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第(346)章 等待 (全文完)

第345章 第(346)章 等待 (全文完)

(346)

半年後,關於當年盛瑾出事的真相終於水落石出了,這事跟盛逸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是柳葉峰跟盛賀聯合在一起跟吉比暗中勾結就是為了爭奪盛家家產而使的奸計,只是他們錯算了一步。

沒想到這半路會殺出一個程咬金,也就是盛逸冒了出來,本來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沒想到這盛逸居然會孤身一人從賊窩內逃脫了出來,還成了盛氏集團的繼承人。

至如這盛逸為何會故意攔著盛瑾不追查此事,是因為此事跟雲初脫不了關係,當年雲初還是個痴傻兒,被柳葉峰哄騙。

那份竊密的鑰匙是雲初從盛瑾口袋內偷偷摸摸的掏了出來給了柳葉峰的。

這才導致後來盛瑾因為作戰部署被泄密被毒梟給俘虜了,最後淪為生死未仆的下場。

當柳葉峰和盛賀被抓獲的時候,也將雲初給供了出來,後來盛瑾給她找了最好的律師。

又加上雲初這段時間總是神神叨叨的,經過檢查智商有問題這才被人蠱惑誘哄,因此最後被安然無恙的保釋了出來。

雲初被關押了小半個月,出來的這一日,是盛瑾親自接她出來的,雲初望着天空着明媚的陽光,神色依舊有了一絲恍惚。

「丫頭,你又瘦了,以後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爺爺特意讓人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在家裏等着你,咱們趕緊的回家吧。」盛瑾笑着望着她。

雲初出神的凝視着天空,忽地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今年我26了吧,你說盛逸他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的女兒都三歲了,會滿地跑了,他一定很想很想女兒對吧!」

盛瑾知道這丫頭又在胡言亂語了,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滿頭青絲,「丫頭,走了,咱們先回家。」

盛家別墅內。

老爺子一大清早便讓底下的人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雲初剛進門,這老爺子便讓人取了雞毛撣子回來往雲初身上揮了揮,說是給雲初出出晦氣。

自從盛家出了事之後,這盛瑾便成了家裏的頂樑柱,只好辭掉了部隊的職務,進了盛氏擔任了繼承人。

倒沒像以往那般弔兒郎當的,盛氏在他的帶領下也算是打理的井井有條,老爺子甚為滿意。

飯桌上,盛母溫和的看了看兒子,又轉目看了看旁邊一直乖巧安靜在吃着飯菜的雲初,忽地皺眉開口道:

「兒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對這丫頭也算仁至義盡了,也該為自己的未來好好謀划謀划。」

「你說你的身邊老是帶着這個神志不清的丫頭往後那家的名門閨秀敢嫁給你啊,就算你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盛家未來着想啊,這盛家還指望着你傳宗接代呢。」

「當初要不是這個傻丫頭稀里糊塗的偷了你的鑰匙,你能出事唄,況且這道士都說了這丫頭命中犯煞,你---。」

她話音還未落,這盛老爺一記冷冷的目光便射在了盛母的面上,惹得盛母心裏一休,不敢多言。

以前這兒子便跟這個瘋丫頭摻和在一起,如今這丫頭已然成了人妻,他還跟一個喪偶的寡婦摻和在一起,她便心裏不樂意了。

她怎麼能讓一個神志不清的瘋丫頭毀了兒子的一片前程似錦了。

盛老爺看了看雲初,又將目光轉到盛瑾身上,嘆息道:「瑾兒,兩年前你雲奶奶出世了,那時候你雲奶奶唯獨放心不下這丫頭,便把他託付給了我,可讓這丫頭回雲家我實在不放心。」

「當然你要是覺得帶着她麻煩,是個負擔,或者耽誤了你的前程似錦,你就把她送到我這老頭子這裏來,我只要在世一天就定然會護她周全一日,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盛瑾忙笑着道:「爺爺,你這說的什麼胡話啊,我怎麼會覺得是負擔,我樂意陪在這丫頭身邊,只要她願意,怎麼着都行。」

