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輩不庸

()第一百零六章我輩不庸

「殿下之人，抬起頭來！！！！」

我應聲，緩緩在眾人屏息中，抬起頭對上那雙殺人無形，想看我出醜的美目…

……

安靜，及其安靜。意想不到的安靜。

我勾起唇角的弧線心裏早就已樂開了花。這可是你讓我抬頭的，嘿嘿……我可不是什麼都沒有準備的，嬰那廝這麼聰明，就不可能沒有想到皮面會掉的問題。懶

所以，他聰明的在我臉上又開闢了一片熱土，比那皮面更加爆料的….面相。

「惡…嘔……」紫無疆與顛下之人對視數秒，已經無法再忍住胸中的吐意，太監們忍住乾嘔為他遞上痰盂，在身後順着他的龍背，防止他嘔吐不順，日後成疾…

「皇帝，你怎麼可以當面侮辱人？！我長得有那麼丑么，至於你這般難受？！」我假意癱倒遞上，受傷的捂住胸口一種憂愁，兩絲難受。演的是梨花帶血…抱歉，帶魚我不喜歡。

紫無疆擺擺手，想回頭說句緩和場面的話，卻不巧再次看見我的臉，猛然胃中再次翻騰上涌，又轉身回去吐的是稀里嘩啦…

我掃眼，身後的觀眾似乎看不見我的臉，還在疑惑的看着別人為什麼吐的連胃酸都出來了。我好心，捨不得讓任何一個人錯過這張精彩的臉，立刻毫不猶豫地轉身貢獻自己的臉，讓他們看看。蟲

很霸氣的回眸，但見眾人在那秒抱着能裝東西的器皿低頭狂吐…我很有成就的大步走向兩個沒有吐的人身邊。一個是紫歨狸，另一個則是抱着酒罐痴傻狀上卿白然…就連給我換裝的幾位，都不敢不吐。我真有點佩服他們兩個…

「紫歨狸，你怎麼沒事？」我一屁股坐下，掃了一眼剛剛還歌舞昇平的大廳，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胃酸吐海…沒覺得噁心，倒是覺得嗯，很自豪。

紫歨狸垂低眼帘，眼角抖動，「我一直，在幻想…可是…」話沒說完，紫歨狸這哥們也趴到空酒缸上開始狂吐不止，再也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估計是離我太近，所以再也矇騙不了自己..我嘖嘖兩聲，真是造孽啊。

厄爾轉向痴愣愣看着我的上卿白然，「兄弟，你還真能抗的住。說說，有什麼秘訣沒有？」

上卿白然晃神的搖搖頭，依舊盯着我的臉，絲毫沒有半點想要吐的跡象，只是朱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我納悶的湊得更近，在他眼前擺擺手：「你看不見我么？」我都不敢照鏡子，怕看了就死在來的路上..可這個上卿若是能看見，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見慌亂的他抓住我擺動的手，含苞的眼中劃過一滴眼淚，從眼角迅速穿過臉頰，滴在我的手背。我一頓，他沙啞著低沉的酒香：「清言…你來尋我了…你沒有離開，對不對？…」

我眼前的他，變得模糊..我抖動着眼眸，不敢正視。想抽回的手，卻被他牢牢緊抓，我躲不開，更不想被牽制。我不想回答，更不想沉默…

我怕一開口，不是決絕，而是挽留。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見他的眼淚心裏會痛，不知道自己的手在他手中為何會變得不安，更不知道一直想躲開的視線為何會不住回望…這是個什麼，孽…

「清言…我知道我有罪…我知道不能給你，你要的幸福…可是清言，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忘記…你？」上卿白然的眸子微微戰慄，眼淚一滴一滴劃過眼角，仿若清晨風中戰慄的荷花，柔軟微醺地直直流進我的心裏。

我，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告訴他怎麼忘了自己？呵..若是有法，我倒是想先告訴自己。

我乾澀地開口，聽見自己冷冷的聲音，穿透靈魂的深巷，就像早就把這句話映刻在腦中不可磨滅，毫無控制..脫口而出：「我是陌。冷清言……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上卿白然突然站起，抱住自己的耳朵，大聲的充斥，「清言怎麼可能會死！！她怎麼會死！！！」

