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大結局(一)

第256章:大結局(一)

筋骨受損,雙腳無法站起來,百里揚和百里雪被禁衛抬着出去。

白林早就備好了一頂軟轎,將百里揚和百里雪連夜送出宮去。

信號響起的時侯,百里彧等人正好離開院子,往其他地方轉移,看到信號,便先前往宮外的竹林。

白林並沒有隨轎出宮,因而,軟轎被數名禁衛守着,看到百里彧等人走過來,禁衛因不認得,紛紛亮出配劍,「何人來此?」

直到白朮往前面一站,禁衛才恭敬的道:「二王子。」

「我大哥呢?」白朮問道。

「大王子在宮裏,他命我們將百里公子和百里姑娘送來這裏,說你會來接應。」

白朮聽后便幾步上前,轎簾一開,便看到百里揚和百里雪分別躺在軟轎的兩邊,兩人身上都血跡斑斑,模樣狼狽,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兩人腳上的鞋都被鮮血浸透。

「二王子,人已經送到,我等要馬上回宮向大王子稟報。」

禁衛一走,茹曦便走過去查看百里揚和百里雪的傷勢,當她正想移動百里雪時,情花婆婆說:「先別動他們。」

情花婆婆從隨身的包袱中取出數枚銀針,分別扎在百里揚和百里雪的腳踝處。

「好了,將她們抬下來吧,先將傷口清洗一下,我這裏還少幾味葯,我去附近採藥。」

竹林的盡頭正好有一條小溪,百里彧便讓禁衛將百里揚和百里雪扶到溪邊,百里揚的傷口由白朮負責清理,茹曦則幫百里雪清洗傷口。

情花婆婆回來時,兩人的傷口都已經處理乾淨。

因沒有煎藥的器皿,眾人決定找一處地方落角。

溪的對面,有幾間小木屋,應該是過路人建來躲雨用的。

溪流的水並不深,只及膝處,過了小溪便來到了幾座木屋前。

茹曦推開其中一間,裏面有幾張桌椅,再推開另一間,有一張床,推開最後一間,裏面才有一些炊具。

取了一個罐子煎藥,情花婆婆則把調好的外敷藥敷在百里揚和百里雪的腳踝處。

清洗傷口時兩人都沒醒,敷藥時,百里揚先醒了過來,不一會,百里雪便也醒了。

並不是葯郊太好,而是被痛醒的。

葯附着在傷口處,會對傷口造成一定的癒合作用,傷口產生反應,便會又癢又痛。

百里揚睜眼便看到茹曦和情花婆婆正在幫自己敷藥,明白已經出了王宮,扭頭看向百里雪,百里雪正睜着眼睛望着他。

敷完了葯,茹曦抬頭,才發現兩人都醒了,笑道:「敷了葯,再喝下調理內傷的葯,半月後,便能下地走動。」

「多謝。」百里揚道,百里雪心裏雖領了茹曦的情,嘴上卻說不出一個「謝」字。

茹曦也不介意,百里雪對她的誠見並不是一兩日可以消除的。

這邊剛處理好百里揚和百里雪的傷口,並讓兩人服下湯藥,溪的對面,便傳來動靜。

先是一陣陣亂砍的聲音,接着,便傳出滾滾濃煙。

「那邊着火了。」

有禁衛過去查看后,回來回話。

百里彧看了一眼林中若隱若現的火苗,猜測道:「難道,是百里繹?」

百里彧猜得沒錯,放火燒林的正是百里繹。

一入夜,百里繹讓葉庸安排好宮裏的事,便率領眾人出了宮。

百里彧落角的院子,百里繹白天時就已經查到,出了宮,便直接往院子而去,沒想到,卻撲了個空,空蕩蕩的院子並無一人。

竹林,是百里繹沿着一路的腳印找到的。

若百里彧真在林中,一把火便能將其逼出,燒了半個竹林,沒有讓百里彧等人現身,倒是將附近的百姓給吵醒。

夜半三更,火光衝天,不少百姓紛紛開門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片竹林鬱鬱蔥蔥,是一塊風水寶地,已經存在數百年了,這麼多年來,無人敢去破壞,如今,卻被人一把火給燒得面目全非。

老百姓都是比較迷信的,燒了竹林,就意味着大禍臨頭。

眾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馬上回家關好門窗。

更有人擔憂,倉夷國是不是要大禍臨頭了?

