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古代篇20

樓知羽見她這樣無奈一笑,「我也不愛泡這個，泡一會兒就好了。」

「想要陪我就直說。」沈清讓得意的笑起來，剛剛笑到一半,突然啊呀一聲。回頭一看，瞬間尖叫的跑了出來。

而她的腳腕上正纏着一條蛇。

那蛇五顏六色，尖銳的頭好像鑲嵌在沈清讓的小腿上,緊緊的咬着。

看到這一幕的沈清讓都要嚇暈過去了。

樓知羽瞬間臉色大變,直接抓住舌頭一把扔了出去,砸在路邊石頭上。

下一秒,身邊的沈清讓就癱倒了下來,倒在樓知羽的懷中。

其他人聽到叫聲紛紛趕出來。

「怎麼回事？」聶政衝上去。

薄莫寧卻在看到那條蛇的屍體后變了臉色。

此時沈清讓的臉上已經變成了青色。她看着樓知羽已經不能說話了。

樓知羽二話不說,直接用小刀劃開牲口,擠了幾下，發現沒用，就湊過去，要給沈清讓吸出毒血。

雲姑出來一看立馬尖叫起來,「師兄不要,這毒蛇的毒沾了必死！」

雲姑上前阻攔卻被樓知羽直接推開。

可是一隻手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沈清讓的手，樓知羽想要強行撥開，但是沈清讓就是不讓。

周圍一片混亂,聶政給她輸內功逼毒,小桃在旁邊哭,薄莫寧對草藥有所了解，認為毒蛇所在之處,必然有克制它的藥草。

而沈清讓只能看見樓知羽恐慌的眼神,沈清讓其實想要告訴他沒事的,她不會死,但是卻發不出聲音，直到身體一陣痛苦的痙攣，沈清讓垂下了手臂，閉上了雙眼。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樓知羽的心一下子捅了一個洞似的，血液不斷的流出來。

明明這些天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變了，懷中人身體就涼了。

薄莫寧上前想要探查沈清讓的情況，他也不相信沈清讓就這樣死了。

但是樓知羽卻好像被驚到了，一樣，突然抱起沈清讓，連退了幾步，就連聶政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動作。

雲姑看着樓知羽，突然感覺這個師兄太過陌生了。

為了沈清讓，他竟然露出那樣無措的表情，果然她早該讓沈清讓消失了，沈清讓對樓知羽影響太大了。

現在正好，就沒有人能在這種蛇毒下活下來，她死了，樓知羽的阻礙就消失了。

正當雲姑內心狂喜，而樓知羽卻慌張的如同小孩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反應的時候。突然被抱着的沈清讓猛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眾人瞬間驚呆了。

樓知羽也驚愕的看向懷中的沈清讓，大腦再次停轉。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就聽到薄莫寧叫道：「她的傷口！」

只見剛剛被樓知羽劃開的傷口，在不斷的往外流着黑色的血液，好像要把所有毒血流干似的。

雲姑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個場景。

所有人都震驚了。

樓知羽緊張的握著沈清讓的手腕，他在給她把脈，卻發現她的脈搏竟然逐漸恢復。

直到沈清讓虛弱的睜開眼睛，輕輕說了一句。「我沒事，別擔心。」

樓知羽才真的恢復冷靜，很快，其他人叫來了店家的人。

店家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條蛇的屍體，指天發誓這座山之前沒有這種蛇，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的，他們都是仔細除蛇過得，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危險的東西呢。

薄莫寧也難得聽廢話，讓店家趕緊找來城中最擅長治療蛇毒的大夫過來瞧瞧。

回到客棧，沈清讓本來就帶着皇上御賜的最好的解毒藥，再吃下一顆保全一下。

沈清讓還是很開陷入了昏迷，但是她的傷口已經只有紅色的血流出了。

大夫也驚奇的確定沈清讓體內只有輕微的無法隨着血液排出的毒素，那種雖然會讓沈清讓身體弱一點時間，但是很快就會恢復，總之不上性命。

大夫離開的時候還是看了看那蛇的屍體，還是不敢相信，中了這樣的蛇毒，竟然沒有死。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個大夫算是厲害的醫者，跟樓知羽偷偷看的情況差不多，樓知羽也無法理解，雖然沈清讓活過來，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憑着他的醫術，他之前明明可以確定沈清讓那一刻的確是死了。

可是她又活過來了。

其他人都感謝老天爺保佑，但是樓知羽還是覺得十分奇怪。

等到沈清讓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的雙腿動不了，驚嚇不已，但是聽說之後會恢復，頓時就放心了。

