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繼續打擊

第三章 繼續打擊

從綠源小區到17號大院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性格倔強的杜藍,沒有心思找臨時躲雨的地方。她咬緊牙關,賣力瞪着腳下的踏板,車輪黏過道路上的積水飛速向前,又是一陣雨水淋在臉上,濕漉漉長發遮擋住了她的視線。杜藍鬆開了握著車把手的雙手,車子並沒有偏離方向,在做勻速前進,她不緊不慢將打濕的頭髮撩起,順手取下戴在右手腕上的藍色手腕,當成皮筋一樣將頭髮高高豎起在空中。

因為雨天路滑,杜藍很謹慎得將雙手重新搭在車把手上,果然頭髮被紮起視線變得清晰了許多,只不過大雨下得很大,雨水鑽進她的眼睛,不能直射道路只能低頭腦袋,使命踩着腳踏板。在這條環線上,杜藍整整騎了三年,一天一個來回,她閉着眼睛都能夠騎着回去,向這種下着大雨的雨天,路上根本不會有什麼行人,所以杜藍的腳踏車速度跟一輛小汽車一樣沒什麼區別。

不知什麼時候,她身邊多了一輛SUV越野車,車內坐着一位穿着勁裝年輕英俊男人,男人身子隨着車廂中音樂起伏着,猛然間發現了他左側跑着速度極快的腳踏車,這位曾經在西歐流浪過兩年最近才歸國的年輕英俊男人,在去超市路上遇到了知音,顯得興奮不已。

急急忙忙搖下車窗,沖着低着頭的賽車手打招呼道:「請問你是自行車賽車手嗎?」

「你是在做極限運動,你今天打算冒雨騎着多少公里?」

「你是什麼車隊的?」

杜藍咬住嘴唇不答,究竟是哪個白痴一樣的傢伙問出這種弱智的問題,難道他看不出來她窮到只能以腳踏車代步嗎?真是笑死人了,居然說自己在冒雨做極限運功,說話不腰疼的傢伙你幹嘛不下來嘗試一下呢。

都都都~~SUV車主以為她沒聽見自己的問候聲,連續按下幾下喇叭,想引起她的注意。

又在喊道:「你好,我叫周維清,喜歡跟有個性的人交朋友,你現在方便說一下你的聯繫方式嗎?」

杜藍以為自己多半是遇到了精神病人,沒打算理會對方,她現在只想儘早趕到家裏,洗一個熱水澡換一套乾淨的衣服,鑽在被窩美美睡上一覺,這就是她現在最大的冤枉。她正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朝着17號樓的方向蹬去,突然身後閃過一道白光,杜藍本能半眯着眼睛,嘴中嘀咕著,奇怪呢怎麼光閃電不打雷呢?正在她疑惑間,身後再次閃過一道白光。

這次杜藍順着光源處后看,她甚至都來不及看清那輛SUV車主模樣,車側又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

「這不是閃電……」

有人在對自己拍照,杜藍橫眉倒豎,那個自稱是周XX傢伙幹嘛要那樣對待自己呢,杜藍不願意讓別人看清自己長相,重新將目光投在道路前方,腳下又多用了幾分力道,腳踏車速度一下子提升了上來。就在杜藍以為擺脫了那輛靠燃油的SUV車,可是沒過一會兒功夫,SUV越野車又跟她的腳踏車並駕齊驅,杜藍心中一陣氣惱,心想:燒燃油的鐵傢伙馬力果然十足,在直線距離根本就無法甩開對方,看來只有利用小路來擺脫他。

「hi,這位小姐你不用害怕,我叫周維清,我是一個業餘的拍客,我很欣賞你在雨中賽車的樣子……」

「什麼啊……就是那種拍攝視頻傳輸到網絡上,提供給網民欣賞,根據網絡點擊率從網站拿到相應報酬,跟狗仔隊一樣以暴露別人**而獲得報酬的可惡職業,這個傢伙究竟有何目的?」

「難道他想……可惡,竟然想將自己的醜態公佈於眾,想藉機成名,想藉機發橫財,為何自己老是碰到這種無恥的人呢。」

「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杜藍不顧現在讓人恐怖的車速,立即來了一個緊急剎車,腳踏車在筆直的公路上滑行十多米,然後在滿是雨水的大街上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那輛SUA越野車幾乎跟擦肩而過,周維清先是驚恐,后是興奮,「mygod,完美漂移。」

在那個瞬間,杜藍才看清SUV越野車上駕駛者,雖然隔着雨簾視線有些模糊,但她仍舊看得出那個男人是極為英俊的男子,只不過這個傢伙腦子有點不正常而已。

杜藍目光並沒有在英俊男人臉上多做停留,重新蹬上腳踏車拐入一條小巷裏面,又連續穿梭了幾條大街后,那輛SUA越野車早已不見了蹤影。適才杜藍終於鬆口一口氣,等她回到雙牌17號大院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將腳踏車扔在旺財窩邊上,快步來到家門口,推門而入。

家人正在客廳看電視節目,桌子上還擺着碗筷沒有收拾,媽媽看到全身濕透的大女兒,驚訝道:「你這丫頭怎麼弄成這副樣子,那樣男人幹嘛不送你回來。」

杜藍原本忘卻的傷口被媽媽揭開,情緒有些低落的杜藍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自顧自走向自己的房間。只聽得彭的一聲,房門重重被關上,只留得家人在原地面面相聚,個個腦門上掛着一個巨大的問號。