他眉目專註的看了看雲初,忽地一字一頓的開口道:「只要她願意,我娶她照顧她一輩子。」

盛母聞言,頓時氣的夠嗆,「盛瑾,我看你是瘋了,才會看上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女人。」

雲初由著盛母對自己冷嘲熱諷,只是安靜的在那吃着碗內的米飯,好像盛母說的那些話不是她似的。

***

翌日一清早,雲初便直接打包好了行李,帶着女兒打算離開江城,臨行前,她特意的跟秦薈去告了別。

在幽靜的咖啡店內。

秦薈看了看她,挑眉道:「你真的打算離開江城?」

雲初點了點頭,神色黯淡道:「這裏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我也該離開了,我奶奶不在了,盛逸也不在了,這裏便不是我的家了。」

秦薈目光猝然變得綿長而幽深,「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找我算命唄,我說你活不過二十五歲,而且我以為自己也會活不過二十五歲,可沒想到最後我們都活的好好的,而我的二姐替我去死了。」

「至如我大哥也鋃鐺入獄了,本來以為我大仇得報很高興,可不知為何,卻莫名的有點了憂傷,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人啊,心境真的很奇怪,雖然現在秦氏在我的手上,可有時候想想總感覺缺點什麼。」

頓了頓神色,她又道:「雲氏可是你費了不少的心血奪回來的,你真的捨得就這般放棄?」

她淡淡潦唇,眼神顯得灰敗而苦澀,「你跟我不一樣,你的身邊始終有顧子修陪着你,可我不一樣,我原本以為我只要拿回了雲氏,就可以跟盛逸一別兩寬,各不相干。」

「可人的感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不知不覺中我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他,沒有他的雲氏便等同於一個空架子而已,我還要它做什麼。」

「況且我的大姐把公司打理的井然有序的,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啊,現在孑然一身,還不如好好的為自己活一回。」

現在雲氏她是最大的股東,如今以她的身價和地位想要重新拿回雲氏隨時隨地都可以。

如今她可謂名利雙收了,以前想的簡單,以為只要順利的拿回雲氏,便完成了老夫人的意願,老夫人走的時候,確實很安心。

而她也可以跟盛逸從此以後兩不相干,可如今她的心裏始終住着一個他,所謂財產對於她來說便是身外之物了。

她要的始終只有盛逸一人而已。

秦薈打趣了一句,「我就知道你遲早得栽到盛逸手上,怎麼着被我說着了吧,只要你能想開一點,過得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她頓了頓神色,又問了一句,「想好去哪裏了嗎?」

雲初沒回話。

雲初跟秦薈告別後,當日便直接坐飛機來到了桐雲鎮,也就是以前的連城。

她相信命運的輪迴,也堅信說不定真的有朝一日可以在這裏遇到盛逸,她還是始終不相信盛逸就這麼離她而去了。

她在溫少帥府邸做了義工,她想在這裏等着他回來。

這一日她帶着女兒在搞衛生,女兒跑跑跳跳的玩的甚為開心,偶爾會瞪着濃眉大眼一臉天真地問她。

「媽咪,我想爹地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看見他啊?」

她揉揉她的腦袋,笑着道:「再等等,他馬上就會回來了。」

她撅著小嘴,一臉神傷的表情,「可他們都說爹地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還聽說死了的人都會被人埋進土裏的,再也就醒不過來了,媽咪,我爹地也被埋進了土裏嗎?」

雲初輕嗔了一句,「胡說八道,你爹地還好好的活着,只是他現在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暫時不能跟我們相見,等有一天,他肯定會回來見我們的,咱們要有耐心等待好唄。」

小丫頭點了點頭。

小丫頭又開開心心的去玩耍了,半響后,丫頭忽地又跑跑跳跳的歡快的跑到她的面前,將一封已經泛黃的信封遞給了她。

「媽咪,我發現了一個藏寶藏的地方,找到了這個,這個---給你看。」

雲初接過了信封,然後順着小丫頭的手指看了過去,然後看到小丫頭按了一下床頭的某個機關,果真從床頭的某角落彈出一個匣子出來。

雲初愣了愣神,這床可是前世的溫夜寒睡過的,這麼說這一封發舊的信封是溫夜寒留下來的。

雲初旋即便打開了信封,看了起來,字跡因為年份已舊的緣故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但還是能勉強的辨別出來。

