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對於鄭陽和素雲濤兩人心中的疑惑與不解，眼下的林凡也懶得去和他們解釋。
畢竟這世間有些事情可不是他們兩個這種級別的軍中將領能夠知道並且參與的。
甚至於，有時候這樣的秘辛知道得太多了對他們而言反而不是什麼好事情。
所以在面對鄭陽和素雲濤這兩名膠州灣的左右都督的時候林凡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道：「善勇啊，你小子讓他們先出去吧，我有事情單獨與你說。」
聽到林凡這樣的命令，再看看眼前這位教官大人的臉色，善勇立刻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鄭陽，雲濤，你們先出去吧，還有讓外面的人將這裏守好，在我出去之前不許任何人進入。」
對於善勇的這道命令，鄭陽和素雲濤雖是有所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照辦了。
不過就在鄭陽和素雲濤緩緩退出會議室的檔口，機敏的善勇又忽然響起了什麼，對着不遠處的兩人追加了一句囑咐。
「對了，今夜你們見過教官大人的事情切莫對外張揚，我不希望以後在下面的軍營裏面聽到關於此事的流言蜚語。」
「是，提督大人。」
聽着善勇的吩咐，鄭陽和素雲濤同時一愣，但最終也是應承了下來。
隨着鄭陽和素雲濤的離去，此刻整個統帥部的會議室內就只剩下了善勇和林凡二人。
對於林凡，善勇可是恭敬畏懼到了極點。
一邊小心翼翼的給林凡沏茶，而另一邊善勇的嘴上也是半點都沒閑着，洋溢着諂媚的笑意道。
「教官大人，自從當年北境軍中一別，算起來咱們也有十多年未見了吧。」
「聽蔡老說您這些年一直在外雲遊，沒想到今個居然如此有幸，能在這膠州灣的孤島上見到您，再次聆聽您的教誨，我真是……」
面對林凡，此刻的善勇一面語無倫次的開口，一面難掩激動之情。
而對於善勇的「真情流露」林凡卻是一擺手，笑道：「行了善勇，你小子也別在我面前做這種戚戚怨怨的姿態了。」
「實話跟你說，我今日來這膠州灣就是為了給你小子擦屁股來的。」
聽林凡如此基調，善勇立刻大喜過望。
「教官大人，您此言當真？」
「廢話，我什麼時候在你們這群小兔崽子面前說過假話。」
得了林凡這麼一句肯定的答覆，善勇立刻心潮澎湃，手舞足蹈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有教官大人您親自出面，想來那個雷克明也不敢再胡攪蠻纏下去了。」
「我膠州灣水師中那些個蒙受冤屈的將領也總算是盼到重見天日的一天了。」
聽着善勇這席感嘆，林凡卻是滿臉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哼，善勇啊善勇，也虧得我當年教了你小子那些時日，沒想到十幾年的光陰都過去了，你居然連個小小的雷克明都搞不定。我真不知道你這個膠州灣的水師提督是怎麼坐到今日的。」
面對着林凡的訓斥，眼下手握一方兵權的大將善勇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服與不滿，反而像個受了老師批評的孩子一樣連連點頭道：「教官大人教訓的是，是我無能，連累了手底下的將士。」
「無能？呵呵，我看你不是無能，而是身居高位時間太長了，做起事來瞻前顧後，哪裏還有一點當年在北境的殺伐果決之氣？」
「不過一個小小的禁衛軍統帥就能嚇得你畏首畏尾，這好歹還是在你自己的地盤上，若是此事換個地方發生，不是在膠州灣而是在京都，你是不是就更沒招了，只能將自己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啊？」
林凡此言一出，善勇的表情立刻驚慌乃至於恐懼，畢竟眼前這位教官大人的話雖然嚴苛，但卻是真正的劍指佛心，殺人不見血。
「教官大人，我……」
語塞一陣，善勇旋即開口，想要一股腦道出自己的苦衷和難言之隱。
但眼下的林凡卻並未給他辯解的機會，而是直接揮手打斷。
「行了，那些個與廢話差不多的大道理你就無需在我面前說了。既然你愛惜自己的羽毛，那這些個臟活累活也只能是我替你辦了去。」
「現如今你也不用擔心京都的那個禁軍大統領了，他和他手底下那幫人活不過今夜。」
「這……」
聽着林凡這樣的承諾，善勇身形立刻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教官大人，刺殺禁軍統領，一名領驃騎將軍銜的京都重將，此等大事您可要三思啊，此事一旦落入有心人的視線之中，那絕對是會引起血雨腥風的，這，這樣的事情可是，可是萬萬做不得的呀。」
站在林凡身側，如今的善勇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位教官大人給自己擦屁股的手段居然會如此的簡單粗暴。
讓雷克明就這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確實是個既簡單又有效的辦法。
但這件事情一旦發生，尤其是發生在膠州灣軍港之內，那絕對是善勇不想面對，也不敢面對的。
扭頭，就這麼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眼前這位方寸大亂的膠州灣水師提督，林凡露出了些許不屑的表情道：「瞧你小子這沒出息的樣子，不過就是殺一個禁軍統領就能把你嚇成這樣？簡直是不知所謂。」
「你小子就安安穩穩的把心放在盆骨裏面好了，今夜，雷克明的死是絕對不會算在你頭上，更不會影響到膠州灣軍港的。」
「再說了，我既然如此做了，那自然是和京都內閣那幾個小傢伙通過氣的。要不然你以為你這些天的緊急上書為什麼內閣那邊會一直沒給你回應？」
被林凡這麼一提點，善勇的腦袋立刻一蒙，言辭迫切道：「教官大人，您的意思是，京都內閣中有人想讓雷克明……」
沒等善勇這番大膽的猜測說完，林凡就直接瞪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道：「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明白嗎？」
對於林凡的警告，善勇旋即嚇了一眺，連聲點頭道：「是，是，是，教官大人，我明白，明白。」
而就在林凡和善勇兩人神神秘秘的說着一些事關京都以及內閣的機要秘聞之時，膠州灣軍港的東北海岸線上，幾道黑影閃轉騰挪、相互追逐，似乎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就要在這寧靜的海灘之上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