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一直在愛我。

「小凡，和念念去裏面聊。」

「我做飯。」

楊嬸招呼一聲。

哪知小不點輕輕推開秦凡，撅著小嘴指著秦凡身上破爛的衣服，說道：「粑粑，你身上好臟呀，麻麻說要愛乾淨哦。」

「額……」

秦凡看看自己，無奈苦笑。

楊嬸笑道：「小凡，有熱水，去洗個澡吧；我記得房間柜子裏，還有你的衣服。」

「粑粑，跟我來。」

小不點拉着秦凡來到卧室。

一點也沒變。

被子床單的顏色，床頭櫃的物品擺放，牆壁上的結婚照……衛生間的洗漱台上，兩個情侶杯靜靜的挨在一起。

這些，都是當初置辦新家，和她一起捯飭的。

五年，一切都在。

「粑粑，你看。」

小不點雙手抱着一個相框，努力舉高高，眼中滿是興奮。

秦凡蹲下，將女兒抱在懷裏。

相框中，是一對年輕的夫妻，臉上掛着幸福笑容；而背景，正是春花爛漫時。

花美，人更美。

「這是粑粑，這是麻麻。」小不點傻笑着，忽而指著不遠處桌子上的畫紙，說道，「粑粑，等麻麻回來，能不能把我和鴿鴿也加進去呀，就像那副畫一樣。」

秦凡看到，那畫中——

——有花，有草，有太陽……一家四口，雖然抽象，但足以表達濃濃的親情和幸福感。

「哥哥？」

念念臉色黯然，紅着眼說道：「粑粑，鴿鴿生病了，不知道去哪裏了，我有好久沒看到鴿鴿了。」

秦凡驚楞。

這才反應過來。

難道，他還有個兒子？

「粑粑，把念念和哥哥加進去好不好？」小不點可憐兮兮的。

「好！」秦凡回過神來，看着女兒，眼神溫柔，「等媽媽回來，咱們拍一張全家福。」

「粑粑真好。」小不點在秦凡臉上吧唧一口，而後掙脫懷抱，努力的推開櫃門，指著邊角的一堆陳舊衣物，「粑粑，你的衣服在這哦。」

五年了，一切仍舊……

秦凡蹲下來。

發現衣物堆疊的整整齊齊，沒有發霉也沒有灰塵。

「麻麻經常洗這些衣服呢。可每次她都很傷心。好多次，我看見麻麻疊衣服的時候在偷偷流眼淚。」小不點摟着秦凡的脖子，忽而帶着哭腔，

「粑粑，你不會再離開了對吧？粑粑，念念好想你，鴿鴿好想你，麻麻也好想你，你不要再離開我們了好不好。」

此刻，饒是征戰仙域數百年，伏屍億萬萬的仙尊——

秦凡。

那顆早已堅如磐石的心。

——竟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秦凡擦拭著小不點的眼淚，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溫和，心疼道，「不哭，爸爸答應你，不離開了。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了。」

「那拉鈎鈎。」

「好。」

拉完鈎，做了約定。

秦凡笑道：「念念，爸爸先去洗澡，待會兒陪你。」

洗漱后，換了乾淨衣服。

楊嬸也正做好飯。

飯桌上，小不點很鬧騰，還努力要給秦凡夾菜，結果弄得桌上到處都是。

「小凡，你看把念念高興的。這孩子總是嚷着要爸爸，現在你回來，肯定天天粘着你。」

楊嬸又故意打趣道：「唉，怕是不要奶奶嘍。」

小不點連忙從秦凡懷中溜下去，爬到楊嬸懷裏，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念念要奶奶，奶奶最好了。」

「真乖，多吃點飯，長身體。」

「奶奶，我想要粑粑喂我。」楊嬸沒好氣的笑了，又將小不點送回秦凡懷抱。

秦凡臉上堆滿了笑容，心裏面暖流激蕩。

這溫馨的畫面。

正是他努力八百年所追求的。

只是——

女兒在懷中，她……

吃過飯，楊嬸道：「念念，到了看動畫片的時間了，晚點可就沒了。」

「我想粑粑陪我一起看。」

「奶奶和爸爸說點事，馬上就過去陪你。乖，不聽話爸爸可不喜歡你。」

「嗯，念念聽話，粑粑你快點來哦。」

將小不點安排好，楊嬸關上房門。

她坐下來，嘆道：「飯桌上你好幾次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是想問欣妍的事。」

秦凡心弦震顫，吞吞吐吐的問道：「楊嬸，欣妍怎麼樣。她……過得，好嗎？」

「欣妍……」

楊嬸欲言又止，終嘆氣開口：「七天後，欣妍大婚。」

「好歹夫妻一場。」

「小凡……你，或許該去看看她。」

轟隆！

晴天霹靂——

秦凡呆立當場。

不敢置信，失聲道：「欣……欣妍？她……」

「……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