楚韻:

當你看到這份信的時候,說不定我已經不在人世了,這輩子我殺戮無數,唯一覺得虧欠而懊悔的事便是我錯殺了你,也誤傷了你。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現在說再多的抱歉都是枉然,也彌補不了我對你的傷害,我找了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居然近在眼前。

我非但沒發現你的存在,反而誤殺了你,這是我一生的罪過,若是有來世,我希望我能窮盡一切來慢慢的彌補對你的傷害。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那時候我被人追殺,是你利用香料機智的救了我,當時你穿着一身綠羅裙,裙擺翻飛,你的身邊頓時引來了翩翩起舞的蝴蝶。

當時我便問你怎樣才能找到你,你說跟着蝴蝶便能找到你,我便信了,後來等我長大之後,我當上了少帥,統領了整個連城。

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放棄苦心的尋覓着你,甚至不惜動用了公文告示來尋找你,大家都說我行為荒謬只知尋歡作樂,可為了你我願意背上這樣令人唾棄的罵名。

再後來當真有人上門來在我面前表演了招蜂引蝶這一幕奇觀異景,當時我激動興奮極了,這個女人便是沈夢雲,我錯認她便是你,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把她迎娶進門,給她盛世榮寵。

可日子久了,我總感覺跟她待在一塊隱約缺少點什麼,雖然我和她相敬如賓,但卻總感覺沒有第一次與你相遇之時的那種怦然心動。

以至於後來我因為一時的迷茫而彷徨常年留戀花叢中,身邊總是圍繞着鶯鶯燕燕,我極力的想要從她們身上尋找當年你的影子,你還記得有一次嗎?

當日我因為心情煩悶在後山上散步,突然我聞到了一股久違而熟悉的令我莫名的感到心安而舒暢的花香味,那味道好像與生俱來的,顯得格外的清冽而天然。

我興奮極了,忙急切的跟着那一股子香味尋了過來,沒想到一直尋到了你的房間來,可奇怪的是那種香味突然消失不見了,當時我非常訝異的問了你,「剛才那香味哪來的?」

還記得當時你慘悠悠的跪在我的面前,低眉順眼的回了句,「妾身不知少帥所指何種香味。」

當時我坐在楠木椅上,目光一直定定的睨着你,開口道:「把頭抬起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般好好的端詳了你,可從未想到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你。

我看了你一會後,眉眼間難掩了一抹失望和頹廢,「罷了,起來吧!」

直到後來我才慢慢的明白,原來那一日在後山出現的正是你,只是你利用藥物把身上的那骨子天然的香味給徹底的掩蓋住了。

我常常在想,如果你早點跟我相認,早點的告訴我,你便是我一直苦心多年尋覓的女子,咱們之間的結局會不會不這般悲催。

還記得當時沈夢雲向我稟告說,說你跟府中小廝私通,恰好我正在處理緊急的公文,前方來報打了敗仗,我心情很糟糕透頂。

甚至來不及聽清楚沈夢雲說的究竟是誰,或則說我連楚韻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急火攻心的下令將你槍斃。

你死後的一年,我終於查到了真相,原來你便是我苦心一直尋覓的女子楚韻,而沈夢雲只是你的替身而已,當時在後山的時候,你招蜂引蝶的那一幕恰好也被沈夢雲撞見了。

為了擔心我起疑這才對你起了殺心,而我毫無預兆的居然著了他的道,至如你的父母也是沈夢雲利用日本人殺害的,當我得知這些真相的時候,我心裏懊悔不已。

我們雖然同處一個宅院內,而我對你卻了解的甚微,甚至在我的印象內我並不知道你這個侍妾的存在。

你若是能像其他的女人那般懂得邀寵奉承一點,也許我會早點把你認出來,這對我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殘忍。

