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叫流氓,我叫劉邦

楔子 我叫流氓,我叫劉邦

()我叫流氓,我叫劉邦

別笑,我先解釋一下題目。我的名字叫劉邦,這是父母給我起的,戶口本,身份證上都這樣寫的。當然,工作證,工會證,健康證等等,所有需要註冊真實姓名的證件,都是「劉邦」。如果日後有了結婚證,上面的名字,有一半也會寫着「劉邦」。陌生的人,只要對歷史有些了解的,看到我的證件,都會認為我是在造假。可是假的真不了啊!

別說別人了,就是我自己,一聽到別人喊「劉邦」,我都不敢立即答應,先得看看是不是叫我。不過,有時不留神,聽到熟人喊我的大名,都會一口氣應承下來,但別人聽起來,就不免有些驚訝。好像我就是劉邦——連我自己也糊塗了,我本身就叫劉邦啊。

為了這個劉邦——就是我自己——也鬧過不少笑話,比如,前段時間,好心人給我介紹對象,對方不是在見面時,一聽到我的名字就嚇跑,就是以為介紹人在開玩笑。好容易有個把膽大一點的,一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真的叫劉邦?」嗨!這還有假?我總不能把身份證天天放在兜里,等待別人驗證。所以一見面,就這麼尷尬。說「是」固然不妥,說「不是」也不行。反正結果都一樣,就不必細說了。介紹人總是風趣地說,你的名頭太大,沒人敢嫁你。劉邦啊劉邦,還是等你的呂後去吧。

熟人呢?特別是未婚待嫁的女士,和我在一起,總是總有一些彆扭,倒不是我長得不帥,對不起觀眾——別說,我的氣質挺好,演當皇帝的劉邦,挺合適,絕對不會讓導演失望。現實版的劉邦演歷史版劉邦不會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演員表的字幕,可能會被誤解,當成笑話。

說真的,這些女士們擔心經常被笑話:「怎麼?被皇上看上了?要入宮了?」你說,誰還敢和我單獨在一起。

同事更是如此,這樣的話幾乎被聽煩了。如果我要發脾氣,一定被說「龍顏大怒」;如果不置可否,一定被說成「天恩難測」;如果苦笑一下,又成了「龍顏大悅」。

趕巧的是,女同事中,有一位姓呂,別說,肯定是呂后了;另一位姓戚,當然成了戚夫人了。這兩位,從不跟我說話,見到我,躲得遠遠的,大概是害怕被我「御駕親征」了。

總之,這劉邦二字,沒給我帶來好運。一個成了皇帝,一個卻成了荒地;一個比天還高,一個比地還賤。我問過父母,為啥給我起這個名字,得到的回答是「順口」。原來只是為了順口,我暈了。別人順了,我卻不順,且事事不順。

我本想改一下名字,後來想,算了,別人習慣了,我也習慣了,不順就不順吧,總不能一輩子不順吧。要是真的改了名,是不是就解脫了?肯定不會。不過,我相信,總會有一天,否極泰來,我也會發達起來。雖當皇帝是不可能的了——時代不允許啊!當個什麼別的什麼「長」的,也不是不可能。

劉邦——當皇帝的劉邦,在當皇帝前,也是九死一生,歷盡磨難。剛開始的時候,不過是個亭長,級別最多相當於現在的慢羊羊村長,幹得一定很窩囊。那時的亭長,絕沒有現在的村長風光。經常靠賒賬喝酒,公款又報不掉,無奈之下,只得耍賴皮。薪水也不高,當時也沒有廉政資金,溫飽都成問題,應該與遊手好閒差不多,是個沒有多少人願意乾的差事。

別嫌我羅嗦,因為在這裏說這些似乎無用的話,馬上就有用了。本章的下一段,就是解釋「我是流氓」了。而劉邦,比我老的劉邦,在我現在這麼大的時候,就應養成了「流氓」特性。什麼「仁而愛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產作業。」狗屁。「好酒及色。」倒是不假。

再說我,也叫劉邦,也有「流氓」特性。我可不是想和歷史名人套近乎,把名人的醜事,也當成自己熱衷膜拜的版本。我的「流氓」,還真有些「意豁如也」。別人打雷下雨,我卻風平浪靜。別人罵我,任他罵吧,只要心中無愧,浪費口水的是他,最後累死的也是他。別人說我好,我也不推辭,何必去推辭呢?這倒不是這句話中聽,而是我本來就這樣,該怎的就怎的,橫豎都一樣長。站起來的是我,倒下來依舊還是我,不會因為別人的讚譽,多吃一碗飯,多長一斤肉。我就是我自己啊,做我自己的想做的事,只要不干涉別人的內政,不偷窺別人的**,就是真的劉邦來了——不是我,是皇帝老哥——也拿我沒奈何。所以啊,無端送我的,我不要;借了別人的,想辦法也得還掉。

