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不是傻

劉桂香、王鐵牛和土娃進屋后，王家的成年男人們就招呼孫副將和王鐵牛的親衛們進屋去了。王家的女人們都到廚房做飯去了。

王鐵牛帶着劉桂香和土娃從東屋出來后就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爹、娘，我準備再把桂香娶回來。」

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們，所有人都愣了。

王老頭想說：她已和別的男人過了好幾年了，你咋還要她？可……去年他得了場大病，要不是劉桂香借給他二十兩銀子，他早就見閻王去了。

李老太太想說：她都給別的男人生孩子了，你咋還要她？可……前年冬天家裏斷了糧，要不是劉桂香讓老大和老三去給金地主家幹活換糧，他們家也得賣人。

王鐵牛的大哥王鐵柱和大嫂趙金花，三弟王鐵頭和三弟妹韓山菜也想反對，可是……他們也都受過劉桂香的恩慧。

孫副將和王鐵牛的親衛們想說：將軍，您現在是將軍，朝廷新貴，多少大家閨秀等著您挑？您幹嘛要把已經改嫁了的女人再娶回來？將軍，您是不是傻？

王鐵牛的大兒子石頭和二兒子木頭很高興。

石頭：「太好了！娘，那你是不是今天就不走了？」

木頭：「娘，我想吃你做的烙餅。」

土娃鄒了鄒小鼻子：「娘，咱們以後就要住到三哥四哥家了嗎？三哥四哥家沒有大哥，二哥家大。」

去年去世的老地主金福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叫金文，比王鐵牛大十歲，二兒子叫金武，比王鐵牛大五歲。女兒叫金桔，比王鐵牛大三歲，嫁到了鎮上。土娃說的大哥、二哥就是金文和金武。三哥、四哥就是石頭和木頭。

土娃雖然年齡小，但也知道大哥、二哥家比三哥、四哥家好。你要是讓她偶爾來三哥、四哥家玩一下她還是很高興的。要是讓她以後就住到三哥、四哥家，那她就不願意了。「娘，三哥、四哥家也沒有好吃的。」

所有人都朝土娃看了過去。

王家的大人們、孫副將、王鐵牛的親衛們心想：小丫頭你想什麼呢？你娘回來就算了，你還想跟着回來？你要是跟着回來，那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王鐵牛你娘曾經改嫁過？