樓知羽忍不住抱着沈清讓道：「沒關係，之後都會好的，你不會有事的。」

沈清讓倒是沒有中毒死了的恐懼，可是卻又面對蛇的畏懼。

確定肯定沒有蛇了，沈清讓才算是放鬆下來，不過她想起了之前樓知羽為了她要吸走毒血的樣子，心中滿滿的暖意。

「謝謝你，不顧一切要救我，但是下次別這樣了，如果我真的出事，我也不希望你出事。」沈清讓靠在樓知羽的懷中說道。

看到這麼溫情一刻，大家也不好當電燈泡了，知道沈清讓想要跟樓知羽單獨相處，就紛紛找理由出去，雲姑不想走也被幾個人硬著拉走了。

「我沒有多想，我只想救你。」樓知羽道，那種情況，他身邊沒有銀針可以施針去毒，吸出毒血是最快的方式。但是他冷靜下來也就明白了，那種毒，很猛烈。除非是提前吃過解藥。否則哪怕他吸出來，或者用銀針壓制也不一定救得回來。

「你反省，我福大命大，輕易不會死的。」沈清讓笑道。

「你……以前是不是吃過什麼厲害的解毒藥？」樓知羽不解的問道。他記得沈清讓之前也有過中毒不死的情況。

沈清讓笑了笑道：「我爹和我哥都疼我，以前給我吃過很多很多寶貝補藥，也許誤打誤撞吃過什麼好東西吧，反正我不會輕易被毒死的。」

樓知羽目光柔和了很多，「幸好你沒事。」他輕輕的撫摸著沈清讓的頭髮，感受着懷中切實的溫度，失而復得，讓他第一次有感謝上蒼的衝動。

「不過我也挺倒霉的，怎麼就碰到我最怕的東西了，這店家也不靠譜，山中有這樣的毒蛇也敢放客人進來，謀財害命嗎？難道是黑店？」沈清讓忍不住吐槽。

樓知羽卻目光閃爍起來，他輕輕拍著沈清讓的後背道：「沒關係，以後不會的。」

因為沈清讓中毒，昏昏沉沉的，所以在陸地上由停留了三天，直到沈清讓好一些才準備上船。

可是準備上船的時候卻發現雲姑不見了。

「她人呢？」沈清讓問道。

「雲姑家裏來信，讓她趕回家，要跟我們分別了，我送送她就回來，你們先上去。」

「那我跟你一起送？」沈清讓提議道。

「不用了，你身體剛好。」樓知羽道。

沈清讓想了想道：「也是，她肯定也不想見我，嘿嘿。」說完，調戲的看着樓知羽。

樓知羽無奈一笑，就目送他們先上船，這才轉身離開。

過去的一路上，有人陸陸續續跟上他，直到來到一間小黑屋。

小黑屋的床上，雲姑正狼狽的躺在那邊。

頭髮亂糟糟的，四肢的姿勢極其不自然，眼淚不停的流着。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見到樓知羽來了，雲姑哭的更加厲害。

「師兄，你為了她這麼對我，你對得起師父嗎？」

樓知羽看着雲姑就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樣，「如果不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我不會讓你有命回去。只是打斷你的四肢，算是小懲大誡，誰讓你不聽話，動了不該動的人。」

「她不過是一個外人，我才是跟你親，最在乎你的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雲姑崩潰嘶吼。

「我不需要不聽話的人在我身邊，你的失控讓我厭煩。我會派人把你送回晉國囚禁起來，直到我認為你的存在無害了，才會放你出來。」

「就因為我讓毒蛇咬了她？她不是沒死嗎？」雲姑這下是真的害怕了，她知道樓知羽說得出做得到，樓知羽不相信任何人，他一定是擔心她這個知道太多事情的人出去亂說，所以會一直囚禁她到很久之後，她不要……不要失去自由。

「雲姑，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嗎？別以為有跟我一起長大的情誼，你就有多重要，你搞清楚，你才是隨時可以被我犧牲的那個……」

雲姑渾身一顫，心臟好像停了一樣，渾身發冷，她看着樓知羽，突然明白過來，樓知羽的確是這樣的人，這麼多年一直對她不錯，只是因為她對他有用又忠心罷了。

而從她自以為是胡亂行動，違背他的意願開始，她在他心中就不是忠心的那個了。

所以他可以毫無顧忌的下殺手。

可憐可嘆，她這麼愛這個男人，卻到頭來什麼都不是，連一個剛剛冒出來的青璇都不如。

現在只能眼睜睜看着樓知羽給她未來的人生做安排，然後冷酷的轉身離開。

雲姑終於知道錯了，崩潰哭喊著，「師兄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忤逆你，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師兄，我是愛你的，你知道我可以為你做所有的事情，我可以為你犧牲一切，師兄……」