火勢還在蔓延,眼看就要燒光整片竹林,卻不想,突然一陣悶雷響起,接着便下起了雨,雨勢越下越來,不過一會,便將大火給熄滅。

百里繹呆在雨中,望着天空漸漸變大的雨勢,喃喃自語:「難道這又是天意?」

「公子,事在人為,沒有什麼天意。」葉庸道。

百里繹回神,道:「進去看看。」

數十人踏着焦竹一路走進去,才發現有一條溪流,溪流的對面,三座木屋安靜的矗立着,百里繹低頭,想再次以腳印來追蹤百里彧。

只可惜,雨太大,再深的腳印都已被雨水沖刷乾淨。

「公子,若百里彧當真來過竹林,那麼此時應該就在對面,我們不能貿然過去,以免遭遇到埋伏。」

葉庸提議,百里繹道:「不過是幾名禁衛再加一群拖油瓶,殺過去。」

「殿下忘了嗎?茹曦和情花婆婆善毒,我們一不小心就會中了她們的毒,萬萬不可輕易現身。」

這麼久,他和百里繹都是在暗處活動,為的便是不與茹曦和情花婆婆正面衝突。

那日押著百里雪,以為有人質在手,卻還是中了情花婆婆的毒。

「你身上不是有避毒丸嗎?分給每人一粒,自然不會中毒。」

葉庸道:「我身上的葯只能避一般的毒,可情花婆婆所練的毒,又豈是一般的毒?」

百里繹想了想,沒有一意孤行,下令道:「回去。」

話音剛落,其他人剛轉過身,便有一股刺痛傳遍全身,那些殺手紛紛抱頭倒在地上,痛得原地打滾,哀嚎聲響遍竹林。

「怎麼回事?」葉庸大驚,突覺自己頭暈,暈過去之前,說,「公子,有毒。」

因百里繹沒有動,便沒有事,但凡動過的人都已經暈了過去。

竹林溪測,有禁衛在盯着這邊,一看所有殺手包括葉庸都已經倒下,便馬上過去稟報。

很快,百里彧便帶着眾人過來,百里繹冷眼看着眾人過來,卻沒有移動半步,因為他知道,今日,不論他動與不動,都不可能出得了這片林子。

兩名禁衛拿着火把走在前面,茹曦和百里彧並肩而行,後面便跟着白朮和王后,再後面,便是禁衛抬着百里揚和百里雪,情花婆婆走最後面。

「百里彧,你也不過是運氣比我好點。」百里繹表情不甘,「若沒有她們師徒二人的幫忙,你以為,你能夠得天下?」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百里繹,祁國的皇位本就是你的,是你自己斷送了自己。」茹曦一針見血的說。

百里繹突然想起了百里延駕崩之前跟他說的話,像是明白了。

只可惜,他那個時侯已經被勝利沖暈了頭腦,並沒有聽出百里延話中的意思,父皇給過他一次機會,可他卻沒有珍惜。

如今,再次成為階下囚。

他不認為自己還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那麼,就只能終其一生被囚禁,與其那樣生不如死的活着,還不如一死了之。

百里繹想着想着,便發瘋似的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百里彧,下輩子,我還會跟你斗,到那時,我發誓,不會再輸。」