石頭：「妹妹，我爹回來了。我家以後也會有好吃的。我爹打獵可厲害了。」

木頭：「對。」

土娃不信：「泥鰍的爹也會打獵。可是泥鰍跟我說他家天天吃窩頭。」

「這……」石頭朝王鐵牛看了過去。

王鐵牛看了看土娃的胖肚子。心想：這丫頭力氣那麼大，肯定很能吃。「放心吧！你大哥、二哥家有的，你三哥、四哥家以後也都會有。」

王鐵牛一說完，王家的大人們、孫副將和王鐵牛的親衛們又都愣了。他們覺得王鐵牛再把劉桂香娶回來就夠讓人吃驚的了，現在竟然還要連劉桂香和金地主生的孩子也一起接過來！

土娃看着王鐵牛說道：「你剛才說你是我爹，可是你不是。」

王鐵牛咬了咬牙。這小丫頭竟然拐著彎說他騙人。王鐵牛指了指身上的鎧甲。「看到了嗎？我這衣服是銀子做的。」

孫副將和王鐵牛的親衛們：你騙人。你身上的鎧甲根本不是銀子做的。你……你不會是看上人家小姑娘的那身力氣了吧？

這下，土娃信了。「那好吧。」不過……「要是你家沒有好吃的，我就去我大哥、二哥家吃飯。吃完以後再回你家來住。」

「行。」

這下，土娃徹底放心了。「娘，我現在可以去看我的地了嗎？」剛才土娃就是要去看她的地才遇上王鐵牛的。

王鐵牛：「你還有地？」

土娃驕傲的點了點頭。「我的地里的莊稼長的又高又香。等它們能吃了我請你吃。」

王鐵牛：「好。」

石頭、本頭看看土娃，又看看王鐵牛。他們既想陪土娃去地里，又想跟王鐵牛呆在一起。

劉桂香知道，關於王鐵牛再把她娶回來這件事，王家人肯定有很多話要和王鐵牛說。石頭，木頭就是呆在家裏，王家人也會把他們從王鐵牛身邊支開。「石頭、木頭，走，跟娘陪妹妹去看看她地里的玉米能不能吃了？要是能吃了咱們就掰兩筐回來煮嫩玉米吃。」

土娃：「兩筐不夠吃。掰五筐吧！大哥，二哥家人多，分三筐。三哥四哥家人少，分兩筐。」剛說完，土娃就想起來孫副將和王鐵牛的親衛們來了。「不對。得掰六筐，三哥、四哥家今天有客人。」

王家的小孩們一聽土娃給他們分三筐嫩玉米都高興的不行。王鐵頭也偷偷咽了咽口水。

劉桂香笑了笑：「行。那咱們就帶六個筐。」

其他人也知道，王老頭和李老太太肯定有很多話要和王鐵牛說。一會，屋裏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王老頭和李老太太都不想讓王鐵牛把劉桂香再娶回來。可……可他們又沒有想好怎麼開口。

王鐵牛為了緩解尷尬，也為了讓他父母接受土娃就說道：「一下子就掰六筐玉米，這小丫頭不錯，挺大方的。」

李老太太心裏不舒服，說話有點沖。「她當然大方了。她一歲半的時候他爹就給她分了五十畝地。說是她的嫁妝。」

王鐵牛一直以為土娃說她的地是指她大哥、二哥的地。沒想到真的是她。不過，「給一個女兒分這麼多地，金老大和金老二能同意？」

李老太太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劉桂香怎麼把金家那父子三個糊弄住的。為這事，金家那個嫁到鎮上的女兒還回來鬧了一場。說金老頭被狐狸精迷暈了。結果你猜怎麼着？」

王鐵牛：「被金老頭趕出去了？」

李老太太搖了搖頭。「不是金老頭。是金老大和金老二。金老大和金老二說：他們對這件事沒意見。金家大小姐是外嫁女，就不要插手娘家的事了。要是非要插手，那以後就別回娘家了。金家大小姐氣的差點吐血了。金老大和金老二這麼護着他們娘倆，好多人就說，那個小丫頭其實……其實不是金老頭的。」

王鐵牛：「胡說。桂香不是那樣的人。」

王老頭：「無風不起浪。金家一共才三百多畝地。一個小丫頭就分了五十畝。金家大小姐出嫁的時候金老頭可只給了她十畝地。」

王鐵牛：「肯定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應該是有別的原因。只是外人不知道。」

李老太太：「她能把金家父子三個迷成這樣。你是不是也是被她迷暈了才想再把她娶回來的？」

「不是。」

李老太太：「真不是？」

「真不是。剛才我一直暈著。我醒來后，她就和我說了十幾句話。我怎麼可能被十幾句話就迷暈？」

王老頭：「那……那她是不是用這幾年對我們的恩情……」

「她這幾年對你們有恩？」

王老頭看王鐵牛不知道有點驚訝：「她沒和你說？」

「沒有。」

李老太太：「那你咋說要再把她娶回來？你不會還稀罕她吧？她都……她都……」

王鐵牛：「不是。她既然改嫁了。那……那我們的情也就斷了。」

李老太太：「那你咋還要再把她娶回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王老頭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鐵牛，你不會是記恨人家改嫁，想把人家娶回來磋磨吧？鐵牛，你可不能那麼干。那麼干喪良心。爹雖然不想讓你把她娶回來，但她對咱家有恩。你要是想把人家娶回來磋磨，爹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