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還有得救
天海內城的環城快速路上，一輛黑色的蓮花轎車飛速狂飆。
車內，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林凡一臉懵逼的看着身邊猛踩油門的庄雅璇。
「我說大姐，雖然現在夜深人靜，路上也沒啥車，但飆車也不是你這個飆法啊，會出人命的。」
對於林凡的打趣和玩笑，庄雅璇卻是不予理會，只是道了一句：「沒辦法，救人如救火。」
「救人？救什麼人啊？」林凡一臉茫然。
「我爺爺。」
「莊家老爺子，他怎麼了？」
庄雅璇回頭，那雙美眸雖然看似堅毅果敢，但卻掩飾不住剛剛哭過的痕迹。
「爺爺他，他前段時間被查出了肺癌晚期，一直強撐著沒跟家裏人說。就在剛剛，他，他老人家已經痛得昏迷了，醫生說，今夜很可能就是他老人家大限之時。」
雖然此刻的庄雅璇極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但她的聲音依舊帶着顫抖。
「肺癌？」聽着庄雅璇的話，林凡詫異的扭頭，攤手道：「庄大美女，雖然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擊你，但作為病人家屬，我還是必須給你說句實話。人命自有天註定，強求不來的。」
林凡的話讓心中還抱着一絲僥倖的庄雅璇立刻崩潰，她也不管這裏是不是快速路了，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當場。
一雙美眸就這麼驚恐，失望，甚至是絕望的盯着身邊的林凡。
「難道，難道連你都沒有辦法嗎？」
呢喃著，庄雅璇瘋狂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從她的眼眶中滑落：「不，不會的。大師，您的能力我是見過的，您能瞬間將我和洪濤從通州帶回來，您對爺爺的病情也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大師。」
望着眼前執著到幾近癲狂的庄雅璇，林凡沉默了。
緊接着他慢悠悠的從身上掏出一支煙，打開車窗，並無奈的道了一聲：「開車吧。」
庄雅璇楞了一下，心中的希望重新被點燃。
那輛黑色的蓮花轎車再次啟動，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行駛着。
此間的庄雅璇只顧開車，她不敢開口，更不敢詢問些什麼，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僅存的希望也破滅了。
反倒是林凡抽著煙，臉上的表情一陣陰晴不定。
其實生死對於林凡而言已是一種司空見慣的常態了，不過見慣了生死卻並不代表能左右生死。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說林凡有左右生死的能力的話，那他這無限悠長的生命到也會多出很多樂趣。
從秦皇漢武到唐宗宋祖，這無數年來林凡見過的風流人物數不勝數，他們也儘其所有追求過無限的生命，但卻並沒有一個人能成功的。
就算林凡在人世間歷朝歷代收下的那些門人弟子們，也沒有人能夠得到永生的。
看着手中那一抹妖異的紅色，林凡依稀想起，自己這些年來收下的最為傑出、修行天賦最高的弟子，也就只是達到了渡劫中期，最後死在了四重天雷之下。
一念及此，林凡再次哀嘆了一聲：「庄小妞，你知不知道每個人的壽元在閻羅殿都是記錄在冊的。我今日即便能夠治好莊家老爺子的病，明日他依舊會無疾而終，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有個心理準備。」
「閻羅殿？」
聽到這個傳說中的辭彙，庄雅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
若此話是旁人說的，庄雅璇頂多會將其當成是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
但這話出自於林凡之口，庄雅璇就不得不慎重起來了。
「大師，難不成世上真有陰曹地府，生死簿一說嗎？」
「信就有，不信就沒有。不過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有些事情都無法輕易改變。要不然就是逆天而行，會遭受天譴的。」
林凡眯着眼，那副模樣到是有些決然。
「大師，難道就真沒有辦法救我爺爺了嗎？」庄雅璇第一次對林凡的話產生了疑惑，並反問道。
「辦法自然是有的。不過你要知道想要讓一個必死之人延壽除了要治好他的病之外，同樣還需要付出與生命等同的代價。」
「與生命等同的代價？那是什麼？」
「自然是同等時間的壽命。」輕輕的敲擊著車窗，林凡眼眸微蹙，繼續道：「就比如，你想要讓莊家老爺子延壽十年，那就必須從別人的身上剝奪十年的壽元。你們莊家有人願意這麼做嗎？」
「這……」
庄雅璇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一時間她不知道如何抉擇，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開着車，半響之後，庄雅璇才銀牙輕咬，道：「我，我願意。只要能將爺爺救活，用我的命換他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見庄雅璇如此堅定決絕，林凡的嘴角慢慢揚起，露出一絲泰然的笑。
「好，好，好。」
只道了三聲好后，林凡才將自己的目光從庄雅璇的身上收回：「你既有此決心，那我就幫你逆天改命一回。」
見林凡應下了此事，庄雅璇那顆七上八下的心這才安下不少。
「真的嗎？那這件事情就有勞大師了。」
一邊說着，庄雅璇驅使著自己的愛車下了快速路，然後轉入到了天海城南郊外。
又過了幾分鐘，蓮花轎車徑直行駛到了一處豪華的莊園附近。
不理會莊園門口的門衛阻攔，庄雅璇直接開車橫衝直入。
隨意找了個地方將車停靠下來，庄雅璇這才急急忙忙拉着林凡的手，一路狂奔。
不得不說，莊家的莊園確實不小，各種亭台樓閣也是十分豪華奢侈。
而且此刻的莊家莊園之內也隨處可見的人影，他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暗自說着些什麼。
很顯然莊家的噩耗已經在親朋好友之間傳開，庄天德老爺子在天海的不少故交好友如今也匆忙趕來，希望能夠見上這個老夥計最後一面。
不理會莊園內那些個來來回回的身影，此刻的庄雅璇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趕緊將林凡帶到老爺子的身邊。
只是，當庄雅璇和林凡奪步來到莊家正廳門口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只見莊家的正廳門口一對白燈籠高高掛起，廳堂內哭嚎之聲不絕於耳。
「父親……」「爺爺……」
各種熟悉的呼喚聲讓庄雅璇心中還殘留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
她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了門廳的台階上，口中不住呢喃著：「爺爺，爺爺，我還是遲了一步，我連您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我……」
而就在庄雅璇渾身無力，哭成了一個淚人的檔口，林凡那隻溫暖的手掌卻輕輕落在了她的肩頭。
「不遲，不遲，還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