「她死了。已經死了。在你宣佈大婚的那天，她就死了。」我歪著頭，站起身與他對視。周圍的人，漸漸不吐了，只是轉頭擦拭著，望向殿中似爭吵似對話的兩人。

醜人，眸中定定。那冷漠的微笑，如同讓人看到地獄門前的曼陀羅。絕望中荒誕，嗜血中溫柔。他的笑，顏色純凈不含任何參雜，只是拒人於千里的乾淨。

從他慌亂的眼神，我看見自己的冷血失笑，嘲諷的不可一世…

「喂，小爺我醉了。先行一步，省的這張臉打擾你們的酒興。」我轉身朝殿上那抹明黃開口，帥氣地邁著大步，頭也不回的走出那個滿是難堪的華麗大廳。

我知道本來…那裏也不屬於我。但，何必給我難堪？…大家甩手割袍，分道揚鑣的乾澀豈不是更能令人回味？為什麼…不給我，留一個借口…

我快步疾行，腦中的思考已經被夜晚的寒風吹散。只剩下濃濃的酒意不斷..嗓子發乾，喉中難耐，身上燥熱不堪…我煩亂的抓開胸前的衣襟，才稍覺得呼吸暢快。

「呼…」頭，越來越沉，只想趕緊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

跌跌撞撞地踏着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晃晃悠悠的不知自己將到哪方。穿過黑黑的小道，扶著白皙涼意的牆，走過滿是竹林花香的小路，推門跨過高高的門檻，一眼便看見閃著金光的軟榻。

我吸溜著口水，朦朧的掃了一眼，偌大個屋子空空蕩蕩，打着酒嗝，醉沉沉道：「這是…嗝…誰的房間…也不開燈！哎？嗝…怎麼一間房裏放..放三張床？」

隨即傻笑着，轉着圈指着眼前亂晃的床影：「這是三人套間啊！唔..嗝，今天就我自己..睡，得挑個大點的床…」說着尋着一個方向栽了過去，便大小不知…

紫無疆聽見醜人高喊的聲音，無力的轉頭卻看見一個瀟灑的背影，晃晃悠悠地出門，心中頓時在想是不是要出言留住他？猶豫之間..消失不見。

「吾皇，請允許我魅蘭國獻上的舞蹈。為大家助興。」身着紫紅色魅蘭官袍的女子站起身，由她身後站起兩位遮住臉頰的妖媚身段。

「准！」紫無疆淡漠的眸子沒有絲毫感情，他的心早已經不再這裏。隨着那個搖晃的身影，不曉得飛到哪裏。他擔心醜人喝了酒會不會跌倒..皺眉，怎麼又擔心那個醜人！

泛美的轉圈，暗香淡淡。

曲子幽幽，舒緩每個在場官員的心房。看那跳躍的身姿，彎下的盈握，包裹住的嬌嫩都深深封住他們的呼吸，只覺的大廳空氣太少…

紫歨狸聲色不露地退到大廳暗處，嬰和黎似乎感受到什麼的不對，也退身至不遠的黑暗角落…房樑上，一條黑影勾身躺下，觀察著四周的人…

沉迷的人，沉迷。酒杯放在嘴邊都不知道喝下。夾菜的著停在空中忘了回還。倒酒的酒壺就這麼傾瀉而下，那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一曲終了，舞姬緩緩落座。眾人的眼眸早已渙散的不知何方，開始流着口水，緊盯對面的人，四下抓着自己的衣衫，有一下沒一下的扯動…行為及其怪異。

「不知吾皇陛下，感覺何如？」紫紅色衣衫的女子再次起身，眼中已是笑意狠狠。持杯中美酒，端在胸前，一手背後盡顯一代英颯之氣。

「朕不知魅蘭使者問的是哪一方面。」紫無疆倚靠在欒龍寶座，身子綿軟的被包裹在一片明黃之中，那白瑩的俊臉倒是多染幾分雍華。

紫紅衣衫挑着劍眉細目，一臉精明。在她眼中，寶座上的男人已然是癱軟在座，只是礙於面子，僅是靠在那裏，用手撐起下滑的身子而已，更是笑逐顏開：「吾皇認為呢？」

他一國國君，竟然懼怕一個丑的要死的男人。就這點膽量，怎麼可以成為阻擋本國前進步伐的絆腳石？！哼，既然你膽怯，就休怪我斬斷強了你的都城！

「朕以為，魅蘭使臣的時候將盡了呢。」紫無疆懈怠的慵懶在紫紅衣衫眼裏就是中毒已深。可她不知的是，她的那點小小計策，早在她出手前就已被定局為失敗之作。

紫無疆緊密的睫毛展翅著，溫和溫潤的面白容顏頓時化為風殘雪竹，暮色江灣的赤紅從眼中不斷升起，不似嗜血更似噬魂。他不語，只是勝負早已被他擬定。不用多言，笑觀他人威嚴盡散的蒼茫景象，足以。

「什麼？！！！」紫衣紅衫將龍座上的他看了個清清楚楚，沒有慌亂沒有緊張，有是有的，就是那出竅勾魂的厲目。心下一冷，這完全的準備，怎麼就會被他看破！不過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完婚大典！怎麼可能在頃刻間輸上自己的性命？