樓知羽腳步停在門口，「我之前就說了，你聽話，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但是你不聽話，越過我，自以為是，我不會容忍。在我這裏沒有下一次。」

樓知羽對手下還是很寬裕的，但是這個寬裕只是在能力不足，辦事不成功方面，他都可以給機會，但是不聽話和背叛下場只有一個，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不論是誰。畢竟他所謀划的事情都是在刀刃上，他不允許有二心的人存在，哪怕這個二心是打着為他好的理由。

樓知羽知道雲姑是怎麼想的，她認為沈清讓干擾了他的，會成為他的阻礙。所以謀殺沈清讓是最明智的做法。更何況還有師父的預言在。

樓知羽也發現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某一刻不顧生死，不顧未來，只想救她，這是非常危險的信號。

所以他該讓沈清讓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是他，他不能有弱點。

但是他也很明確知道自己做不到，沈清讓必須活着，待在他身邊。

樓知羽讓人送走了雲姑，藏回晉國，他無法保證雲姑未來不會報復，但是那時候必須是他已經掌控所有事情的時候。

回到船上，看見沈清讓的笑臉，樓知羽就感覺一陣舒心。

但是同時他也知道，該做準備安排了。鑰匙還是要拿到的。

沒有雲姑在，沈清讓倒是感覺更加開心了。

雖然因為蛇毒的關係，她的行動還是有點不太方便，有的時候還需要人攙扶，但是樓知羽都會陪着她，在她身邊。

兩個人有的時候聊天能一直聊到深夜，彷彿永遠都無法停止話題似的。

夏日燥熱，在平靜的湖面時，船工會跳下河游泳涼快，聶政和薄莫寧也會下去，女子自然不會下去，最多坐在甲板上釣釣魚。

沈清讓看着旁邊跟着她一起釣魚的樓知羽，詢問道：「你不下去嗎？薄莫寧這樣的文人都下去了。」

樓知羽笑着說道：「我不是很有興趣，我不喜歡戲水。」

「該不是上次差點被淹了，有心理陰影了吧。」沈清讓關心的問道。

樓知羽挑眉看着沈清讓道：「該有心理陰影的不應該是你嗎？」

「啊，我沒事啊。」沈清讓笑道：「現在是不方便，要不然我早就下去玩了。」

樓知羽一臉無奈的說道：「好，以後找私人的地方，讓你好好玩。」

「那你陪我一起嗎？」沈清讓笑得諂媚。

如果是在現代，一起去泳池什麼的，還能看水靈靈的泳裝美男，身材什麼的一覽無餘，真的是太美好，她饞他的身子很久，幾次隔着衣服看，就覺得他的身材已經是比現實中的男模還要標準好看，雖然是一個文人，但是體格上卻跟聶政這個武將差不多，幾次靠在懷中的時候，總能感覺到那有勁道的肌肉。