說實話,我本身也挺能幹,領導也很賞識,可是一旦賞識以後,就對我不再那麼滿意了。什麼原因,不識抬舉嘛!個性太強,或沒有個性,總是合不上領導的拍子。

比如,領導安排我一個事,我不是說這個不行,就是那個不行,還提一大堆的意見。你說,領導能高興嗎?就是你的本事大,也要留兩手啊,千萬別把領導給比下去了。誰願意任用牢騷一大堆,或能力比自己強的部下。還不如寧願背上屈才的名聲,也不能慧眼識珠,找一個潛在的強勁對手。

領導的水平,我覺得很有問題,我總想以自己的方式,更為簡捷地完成任務。但思路的不同,導致領導的不快。而我,又改不了一貫的作風,迎合不了領導的意旨,也就成了他們眼中的異類。

我反而覺得,領導提我上來,是不是別有用心?是因為我的名字叫劉邦,叫得比別人的名字響。或者有一個叫劉邦的部下,該有多風光啊?唉!我就有這怪毛病,好胡亂猜測,也許壓根就不是這回事。

有了我這樣的人,手下的嘍啰們,心裏也不痛快。別的部門,因為跟定領導,很多人都攀龍鱗,附鳳翼了。只有我的部門,經常受批評,扣獎金,更別說陞官發財了。你想,誰不恨我?我本想帶着大家工作得輕鬆一些,結果卻適得其反,什麼原因?還不是我因為我不知道耍圓滑,賣世故。

算了吧,我還是想回到原來的位置,做一個小兵。待遇雖然差一點,但在心情上還是能得到補償的。領導不是好做的,都是得從孫子輩做起,直到坐上爺爺的位置。我可不行,做不到這一點。

我的「流氓」個性,就是我行我素,一切以自己為中心,聽不進別人的勸告。有的領導,批評我太低調。我的回答是,我沒調。如果有的話,前面還得加一個負號。其實我明白領導的意思,是我什麼都不著調,做起事來好跑調。

錯了,高調低調,有調沒調,著調跑調,都與我無關。我就是這麼一個調,也就是這個調,太個性了,也太不讓別人喜歡了。

前段時間,領導知道我喜歡看書寫作,便安排我寫寫文章。這也是挺好的差事,蠻合我的胃口,也能算上人盡其用了。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如果讓我寫寫小說,或是詩歌什麼的,都很拿手,至少在單位,我還是公認的才子,可不像老劉邦,一股子土豹子的脾氣。

可為單位寫文章,要虛構和誇張的事太多,實在是不好下手,也不易控制。畢竟不能把工作當做文學創作,想怎麼海闊天空都行。這可是要以報道的形勢,向上級反映工作實績的。如果都實事求是,肯定過不了關,如果說的太離譜,我又下不了「狠心」。最後,這寫文章的差事,我也辭掉了。

在領導面前,我就是這麼一個樣子,不會揣摩心思,只憑着自己的實幹,當然討不到好。還真的不如放在基層,為勞心者而勞力,舒坦多了。領導高興,我也高興。

領導嘛!心思肯定不一般。其實我也不是一點不懂,他們無怪乎不僅僅只是需要實幹家,他們更需要巧幹家。比如,實績要總結,場面要過關。誰都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出點政績,怎麼出?不用巧的辦法,永遠出不了成績。成績可不是干出來的,也不是群眾評出來的。只要哄好了頂上面的領導,什麼業績都會來了。只有有資格說你「行」的人,才能讓你「行」。

大家好像對我的「流氓」勁有些了解了,其實,遠非如此。我還經常看不起領導,甚至認為,願意當領導的員工都不是好員工,或者把領導看重的員工,都看成不幹實事,專做表面文章,討好領導的應聲蟲。

雖然事實上確實如此,但這樣的員工,領導的確喜歡嘛!領導就是喜歡跟自己轉悠的人,有沒有能力,倒是次要,重要的是,聽話!何況,他們認為這樣的人,很值得信賴,很有發展前途。他們也是在這些人的面前,找到了自尊,找到了做領導的感覺。

對於這些現象,我又開始說「流氓話」了,表面上好吹捧的人,一旦得了勢,或用不到對方了,就會立刻調轉風頭,在新的領導面前,說前任領導的壞話。「好面譽人者,亦好背而毀之」。這種事見得多了,大家其實都已經習慣了。只要目的達到了,自己走後,還管別人說自己幹嘛。做領導的,有幾個不是也靠這樣,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嗎?

不管別人看慣看不慣,反正我可看不慣,反而與大趨勢相抗,總是說前任的好處,哪怕他對我很值入骨,我還是比較公允地對他適宜的評判。當然,這樣做,肯定又要得罪新領導了。

反正對領導提拔的人有意見,就是對領導有意見。其實,這些領導,很多也是這樣被前任提拔上來的。一樣的貨色,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領導有時給我面子,可我偏不要。請我參加飯局吧,我卻找一百個理由不去;讓我去免費的旅遊,可我卻拒絕了,不願把時間浪費在玩山游水上;讓我參加什麼名人的講座,我卻嫌耽誤我的精力,還不如睡上一個懶覺。說實話,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塊朽木了,連廢銅爛鐵都算不上。

