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一場夢38

這就是愛，包裹在很多很多冷漠下直接而透明的愛。

記得在飛機上，他曾經一度認為他和她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現在才發覺每一個人都只有一個自己的世界。他和她都固執地待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出來，也不願意讓別人進入，一樣是刺蝟一樣的人，一樣怕極了被傷害，一樣脆弱，他用他的冷漠掩飾，而她用甜美但卻薄涼的笑容掩飾。

拿起手邊被秦恩恩丟棄的快餐盒，打開。

用叉子叉起牛排送進嘴裏，果然又冷又硬又難吃。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揪揪眉心。

王珞，如果我愛你，如果我願意愛你，你會允許我走進你的世界嗎？

「總經理，你怎麼回來了？」小李看着原本面若桃花出去的總經理在一個半小時候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頹廢地走進辦公室，心裏不免納悶。

「我不該回來嗎？」語氣陰冷。

小李打了個寒顫，低頭，拚命做事。

「準備好開會的資料，送進來。」

「是。哦，等等，總經理，什麼時候開會？」

「立刻，馬上。」語速很慢，一字一頓。

「可是總經理，先前你不是說，會議改在明天嗎，所以很多人都出去辦事了。」小李誠惶誠恐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知道接下來要迎接的是狂風暴雨還是電閃雷鳴。

「算了吧。」慕容林凡在咆哮還沒有爆發出來之前忽然就偃旗息鼓了。

「呃……」沒等小李反應過來，慕容林凡已經進了辦公室。

這是怎麼了，失戀了？不會吧，我們總經理從來不談戀愛怎會失戀。

慕容林凡雖然冷酷，但是情緒向來還算沉穩，不會似剛才那麼多變，所以就算是跟在他身邊已經三年的助理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李，一壺薰衣草茶。」內線響起，小李知道了，慕容林凡此時的心情絕對好不到哪裏去，但是也不至於很差，要不然他會喝黑咖啡而不是薰衣草茶。

泡好茶送進辦公室。

薰衣草淡雅且悠遠的香氣，讓人氣定神閑。

「小李你跟着我有三年了吧。」慕容林凡微眯着眼睛仰靠在椅背上。

「是的。」難道我要被解僱了，神吶，小李頭皮發緊。

「說說看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慕容林凡知道想要走進秦恩恩的世界，那麼就必須先讓自己走進自己的世界。這個的前提是徹底地了解自己，想了一圈，身邊最親近的人莫過於小李了，雖然三年來他們沒有就私人問題聊過一句。

我是有多麼孤僻啊，慕容林凡提起嘴角，一直以為生活是怎樣都無所謂的一個人，忽然不想再孤高清冷了。

「總經理很優秀啊，這是所有的人有目共睹的。」小李回答得很肯定，就工作上而言，慕容林凡的確無可挑剔。

「我說的不是工作，而是為人處世上，小李，如果你還想在我身邊呆上第二個三年，那麼實話實說。」慕容林凡睜開眼對着小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