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自己的債自己討

林凡今日同韓若雪之間的這番對話，徹底顛覆了這位年輕內衛青日裏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以及信仰。

畢竟從林凡口中所吐露出的這一切實在太過震撼人心，也太過讓人匪夷所思了。

直到此刻韓若雪依舊不敢相信如今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少年人竟然是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

不過即便如此，對於林凡拋出的兩條路，韓若雪依舊堅定不移的選了第二條。

「領事大人，您不用再說了，我選第二個選項。」

眼神堅定，此刻的韓若雪徑直打斷了林凡將要說出口的話，那模樣到是毅然決然。

而對於韓若雪的此番表態林凡到也見怪不怪。

畢竟這些年來他見到過很多類似於韓若雪這樣的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在得到此等天賜良機之初幾乎和韓若雪一樣，是興奮、是激動，是對於那種神話般力量的渴望。

但當他們真正踏足到這一領域的時候，他們才開始慢慢的後悔。

尤其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股子後悔和痛楚就越發的沉重，甚至於有些人不過才過了幾百個年頭就已經出現了厭世的傾向。

樂呵呵的笑了兩聲，林凡的目光就這麼劃過韓若雪漂亮的臉頰。

「若雪丫頭，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就急着做選擇，不怕到時候後悔嗎？」

「不，絕不後悔。」

韓若雪再次堅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念，那目光猶如盤石一般，無可動搖。

「你現在也許不會感覺到後悔，因為此刻你心中充滿了渴望，甚至還有一絲激動。但當你真正踏足到修行界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修行的枯燥和折磨根本就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對於修行之人而言，歲月是最大的摧殘，也是最無情的折磨。或許在你現在看來，能夠突破壽元限制，活個幾百年，上千年是一件讓人歡欣雀躍的事情。但當你一旦踏足修行界你就會明白，無盡的生命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盡的無奈。」

「也許在某天清晨，你閉關醒來之後會不經意的發覺，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你之前的朋友親人，甚至於子女都已經離你而去了。這種痛苦和煎熬，你能承受？」

「又或許，當你的修為達到一個瓶頸的時候，你將會接受天火雷劫的洗禮。屆時，你會日日夜夜的沉淪在天劫降臨的恐懼中，掰着手指頭數日子，這種惶恐和無助，你能承受？」

「修行，說到底就是逆天而為。是一件既孤獨又無奈的事情。」

聽着林凡這麼一席勸告，韓若雪一下子迷茫了，她乜獃獃站在當場，腦海中慌亂的浮現出林凡為她描繪的種種景象。

一時間這個原本還剛毅果決、信誓旦旦的妹子立刻表現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林凡的聲音越發輕柔，並時不時的瞥向了不遠處還躺在沙發上的張雲遙。

「或許這件事情你可以和張雲遙那小子商量一下。我看你們兩個到是蠻登對的，若是你二人能結成夥伴、甚至是情侶一同修行，到也能免去這一路上不少的枯燥和寂寥。到那時，有他一路陪伴一路扶持，興許這種痛苦和煎熬會減少很多。」

被林凡這麼一點，韓若雪那張俏生生的臉蛋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此刻的她若有若無的回眸，瞥了一眼還在昏迷之中的張雲遙，並啐了一口道：「誰，誰要和這傢伙結成情侶啊，哼。」

雖然韓若雪嘴上說着不願意，但她的做法卻很誠實，尤其是望向張雲遙的那雙眸子到是含情脈脈，讓人看了都無來由的牙口一酸。

面對這副模樣的韓若雪，林凡依舊淺笑不止，道：「行了，這個問題你們大可以等到以後再行考慮。畢竟修行之路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等你們到了七老八十的年歲也還有機會，不用急於這一時。」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的解決了雲青山父子。那個雲飛揚畢竟出身於摩天崖門下，又有武道大宗師的修為，以你們兩個現階段的能力是干不過他的。」

「所以，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依舊是兩條路。」

「第一，是我替你們出手，解決了這個禍患。」

「第二，我可以賜予你們天材地寶，讓你們的修為瞬間提升到足以抗衡他的高度，然後由你們親自去血洗今日的恥辱，你們自己選吧。」

再次丟下了兩個選擇，林凡望向韓若雪的目光隨之眯起，變得有趣了起來。

顯然，此時此刻林凡給韓若雪丟下的這不僅僅是一道選擇題，同時也是一道難得的考題。

聽着眼前這位領事大人給出到自己的選項，韓若雪先是一愣，然後嘻嘻笑了起來。

「領事大人，這道題您不是都已經替我們做好了選擇了嗎，何必又多此一問呢？」

見韓若雪這小丫頭反將自己一軍，林凡一臉洒然，故作不解道：「哦？你這丫頭，此言何意啊？我何曾替你們做好選擇？」

「領事大人，您若想親自動手的話，那在救我們回來的時候不就可以輕鬆的解決掉那個雲飛揚了嗎？又何必要放他一馬呢？」

「您當時既然沒有當場格殺那個雲飛揚，想必是希望我們提升修為，親自前去雪恥，不知道我說得對與不對？」

一邊說着，韓若雪那雙美眸則一個勁撲閃撲閃的閃爍著，充滿靈動。

「你這丫頭，到是鬼精鬼精的。」

被韓若雪看穿心思，林凡也不藏着掖着，徑直道：「不錯，我的確有打算讓你們再去會一會那個雲飛揚。一個武道大宗師而已，我殺他固然易如反掌。但有些事情你們不親自去解決終究是個遺憾。」

「而且今日之敗會對你們的信心和心境產生十分不好的影響。就算今日我能替你們殺了這個雲飛揚，日後你們遇上同為武道大宗師修為的人依舊會心有餘悸，哪怕你們彼時的修為比現在更高，那種陰影你們也是無法完全消除的。」

「所以啊，自己的債還需自己討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