和同事之間,我也是與眾不同的。大家都愛玩什麼遊戲之類的,我卻把它視為不務正業,不玩也就罷了,何必要這麼貶損別人呢?大家愛喝酒,愛到飯店聚聚,我偏偏不合群。並不是我沒酒量,而是我早就戒了。即使參加了,我也吃得很少,還勸別人別暴飲暴食。甚至連自助餐,大家都是一個勁地能脹的就脹,而我卻只是意思一下,為自己的肚子至少留下三分空間。不僅如此,我在私下裏,還認為這些大家都愛的美酒佳肴,是爛腸的毒藥,正好和大家的想法相反。吃的時候,還默默念叨著,飽食終日,沒有什麼大志,且看到好吃的,就忍不住,沒有控制力,成不了大氣候。連我自己都覺得和大家說不到一塊了。

由於和領導、同事都合不來,我也就懶得理他們了。一下班,我就抓緊時間,開始看愛看書了。看什麼書呢?肯定又是與眾不同,專愛看一些比較難懂的書,比如說《易經》、《漢書》之類的。而我最喜歡看的,還是要數有關劉邦的故事了。這可是歷史上的劉邦,與我的關係不大。

我由於長期這樣地看書,沒有注意好休息,白天滿腦子都是劉邦,到了晚上,也還是劉邦。我這個劉邦,被書上的劉邦徹底攪亂了,連我自己都有些混淆了。特別到了晚上,經常睡不着覺,一睡就做夢,一夢就夢到劉邦。這真的有些莊子的意味,不知誰是劉邦,劉邦是誰了。

長久下來,兩個劉邦就合為一體了,真的很難分出誰是此劉邦,誰是彼劉邦。漸漸地,我又突發奇想,要寫一些關於劉邦的文章,管他是我,還是他,只要是劉邦就行了。

我夠流氓的吧。

愛屋及烏,漸漸地,我又開始留意劉邦身邊的人。我又發現,我與這些人物也有共通之處。我,又不是單純的劉邦了,而是屬於劉邦時代的人物了。其結果就是,我不僅是劉邦,還是蕭何,還是張良,還是韓信,還是項羽,甚至還是一般的無名之輩。總之,我自己都糊塗了。

頭緒一多,這文章就不好寫了。說穿越吧,又不能像其他的人,只是一個人走到了另一時空,就像一個單身的旅行似的。我可不是穿越,如果穿越的話,我又無法穿越到所有人的心靈,怎麼辦?要不就叫心靈的穿越吧,不僅只是穿越了古人的心靈,還把眾多古人的心靈,牽繫到一起。

這樣一想,這部心靈的大雜燴,既不同於歷史正說,也不同於單純的戲說,這裏頭,至少也有我——此劉邦的成分,或者說是影子和印跡也行。

在思索中,我忽然悟出一些「流氓」的道理:歷史就是流氓的歷史,很多歷史,在史書中,都會或多或少地篡改了。誰說了算,當然是當權的。只不過,在當權者的面前,歷史也不能胡寫。為尊者諱,只能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和程度內,適當地塗點油脂。這也是在情理之中,大家也是能夠接受的。要是太離譜了,別人也不信。沒人信的歷史,終究成不真正的歷史。

盡信書,不如無書。更引申一步,盡信歷史書,不如無歷史書。

歷史到底是個啥玩意?我來回答吧,是流氓。

至少,歷史是擺脫不了流氓的。沒有流氓,世上就沒有反抗了,朝代也不會變更了,社會也就沒有進步了。

不信?仔細翻一番歷史,上面有好多帝王將相,本身就是流氓出身。這些流氓,一旦登上權力的高峰,就可以發號施令,把對手稱為流氓,打入另冊。

我透過歷史書的紙背,真的是看到了流氓的尊容。

流氓怎麼啦?你敢惹流氓?除非你是大流氓!

我在這兒說,我是流氓,我叫劉邦。

因為我是流氓,誰也拿我沒轍,除非你比我還流氓。

流氓是什麼?流氓就是敢於打破規則,讓那些不敢做流氓的人,去遵守規則。

誰違犯規則,誰就是與我作對。因為規矩是我定的,我沒必要遵守,也沒人敢要求我遵守,除非他敢和我公開叫板。

與流氓作對,可得要拿出流氓手段,看誰更高一籌。

流氓不是好做的,在剛開始做流氓的時候,會被大家作為流氓,成為被追打的對象。只有成功躲過大劫,在逆境中頑強地生存下來,才能有機會成為真正的流氓。

這才是大流氓的風範!可惜,一般的人做不到。對多數人來說,這可是可望不可即的理想境地,很多人在半途中,不是放棄,就是被踢出局了。

這樣的流氓,你敢做嗎?你能做到嗎?

至少我敢做!因為我是劉邦!

更為重要的是,我是流氓。

我是流氓我怕誰!

不,我不是流氓,我是連流氓都怕我的人。

流氓怕我,我怕誰?

我要讓所有的流氓,都以我為榜樣,拜我為流氓的始祖,聽命於我的號令!

我就是流氓帝!

我要自爆流氓的本性,讓所有的流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就是流氓中的霸主,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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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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