也尋了個青樓落腳，好巧不巧，就是玲瓏閣旗下的瀟湘館。
那兒的老鴇早早得了鳳硯卿的命令，對她就如對待尋常姑娘那般，並未有任何異樣。
但白素本身姿色過人，處事圓滑，沒多久就在瀟湘館站穩了腳跟，且隱隱有成為頭牌的趨勢。
不過，瀟湘館還有紅鸞和青蕊在，白素沒壓過這二位，時常流連瀟湘館的恩客暗地裏管她們叫「三朵嬌花」。
楚鳶歌正在喝茶，聽到這裏差點噴出來，好笑地道：「怎麼不叫『三朵金花』？」
賀名誠一臉正直地道：「青蕊姑娘文采斐然，有不少文友，那些人嫌金花過於俗氣。」
楚鳶歌：「……」
行吧，嬌花不錯，這三位可都是比花還美的青春少女啊。
想法剛落下，白素便在王府侍從的帶領下來到前廳。
二月里春寒，她披了一件藕粉色披風，頸間一圈雪白的絨毛，襯著那張吹彈可破的臉，愈發嬌艷動人。
走動間，裏頭同色系的衣裙若隱若現，裹着不盈一握的纖腰，端的是婀娜多姿。
「民女參見王爺王妃。」白素微微福身行禮，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
鳳硯卿懶得說話，楚鳶歌便道：「免禮。許久未見，白姑娘愈發美艷動人了。」
白素挽唇輕笑：「王妃謬讚。」
楚鳶歌示意她坐下，不緊不慢地道：「聽聞白姑娘已在瀟湘館紮根，生活無憂，如此，本王妃便不算辜負當初允諾姑娘的話。」
白素眼眸微垂：「王爺與王妃的大恩大德，民女沒齒難忘。」
楚鳶歌沒什麼情緒地扯了一下嘴角，問她：「白姑娘今日前來王府，可是有什麼事？」
白素搖頭，面上動容地說：「上次蘇揚城一別，已是數月，王爺與王妃的再造之恩，民女一刻也不曾忘懷。」
「聽說王爺與王妃回了皇城，民女便不請自來，除了謝恩，還有一樣東西相贈，還往王爺和王妃莫要嫌棄。」
說着，她略略抬了抬手，站在她身後的丫鬟奉上一盒子，楚鳶歌抬眼一掃，賀名誠上前接過。
白素說：「這是一位恩客贈與民女的滋補上品，據說是南海特產，對陳年舊傷舊疾皆有特效，民女想着王爺征戰沙場多年，應當用得上。」
鳳硯卿眼眸微動，薄唇輕啟：「南海特產？」
白素頷首，又怕他多心似的解釋：「那位恩客是商人，來皇城販賣一些海產品，民女與他相談甚歡，他走時便將此物贈與民女。」
鳳硯卿修長的手指在輪椅上敲了兩下，沒說話。
楚鳶歌意味深長地道：「既是上品，定然價值不菲，與姑娘相談甚歡就贈此貴重物品，想來這位公子不僅家底厚實，還為人大方。」
白素不動聲色：「這個民女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那位公子說，這東西在皇城是稀罕物，南海卻不少。」
楚鳶歌瞭然，誠摯地道了謝。
白素很識趣，送完東西就走，並不逗留。
待人離開，楚鳶歌才打開盒子。
裏頭是一株長得像人蔘卻不是人蔘的植物，通體雪白，潤澤光滑，散發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楚鳶歌眼睛一亮，驚喜道：「這是『銀乳根』！」
鳳硯卿挑了挑眉頭。
此物他知曉，的確是南海才有的東西，功效如白素所說，早年他師父託人從南海尋了許多給他吃，發現對日暮里無用后便沒再繼續了。
楚鳶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難道她真的只是來送這個？」
鳳硯卿不得而知。
楚鳶歌抿抿唇，摸了銀針出來，將銀乳根從頭到尾扎了個遍，沒試出有毒。
鳳硯卿哭笑不得地說：「歌兒，就算要下毒害我，也不至於明目張膽到如此地步。」
但畢竟是敵方陣營的人送來的東西，他並不打算吃，吩咐賀名誠收到了庫房裏。
楚鳶歌想半天想不清楚白素這一趟的目的所在，索性放棄，轉而問起另一件事：「對了，你方才說太子自顧不暇，怎麼回事？」
鳳硯卿玩味地道：「和白素有關。」
太子府中妻妾都不缺，但楚雲錦已失去利用價值，鳳硯岐知曉對她再好也不可能換來將軍府的支持，遂對她逐漸冷淡。
楚雲錦本身也是個驕傲的人，側妃進府後，她對鳳硯岐的想法也隨着他的偏心逐日增加，日積月累，夫妻倆漸漸疏遠，鳳硯岐連她房中都不去了。
而側妃齊雨諾，她進府不久后便有了身孕，前三個月為了胎兒安全，一直未服侍鳳硯岐。
前三個月熬過後，有次出行又受了驚嚇，胎兒不穩，請了幾個御醫都說最好忌房事，鳳硯岐便不再勉強。
但他長期浸淫在權利的爭奪里，鳳硯卿不在，還有個鳳硯衡，難免有心中鬱結的時候，需要紓解。
恰在他心煩意亂之際，偶然聽到幾名下人議論，說瀟湘館中來了個新人，傾國傾城，足以媲美瀟湘雙姝。
正好他有要事要和幾名幕僚商談，為掩人耳目，便將約定地點從某個被鳳硯衡盯上的茶樓換到了瀟湘館。
無巧不成書，那天白素上台表演，驚鴻一舞，鳳硯岐如痴如醉。
那日之後，鳳硯岐有空就會去瀟湘館，或與白素彈琴作畫，或是被翻紅浪交頸纏綿，一時沉迷溫柔鄉，難以自拔。
此事不知怎地傳到了楚雲錦和齊雨諾耳朵里，前者氣得七竅生煙，卻什麼也做不了，後者則是直接動了胎氣。
皇后十分看重這個孩子，事情一出，她就第一時間趕到太子府安撫齊雨諾，自然而然地驚動了泰康帝。
於是乎，泰康帝將鳳硯岐狠狠訓斥一番，並接連將幾件重要的事交給鳳硯衡辦，搞得鳳硯岐食不下咽寢不能眠。
這個節骨眼上，他若是離開皇城，被鳳硯衡趁機參一本，可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白拿功勞這樣的好事，他不得不主動相讓。
「原來如此。」楚鳶歌恍然大悟，隨即又若有所思地道，「你說，太子府中討論白素的下人，真的是偶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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