話罷,兩眼一瞪,一股鮮血從嘴角流出,接着豎起的脖子便軟軟的垂了下去。

百里繹從出生便被光圈所環繞,尊貴為太子,可以說他的一生是平步青雲的,卻沒想到,他因為猜忌善妒,不僅斷送了自己的前程,還丟了性命。

血濃於水,一脈而生,看到百里繹如此便死去,百里彧和百里揚都不好受。

百里雪更是嚇得愣愣的沒有反應。

先前還說着話,活生生的一個人,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氣絕,一動不動。

百里繹一死,葉庸和其他殺手昏迷,百里彧便將這些人交由白朮處理,畢竟這是在倉夷國,他人手不夠,也沒關押犯人的地方。

白朮一個信號,白林很快便派了人過來。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沒有看到白林,白朮問道:「我哥呢?」

「大王子他……」奉命前來的侍衛頓住,王后聽着也着急,問道:「怎麼了?」

「大王子他被百里繹下了毒,已經沒救了。」

「什麼?」王后聽后,雙腿站不住,靠在白朮身上。

雖然白林對她不忠不孝,可到底是她十月懷胎所生,即便他大錯特錯,她還是不希望他因此而死去。

想到情花婆婆之前解了她的毒,王后便跪在情花婆婆面前,「花婆婆,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他還年輕,不應該這麼早死。」

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白林能將百里揚和百里雪救出來,也算是知錯了。

情花婆婆連忙將她扶起,說:「若是有救,我自當全力以赴,若是中毒太深的話,我也無能為力,先回宮看看吧。」

其他人先隨王后回宮,白朮留下來處理葉庸等人的事情,將所有人都押入天牢后,回到王宮,所有人都在白林的宮殿。

中毒不過幾日,白林已經瘦了一大圈,平時在宮裏,眾人都不敢抬頭瞪他,自然不會發現他有什麼不一樣。

而今,王后如此近距離的看着他,看着他凹陷眼眶,哭道:「你為何不聽母后的話。」

若是聽她的話,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

白林道:「母后,我知道錯了,可惜,已經晚了。」說着,看了一眼正在幫他施針的情花婆婆,又說,「前輩不必費神了,我自己身子自己清楚,我是活不了了。」

情花婆婆說:「這些針可以緩解你的疼痛,讓你在活着的時侯不至於那麼痛苦的,百里繹所下的毒是一種罕見的奇毒,這種毒一但服下,便會腐蝕人的內臟,一日不服解藥,便會五臟六腑受損,兩日不服,五臟六腑便已廢,神仙難救。」