杜藍家的房子是老式木頭房子,她個人房間並沒有獨立衛生間,杜藍從衣櫃中翻出一套乾淨內衣和睡衣放在尼龍袋裏面,然後她提着尼龍袋走出房間,朝着公共衛生間走去,正好看見家人用一副賊溜溜的目光盯着自己,這種眼神讓她很難受,不過她依舊錶現得堅強步入衛生間。

十五分鐘后,杜藍終於在家人期待中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卻被媽媽的眼神給制止了。

杜藍知道他們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自己,猶如行屍走肉般走到媽媽身邊,挨着她坐了下來,心中卻在想着事情。

客廳中的氣氛有些怪異,似乎都在進行眼球大戰。

爸爸給小女兒打了一個眼神,勝男從飲水機放了一杯開水放在姐姐身前,杜藍很不客氣得拿着杯子喝了一口開水,很快就被杯子放在茶几上。杜藍可以清晰感覺家人在暗中進行眼神交流,很顯然在她洗澡的時候,被家人研討過。

媽媽等不了大女兒開口說話,忍不住開口教訓道:「傻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吭聲啊,別像一個啞巴一樣坐在這裏。」

杜藍的耳朵像是被塞了棉花,像一尊佛像一樣坐在那邊一動一動,甚至連媽媽用手指搓她腦袋都沒有反應。

家人意識到事情大條了,爸爸和媽媽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茫然。

勝男似乎有些頭緒,她在長輩期待得眼神中開始她女巫般的說話方式:「我有一種預感,這種預感很強烈,很強烈。。。。。。」

但她這種中世紀女巫般的說法,卻不沒討得好,反而遭到媽媽爸爸的白眼,甚至連杜藍都覺得妹妹過於神經質,可是勝男卻我行我素道:「雨夜從一個男人家裏跑回來,全身上下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普天之下就只有一種可能性,爸爸媽媽你們準備給姐姐重新介紹對象吧,姐姐已經被男人給甩了。」

她的大膽預言,媽媽賞給她一個棒槌:

「你個死丫頭,你在胡說什麼啊?」

「你不信,問她自己呢,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姐姐已經在哭泣了嗎?」勝男頗為委屈看着雙眼通紅的姐姐。

還真被勝男給說中了,杜藍的眼淚從眼眶中嘩啦啦流直下,片刻嚎啕大哭起來:「我已經跟楊泰分手了,請你們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男人。」

「死丫頭你還當真一點用都沒有,找不到工作也就算了,現在連一個男人都看不住,你要被別人活活嘲笑死的。」媽媽沖着女兒在吼道。

「這件事媽媽就不要再管了,明天我就會去找工作的。」

然而,此刻杜藍抹了一把眼淚,自信滿滿的說着。看到杜藍說話語氣是那樣堅定,家人對於杜藍能夠找一份工作心存懷疑,眼神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不信任感。杜藍不想被家人瞧扁了,騰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豪氣干雲道:「區區一份工作對我來說太沒有難度,像我這種優秀人才就應該去世界一流101、COSO、WZ,還有V公司去上班,你們就等著看好了。」

話畢!杜藍不想聽到家人的挖苦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她鑽入被窩之中,心中有些空空落的,仰望着屋子有些發霉的天花板。的確她的愛情發霉了,她的人生也發霉了,腦袋中閃過諸多她跟楊泰在一起的快樂往事已,以及那些堅硬如鐵的海誓山盟,那時他跟言情小說的男主角一樣說着那種甜蜜致死的情話,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接着又想起了晚上他對自己說得那些絕情的話,念到傷心處忍不住失聲啼哭。

勝男回房后,就在電腦前構思小說卻被姐姐啼哭聲搞得心煩意亂,沒辦法全神貫注集中精力設計小說情節,用一種幽怨的眼神姐姐的方向,嘲諷道:「沒腦子的人,我早提醒過你一個沒事業的女人就像沒錢的男人一樣,遲早是要被社會拋棄的,現在應驗了吧。」

杜藍在床上亂踢了幾下,惱羞成怒道:「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妹妹沒跟杜藍計較那些罵人的話,繼續說道:「那個男人打算怎麼補償姐姐這三年的無私奉獻。」

杜藍本來不願意跟妹妹提楊泰那個傢伙的事情,可是她現在好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委屈,身邊又沒有一個貼心的『姐妹』,最終還是沒忍住跟妹妹說了。「他給了我一張十萬元支票作為分手費,我才不會要那個傢伙的錢,結果我就把支票給撕掉了。」

「姐姐,你瘋嗎?那是十萬,不是十元啊,你下的了手嗎?」妹妹露出一個很誇張的表情。

「撕撕。。。。。就幾下功夫很容易的。」杜藍怕妹妹不能很好得理解,從被窩裏面爬出來,連比帶划說着。

看到杜藍給自己演示的動作,勝男咬牙切齒道:「愛情是有價格的,雖然姐姐愛只值十萬RMB,但你也不應該自暴自棄不接受那份你應得補償費,姐姐你這樣做只能讓那個男人更加看輕你。愛情一開始往往都是真的,中途是不真不假,終點站真假無所謂了。姐姐的愛情既然走到了終點站,你已經跟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那陌生男人給你精神上和**上的傷害必須要賠償。」

杜藍無法認同那個怪物妹妹的思維,為何上天要那麼殘忍,為何男人們可以那樣絕情,而女人卻狠不下心來忘掉那個傷的自己遍體鱗傷的男人。

「總之,這件事情你就管了。」心情有些低落的杜藍又把自己藏進了被窩裏面,獨自享受那份心痛的滋味。

勝男看見杜藍又準備當鴕鳥了,嘲諷道:「白痴,幹嘛不要那十萬塊呢,至少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去相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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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犬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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