沈清讓這樣的大膽發言，他真的是習以為常了。

樓知羽直接回答道：「你的小腦袋瓜裏面到底在想什麼？」

沈清讓這段時間交往以來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想看看男朋友身材如何。」

樓知羽無奈一笑，「原來想要我下去戲水是這個目的啊。」

沈清讓嘿嘿笑着。

樓知羽寵溺的刮著沈清讓的鼻子，接下來還真的是換了衣服跳下去跟大家一起戲水。

被水浸濕的衣服，雖然只能看到上半身，但是已經足夠健美了，寬肩窄腰，身上每塊地方起伏線條流暢，不管別人的身材比例怎麼樣，反正她男朋友是最好的。

「郡主，你都看痴了。」小桃在旁邊無語道。

「那是，如果能拔下來，就更加好看了。」沈清讓笑道。

看他們只是游泳，感覺挺無聊的，沈清讓乾脆拋下一個平時表演用的球，能在水面浮起來的，講解規則之後，讓他們打着玩，還真的玩的挺盡興的。

沈清讓就專心致志的樓知羽了，魚竿放在那邊是半天都不管。

夕陽西下，無憂無慮的一天就這麼度過了，最後沈清讓還讓樓知羽拿着她魚竿的魚鈎，假裝被她釣到。

這麼幼稚的行為，樓知羽竟然也陪着沈清讓玩。

觀察這麼久，這下連薄莫寧和聶政都不得不佩服樓知羽的心意了。

最後在夜晚的星辰中，沈清讓給樓知羽說了小美人魚的故事。

樓知羽倒是聽說過鮫人的傳說，但是沒有聽說過還有愛情故事，而且結局還這麼凄慘。

「這個人魚公主真的很蠢。」

「你覺得她應該殺了王子換自己活命嗎？」

「如果王子愛她，那她做的一切都值得，但是她卻選擇默默犧牲，這不是很蠢嗎？到最後王子都不知道她為他犧牲了什麼？」

沈清讓有些驚訝樓知羽竟然會這麼想，不過他說的好像也對。

「如果我是人魚公主，我會跟她做一樣的選擇，但是之前我不會那麼輕易放棄，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對方知道真相，要不然怎麼甘心呢。你呢，如果是你……」

「我一開始跟你的做法是一樣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想不起來，我也會想盡辦法讓他愛上我，他記不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該是我的，我就要得到他，犧牲自己成全他和別人，誰又來成全自己呢，人都是自私的，愛情也是自私的，反正我是深愛他的，他也是因為那份救命之恩才會選擇另一個公主，那我就有自信絕對能給他幸福。」

沈清讓突然感覺這個樓知羽跟她認識的有點不一樣了，不是他的回答不好，其實聽着這樣的回答，沈清讓也挺痛快的，她也不喜歡悲情女主，

但是……她認知中的樓知羽，溫文爾雅，溫柔體貼，各方面都堪稱完美，而且從來不會勉強她什麼。所以在沈清讓的預想中，他可能會說出另一番回答。

但是這個回答卻讓沈清讓突然感覺樓知羽好像有點強勢。

見沈清讓沒有回答，樓知羽就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覺得你的角度不太一樣，不過這個答案我也喜歡。」只要是樓知羽的回答，她都喜歡，就是這麼盲目。

之後沈清讓還跟他說了很多很多童話故事。

樓知羽覺得這些故事都很有意義，只是周國和晉國本來就是同宗同源，神話傳說不該差別這麼多，而且他閱書無數，為什麼沈清讓說的，他一個都沒有聽說過。

而且很多說法，都不是他們這邊的說法，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你這些都是從哪來聽說的？」樓知羽問道。

「都是跟那些詩一樣，來自神秘的地方。」沈清讓笑着說道。

樓知羽不喜歡沈清讓心中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不能告訴我嗎？」

沈清讓有些苦惱道：「如果可以我是很想告訴你，但是我解釋不清楚，上次給你的說法是最有辦法解釋清楚的。」

沈清讓說的一臉真誠，樓知羽只能相信了。

「唉，還有幾天就到京城了，簡單快樂的日子就要到頭了。」沈清讓感嘆道。

「皇城內，勾心鬥角，現在又是權力之爭激烈的時候，你是郡主，雖然得太後娘娘喜歡，但是終究還是不要參與這些事情。」樓知羽道。

沈清讓笑了笑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說不參與就不參與的，我也得按照命運的設計走下去。不過……我會努力保護自己的，但是在很多事情未定之前，我都無法跟薄莫寧解除婚約，不過我們已經說清楚，未來一定會解除。回去之後，你忙你的，如果有人讓你不開心，找你麻煩，你一定跟我說，不要憋著，也不要因此討厭我，然後……等我可以嗎？」

沈清讓生怕樓知羽會因為京城的流言蜚語不高興，萬一他們在一起的事情被傳了出去，到時候大家又都會說樓知羽是他的男寵，之前聶政為人冷酷，那些嘲諷之語都能傷到他，更何況是商賈身份樓知羽呢。

樓知羽摟着沈清讓，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道：「你放心，這些我早有預料，我不是那樣輕易被打擊的人。」

沈清讓對他的小心翼翼讓他內心滿足。

樓知羽眼神微微變化，緩緩開口道：「未來皇子王爺們的爭鬥肯定更加厲害，你哥哥是正北王，很多人會對你下手。你這性子萬一以後有什麼事情得罪了皇族人，太后也庇護不了你的話，你要怎麼辦？」

沈清讓仔細回憶了劇情，她沒有得罪林卿兒，還幫助了二皇子，按理說怎麼着也不會再走老結局了，所以她相信她自己肯定會安然活到大結局的。

所以拍著胸口保證道：「不會有問題的，就算真的遇到麻煩，那我就偷偷跑走，才不會留下來被人害呢，我去北境找我哥，有他護着我，誰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那不是會給你哥帶來麻煩嗎？」樓知羽淡淡笑道：「我有一個提議，青璇，如果你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你願意放棄郡主身份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