「死前，倒是可以給你個明白。」紫無疆玉指輕挑，一群人眼神空洞毫無生氣的從後堂被押送上來，就站在紫衣紅衫面前。

「你！…」紫紅衣衫驟緊眉頭，只一個字，便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

「朕，只不過是在做戲而已。考考你的眼力，當然也想看看這堂堂魅蘭國會派出怎麼樣的貨色。」紫無疆唇間撥動，聲音如笛般婉潤，可是那話中卻像棍棒相加，直戳當局者心上，宣佈着他至高的勝利：「很可惜。你輸了。」

紫衣紅衫微怔，踧踖的眉頭聽着紫無疆宣佈自己的命運。她，決計不能在這等死，就算是計劃已破，那也要活着出去，不能死在紫燕國！

行動的直覺總是要比想的來的快，當她意識到自己必須要逃的時候，已經在半空中。

沒想到的是，自己快，有人比自己更快。

一道凌厲的閃光穿過綺漪的大廳直打紫紅衣衫的大穴，由於她心浮氣躁的想快點離開，終是沒看見那側身而來的暗器，便直直掉在地上，摔了個渾身疼痛，「嘶——」

「朕可沒讓你走。」龍座上的男人嗤笑一聲，明黃靴底輕巧一蹬龍案，飛身落在紫衣紅衫趴倒的面前，俯身的壓力讓地上緊閉雙眼，口含濃血的人身子瑟瑟抖動。

「你且看看，這大廳中可有你逃脫的空隙？」紫歨狸適時的從暗中走來，蹲身而下，一把拽起地上的女人，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紫衣紅衫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開。

她不想看。這大廳中原本低沉身影嘔吐的人全部坐直了身體，目光炯炯的盯望自己方向。絲毫不見剛剛那虛脫無力，潦倒一片的痴迷景象。他們各個暗握懷中兵器，只等一聲令下，將自己撕個粉碎…

那些原本從各個國家而來的使臣，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大廳中人頭濟濟，不見有外人同坐。原來，自己早已身在迷霧，卻還將自己的最後防備打出…給那暗中蹲守的人，自己赤露的胸膛…

紫衣紅衫看到如此景象，大笑着，乾笑着，笑中隱匿了幾分真情，幾分凌亂…她笑顏將轉，眼角那抹嘲諷逼宮直向，空中鮮血不受控制的留出，白色的貝齒早已被血染紅，顯得格外猙獰。

紫歨狸看樣立刻出手頂住她的心脈，回頭看向紫無疆，不緊不慢地道：「吾皇，她服毒了。」

紫無疆眸中一緊，隨即放開。面如蓮池妖艷的荷花頃刻綻放光彩，他笑容綿綿，嘴中輕吐的卻是與笑面不符的殘酷極刑，「給朕保住她的性命。用最好的葯，等養好她的身子，每天五十個男人，直至死亡！」

紫歨狸沒有任何辯駁，更沒有看他手中女子那瞬間放大的瞳孔，和驚悚之極的懼畏紙白。他知道，紫無疆從來不會輕易的讓一個想覬覦自己國家的人好過，更不會讓其好死。

「是！謹遵聖命。」

在紫無疆的眼下，重要的不是處不處死這樣的人，而是該不該用此原因來發起對魅蘭的戰事。既然他昭告天下說要舉辦國宴，那肯定就不會想不到各國心中的小九九，今天之事也是要給各國一個下馬威，他紫無疆的國土是容不得別國覬覦。

而另一方面，若是他就此開戰，不知道他三國的想法。是坐等殲滅我作戰兩國，還是分派而戰。仔細品來，不難看出各國心思。紫燕和魅蘭一戰，必定勞民傷財之事，誰都不想在戰爭上多費工夫。如果請求幫助，自己可是沒有什麼公主阿哥和親作為交換…

試想，有哪個國家不是等着他國先起戰事…最後撲上來狠狠咬一口呢？……嗯，看來需要在這女子死之前，再次思考…

「啟稟吾皇，各國使臣都已安排在偏殿等候。」一個將兵首領低首上前，恭敬的不可言說。

紫無疆負手轉身，龍袍后尾搖曳的拖地。

也罷，先會會那些吃人的狼也不錯。

偏殿內依舊輝煌，只是各國之間的使臣們皆是一臉慌張，手心頭頂嘶嘶冒着冷汗。他們所帶的舞姬，早已經被皇帝收走，美其名曰封為貴妃。這手中的盾已經沒有，還怎麼藏着掖着的爭撲紫燕國土…

