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說行，你就行

也許在張雲遙和韓若雪看來，這個如魅影一般神出鬼沒，並具有如此詭異攻擊手段的天啟還算得上是個高手。

至少，這兩名年輕的內衛對此人或多或少還是心懷恐懼的。

不過在林凡眼中，天啟的能力恐怕連二流三流都算不上，他只是一個比普通人稍微厲害一些的變異者而已。

或者用當今社會的語言來形容，應該稱呼他為異能者。

經林凡一席話的點撥，此間的張雲遙雖說不上是茅塞頓開，但也有一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味道。

面對天啟如此變態的精神類攻擊，這位內衛府的司座大人也沒有更好的應對方法，只能按照林凡的吩咐閉上雙眼，然後用內勁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就這一霎的功夫，在張雲遙的世界裏，狀元樓休息區內那兩道黑色的參天魔影就此消失了。

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張雲遙自然就不會受到這種精神力的侵蝕和波及，渾身上下撕裂的痛楚感也旋即消失了。

「呵呵，閉上眼睛，封閉五感？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安然無事嗎？簡直是天真的有些可愛。」

見張雲遙如此輕而易舉的掙脫了自己的束縛，天啟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憤怒了起來。

只可惜，此間的張雲遙卻根本聽不見。

五感的封閉雖然讓他暫時脫離了天啟的掌控和折磨，但也帶來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此刻的張雲遙對外界根本無法進行感知，更無法出招。

畢竟身處於自己的一方天地當中，你根本無法判斷對手的行蹤和位置，又如何出手呢？

站在原地，渾身上下雖再無半點苦楚，但張雲遙的心卻更慌了。

作為夥伴，韓若雪此刻也已經察覺到了這位司座大人身上的不對，因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黑暗密閉，沒有聲音，沒有光線的空間待上太長的時間的。

武者也不例外。

「領事大人。封閉五感雖然可以暫時擺脫天啟的攻擊，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若是沒了五感的支配，雲遙對外界的情況就一無所知，豈不是只能被動挨打了嗎？」

韓若雪有些急促，對於張雲遙的擔憂更是全都寫在了臉上。

反倒是林凡，一臉錯愕，扭頭望向韓若雪：「誰告訴你沒有了五感就會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的？又是誰告訴你失去了五感的支配就不能繼續戰鬥的？」

被林凡這麼一個反問，韓若雪一下啞口無言。

畢竟韓若雪剛剛說的那些可不是胡亂猜測，而是他們內衛府在和天啟反覆較量、反覆鑽研之後得出的真實結論。

內衛府的人也不傻，他們中也是有高手存在的。

在天啟手裏吃過幾次虧之後，不管是閆同勛還是李開明都曾經不止一次的對天啟的能力進行過偵測，他們也試圖尋找到一種辦法來反制這位異能者，但效果並不明顯。

而林凡此刻所言幾乎是打破了內衛府中所有人的常態認知，包括面前的韓若雪。

猶疑了片刻，韓若雪並不敢質疑林凡的話，她只是詫異道：「領，領事大人，我有些不明白。人體五感乃是一個天然的接收系統，可以接收外界一切訊息。而五感一旦封閉，那就是瞎子、聾子，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武者也會立刻失去戰鬥能力，難不成他們還能憑空胡亂出手嗎？」

對於韓若雪的疑惑，林凡只是嘴角上揚起一絲不為人知的笑意來。

「若雪丫頭，我來告訴你，真正的強者是不會被那些個外在因素所干擾的。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你的耳朵同樣會欺騙你。」

「五感是什麼，是視覺、聽覺、嗅覺、味覺以及觸覺。但人體內可不只是有五感而已，還有第六感，那才是最重要的。」

「第六感，那是什麼？」韓若雪越聽越費解。

「是感覺。」

林凡眯眼，繼續解釋道：「人體五感對於普通人而言極為重要，但這五感失去一個兩個的卻並不致命。而感覺卻不同，這種東西一旦失去了，那也就代表着死亡。」

「只是一直以來人類有五感的加持，所以對這種第六感並不太依賴，也無需進一步的進行深入開發和挖掘，這也讓普通的人類漸漸的喪失了這種奇特的能力。」

「但武者不同。武者一旦進入先天，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會瞬間鋪展開來。先天是一種境界，同時也是一種認知，對於天地萬物的重新識別。到了那層境界，人類將會掙脫人道束縛，將自身和天地元氣融為一體，感知整個人世間的與眾不同。」

「屆時，有沒有視覺和聽覺都已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因為你本身就是天地，你渾身上下的毛孔就是眼睛，是耳朵。」

「這……」

聽着林凡這玄之又玄的描述，韓若雪立刻震驚在了當場。

對於這位領事大人口中的先天境界，此刻的韓若雪心頭略過無限的嚮往，同時也有着一股惶恐和錯愕。

「可是，領事大人，雲遙他並沒有進入先天，如何能感知天啟的動態呢？」

「他現在自然不行。但你可以。」

「我？」韓若雪一驚，自我疑惑了起來。

「是的，你現如今已是半步先天。雖然還做不到將自身和天地元氣融為一體，但調動感覺的能力你已經有了。」

「待會讓雲遙退下，你頂上就行了。」

林凡樂呵呵的說着，那雙凝望向韓若雪的眸子滿是自信。

「我，我真的可以嗎？」

此刻，反倒是韓若雪有些猶疑了起來，畢竟她之前在面對天啟的時候可是完敗，這種心理陰影並沒有隨着境界的提升而被抹去。

「我說行，你就行。不過你也無需緊張，就當是給自己練練手。」

「再說了，不是還有我站在你背後給你撐腰嗎，怕個什麼勁兒？」

聽着林凡的鼓勵，韓若雪不由恩了一聲，重重點頭。

而就在這邊的韓若雪鼓足勇氣，打算換下張雲遙自己親自上場的時候，一道魅影已經帶着冷冽的笑意出現在了林凡的身後。

「呵呵，小傢伙，你就是林凡？看你年歲不大，口氣到是不小。還妄想給別人撐腰，你也不怕折了自己的手？」

話音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從休息區外不遠的地面上遊盪過來，直奔林凡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