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都是鹹魚
在京都黃金軍法議會八大軍頭這個位置上幹了這麼多年，外人眼中的蔡長恭早已是出將入相、位極人臣。
但這心裏的苦卻也只有蔡長恭自己清楚。
京都禁衛軍大統領這一職務雖然隸屬黃金軍法議會管轄任命，但此事說起來容易，但真要落到實處就沒那麼簡單了。
畢竟在京都這樣一座魚龍混雜的大染缸當中，權利的傾軋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的。
而禁軍大統領一職又關係重大，託付了全京都權貴門閥的身家性命。
所以要想坐上這個位置，那必須要權衡各方的影響以及壓力，至少得得到盧光耀以及徐有明這兩位內閣大佬的首肯才行。
關於這一點，蔡長恭實在不敢擅專。
不過對於蔡長恭如今所處的微妙處境，林凡卻是充耳不聞，也不願理會。
見電話那頭的蔡長恭如此不講情面的駁回了自己的建議，此刻的林凡滿臉慍怒。
「呵呵，斟酌斟酌？好啊，既如此我便斟酌斟酌是不是立刻將盧光耀那小子的葯給停了，反正他已是這把年紀，也當了這麼多年的內閣一號長官，就算明天就去下面報到，也不虧。」
顯然，林凡這話是在賭氣，當然了，此言也包含了一股讓人渾身顫抖的威脅在其中。
膠州灣軍港的最高統帥部內，鄭陽和善勇兩人就算再如何沉着冷靜，此刻也已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了。
兩雙眼睛瞪得老大，二人就這樣毛骨悚然的盯着不遠處的林凡。
畢竟這整個東方敢開口威脅內閣首輔，黃金一號議會長的，林凡算是頭一個。
至於電話那頭的蔡長恭，如今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老師，別，千萬別意氣用事，這件事情咱們，咱們還有再商量的餘地。我，我立刻就給內閣上書，告訴他們您的這條建議，您，您等我消息，一定要等我消息。」
說話，蔡長恭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那種言語之間所透露出的緊張和恐懼卻是鄭陽和善勇完全無法理解的。
就這麼聽着電話那頭的忙音之聲，林凡嘴角的笑意這才緩緩揚起。
「哼，小樣，就你們這些小東西還想跟我斗，你們還嫩了點。」
不得不說，蔡長恭的妥協讓此刻的林凡很是受用。
其實，對於京都禁衛軍大統領這個職務，林凡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之所以向蔡長恭提這麼一嘴，主要是兩個原因。
其一是因為這個鄭陽命好，中途折返回來，正好撞見了眼前的這一幕，這也算是他官運加身，不可阻擋。
至於第二點，林凡的這個要求就是在故意噁心盧光耀。
你盧光耀不是想借我之手除掉雷克明，然後你好重掌禁軍，奪回京都的兵權嗎？
我就非不讓你如願，安排一個膠州灣軍港的左都督去禁軍任職，看你能如何？
當然了，林凡這麼做雖是有些小孩子家家鬥氣的成分在其中，但也不可否認，他這是在為自己撇清麻煩。
畢竟這次噁心盧光耀林凡還有一層心思。
那就是間接的告訴盧光耀等人，你們既然設計讓我出手，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樣一來，日後內閣這些個尸位素餐的傢伙再想要算計林凡的話都得提前想清楚後果，這個代價你們到底付得起，還是付不起。
伸了一個懶腰，林凡這才慢悠悠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並笑眯眯的走到了鄭陽身邊。
拍著鄭陽的肩膀，林凡道：「不用這麼緊張，我既然保舉你坐禁軍大統領，那這個位置就肯定是你的。」
聽着林凡的話，鄭陽一臉誠惶誠恐。
而邊上的善勇卻是使勁給鄭陽使眼色：「鄭陽，你小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謝過教官大人。」
經善勇這麼一提醒，鄭陽這才回過神來。
「多謝教官大人栽培，屬下一定不負教官大人重託，守護好京都重地。」
「行了，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今個也就是你運氣好，正好撞見此事，若是折返回來的是素雲濤那小子，估摸著禁軍統領這個職務就是他的了。」
「所以啊，說起來你還得好好感謝感謝那個雷克明，是他給了你這個機會。」
聽着林凡這番輕描淡寫的話，鄭陽那叫一個一臉懵。
而善勇此刻也是一副出乎預料的表情，心道：靠，和著教官大人並不是有意要栽培鄭陽這小子，而是這小子趕了巧，這該死的狗屎運，簡直好到爆炸啊……
不過就在會議室內的善勇和鄭陽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接林凡這話的時候，外面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咦，這麼晚了，誰還會來這統帥部？」
善勇一陣疑惑，目光立刻轉向會議室的大門口。
正當此時，會議室的大門就這麼被人推開，一張絕美到讓人髮指的臉蛋輕飄飄的落在了善勇和鄭陽的眼前。
「天啟大人……」
見到來人，善勇和鄭陽都是一陣驚愕表情。
畢竟天啟和太阿組的人在膠州灣島嶼失蹤已是有幾天時間了，他們到沒想到，雷克明的事情解決完了，天啟也跟着出現了。
不過此刻的天啟並沒有在意善勇和鄭陽這兩位膠州灣水師大佬。
她步履輕搖，徑直走到林凡跟前，恭敬道：「領事大人，屬下辦事不利，讓玄隱那廝給跑了。」
對於天啟這一路的艱辛經歷，林凡自然是瞭若指掌。
微微一笑，也沒有責備天啟的意思：「算了，一條鹹魚而已，跑了就跑了吧，也沒什麼要緊的。」
頓了頓聲音，林凡繼續笑道：「至於那個玄空，你把他看好了。他不是一肚子的秘密要說嗎，到時候你和善勇兩人一同審理，卷宗整理好之後也不用給我，直接發往京都，讓內閣那幫人自己定奪就好。」
聽着林凡這話，天啟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下意識驚訝道：看來領事大人早已經知道了外面的一切，果然，這世間的事情就沒有什麼是能夠逃過大人的眼睛的。
深呼吸了一聲，天啟旋即點了點頭：「是，大人。」
「不過我這裏還有一件事情請大人定奪，那玄空的命咱們究竟是留還是不留……」
對於天啟的這一問，林凡卻只是洒然一笑。
「天啟丫頭，你是此案的負責人，留不留隨你。反正這幫摩天崖的人充其量也都是些鹹魚，他們的生死並不影響大局。這種小事，以後就不用跟我這裏彙報了，沒勁。」
「是，領事大人，我明白了。」