王后聞言,自是痛苦萬分,白朮心裏也難受。

三日後,白林便內臟皆損而死,白朮為其料理後事,將其以王爺之禮厚葬王陵。

一場戰禍,因為百里繹和白林的死而終止。

白朮繼承王位,成為倉夷國的國王。

半月後,百里揚和百里雪的傷基本已經痊癒,可以自行行走。

在這半月的時間裏,白朮對百里雪照顧有加,王后看在眼中,自然明白年輕人的心思,便主動提出,與祁國聯姻。

倉夷國和祁國相臨,兩國聯姻是天大的喜事,百里彧在詢問百里雪意見后,便答應了王后的提議。

百里揚自然希望妹妹能夠幸福。與白朮相知多年,將百里雪交給白朮,他也放心。

此次聯姻,打破傳統,並沒有按照以往的風俗,千里迢迢去迎親。

百里雪直接呆在倉夷國,百里彧一道口諭回京,嫁妝送到之日,便是白朮與百里雪成親之時。

隨嫁妝隊伍一同前來的,還有妍妃和玉湘,自己的女兒出嫁,妍妃自是要到場,玉湘前來,則是代表太皇太后和太后等人來的。

嫁妝運到已是一月後。

妍妃自謀反失敗后便瘋了,這一路而來,也是瘋瘋顛顛的,玉湘沒少操心。

百里彧和白朮等人在城門迎接,玉湘和妍妃從車上下來時,便受到了倉夷國特別歡迎,百姓自編舞蹈,圍着城門兩邊起舞,敲籮打鼓,喜慶熱鬧。

這樣的場景似乎嚇著了妍妃,她縮著不肯往前走,玉湘硬抓着她,不讓她亂跑,走了許久才走到百里彧等人的面前。

正想行禮,便被百里彧攔住,「姑姑一路勞累,就不必多禮了。」

白朮笑道:「請!」

女眷都呆在王宮門口迎接,百里雪遠遠便看到了妍妃的身影,這麼多月不見,自是想念,又從百里揚口中得知妍妃已瘋,很是難過。

妍妃起初是瘋顛的,這裏望一下那裏看一下,就和一個大小孩沒什麼兩樣。

可當她看到站在王宮門口的百里雪時,目光瞬間凝住,獃獃的望着沒有反應。

玉湘推了她好幾下,她才伸手指著前面,大聲道:「那是……那是雪兒?」

玉湘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說話,點頭回道:「是雪兒,你的女兒。」

「雪兒還活着,雪兒沒死。」妍妃抓住玉湘的手,高興得手舞足蹈。

玉湘捉磨著,難不成,妍妃的瘋病在看到百里雪時就突然好了?

轎一落地,妍妃便跑下去,百里雪見母妃跑過來,便迎上去,母女二人抱在一起。

自妍妃瘋后,便沒有哭過,如今,抱着百里雪一頓大哭,百里揚走過去,喊道:「母妃。」

妍妃抬頭,看着百里揚,哭笑道:「揚兒,你也活着,真是太好了。」

聽着這話,百里揚驚喜,「母妃,你好了?」

妍妃點頭,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她都記得很清楚,之前之所以瘋,是因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親人離世,自己也落得打入冷宮的下場。

而今,看到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都還活着,還活得很好,她便如夢初醒過來。

她是被百里延打入冷宮的,而今是百里彧當皇帝,那麼,讓她出冷宮與兒女團聚的,必定是百里彧。

想着,便跪在百里彧面前,「多謝皇上開恩,讓我得以與兒女相聚,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百里彧將妍妃扶起,說:「這一切都歸功於三哥的孝心,朕不過是順水推舟賣三哥一個人情。」

百里彧如此說,不過是不想讓妍妃覺得欠他人情,事情已經平息,有道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妍妃也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百里雪和白朮的婚禮到兩國百姓的祝福,兩國同慶。

婚宴持續了整整三日。

白朮下旨開倉放糧,減免百姓三年賦稅。

婚禮結束后,眾人便要返回祁國。

妍妃抱着百里雪很是不舍,白朮便承諾,每年都會帶百里雪回祁國探親,妍妃這才破涕為笑,登上回國的馬車。

與來時一樣,玉湘和妍妃同坐一車,來時,玉湘一個人無聊,回去時,和妍妃有說有笑,以前兩人不合,如今倒是親近了許多。

百里揚騎馬走在前面,百里彧和茹曦同乘一車,情花婆婆則騎馬走在茹曦所乘馬車一旁,若她沒有估算錯的話,茹曦體內的毒會在十二個時辰之內發作。

到時侯,若她不在一旁,必定會痛苦不堪。

車內,茹曦靠在百里彧胸前,靜靜的沒有說話,但是,只要百里彧稍稍一動,她便又往後靠了靠,惹得百里彧笑道:「以前可沒覺得你這麼粘人。」

「你不喜歡嗎?」茹曦扭頭問道。

以前,她和他之間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如今,她是生是死都是個未知數,倘若真的只有一年的生命,那她只想這麼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都高興。」百里彧發自肺腑,捧著茹曦的臉說,「曦兒,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好!」茹曦笑着點頭。

車外陽光刺眼,車內暖洋洋的,茹曦話音剛落,胸口便是一陣抽痛,緊接着頭痛。

茹曦極力忍着,直到一股氣流從胸腔直竄喉嚨,她才忍不住咳嗽出來,這一咳,咳出一口黑血。

「曦兒,你怎麼了?」百里彧見狀,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喊道,「情花婆婆。」

百里彧着急的聲音讓情花婆婆知道茹曦的毒已經發作,顧不得其他,從車窗竄入,立即封住了茹曦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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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醫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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