我想了很久,不明白為何你不跟我相認,我大肆貼了公文尋找可以引蝶的女子,你不會不清楚,後來我想了許久,也痛苦了許久,唯一能想到便是你興許早就忘記了我們小時候的事情。

或則從心裏排斥跟我相認,亦或者你對我壓根就沒半點情義,所以你這麼的決絕的隱藏着自己,雖然後來我暗中把沈夢雲給賜死了,也算是給你報了仇。

可我心裏總是缺了一個口子似的顯得很空洞而無望,我常常懊悔,我們之間還沒好好認識一場,好好的相遇一場,好好的了解彼此,好好的相愛一場怎麼就稀里糊塗的結束了。

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我常常幻想你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甚至想着人會不會真的脫胎轉世,若是有來世,我希望下輩子咱們還有機會彌補我心裏的缺憾,能好好的跟你認識。

從相遇到相知暢快淋漓的無拘無束的愛上一場,我也不知道我寫這份信,你能不能看見。

若是你能在某個地方看到這一份信,請答應我,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的彌補你,好好的愛我一次。

溫夜寒敬上。

當看完這一封信的時候,雲初已經淚流滿面,她沒想到前世的溫夜寒一直苦心追尋的所謂的引蝶之人的便是她。

畢竟前世的時候他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個喜歡尋花問柳的薄情寡恩的男人,如今知道了真相,心裏更加徒增了幾分傷感和悲涼。

沒想到他們重回了一世,依舊是以慘敗而收場,命運似乎對他們都很不公平。

雲初心裏常常會幻想既然當初她被他槍斃了,便直接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與他相遇。

是不是代表着她如果再死一次,說不定再穿越一次,他們便會開始第三世的相遇相知相愛。

她有時候會控制不住的拿着手裏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處放了放。

可每當女兒瞪圓了眼眸一臉天真無邪的望着她,問道:「媽咪,你又在幹什麼啊?」

雲初便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若死了,萬一找不到盛逸的話,那他們的寶貝女兒孤身一人在世上該怎麼辦。

盛逸這般寶貝他的女兒,她一定不能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這裏,不能把女兒給弄丟了,若是盛逸問起來,她該如何解釋。

她想了許久,只好在原地等着他回來,她和女兒會一直等着他回家。

這一日她在廚房內忙忙碌碌的在燒飯,忽地聽到客廳內的女兒一邊看着電視,一邊興奮而激動的嚷嚷道:

「媽咪,我看見爹地了,你快來看啊,爹地真的回來了,媽咪你沒騙我,爹地真的回來了---。」

小傢伙曾經看過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旋即便一眼認出了電視內意氣風華的男人。

雲初頓時循着她的視線瞥見了電視上正播放着新聞,一熟悉而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熒屏上,笑意清淺,宛如謙玉之風,搖曳生輝。

而旁邊的主持人正孜孜不倦的說着:「據昔G島國王病危,亞瑟王子暫時擔任G島國王的一切職務和處理G島一切事物,G島向來以盛產珠寶而聞名遐邇,按照族內的傳統,凡是王子成婚必須是王室內的皇親國戚,不得與平民成婚,昨日王后便宮內召開了亞瑟王子的選秀之舉,不少王室內妙齡女子前來參加選秀,不知最後王妃之位最終花落誰家,當問及亞瑟王子本人會屬意哪家王室女子,亞瑟王子說暫時保密------。」

雲初凝視着電視內身着一身軍綠色軍裝的男人,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卓爾不凡的儒雅的什麼王子。

這一刻雲初眼底湧現了激動而興奮的淚水,水裏捧著的剛剛洗完的白瓷碗碟也跟着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在雲初28歲的這一年,她再一次與盛逸相遇了,還好她還沒漸漸老去,還好他們還來得及再續前緣,可是他是不是經過一次輪迴轉世已經把她忘的九霄雲外了。

南喬忽地瞪着圓溜溜的雪亮的大眼睛望着她,關切的問了句,「媽咪,你怎麼哭了?你帶我去找爸爸好唄,我好想好想爸爸-----。」

雲初抬手摸了一把眼淚,重重的頷首,「嗯,咱們去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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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姐溫良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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