「眾卿受驚。剛剛只不過是一場無用之爭，一場鬧劇罷了，別壞了各位的雅興。來，與朕同飲。」紫無疆收歸所有美人，臉上自然不能沒有半點喜色，只得笑容晴明，將桌上杯酒端起，示意各國使臣同飲。

「敢問吾皇，還打不打算將那魅蘭使臣還回？」一席青白的衣衫手指輕扣按桌，儒雅的痞笑曼舞**地掛在臉上。眼睛不看殿上紫無疆，只是專註於桌前美食，不時夾上一口送進薄唇，細細品味，看不出他人臉上的驚恐之色。

紫無疆高坐軟榻，手中酒水將盡，卻聽得這樣一句問話，嘴角冷笑隨即而逝，聲音不聞厭棄：「愛卿倒是很關心魅蘭使者，不知與之有何干？」

「我等於魅蘭絲毫關係沒有，只是關心。問問而已。」那人口中含香，剛剛吞食下口中殘留的食物，用懷中錦帕擦拭著唇角。

「

哦？」紫無疆的沒有多說，只是將眼神多多關注了那個青白衣衫的文雅之士。

「吾…吾皇。我等今次而來是為給您送上美姬，既然您已笑納，我等宮中都有傳喚，不知可否…」一個中年婦人樣女子微顫著站起身，一籠長衫遮護着她那雙打抖的腿。

「朕還沒有和各位好好說上幾句話，愛卿這就要走，豈不是太不給朕面子？」紫無疆眼神微涼，漠視起身請回的女子，其中儘是不屑暗流。

「…小人…不敢…」女子見皇帝不同意，甚至在語言上能聽出少許不滿音色，心中又是一涼，怕上面的人一聲令下，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所以只好牙齒打架的答應，撲通一下坐回蒲團之上，暗暗抹著冷汗。

紫無疆不讓他們回去，不是真的想將他們困在這裏。而是想出言探明各個國家的意思。若只是為自己送上舞姬，給這慶典增添氣氛這麼簡單，就不會有剛剛的那一出。

恐怕是想趁機會，多往宮中送人。讓起窺伺自己的動向，順便吹吹枕邊風什麼的…但是，他們萬萬想不到另一件始料未及的事…

「吾皇有什麼打算？」青白色的長袍隨意的將手托在自己的下巴，痞痞的笑容沒有因為這大廳之上的氣氛而收斂半分。倒是有越笑越痞，眼中的明艷甚是動人心魄。

紫無疆默默不語，只將手中杯酒倒滿，放在唇邊時不時沾上一點。那純正的佳釀滴滴香醇的附着在他薄薄地涼唇之上，越發顯得誘人眼光。

只見空氣中瀰漫着不知怎麼而來的緊張感，各國的使者如坐針氈，一邊不停的望向紫無疆那張無害而使人頗有壓迫感的臉。一邊不停用手擦著額上的細汗不敢做聲。

「愛卿倒不像是哪國的使者啊。」紫無疆沒有答那人的話，只是用眼角將這個青白衫男人掃視研究的一點不剩。他知道其他的四個國家都是女子專政，哪有讓男子來的，豈不是會笑掉大牙？但，他更不像是我紫燕國的男人…難道是…他？

「呵…」青白衣衫的男子悠悠站起身子，朝着紫無疆不卑不亢的一拱手，笑意浮上眉眼，聲如絲竹頃出，醉了誰人心上：「在下是下弦國一介商人，有幸我下弦陛下看中，使我初識各國經商。前幾天接到聖旨，封在下為專人，來紫燕國探望國主，為吾皇送上真誠的禮物。」

紫無疆細眉不覺蹙起，心道，原來真的是他。

曾聽說過下弦國有為男子撐起整個國家的經濟。起先他受到眾多人的壓制，不管是來自最底層還是最高層，不管其身份都對他的做法表示煩惡，但最終還是成功的把商鋪開遍了下弦。下弦國的國君知曉了他的能力，在各方探聽他沒有叛國跡象后，就放任了…

而現在的他生意不單是全國紅透，而且各個國家都會有他的分店。也就是說，他的耳目喉舌遍佈所有國家。這也是為什麼下弦國國主縱容他一個男子身份來做商人。

紫無疆不禁又將這個青白長衫的男子打量一番，見他唇齒白瑩，玉面如是粉色桃江，英挺俊秀方顯傲立身姿。墨色長發冠起，傾灑在身後。笑容中多添幾分壞意，卻也像是他原來模樣。

「哦？」薄唇輕擦，單吐出一字相見。

「上來。」男子擺手，身後不知何時多出兩人。一男子短髮飛揚，站在男子身後高出他半頭左右，另一個則是仰躺在短髮懷中，眼睛閉着，看來是睡著了。

這回紫無疆少怔，繼而淡淡問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